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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花憑演技修仙 第54節(jié)

    第50章

    蒹葭幾乎一晚沒睡, 滿腦子全是夫君很可能是曾經(jīng)封印護(hù)城大陣的陸仙君,甚至還有可能是那位離飛升只一步之遙的少年仙君。

    修真界所有門派沒有一家不是規(guī)矩一大堆的,這不許干那不許做, 還整天以斬妖除魔匡扶正義解救蒼生為己任,特別是蒼穹劍宗,哪里有妖魔就有劍宗的弟子沖鋒陷陣, 幾位劍尊個個迂腐得要命。

    若她夫君真是劍宗弟子……

    蒹葭想都不敢想。

    可當(dāng)初在不周山救下陸吾時,她是奔著陸吾只是個沒有仙骨無法修煉的凡人去的, 想像人世間的普通夫妻一般相敬如賓和和美美地生活,為此,她愿意暫時放下修煉之事,畢竟漫漫修煉之路,這也算是一種修煉。

    可如今一切都變了。

    “若我夫君真是修仙之人, 那朝夕相處這么多天以來豈不是一直在騙我?”

    一側(cè)的團(tuán)子甩了甩尾巴,無情戳穿她, “若你夫君真是修仙之人,誰也別說誰, 你不也是一直在騙他?”

    “這不一樣!”蒹葭一時間啞口無言,“反正我是不會原諒他的!”

    “不過你既然沒有確定,為什么不確定一下?試探試探他有沒有仙骨不就行了?昨晚上沒有試探嗎?你不會又被美色沖昏了頭腦吧?”

    “我沒敢試探!”蒹葭壓低了聲音,“之前在不周山摸遍了他全身, 那是因為當(dāng)時他重傷在身昏迷不醒, 現(xiàn)在我再試探,如果他真是修仙之人,他肯定能察覺得到, 到時我不就暴露了?”

    “既然如此, 那咱們找個時間溜了算了?!?/br>
    蒹葭不好意思說道:“我的易容丹用完了。”

    自百年前她踏進(jìn)修真界的大門, 她便用易容丹掩蓋了如今真實面容,可以說百年前鬼王娶親時見過她如今真實模樣,之后再見過她真實模樣的,也就是陸吾了。

    “……那么多你當(dāng)飯吃呢?”

    “在錦官城的時候見百姓受苦,所以分發(fā)給百姓了,咱們是修仙之人,修仙之人就該以斬妖除魔解救蒼生為己任,不然你再幫我煉幾顆,否則我實在不好跑路?!?/br>
    團(tuán)子刨著爪子,沉默了一會,“行吧,我試試?!?/br>
    蒹葭默默收拾好行李出門,院中付朝生幾人在房中正掩門說著什么,陸吾在廚房忙碌,不多時端出來一碗白粥,見蒹葭起了,端到她面前:“醒了?餓不餓?我給你熬了粥,多少吃點,免得待會路上餓。”

    蒹葭驚喜交加,“夫君,你親手給我做的?”

    “自然是給你做的。”

    “夫君你真好?!陛筝缱谑琅砸豢诮右豢诤戎?。

    屋內(nèi)的霓裳看到這一幕眉心緊皺,想來想去也想不通,“師兄,你說師叔是怎么想的,天下女子那么多,女仙君也不再少數(shù),你還記得五年前千山宗宗主的女兒扶陽仙君在宗門大比時與師叔對上,落敗后當(dāng)場向師叔表白的事嗎?那扶陽仙君名震整個修真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美人,修為就比師叔差那么一丁點,這樣的女子師叔都看不上,怎么就單單看上了一個嬌滴滴的凡間女子?凡間女子有什么好,不能修煉,也就百來年的壽命,百年來后不還是塵歸塵土歸土?!?/br>
    付朝生透過半掩的房門看了眼院中景象,淡淡道:“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可以,不可在師叔面前提及。”

    “你放心,分寸我懂,只是不明白這個蒹葭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讓師叔為她洗手做湯羹?!?/br>
    一側(cè)的琳瑯說道:“可是我覺得蒹葭很好啊,她心底善良,而且長得也很漂亮,我也很喜歡她,喜歡是兩廂情愿的事,仙君喜歡,凡間女子也愛,仙君不喜歡,哪怕是名震修真界的扶陽仙君也不喜歡,蒹葭雖然是凡間女子,壽命不長,但我相信只要仙君喜歡她,一定會想法設(shè)法為她延續(xù)壽命的?!?/br>
    霓裳瞪了她一眼,伸手揪著她耳朵,“琳瑯,你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總喜歡和我頂嘴是怎么回事?大道理一堆一堆的,誰教你的?”

    “疼疼疼!師兄救救我!”

