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蛋rou堡

    此時已經(jīng)入冬，臨城臨水，濕度不小，在外頭風(fēng)干要等很久。為了快速試驗出最佳比例的水泥，陳苗苗是在廚房里鋪了幾塊木板在上面澆筑的，還讓管灑掃的王婆子暫時放下其他事情，專管燒爐子烘干水泥。

    雖然陳苗苗大概記得一些配比，但畢竟只是聽說，第一次試驗的幾個硬度都不行。陳苗苗不斷修改，總算在進(jìn)入臘月的時候，找到了相對比較好的兩種配方。不過硬度夠了，防水還要再測試。陳苗苗先讓人在店鋪的后面砌起了一個小水泥棚，棚子里夯了兩個烤爐。

    搭好沒兩天，臨城就下了一場大雪，兩天才停。掃開雪后，裹成熊的陳苗苗不顧寒冷，忙過來查看。水泥棚還好好的，里頭一點兒也沒漏，烤爐也好端端的。倒是店鋪原先的庫房被壓塌了一個角。

    試驗算是初步成功了。但是這會兒天寒地凍的，土都凍得硬邦邦的，也不好挖。陳苗苗讓林伯帶人將店鋪和家里的宅子一一檢查了一遍，木梁有壞的立刻更換，而磚瓦之間，全部用水泥敷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反正修整過之后，陳苗苗覺得房子里暖和了許多。

    衛(wèi)生間的改造很重要，但是賺錢更重要。將泥水活交給林伯后，陳苗苗就琢磨著先做一批生意。

    雖然書院還沒修好，但是這不是還有做活的工匠們嗎？陳苗苗修整鋪子時好幾次都瞧見晌午有人來送飯，還有人挎著籃子來兜售的。她一打聽，果然是不包飯的，許多人天不亮就出來了，直到天擦黑才回去。大冬天的，早上帶的饅頭又冷又硬，咯牙得很。

    陳苗苗觀察了兩天之后，第三天臨近午時的時候，一個簡易的推車就擺在了書院門口。

    車的左邊是一個很大的甑子，一打開，濃郁的白米飯香就飄了出來。做活的許多人本就沒吃飯，聞見這香味，紛紛看了過來。

    見周圍環(huán)境打量，石榴有些不慣但仍舊鼓起勇氣開口道：“姑娘，我來吧?！?/br>
    陳苗苗看她煞白的小臉，笑道：“你前日被燙的傷還未好，今日我來吧。不過你得努力，往后可要看你了?！?/br>
    姑娘總是那么貼心。石榴鄭重點頭：“姑娘，我一定好好學(xué)，你就不用那么累了?！?/br>
    傻丫頭，她離開陳家起，就沒打算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連三叔都還在自己做生意呢。再說，做美食對她就是一種樂趣，能賺錢更是開心，她撥旺了爐子里本來就燃著的炭，并在上安好一面扁平的鍋。

    等鍋燒熱的同時，陳苗苗飛快地從幾只碗里面舀了兩勺rou末碎、一勺白菜碎、一勺胡蘿卜碎，再加入一勺雞蛋液、一勺調(diào)好的紅薯粉糊，撒入蔥、蒜、鹽和白胡椒粉，調(diào)和拌勻。鍋正好燒熱，陳苗苗用毛刷沾油在鍋上刷了一層，然后將調(diào)好的菜rou餡倒在了鍋上。

    碰到油的那一刻，滋哇一聲，rou和蛋混合的香氣霎時騰起，霸道地四散開來。運送東西的人，做活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目光牢牢盯著陳苗苗這頭。

    陳苗苗拿著平鏟輕巧地在rou餡邊緣整了整，就變成了一個圓餅。陳苗苗沒有閑著，又拿起了一只碗，夾了些土豆絲，同樣放了蛋液和紅薯粉糊，最后撒上了些鹽和調(diào)料，調(diào)好之后也同樣倒在鍋上開煎。

