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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花憑演技修仙 第74節(jié)

    蒹葭欲言又止,但看著陸吾毫不遲疑便進了暗道的身影,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夫君,這到底是哪,你為什么會知道這個暗道,這個暗道和離開幻境的辦法有什么關系嗎?”

    “待會你就知道了?!?/br>
    暗道的盡頭又是一條暗道,深入暗道蒹葭才發(fā)現這其實是個下坡,漸漸深入地底,而且當她撫摸著暗道兩側,涼涼的還有水跡,等到了暗道的盡頭,蒹葭這才發(fā)現這其實是個地下洞xue,洞xue中央有一汪清澈的泉水,泉水邊亂石林立,而在那亂石之上斜斜地插入一柄劍刃。

    蒹葭認出了那把劍,但她沒有說話,哪怕如今心中已是翻山倒海般的驚訝,她只是冷靜地打量著四周。

    “我們所處的這個幻境并非憑空捏造,而是有跡可循,你應該覺得奇怪,為什么初入幻境之時,你會拿刀刺向我?!薄瓣懳帷背谅暤溃骸皞髡f在千年之前,有位以鑄劍聞名的鑄劍師,一生鑄出無數把神劍,或許是因為鑄劍殺氣太重,他年少喪母,中年喪妻,一生唯有一個女兒在膝下承歡?!?/br>
    “陸吾”抬手一揮,蒹葭腦海中出現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孩。

    女孩小名叫阿稚,是那位鑄劍師唯一的女兒,阿稚漸漸大了,鑄劍師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唯恐女兒再出意外便在造出最后一把劍得以金盆洗手,與女兒過著隱世的生活。

    阿稚也如愿平安長大,及笄之年遇到了一個男子,兩人兩情相悅不久便私定終身,在阿稚的苦苦哀求之下鑄劍師答應了兩人的婚事。

    他以為男子會是值得女兒托付終身之人,便將自己鑄劍的本事都教給了他,可哪知男子心思不純,他來此處的目的便是為了鑄劍師的鑄劍大法,在得到鑄劍師真?zhèn)骱笏銙仐壛税⒅桑T劍師想為女兒找回公道卻沒想到反被男子屠盡了滿門,阿稚因為擅自離家去找男子僥幸逃過一命。

    但當她知道男子屠盡她滿門且在不久之后要迎娶富貴千金時,在他成親當日打暈了新娘,拜堂之時用男子曾經送給她的那把匕首當場殺了他,并殺了當場所有的人為父報仇。

    后來,阿稚用那柄殺戮了無數人的匕首,打造出了一柄長劍,她滿腔的憤恨全部融于這把劍中,劍成之日電閃雷鳴烏云蔽日,阿稚將這把劍取名太阿。

    太阿劍出世那日以郢都城所有百姓的鮮血開刃,郢都城漸漸成了一座無人的荒城。

    而以收割了無數鮮血與性命的長劍成了一把魔劍,四處殺戮,直到被人降服,并將其劍魂鎮(zhèn)壓在泉底,以千年的靈泉水洗滌魔性,人間這才避免一場血腥的混戰(zhàn)。

    只是自那之后再也無人知曉阿稚的消息。

    蒹葭從幻境中抽離,她看著眼前亂石之上被封印的長劍,無比震驚道:“這把劍……”

    “這是太阿劍的劍魂,它雖然被鎮(zhèn)壓在此處,但它怨氣未平,日復一日竟生出了這么一個幻境,我一直在找太阿劍的劍魂,沒想到劍魂竟然一直被鎮(zhèn)壓在此處?!?/br>
    蒹葭若有所思,“難怪當初在不周山找到的太阿劍是一把殘劍,我就說太阿劍乃上古神劍,怎么會被魔尊輕而易舉便給毀了,還能被我駕馭?!闭f完,她又是一喜,“所以現在我們只要將劍□□,讓太阿劍的劍身和劍魂融合,太阿劍就會合二為一對嗎?只要太阿劍合二為一,我們便能離開幻境?”

