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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青梅皇后有點酸在線閱讀 - 第90頁

第90頁

    想借此趕走車廂中縈繞著的,那股若有似無的香甜杏糕味兒。

    身后男人見她久久沒有動靜,但又好似聽見了那聲輕微的吞咽,于是將‘炮彈’外的糖衣又裹得濃厚了一些,就差些沒在裹上一層金黃的蜜糖來。

    他慢條斯理誘惑起來。

    “我朝前就給你做好了,蒸到方時才叫人從蒸屜里拿出來,還正熱著,不知阿椋可愿賞臉來嘗一口?瞧瞧我手藝退步了沒?”

    聽了這話,再也忍不住的傅娘娘才端著架子,矜貴著,大發(fā)慈悲地瞥去一眼。

    她自覺自己的意志已經(jīng)萬般堅定了,但無奈敵軍手段太過高超,專往她七寸里捏,畢竟誰能抵擋住剛出鍋的杏子糕誘惑呢?

    這可是他求著她去嘗一嘗的,可不是她自己想嘗的。

    正大光明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傅椋心安理得攤了下手,示意‘小廚子’上供來。

    見此,穆商言便曉得這件事算是翻篇了,連忙將盛著糕的白瓷盤子端過去,又借著車簾被風(fēng)吹起的間隙朝隔壁馬車往上一眼,眸底藏不住嘚瑟。

    小樣,一點破糕,哪能和他親手做的比,就這還想同他斗?

    第54章

    今日街上趕熱鬧的人很多,馬車走到一半便擁擠的不能再往前頭去了。

    又恐人多驚馬,馬再撞著人,便只能下車靠著兩條腿往前走。

    這是難得一見的盛日,一年間也就只有這般一次,自從傅椋往靜安去后,就再不曾見過了,如今再見到,倒是有種仿如隔世的滄桑感。

    雖她年歲也不大,離京不過才堪堪三年,但傅椋卻覺自己同尋常人不能作比,心態(tài)像是歷經(jīng)滄海桑田,已然是個見過人生百態(tài)的老人家了。

    她扶著穆商言的手臂下了車,到街央才覺,身臨其境果真同方才在車上瞧見之感是不一樣的。

    身處鬧市,只覺周遭更是熱鬧得厲害,吵嚷聲、叫賣聲、吆喝聲……各種聲音此起彼伏,氣味混雜一處。

    連講句話都需得拔高了音調(diào)或者貼去耳旁,不然話音融進(jìn)喧鬧聲中,當(dāng)真是連半個字兒都聽不清楚。

    好在先前便就預(yù)料到此番人擠人的景象,為了叫某位娘娘看熱鬧看得舒心,穆商言早早就包下了一家花臺周遭,視野極好的酒樓二層。

    在隨行的侍衛(wèi)擁護(hù)下,好險是避著人群,沒叫擠成個臘rou條一般的模樣上去。

    脫離了人擠著人的境地,似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一上二樓,首先入目的是一張鑲嵌墻上的紫檀木浮雕,上頭雕繪著一群人圍聚一起,熱鬧吃酒的畫面,勉強(qiáng)是應(yīng)了現(xiàn)下里的這個景。

    傅椋環(huán)視一圈,不得不講,這處位置當(dāng)真是開闊得很,外頭還連有一方不大的小庭廊,幾張梨花木的小案被拼成一張,靠著廊庭擱置,上頭擺了茶盞和好一些瓜果。

    她興致勃勃往外頭去,半個身子趴在欄上朝底下張望。

    放眼去,只見一片烏泱泱的腦袋,也分不清哪一個是哪一個的,只有扛著草把子走街串巷買賣糖葫蘆的多了些顏色。

    其余的,倒是像極了她方才所吃杏糕上,裝點著的誘人芝麻粒兒。

    想到這里,傅椋又不覺咽了咽口水,抹了下嘴,氣鼓鼓強(qiáng)行移開目光,望向不遠(yuǎn)處搭起來的臺子。

    都怪穆商言那廝,哄著她吃,卻偏又沒做上多少塊來,統(tǒng)共不過麻牌大小的四五塊,竟是連過個嘴癮都尚且不夠。

    前頭底下那花臺子,乍一眼看去,是搭得極其華麗的,許是要叫美人在上頭表演時更能襯托出別樣的風(fēng)情美感。

    但傅椋卻覺著搭此方臺子的人品味一定是不怎么樣,哪里有用紅綢做臺帳子,又用青綢做得垂紗的做法,簡直是花里胡哨的俗氣死了。

    再經(jīng)由小風(fēng)吹得那么一飄,倘若此時不是青天白日里,紅紅綠綠的,還不得叫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旁臺上倒是紅綢鑼鼓一應(yīng)俱全,只待美人來登臺了。

    穆書夜在旁悠悠吃了口茶來問她,“你夸在嘴里的那位明月姑娘,姿容當(dāng)真出彩嗎?比之上一屆魁首又能贏得幾分勝算?”

    他嘴里講到的上一位魁首,是在明月之前,風(fēng)靡玉京的瀲水樓招牌,花名叫做‘不濁’的一位姑娘。

    這位不濁姑娘摘奪‘魁冠’是去年的事情,那時傅椋尚不在京中,自就不知花魁會那日里,她的風(fēng)采究竟如何。

    只是這位姑娘雖冠名‘不濁’,但好似是位徹徹底底的紅塵中人,便也就只得了一塊‘天下第一魁’的御賜牌匾。

    這些事兒還是今年年初時,蘇衍當(dāng)閑話講予她聽的。

    此時聽穆書夜這般來問,傅椋收了目光轉(zhuǎn)臉過來,見得這張全然陌生的臉擺出穆書夜一貫風(fēng)流倜儻的神情,只覺有些辣著眼睛。

    但好歹,她還記著這張平平無奇的臉下頭是她義兄,又因著前些日子里才叫他捉了小尾巴,此時便也好聲好氣的表達(dá)了一番自己的想法。

    “我尚不曾見過那位不濁姑娘,但姿容這種東西罷,得看見者的審美,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樣覺著,就好比那臺子,我瞧著不順心,但總歸有人瞧著好看,再比如你現(xiàn)下里用著的這張臉,”

    頓了頓,傅椋瞧他一眼,又含蓄道:“你瞧起來可能十分順心,然我瞧著卻有諸多古怪,是以,明月究竟長得合不合你胃口,你便自己瞧一瞧罷,總歸是,我同你瞧見的不大一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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