    付朝生沉聲道:“好了,別鬧了,正事要緊。”

    霓裳松開揪著琳瑯耳朵的手,“這次就先繞了你,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耳朵擰下來!”

    琳瑯捂著耳朵,怯生生望著霓裳不敢說話。

    ——

    蒹葭用過早飯后一行人啟程前往長安。

    從金陵到長安路途遙遠(yuǎn),騎馬日夜兼程至少也得三日有余,馬車更是緩慢。

    蒹葭撩起簾子看著馬車外騎馬的付朝生幾人,問道:“仙君,你們不是修仙之人嗎?為何不御劍飛行前往長安?”

    付朝生還未說話,一側(cè)的霓裳甩著馬鞭解釋道:“從金陵到長安的路上需經(jīng)過千山宗,千山宗的規(guī)矩,所以修仙之人在經(jīng)過千山宗的地盤時,不得御劍飛行?!?/br>
    “千山宗?”

    “千山宗在修真界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門派,五年前的宗門大比,千山宗掌教的女兒扶陽仙君僅敗于我劍宗名聲赫赫的天淵仙君,”說到這,霓裳頓了頓,“我差點忘了你是凡間女子,從未接觸過這些,你只要知道,修真界中,我蒼穹劍宗位列第一,千山宗位列第二,另外想不想聽點修真界趣聞?”

    “趣聞?”蒹葭仿佛來了興趣,眼前一亮,“想聽?!?/br>
    “聽說過千山宗的扶陽仙君嗎?”

    蒹葭搖頭。

    “扶陽仙君也是位驚才絕艷之人,天賦異稟,年紀(jì)輕輕便已是渡劫期,容貌綺麗,不知俘獲了多少修仙弟子的芳心,但百年來這位扶陽仙君一心沉迷修行,潔身自好,從不沾染情愛之事,但自從遇到我?guī)熓搴?,一切都變了,扶陽仙君在宗門大比慘敗后,竟當(dāng)眾向我?guī)熓濉蹦奚亚埔婑R車內(nèi)陸吾正沉沉望著她,到嘴的話一滯,咽了下去。

    “當(dāng)眾向你師叔怎么了?”

    “沒什么,修真界的事你一個凡間女子少打聽?!闭f完,她匆匆將蒹葭掀起的車簾放下,剛才說得上頭,完全沒注意到她口中所說的天淵仙君真坐在馬車內(nèi),一時間竟有些忐忑不安。

    蒹葭悶悶坐回車內(nèi),看著陸吾,低聲道:“夫君,霓裳是不是不太喜歡我?”

    琳瑯在她耳邊輕聲解釋道:“蒹葭,你不要介意,霓裳她就是這樣,口是心非,其實她沒有惡意的?!?/br>
    陸吾安撫道:“霓裳不過是快人快語,你不必在意她的話?!?/br>
    蒹葭點了點頭。

    其實霓裳說的五年前的宗門大比她略有耳聞,當(dāng)年原本是想偷偷摸摸溜進(jìn)比武現(xiàn)場,可惜當(dāng)年被事給耽誤了,沒來得及,只不過在事后她聽聞千山宗的扶陽仙君與蒼穹劍宗的天淵仙君一戰(zhàn)可真是精彩,天淵仙君在短短十招內(nèi)打敗扶陽仙君。

    扶陽仙君慘敗天淵仙君后,并不覺得屈辱,更是當(dāng)眾向天淵仙君表達(dá)愛意。

    千山宗規(guī)矩雖不如蒼穹劍宗那般多,但迂腐,卻比蒼穹劍宗還要迂腐得多。

    扶陽仙君當(dāng)眾表達(dá)愛意,千山宗的掌教當(dāng)時便黑了臉,認(rèn)為扶陽仙君一介女子竟如此不知羞恥,簡直毫無教養(yǎng)。

    蒹葭當(dāng)時是奔著蒼穹劍宗的天淵仙君去的,沒見著本人懊悔了好長一段時間。

    馬車路過幾個村莊,往日都會有小孩打鬧,婦人在河邊浣衣,男子背著鋤頭從田地里回來的景象,可如今已是荒無人煙,家家戶戶大門緊閉,一點聲響也沒有。

    “自從幽州城妖邪作祟之事后,為了避免妖魔,居住在郊外村落的百姓紛紛涌入城中求生?!?/br>
    望著一望無際金黃的稻穗無人收割,陸吾幾人皆沉默沒有說話。

    馬車走了一日,幾人正準(zhǔn)備找地方過夜休息,剛準(zhǔn)備下馬車,三四名身著勁裝的男子背著弓箭從樹上一躍而下,看著幾人,警惕道:“這兒是千山宗,你們是何人?”