    “若太阿劍能合二為一,別說離開幻境,就是一劍破開禁地也是綽綽有余?!?/br>
    蒹葭眉心微皺,但她并未細想,說道:“那還等什么,我們趕緊把太阿劍的劍魂□□?!?/br>
    “太阿劍的封印并非所有人都能破解,你看看那上面的符咒,非同一般?!?/br>
    蒹葭走近,看到了那張鎮(zhèn)壓著太阿劍的符咒,黃底金字,龍飛鳳舞,一氣呵成。

    她見過的符咒無數,可從未見過眼前這種,可以看出這張符咒的主人絕非等閑之輩。

    蒹葭看著這張符許久,或許是對符咒的感知能力較強,她對面前的符咒有了些許的親切感,她竟有了可以一試的信心。

    她雙手結印,以咒語號令靈符,一時間洞xue內無風自動,鎮(zhèn)壓劍魂的符咒閃爍著金光,在蒹葭的號令下竟然漂浮上半空,一道刺目金光閃過后,鎮(zhèn)壓劍魂的靈符從半空飄落,安靜落在蒹葭手心。

    “靈符就這么被我破解了?”

    彼時地動山搖,亂石寸寸開裂,而插在亂石之中的長劍發(fā)出噌噌長鳴之聲,大有一舉沖破云霄的架勢。

    “陸吾”面色沉穩(wěn)不見慌張,他將已寸寸斷裂的太阿殘劍擲向空中,瞬間幾乎斷成碎片的太阿劍在劍魂的指引之下散發(fā)出刺眼白光,在這道白光中太阿劍修復完整,并懸浮在劍魂四周,躍躍欲試想要與劍魂合為一體。

    “夫君,太阿劍本是一把魔劍,被鎮(zhèn)壓的是太阿劍的魔性,如今我們將劍魂與劍身融合,豈不是……”

    “別擔心,劍魂在此靈泉中洗滌了千年,魔性早已被洗滌干凈,不會有事的。”

    蒹葭還是擔心,但事情已不受她控制,半空那道刺目的白光中劍身與劍魂已完美融合,古樸渾厚的劍氣頓時席卷整個洞xue,無數刀劍的殘影朝著“陸吾”與蒹葭襲來。

    “陸吾”眼眸一沉,體內真氣悉數而出,刀劍的殘影在他真氣的鎮(zhèn)壓之下化作飛灰。

    蒹葭在他身后默默看著這一幕,在“陸吾”駭人的真氣中她敏銳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但也正因為這一點點的不同,她斷定,面前之人不是陸吾。

    可若他不是陸吾,那為何她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是陸吾的氣息?

    若他是城主,為何自己一眼不曾看出來?

    就在蒹葭這片刻的遲疑中,陸吾已將完整的太阿收入掌心,他摩挲著太阿劍完美無瑕的劍身,感受著從劍身傳來的蓬勃的劍氣,這股力量足以一劍刺破這禁地的禁錮。

    “夫君,我可以看看這把劍嗎?”

    “陸吾”回頭,“這把劍容易傷人,等我完全馴服再給你看。”

    “我就摸摸,我不動?!?/br>
    “陸吾”遲疑片刻,在蒹葭祈求的目光中點頭,“好吧?!?/br>
    蒹葭上前仔細看了一眼太阿劍,劍身極為鋒刃,清晰地倒映出蒹葭的臉,蒹葭好奇上手摸了摸,“陸吾”提醒道:“小心?!?/br>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傷了我的?!痹捯魟偮?,劍身便映見蒹葭徒然狠戾的雙眼,她抬手一掌打在“陸吾”腕骨處比他脫手,另一手將那鎮(zhèn)壓太阿劍魂的符咒朝“陸吾”身上擲去。

    蒹葭抱劍目光森冷望著面前的人,一字一句說道:“你不是我夫君,你到底是誰?!?/br>
    能鎮(zhèn)壓劍魂的符咒自然是厲害,“陸吾”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后退連連,看著面前抱劍欲逃出洞xue的蒹葭,也不再裝了,怒道:“你以為你能把劍帶走嗎?太阿劍如今劍魂合一,你就算搶走也駕馭不了它,到時受傷的是你自己!”

