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花憑演技修仙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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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在人間撿破爛這么久,遇到過很多妖魔,但沒有哪一個妖魔比凡人難對付。 若是謝知懷不愿配合她與陸仙君除妖,三日后這妖能不能除掉還是未知數(shù)。 靠妖魔的自覺,那簡直是開玩笑! 從謝府出來,辛苦維持著護山大陣的付朝生眉心一蹙,“這么快?” 蒹葭沒想和他說錦囊的事,多一人知道,就得多分一人,多分一人,她得到的就越少。 不黑吃黑陸仙君的那份,純粹是蒹葭懶得和他打。 “根本就沒打,人家有恃無恐,有個便宜爹罩著,行了,你也別干了,白忙一趟,回去吧?!?/br> 付朝生看向陸仙君,陸仙君朝他點了點頭。 付朝生冷著臉收了護山大陣,臨走前扔下一句“有事來云來客棧找我”便走了。 妖未除,蒹葭與陸仙君商議先回沈府再做定奪,畢竟人家便宜爹和全府上下的下人護著,若是真打起來,只怕得傷及無辜。 蒹葭不由得嘆了口氣,走到陸仙君握劍一側(cè),對著太阿劍說:“聽沈小姐說的,我以為你只是游手好閑不學(xué)無術(shù),可聽你爹說你好像還是個混賬東西,你說你這么不爭氣,你爹不喜歡你也是人之常情。” 陸仙君看她一眼,將太阿劍換至左手邊,“夠了。” 蒹葭覷他一眼,“世人所求不過是功名利祿,若是‘謝予遲’能一舉高中,謝家該有多風(fēng)光?”說完她頓了頓,“可世人所求,不能僅此一個功名利祿,父子親情怎能如此?” —— 郡守府內(nèi)郡守大人沈之鴻望眼欲穿,好不容易才將沈舒月安撫好,就等著蒹葭和陸仙君凱旋歸來。 可萬萬沒想到,不僅沒等來凱旋的消息,還等來兩人都要離開的消息。 “那仙君有何打算?” “不慌?!?/br> “……”沈之鴻怎么能不慌,現(xiàn)在在魔物手里的可是他女兒! “我見過謝予遲,他看上去并不像那日婚禮上的魔物?!?/br> “不像?仙君的意思是?” 蒹葭打著哈欠,解釋道:“他的意思是,現(xiàn)在的謝予遲雖然不是真的謝予遲,但也不是幽州城這一個月以來窮兇極惡殺人如麻的魔物?!?/br> “不是那個魔物?仙君為何如此認為?” 蒹葭道:“之前那殺人如麻的魔物可是殺氣騰騰,這位嘛,儒雅謙遜,談吐不凡,即使偽裝,身上那股殺氣也逃不過我的眼睛,更何況被我三昧離火燒過的妖魔,灰都不可能留下,怎么可能還有精力占據(jù)謝予遲的身體。你也不必擔心他會再度害人,我在他身上種下了符咒,他若是動了害人的心思必遭反噬?!?/br> 不是之前那殺人如麻的魔物,沈之鴻心安不少。 “那他是……” “這個暫時還不知曉,三日后自會揭曉?!?/br> 聽蒹葭這話,沈之鴻算是有了底,拱手對兩人道:“不管如何,那謝予遲體內(nèi)始終是個魔物,還望二位早日誅殺妖魔,還我幽州百姓一個太平日子?!?/br> “大人放心?!?/br> 交易既已達成,來除魔的兩人也不再待在這,就此離開沈府。 蒹葭心里惦記著“謝予遲”手里的乾坤袋,這魔運氣可真好,她找了一個月的東西,他竟然輕而易舉就撿到了。 獨來獨往的蒹葭向來不喜與人分享,更何況還是那位半步飛升的仙君的遺物,里面肯定是好東西。 “陸仙君,二八如何?” 蒹葭與他離得極近,幾乎貼在他耳邊與他說話,給他一種說話時溫?zé)岬臍庀⒕蜑⒃诙系腻e覺。 陸仙君眉心緊蹙,往一側(cè)拉遠了與蒹葭的距離,“什么二八?” “乾坤袋里的東西,你二我八。” 陸仙君不言語。 蒹葭退讓一步,壓低了聲音,“除魔嘛,咱兩都有份,我退一步,那個錦囊你三我七如何?” 陸仙君不置一詞。 那本就是他的東西,他沒當場奪回來,是想知道“謝予遲”究竟是何來歷。 蒹葭皺眉,沒看出來,這位仙風(fēng)道骨的陸仙君胃口還挺大。 “四六總行了吧,那道符是我種下的,你別太貪心了?!?/br> 陸仙君站定腳步,“我為何要與你分?” “……”蒹葭傻眼,她還想著分個二三四成給他,他竟然連一成都不想分給自己? 哪門哪派的人物?這么貪心? “你連一成都不與我分?你什么意思?我沒出力嗎?” 陸仙君微頓,“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太阿劍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你不能什么好處都往自己兜里放吧?” 