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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搞清楚,他根本無法為自己變回原樣而心安理得地歡呼。 他記得那個把他變成丑陋青蛙的巫婆曾經(jīng)說過, 除非遇上一個愿意和他在一起的最美麗的人,他才能變成原樣, 可是剛剛那種情況, 明明是在抗拒好嗎?! “你剛剛是不是很后悔,一直在默念想要和我一直在一起嗎?”安斯艾爾皺著眉頭問。 雖然對對方變?nèi)擞行睦頊?zhǔn)備, 但變完之后不好好享受反而在盤問, 甘林對這種莫名其妙的發(fā)展感到非常地費解。 “沒有?!备柿止麛嗟卣f道, 但頓了頓,他又補充,“我沒有不和你完成諾言的意思,只是人和人之間總得有些空間,我們不能總是黏在……” “行了, 我知道了?!卑菜拱瑺柟麛啻驍嗔讼穆逄氐慕忉? 而是繼續(xù)思考變回人類的緣由。 甘林被打斷說話,打斷的還是他編好的準(zhǔn)備開解安斯艾爾為自己謀取個人空間利益的理由,甘林很是生氣。 不過……想到之前安斯艾爾被他害得那么慘, 看到安斯艾爾變成人類后眼中的紅血絲和眼下頹廢的黑眼圈, 甘林不安地咽了咽口水, 轉(zhuǎn)身去找了一套男裝, 放到坐在桌子上的安斯艾爾的面前。 見安斯艾爾不接, 甘林放好了衣服在安斯艾爾的膝蓋上,剛好遮蓋住某個重點部位,然后仰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你變成了人類……人類是需要穿衣服的?!备柿旨傺b不知道安斯艾爾以前是人類。 安斯艾爾輪廓很深,有個很好看的下巴和濃烈的眉眼,低頭俯視甘林的時候,即使因為之前他疼痛過樣子不大精神,也給甘林莫大的壓力。 “你不問我為什么變成了人類嗎?”安斯艾爾低頭緊緊盯著甘林。 甘林咽了咽口水,誠實地說道:“我很想問,但你如果想說我遲早會知道,如果不想說我問了反而讓你為難……我……我比較擔(dān)心你的健康問題,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备柿职l(fā)自內(nèi)心地感嘆,全身都洋溢著為安斯艾爾開心和放松的氣息。 安斯艾爾看著夏洛特的臉,明明那張臉是他自從重生后一看就想吐的,但如今換上這些和前世不同的表情的時候,安斯艾爾總是忍不住被吸引。 甘林的臉一直被安斯艾爾緊緊盯著,笑臉忍不住漸漸僵硬,正要收住笑意,安斯艾爾卻伸手觸碰上甘林的臉,用修長又冰涼的手指固定住甘林漸漸變得發(fā)燙的臉上表情。 “別動?!卑菜拱瑺柕吐曊f道,聲音低啞有壓迫力卻格外勾人。 甘林忍不住照做了,但不知道去問為什么要不動。 可能是因為變成青蛙,長久地住在陰冷的森林里的冰涼水潭,安斯艾爾的皮膚格外地白,而且是那種長久沒曬過陽光的病態(tài)白。 但白色更顯得他的五官更加深邃,壓迫人的氣勢更加強;病態(tài)的白色則和眼下那抹黑眼圈一起,給他帶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有些配他粘人又偏執(zhí)的氣質(zhì)。 完蛋了…… 甘林想。 怎么越看越心動了呢…… 可是就是忍不住看,而且對方捧著他的臉,也是讓他看啊。 甘林全身越來越燙,將安斯艾爾冰冷的指尖都染上溫度。 安斯艾爾瞇了瞇眼睛,終于放開了手,但在放開前又將指尖往甘林的皮膚上擦了擦,像是在嫌棄手上的溫度,還給甘林,但動作又有點像是摩挲甘林的臉,讓甘林身邊的空氣更加燥熱了起來。 “你……”甘林忍不住出聲,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出聲也出得飄飄忽忽的。 安斯艾爾看著眼里,他的語氣雖然沒有變溫柔,但起碼沒有惡劣:“我是A國的王子,多年前被一個巫婆變成了這樣,你能幫我通知一下我的家人嗎?” A國是夏洛特所在國家的鄰國,雖然家里讓安斯艾爾失望過,但安斯艾爾覺得有時候有個靠山還是好辦事一點,所以想讓夏洛特通知。 甘林緊張地抿了抿嘴,覺得這是可憐的安斯艾爾在祈求幫忙,立刻答應(yīng)道:“好,我立刻去和爸爸說。” 但他走了幾步又轉(zhuǎn)身回去,仰著比較柔和的小臉睜著大大的圓眼睛問:“你的傷好了嗎?要不要我?guī)湍憬嗅t(yī)生?!?/br> “不用?!卑菜拱瑺柪涞卣f道。沒有回復(fù)甘林的前個問題,回答的只是后一個。 “好吧,”甘林有些低落的說道,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我很快回來啊,在我回來之前你有什么不舒服千萬要出去叫仆人過來幫忙?!?/br> “……嗯?!卑菜拱瑺栆娤穆逄匾桓币人饝?yīng)才走的樣子,不情不愿地吐了字。 甘林也的確等安斯艾爾答應(yīng)了這才走,但走之前提醒道:“那我去了。”這已經(jīng)像是對待一個孩子那樣小心翼翼地引導(dǎo)提示了。 甘林是有意這樣做的。 在他的眼里,安斯艾爾因為從可以高傲的英俊的有權(quán)有勢王子變成一只世人眼中丑陋的什么都沒有的青蛙,還常年住在遠(yuǎn)離人世的地方過著真正青蛙的生活,安斯艾爾怎么說心理和性格都會有些融入不了人類社會,還有些陰暗,需要慢慢引導(dǎo)。 安斯艾爾還是不想回應(yīng),但這次甘林不需要回應(yīng),只是提示下自己的行為而已,打過招呼就走了。 安斯艾爾留在空蕩蕩的房間,抿了抿唇,過了半晌才慢吞吞地穿衣服。 但在他還是人類的時候,他是一直被慣著的,他又是習(xí)慣隨意的人,所以他并沒有穿好夏洛特給的那一套衣服,而是隨意套上了件寬松的上衣,又穿了條寬松褲子,再披上披風(fēng)就了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