    “就算我?guī)Р蛔咛Γ移此酪膊粫寗β涞侥闶种?!?/br>
    “你!”城主又急又氣,剛想追上去,胸口悶痛傳來,逼得他單膝而跪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心知是體內還未完全融合的陸吾的靈魂在作祟,也顧不得追蒹葭,當即盤膝而坐調息,眼睜睜看著蒹葭抱著太阿劍離開洞xue。

    不著急,整個禁地他都了如指掌,等他將陸吾的靈魂徹底融合,再追也不遲。

    第73章

    蒹葭抱著劍慌不擇路跑出山洞, 此刻山洞中因為鎮(zhèn)守的劍魂突破封印而地動山搖,大有就此坍塌覆滅之勢。

    洞xue之中伸手不見五指,一條道路蜿蜒成兩條, 蒹葭站在分叉口正準備那符咒探路時,懷中抱著的長劍嗖一聲飛向一條岔路,蒹葭見狀忙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太阿劍在為她引路, 就在蒹葭離開洞口的那一剎那,洞xue轟然倒塌。

    太阿劍飛上半空, 劍光四散晃得人根本睜不開眼。

    蒹葭偏頭閉目,直到那道劍光退去,再睜眼,四周的亭臺樓閣便已不見蹤影,她站在荒蕪破爛的宅院之中看著四周斷壁殘垣, 呼嘯的北風吹起她略凌亂的發(fā)絲才將她從剛才的驚險中拉回現實。

    太阿劍在半空中飛來飛去,就在蒹葭以為它會就此掙脫束縛之時, 只見太阿劍朝她飛了過來,落在她跟前一動不動。

    蒹葭半信半疑握著太阿劍, 見它不反抗,便從百寶袋中拿出布條將太阿劍纏住。

    太阿劍不是她的本命配劍,她沒辦法像它的主人一樣將它收入自己的靈識之中,但太阿劍這樣的神劍太過顯眼, 招搖過市無異于懷璧其罪。

    她抱著劍匆匆離開此處, 但她能去哪呢?整個禁地都在城主的掌控之中,以她個人的修行根本無法從城主手下逃脫,更何況陸吾也已落入城主手中, 她不能扔下夫君不管。

    夫君來了禁地, 付朝生只怕也來了。她思來想去如今只能暫時先想辦法找到付朝生, 等找到付朝生再做打算。

    可郢都城之大,她要怎么找到付朝生呢?

    不知不覺中蒹葭來到魔將府附近,她遠遠看著魔將府上的牌匾不敢貿然上前,畢竟她不知道城主此刻會不會就在魔將府中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她在府門待了一會,不久便瞧見琳瑯從府中出來,時不時焦灼往魔將府前的街道兩側望去。

    蒹葭想了想,從百寶袋中掏出一張符紙,讓其順著風飛到了琳瑯肩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琳瑯,是我,別說話?!?/br>
    “蒹……”剛想驚訝出聲的琳瑯將話咽回肚子里,她看著兩側空無一人的街道低聲問道:“蒹葭,你在哪?”

    “我現在不方便露面,你跟我來?!?/br>
    蒹葭指引著琳瑯繞了幾條街來到一處隱蔽的小巷內,走到盡頭,見無路可走,琳瑯這才轉身看向緊隨其后的蒹葭。

    “蒹葭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你擔心死我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先說你找我什么事?”

    琳瑯沉默片刻,在蒹葭耳邊低聲說道:“我……我最近好像在郢都城中感知到了付師兄,可是陸仙君又說付師兄沒有和他一塊來禁地?!?/br>
    “感知?”

    “你知道的,我是九尾狐嘛,曾經用自己的兩條命救過付師兄兩次,所以我能感知到付師兄的氣息。”

    蒹葭緊緊抱著懷中的劍,思索片刻后將太阿劍上纏繞著的布條解開,“琳瑯,我也不瞞你,你看這是什么?!?/br>
    琳瑯驚訝看著蒹葭手中的劍,“這……這不是陸仙君的太阿劍嗎?”