    菜rou餡的香味越發(fā)濃郁起來，她輕巧地用平鏟一翻，那rou餅聽話地翻了一面，露出了好看的金黃色。土豆餅也同樣被輕巧地翻了一面。陳苗苗用平鏟輕輕一壓rou餅表面，那回彈力砰地輕彈開平鏟。在rou餅上灑上幾粒芝麻，菜rou餅就好了。

    陳苗苗重新拿出一個木頭圓模子，這個是有底的。鋪了一層紗布在模子里，舀出飯放入模子，按緊壓平，最后一扯那紗布，圓圓的一枚米飯餅就做好了。這時土豆餅也好了。

    最下面一層米飯餅，接著放上一層rou餅，再抹上陳苗苗自制的醬料再蓋上一層土豆餅，最上面再一層米飯餅。陳苗苗動作輕巧地用一張油紙包住邊緣，遞給旁邊看了許多次仍舊目瞪口呆的石榴：“喏。”

    石榴欣喜地接了過來。雖然有四層，但是除了米飯餅稍微厚一點之外，為了方便煎熟，里面的兩層并不厚，一口下去正好。雖然這幾日試吃過很多次了，但石榴依舊充滿期待地咬了一口。唔，肥瘦相間的rou餡不柴不油，蔬菜還保持著嫩脆的口感，土豆餅外層焦脆內(nèi)層綿軟，醬汁中微微的辣意中帶著些微的甜酸，讓她瞬間胃口大開。太好吃了，這搭配比前兩日吃到的又更上了一層樓。

    陳苗苗十分淡然地又調(diào)了一個rou餡餅和一個土豆絲餅，抽空：“怎么樣？”

    石榴想起這幾日姑娘訓(xùn)練自己說的話，忙咽下了嘴里的東西：“太好吃了，這么好吃的蛋rou堡，今天真的只要五文錢嗎？”

    嗯？只要五文錢？熱騰騰的，有rou有蛋還有菜？圍觀群眾們都豎起了耳朵。

    陳苗苗拿起一塊木牌插在攤前：“不對，是一枚米餅一文錢，rou餅兩文錢，土豆餅一文錢，單獨的菜餅一文錢，加rou兩文錢，加蛋一文錢。除了米餅必須要兩枚外，其余的隨意選擇。開業(yè)前三日，免費送一枚土豆餅?！?/br>
    流利的話語加上濃郁的香味，還有不斷翻卷變微黃的煎餅，全方位地沖擊著圍觀人群的觀念。隨著下工的鑼聲響起，離攤位最近的一個壯漢放下了扛著的木板：“老板，我要一個這個姑娘吃的這種。”

    陳苗苗剛煎的那兩個餅正好，問明他沒什么忌口后，動作麻利地將米漢堡遞給了他。頓時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那壯漢。而陳苗苗像是根本不在意，又重新投入了新的煎餅制作中。

    壯漢給了四文錢，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本以為米做的，應(yīng)該會比較松散。孰料一口下去，綿軟彈牙的口感，這飯里竟是如此厚實。rou、蛋、菜的鮮美滋味接連不斷地在嘴里溢開，他越吃眼睛越亮，忙不迭地吞了下去，回頭道：“鐵柱，讓你嬸子不必送飯了。我買一個，你等會兒給你嬸子帶回去?！闭f完，他轉(zhuǎn)頭回來：“老板，我再要兩個。一個要兩層rou餅加個蛋，一個要一層rou餅一層菜餅加個蛋！”

    聽見這話，周圍的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就有好幾個人過來排隊了。陳苗苗像是對此早有預(yù)料，將做米餅的圓模給了石榴來做，她手腳麻利地將那人點的餅攤了半個鍋，又問后頭的人：“這位客官請在這邊等候。下一位客官，要點什么餅？”

    第一位讓開來，他身后的客人看到陳苗苗那擺了一整個攤位的碗碟時，有些摸不著頭腦：“老板，這，哪個好吃啊？”

    陳苗苗沒有絲毫不耐煩，還提高了些聲音，能讓后面的人也聽見：“我們每一樣都嘗過很多次，每個都很好吃。這位客官，你比較喜歡吃rou還是喜歡吃菜呢？”