陸仙君沉默片刻,“如此,那便二八吧?!?/br> 蒹葭一聲輕哼,“算你識相?!?/br> 既已和“謝予遲”約定三日后,那么今日也沒必要再留在幽州城,她得早些回去,免得夫君回家見不到她人該著急了。 另外,她也想知道,夫君將太阿劍賣給這個陸仙君,究竟得了多少銀兩! 前方街道人潮擁擠擋了去路,吵鬧聲中夾雜著悶哼忍痛的聲音。 前段時間幽州郡守沈之鴻為了捉拿在洞房之夜殺害新娘的魔物,將全城藏匿在凡人中間的妖物全揪了出來關(guān)入了府衙。 在郡守嫁女的婚宴上斬殺魔物后,這些被緝拿的妖物都被放了出來。 可即使他們從未害人,單憑妖怪的身份,也無法再融入凡人的生活。 “你一個妖怪,還敢回來這里,騙了我們這么多年,你還想繼續(xù)騙我們?” “就是!一個妖怪,還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圖,誰知道什么時候就想害我們!” “陳大娘子,你忘了去年你兒子溺水的事嗎?他那么好的水性,怎么說溺水就溺水了?我可知道你兒子和他一直有些過節(jié),天知道是不是他干的!” “天吶,我的孩子!” “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這種妖怪。” 四周的人群情激奮,侮辱打罵,更有甚者想效仿修仙之人就地除妖。 陸仙君眉心緊皺,似是想上前替那少年解圍,蒹葭卻攔住他,神情冷漠,“別多管閑事?!?/br> 被圍觀的少年環(huán)顧四周,目光最終放在蒹葭與陸仙君身上,他能聞到兩人身上不屬于凡人的氣味。 但蒹葭與陸仙君只是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觀。 少年低著頭弓著背艱難從地上爬起,他腿上有血跡,站不直,像是斷了,一瘸一拐地朝著城門方向走去。 見人走了,激憤的人群漸漸散開,一些污言穢語也隨之散去。 夕陽西下,最后一抹橘色斜陽灑在幽州城門的牌匾之上。 少年回頭最后看了一眼巍峨的城墻,城門緊閉,有攔妖物的陣法閃現(xiàn)。 他不是不周山的妖,修煉了百年才勉強修成人形,五歲便在幽州城定居住了下來,至今已有十五年之久。 天下之大,修仙之人斬妖除魔,他不敢露面,不周山他進不去,好像沒有哪里會是他的家。 有風(fēng)自不周山的深處呼嘯而至。 被打斷的后腿疼得發(fā)麻,他發(fā)出疼痛的嗚咽聲,化成原形蜷縮在墻角。 好冷啊。 腳步聲一步一步朝他走近,最后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蒹葭蹲下去,摸了摸他的頭,“跟我回家吧。” 作者有話說: 來啦~ 第12章 殘月高懸,天邊落日余輝中暈染的最后一抹酡紅被黑云翻涌著吞噬干凈。 夜深露重,小販挑著扁擔心驚rou跳地收攤,父親抱著孩子倉促歸家,老人將大門緊閉,噤若寒蟬,偶爾有窗映出點點燈光,也在一陣陰冷的寒風(fēng)呼嘯而過后,倉促地吹熄。 沈家大宅大門高敞,門外屋檐下倆貼著喜字的大紅燈籠被風(fēng)吹得搖曳,燭火將息未息,蒼白月色下,襯得朱紅色的府門與紅綢越發(fā)陰森。 一陣瘆人的陰風(fēng)刮過門口的紅綢,吹熄燈籠里的燭火,涌進沈家內(nèi)院。 沈之鴻大人與一干侍衛(wèi)提刀,戰(zhàn)戰(zhàn)兢兢守在大堂前院,死死盯著大門方向。 一側(cè)小門倏然有下人連滾帶爬跑了進來,神情驚悚,仿佛見了鬼。 “大……大人!” 沈之鴻雖是文官,但卻是武將出身,上過戰(zhàn)場殺過敵,十來年不碰刀,可寶刀未老,妖物想害他女兒,還得從他尸體上踏過去! “慌什么!” 下人嚇得腿軟話都說不清楚,指著大門外,“大……大人,來了!” “來了?”在場侍衛(wèi)具是一震,手中的刀劍握得越發(fā)緊了。 蒹葭與陸仙君走后,謝家派人來詢問沈之鴻的病情,說少爺也想上門探望,又唯恐叨擾,不知是否方便。 雖然沈府管家表示大人病情不嚴重,只需靜養(yǎng),但幾位仙君都不在府上的情況下,沈之鴻怎么能掉以輕心? “誰來了?” “姑……姑爺!” 沈之鴻一腳將那下人踹到在地,“什么姑爺?你家的姑爺是個魔物?” 下人不敢再言,顫顫巍巍走到一側(cè),不敢再說一句。 “他帶了幾個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