    付朝生見狀拱手道:“我乃蒼穹劍宗弟子,前往長安,不想誤入貴派,還望見諒?!?/br>
    “蒼穹劍宗的?”為首的男子將弓箭收起,疑惑看了眼付朝生,倏然想了起來,“付仙君?”

    “正是?!?/br>
    “原來是付仙君,多有得罪還望仙君海涵,既然幾位前往長安,不如隨我前往千山宗休息一夜,明日再啟程?”

    付朝生看了眼陸吾。

    馬車內(nèi)蒹葭已然靠在陸吾身側(cè)睡著了,見狀朝他點了點頭。

    付朝生下馬拱手道:“既如此,那打擾了?!?/br>
    “不必客氣,幾位仙君隨我來?!?/br>
    付朝生幾人跟著千山宗弟子進(jìn)入山門,搖搖晃晃的馬車將蒹葭晃醒,掀起簾子看了眼馬車外,一派的山清水秀宛如世外桃源般。

    “夫君,我們這是在哪?”

    “我們到了千山宗,千山宗的弟子與付仙君相識,特邀我們前往千山宗休息一晚,明日再啟程?!?/br>
    蒹葭點了點頭。

    修真界中,規(guī)矩嚴(yán)苛蒼穹劍宗說一沒人敢稱第二,而千山宗則是作風(fēng)迂腐,相比之下,蒹葭其實更不喜千山宗。

    千山宗的大門巍峨高聳,金碧輝煌,到了山腳便不能再騎馬乘坐馬車了,無一例外都得自行登上山,從山腳望著蜿蜒向上看不到盡頭的階梯,蒹葭覺得,她寧愿在野外湊合一晚,也不愿爬上千山宗舒舒服服睡一晚。

    千山宗的弟子看著蒹葭懷里的貓,疑惑道:“這貓……”

    蒹葭護(hù)著團(tuán)子連忙道:“這是我養(yǎng)的?!?/br>
    千山宗弟子便不再多言,畢竟妖魔雖然人人得而誅之,但依然有不少修仙之人豢養(yǎng)靈寵解悶。

    一道劍光如流星般落到千山宗山上。

    蒹葭看著那道劍光最后消失的方向,好奇問道:“那是御劍飛行嗎?”

    她其實想說的是,既然可以御劍飛行,不如御劍將他們帶上去好了。

    但千山宗的弟子解釋道:“千山宗除了掌門長老和幾位師兄之外,其他人不得御劍飛行?!?/br>
    下一瞬,那道飛往千山宗山頂?shù)膭饴涞綆兹嗣媲?,一個身姿挺拔穿著錦衣的男子站在幾人面前,眉目間威儀十足,在場所有千山宗弟子紛紛朝其躬身行禮,“見過大師兄?!?/br>
    被稱為大師兄的男子掃過蒹葭等人,最后目光放在付朝生身上,“付朝生?”

    付朝生頷首,“趙書硯,好久不見。”

    “你們這是?”

    “我們有要事前往長安,路過此地,想在貴派借住一晚?!?/br>
    趙書硯點頭,吩咐一側(cè)的弟子,“此事我知道了,安排幾間廂房給各位仙君。”

    “是。”

    說完,這位千山宗的大師兄御劍而行化作一道劍光消失在原地。

    付朝生幾人爬這山門并不覺得疲憊,倒是蒹葭,一介凡人,爬到半山腰已是喘息不已,拽著陸吾的衣袖,“夫君,還……還有多高?”

    陸吾輕拍她后背,看著眼前至少還有一半階梯的路程,說道:“要到山頂只怕還有一半的階梯,爬不動了?”

    蒹葭點了點頭。

    “我背你。”陸吾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付朝生幾人皆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他二人。

    一側(cè)的千山宗弟子見狀說道:“原來這位姑娘并非修仙之人,只因千山宗百年來還從未來過凡人,我沒注意,是我失職,抱歉?!?/br>
    蒹葭擺擺手,趴在陸吾背上。

    陸吾輕松背著她爬山,臉不紅心不跳,蒹葭摟著他的脖子好奇問道:“夫君,你和我一樣都是凡人,爬這么高的階梯,為何你一點都不累?”

    “我雖是凡人,但自小習(xí)武,這幾道階梯還難不倒我?!?/br>
    蒹葭撇撇嘴,裝,繼續(xù)裝。

    “可是夫君,我怎么覺得你從錦官城回來之后身體好了許多?”

    陸吾順著她的話說道:“我在錦官城找到一位神醫(yī),短短幾日便治好了我體內(nèi)的傷病。”

    蒹葭給了他一個臺階下:“原來夫君你去錦官城是求醫(yī)的?”她嘟囔道:“那這有什么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