    客人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當(dāng)然是喜歡吃rou了。吃了rou，下午干活才有力氣嘛！”

    他的身后立刻有人笑著附和：“就是就是，我們都喜歡吃rou，還喜歡吃油多的肥rou，尤其是老劉，那可是吃rou好手！”

    陳苗苗微笑道：“既然如此，那不若這位客官就要兩層rou餅，如何？”

    客人連連點頭：“甚好甚好！”，，，

    作者有話說：

    看到有親對于這章有疑問，我來說一下吧。

    首先女主是現(xiàn)代人，第一章就自己動手做吃的，她沒有自己動手是降身價的概念，這些愿意跟著她的人，她也是想培養(yǎng)成幫手。其次，祖上是侯爺，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爵位了，原身本身也不是官家千金小姐了，只是全家死守著這個祖上榮光不肯醒來而已（前面有提示和描寫），畢竟也沒有哪個侯爺家只有這么點錢，還能為一條魚爭辯。最后，女主這會兒其實手上沒流動的錢了，她急需積攢錢開業(yè)，所以才會動手?jǐn)[攤……希望我這邊講明白了。無論是否繼續(xù)支持下去，鞠躬感謝看到這里的親們

    第15章 午餐rou（捉蟲）

    每位客官在點的時候，陳苗苗都要提醒他們，考慮方便攜帶和食用，建議其中的餅不超過三層，加的不算在內(nèi)。大家一聽這說法倒是新奇，自來只有見到為了生意巴不得多買的，居然還有老板提醒他們不要多買，這好奇心就更重了，紛紛伸長脖子等自己的那份。

    不光如此，陳苗苗都會問每個人是不是吃不吃姜蔥和辣，讓有些還在猶豫的偏食者放下了心中的石頭。尤其是在看到前頭的人那狼吞虎咽連連點頭的模樣后，基本上沒飯吃的人都來嘗鮮了。

    工頭正從里面邊擦汗邊走出來，瞧見這副場景，震了片刻，才上來問。得知緣故后，他十分大手筆地準(zhǔn)備要兩個，忙被剛吃完的人攔住了：“頭兒，這個看著不大，但著實頂餓啊。哎，若是有些熱湯和酒就更好了?！?/br>
    陳苗苗見縫插針地說道：“我們的店就在那里，幾十步就到了。今日煮了guntang的蛋花米酒，一碗只要三文錢，諸位若有需要，可自行前去購買?！?/br>
    正巧林嬸不放心過來看，一瞧這場景，立刻說是帶他們?nèi)?。于是黑壓壓一片人又跟著林嬸往鋪子去了。還在排隊的人眼巴巴望著他們離開，認(rèn)清位置后，轉(zhuǎn)頭問陳苗苗：“老板怎么不推過來一起賣？”

    陳苗苗微微一笑：“車子太小，碗太多不方便帶過來。再說飯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不是剛好？”

    大家紛紛點頭。也有人學(xué)聰明了，一拿到米堡就飛快往鋪子里去。不一會兒有人走回來，手中都拿著一只木碗，笑道：“掌柜的說了，明日會拉一桶來這邊賣，自己帶碗或杯子就行。若是沒碗的，可以去店里吃，也可以買他們這個木碗，才一文錢，便宜又干凈，明天就方便啦。”

    一聽這話，眾人立刻稱贊老板和掌柜的想得周到。一時之間，這里飯香彌漫，歡歌笑語。菜蔬不夠，石榴還緊急回去讓人送了一回，一直忙到未初，才賣完最后一個人。

    菜rou也差不多賣完了。陳苗苗他們推著車往回走的時候，還有人追上來問晚上還有不。陳苗苗思索了一下：“天色黑得快，不好擺攤。若是有需要，可以來店里買?！?/br>
    申末，就有人上門了。陳苗苗和林嬸一人看一口鍋，倒是賣得比晌午更多些，酉正剛過，東西就賣完了。后頭的人有些失望，一個勁兒地叮囑明日一定要多備些菜。