    蒹葭點頭,“你的感知沒錯,付仙君和陸仙君確實是在郢都城中,我剛才出門也是為了去找他們?!?/br>
    “那你找到了嗎?”琳瑯目光觸及太阿劍,略有些不解,“可為什么太阿劍會在你這?陸仙君呢?”

    “昨日與我們一同進府的人雖然與我夫君長得一模一樣,但我很清楚他不是我夫君,他是郢都城的城主。我夫君曾經送過我一支發(fā)釵,今日我憑借這支發(fā)釵在一處廢棄的住宅中找到他,但不巧的是他和我一同陷入了幻境,之后我便與他在幻境中分開了,之后的事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后來城主拿著我夫君的配劍在禁地之中利用我解開了鎮(zhèn)壓太阿劍劍魂的符咒?!?/br>
    情況一時間過于復雜,琳瑯迷茫片刻才將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理清。

    “也就是說,現在陸仙君下落不明?”

    蒹葭嚴肅道:“沒錯,但我在幻境中沒有遇到付朝生幾人,我想他們應該和我夫君分開了,琳瑯,我勢單力薄,城主修為深不可測,僅憑我一人對付不了他,你必須幫我找到付朝生幾人?!?/br>
    “蒹葭你別著急,我會幫你找到付師兄的?!?/br>
    琳瑯也知輕重緩急,忙閉眼施咒在郢都城中搜索著付朝生的氣息。

    靈識跨越一條條街道,搜尋過每一座高樓,無數妖魔的氣息混雜其中,琳瑯搜尋得困難且痛苦,就在她要搜尋下一條街道時,一股浩大的真氣朝她的靈識席卷而來,猶如雞蛋碰石頭,靈識一觸即碎,琳瑯當即嘔出一口鮮血。

    “怎么了?”

    琳瑯臉色蒼白緊拽著蒹葭的衣袖,“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在阻止我找人,我剛才散出去的靈識被他震碎了?!?/br>
    蒹葭聽聞斷言:“一定是城主。”

    琳瑯焦灼道:“那怎么辦!他現在肯定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位置,蒹葭,我們趕緊走!”

    但已經來不及了。

    還未等蒹葭與琳瑯逃出郢都城,便在城門口被人堵了個正著,四魔將除了商陸之外都來了,三人戲謔打量著蒹葭與琳瑯,似有些好奇。

    魑離開口說道:“你們兩個怎么得罪城主了,竟然讓我們三個來捉拿你們,莫非是商陸叛變了?”

    魅影沉聲道:“別貧了,正事要緊?!?/br>
    幾人不再多說,皆嚴肅以待拔劍而上。

    他們三個是城主親自吩咐前來捉拿兩人的,若非有緊急之事,城主從不會像剛才那般怒火沖天,若捉拿兩人的任務沒有完成,那么該承受城主怒火的就是他們三人了。

    魔將四人中隨便拎出來一人修為都是傲視群雄的存在,蒹葭即使這些年保命的存貨不少,但面對三人拿出看家本領也要將自己捉拿的架勢漸漸有些抵擋不住,一側的琳瑯更是節(jié)節(jié)敗退,事到如今還未被拿下只能歸功于城主下了死令不許傷了二人,因此處處受限,招招點到即止。

    一張大網從上而下將兩人網住,蒹葭掙脫不得一時間黔驢技窮,見兩人落入網中不掙扎了,魑離三人將劍歸鞘。

    魑離還真有些好奇為何城主會對這兩人有興趣,畢竟從前城主的命令除了殺無赦便是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任務,現在卻讓他們三人不得傷了蒹葭與琳瑯,他怎能不好奇。

    見蒹葭還在網中掙扎,魑離笑道:“別說我們三個,就是我一個人你們也對付不了,就別苦苦掙扎了,老老實實跟我們走吧,城主還等著見你們呢?!?/br>
    “做夢!”蒹葭怒極,手心握在太阿劍的劍柄上,她心中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