    還有人問賣不賣早飯。但冬天，陳苗苗的最愛永遠(yuǎn)是溫暖的被窩，于是微笑謝絕了這一提議，表明明日晌午才出攤。送走最后一名客人后，她揉著胳膊坐下，吃了林嬸蒸的包子。果然林嬸的白案還需要鍛煉啊。她將收拾的工作交給了林嬸和那位粗使婆子，抱著錢匣子進(jìn)去算賬了。

    雖然一文兩文的看著少，但是打開后，居然差不多快裝滿了。除開成本，陳苗苗粗粗算了一遍，有大概三四百錢的毛利潤。而米酒的利潤，竟有差不多五百文。果然，從古至今，酒都是賺錢利器啊。

    總的來說，今日算是開了個漂亮的頭。陳苗苗覺得自己又有勁兒了，盤點了下明日早晨要買的菜，轉(zhuǎn)頭一看，一旁等著的石榴已經(jīng)歪在椅子上睡著了。

    雖然點著炭盆，但大冬天的這樣睡著會著涼的。陳苗苗上前去輕輕叫醒了石榴，看著她迷迷糊糊的還要張羅著給自己倒水的模樣，陳苗苗啞然失笑：這幾日，恐怕是顛覆了石榴這十多年的生活。

    即使是臨水交通較便利的偏南的城市，在冬天也是沒有什么菜蔬的，多的就是蘿卜白菜，吃兩三回還好，若是天天都是這些，客人們也會厭煩的。陳苗苗這會兒可沒有精力和錢財去搞大棚，只得將腦筋動到了別的上面。

    第一個就是rou。今天是豬rou，明日就是魚rou。用刀一層一層地將魚rou刮成泥，加以姜蒜水和黃酒去腥，再撒上胡椒，不加其他的菜蔬，做成的純魚餅，竟比豬rou餅更受歡迎。

    雞rou也可以同樣剁成雞茸，還有時不時能得的蝦rou。為了更多的花樣，幾種rou或單獨做，或拼著做，蔬菜也有各種各樣的拼法，加上冬日特有的rou類——香腸和臘rou。不僅如此，陳苗苗還想到了漢堡的最佳伴侶，培根和午餐rou。

    培根推出來的時候，眾人就已經(jīng)很驚訝了。午餐rou推出后，那可是受到了眾人的一致歡迎。當(dāng)午餐rou第一天以飛快的速度賣空的時候，陳苗苗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只暗暗決定明日要多備些。當(dāng)接連三日每日翻倍地備下都一搶而空時，大家紛紛要求每日都要午餐rou，晚餐也要有，陳苗苗終于回過了味兒來：午餐rou火了。

    這也是她沒想到的，因為午餐rou本身的做法很簡單。七分肥三分瘦的豬rou剁成rou糜，加雞蛋、面粉和紅薯淀粉用水調(diào)勻，用糖、鹽、黃酒、醬油、胡椒和五香粉等調(diào)料調(diào)勻后，加上一點兒紅曲粉調(diào)色，然后放進(jìn)模具里壓緊，用洗凈荷葉或者大樹葉裹上，上鍋蒸大概三刻鐘即可。為了發(fā)揮它最佳的美味，陳苗苗還將切好片的午餐rou煎成兩面金黃。

    這樣的香味，就連吃過見過大千世界的現(xiàn)代人們都會時不時思（zui）念（饞），更別提物資和做法都比較單一的古代。當(dāng)眾多人紛紛踏足陳苗苗的店鋪問有沒有午餐rou外帶時，陳苗苗意識到：如今已是臘月，馬上要過年了，大家要走年禮了，她正好可以推出午餐rou的年貨?。?/br>
    店鋪后院里面搭了好幾個簡易灶，加上店鋪本身有的廚房，以及宅子里的廚房，一大早就蒸氣騰騰，直到快三更才歇。空氣中滿滿都是rou的香味，引得小孩子們都常常跑到這邊來玩，嘴角都掛著饞哭的淚水。

    據(jù)說，一位做活的工匠家的秀才兒子偶然嘗到，十分驚艷，瞧見午餐rou紋理像是漢白玉，但色澤鮮紅，故而取名為玉丹rou。這名字打敗了原名午餐rou，傳揚開來，更為這rou添上了一層文化色彩。價格和香腸臘rou差不多，但又好吃又新奇，誰家不想走禮的時候撐撐面子？故而每天不管做多少，都能一舉清空，饒是如此，訂單還排得長長的，拿貨至少是三天后了。

    陳苗苗喜滋滋地數(shù)著銀子：果然從古至今，沒人能逃得過午餐rou的魅力??！

    作者有話說：

    午餐rou。。。我好久沒吃了。

    第16章 年夜飯

    因為午餐rou，哦不，玉丹rou的風(fēng)靡，讓陳苗苗小賺了一筆，到了正月二十八，做活的人也放假了之后，陳苗苗帶領(lǐng)大家將最后的訂單做完后，就準(zhǔn)備開開心心躺平過年了。

    春聯(lián)福字必須有，瓜子花生也不能少，菜蔬rou蛋也多多備下。陳苗苗一邊盤算著一邊期待著自己的春節(jié)小長假，外頭就傳來了林嬸的聲音：“姑娘。”

    這會兒都二更多了，怎么林嬸還沒睡？陳苗苗放下手中的筆，叫了林嬸進(jìn)來：“林嬸，什么事？”

    “這是當(dāng)家的今日采買的錢，還剩下這些，這是賬本?！绷謰饘⒁粋€木匣子和一個賬本放下。

    陳苗苗笑道：“明日再拿也不遲，何必勞煩林嬸晚上還去前面跑一趟。”畢竟二進(jìn)是姑娘住的地方，林伯只跟出門，從不進(jìn)二門，有事都讓林嬸來傳話。

    林嬸笑著道：“我來除了這個，倒是當(dāng)家的還有一件事回稟姑娘。姑娘可要在年前去拜訪一趟謝府？”

    謝府？陳苗苗眨了眨眼，忽然從塵封的記憶中翻出了自己來時打的旗號——她義父母接她過來住兩天。而謝家的當(dāng)家人，正是她的義父母。一來這里兩個月，她沉迷改善生活和賺錢，竟將這事忘在了腦后！

    既是已經(jīng)遲了，那禮就不能太簡慢了。今日已晚，明日肯定來不及，后日又是除夕。陳苗苗很快下定決心：“勞煩林嬸讓林伯打聽一下，春節(jié)期間，謝家哪日不出門吃酒。”

    林嬸應(yīng)下離開。陳苗苗翻起了之前父母的存貨單子，越看越是糾結(jié)：謝家可不比陳家，完全是百年書香門第，她的父母怎么能夠結(jié)識他們，簡直是一個迷啊。這樣的人家，她那些家底夠看嗎？

    次日起來后，陳苗苗就開始翻起了家伙什兒。本想著送些孤本首飾，結(jié)果一看物件上的簽子，絕大部分的孤本都是這位義父送的。而陳母的首飾，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出嫁時用的物件，款式什么的都適合小姑娘，往后的竟扒拉不出幾樣像樣的。這可怎么辦？

    盤點完了家里的東西，下午陳苗苗就出門了，還帶上了兩張銀票。首飾鋪子里的東西看得起的都貴。至于古玩什么的，更是漫天要價。陳苗苗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只能忿忿地提回了一大包吃的。

    三十一大早，陳苗苗仍舊小賴了個床，不為別的，晚上要守歲嘛，她先養(yǎng)精蓄銳比較重要。在看著他們貼春聯(lián)的時候，陳苗苗雙手?jǐn)n在手筒里，忽然腦袋一激靈：對啊，義父母他們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個小輩，送禮送有些誠意的實用東西不就好了？前幾日買鴨子特意留的鴨毛這會兒正好烘干，她還在愁做些什么，做個這種保暖的手筒不正好？

    想通這一點，陳苗苗就完全將這件事放下了。初二再開始做吧，橫豎謝家要初五才有空呢。至于義父的禮物，她也有了想法。

    放下了心頭的大事，陳苗苗開開心心地鉆進(jìn)了廚房：“春節(jié)到了，怎么能不炸些東西來吃呢？”

    說到炸物，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酥rou。將五花rou切成長條，加鹽、黃酒和花椒粒調(diào)味去腥，用雞蛋清調(diào)和的淀粉來抓勻，稍微腌制一會兒。大約油七八成熱了后了下rou，炸至八成熟，稍涼后用高溫油復(fù)炸，二遍炸酥。這樣炸出來的酥rou，色澤金黃十分誘人，蘸上一點兒椒鹽辣椒粉，酥脆麻辣，絕對是春節(jié)必備第一零食。

    除了酥rou之外，這里的習(xí)俗是要炸一條頭尾翹起的鯉魚，用來祭祖。既來之，陳苗苗也難免入鄉(xiāng)祭祖。

    一條祭祖，另一條就炸了做成糖醋脆皮魚，正好中午吃。這種做法有點兒類似松鼠魚，但是不一樣的是，它不是從魚rou里面去打花刀，而是在外面的魚身兩側(cè)從魚尾往魚頭的方向打幾刀，用鹽和料酒腌制一刻鐘，然后抹上水淀粉，再將兩面拍好干淀粉，提起魚尾，放進(jìn)大約七八成熱油的鍋里炸。等到炸定型后，再松手讓整條魚滑進(jìn)油鍋里。也是像酥rou一樣，炸到八成熟后稍涼，再熱油炸第二遍，炸至酥脆后控油裝盤。

    另外起一個小鍋，放油后放入調(diào)好的糖醋汁、鹽、姜末、蒜末，再用濕淀粉略勾芡，在魚身上撒些紅辣椒絲和蔥絲，將燒熱的汁淋在魚身上，齊活！

    其他的炸物下午再說，先把晌午飯吃了是正事。陳苗苗夾起一筷子魚，興奮地吃了一大口飯：自己的手藝，真棒！

    吃過午飯后，陳苗苗將剩下的東西一并炸了。什么炸rou丸子、炸蘿卜絲丸子、炸小魚、炸豆腐等等，還有陳苗苗心心念念的炸平菇。平菇裹上用面粉和淀粉調(diào)和的糊糊，炸過之后，外面酥脆里面柔韌，有一種rou的口感。石榴在一旁品嘗著，這么多東西里面，唯有酥rou和炸平菇獲得了她的交口稱贊。

    酉初的時候，借著最后一點兒天光，陳苗苗先在院子里燃香祭了祖。望著天邊的微光，陳苗苗內(nèi)心里只有一個愿望：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來到了這里，但在沒找到回去的辦法之前，她會好好地努力過好每一天。即使再也不能回去，她也絕不會忘記，自己從何處而來。

    祭完祖后，陳苗苗又重新鉆進(jìn)了廚房。兜里有了新進(jìn)項，她心落了一半，決定好好犒勞犒勞大家。

    八寶雞，清蒸魚，東坡肘子，羊rou湯，這是四樣大菜。炸物攢成的炸什錦盤子，香腸臘rou做成的臘味拼盤，還有鹵了一下午的豬蹄耳朵尾巴這些鹵物拼盤，以及風(fēng)干的板鴨，這是四碟涼菜。再有清炒土豆絲，素炒白蘿卜絲，以及鼎鼎大名的乾隆白菜，還有立下汗馬功勞的青椒煎五花rou，攢出了十二道菜，湊了個月月紅。還備下了新打的酒，過年怎么能沒有酒呢？

    在這段時日的潛移默化中，林伯他們也習(xí)慣了和陳苗苗一桌吃飯了。今日他們就在正房擺上了大圓桌，團(tuán)團(tuán)坐了一桌。

    陳苗苗坐在主位，先端了一杯酒：“諸位，愿我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一杯下肚之后，陳苗苗拿起筷子，大手一揮：“開動！”

    作者有話說：

    陳苗苗左手拿著雞右手拿著鴨：年夜飯在真好吃，真想天天過年。

    在外的某人獨自舉杯遙望夜空：算了，舉杯邀明......月都沒有，敬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