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先動心 第50節(jié)
自己的歡喜更大。 他說:“好?!?/br> 每個少年都渴望成為意中人的英雄,沈聽肆也不例外。 他看向云星,覺得她像一束光,讓他貧瘠無趣的生活里終于開出了熱情的花束。 圖書館是呆不下去了。 夕陽的余暉徹底落盡,天空大片大片的云交織著,暮色上染前還殘有最后一點橙色的金邊。 沈聽肆坐在她對面,視線膠黏的纏在她身上。 云星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看向他。 他最后討價還價,學(xué)習(xí)學(xué)到最后,變成了寫一張卷子,要一個親親。 云星說:“那寫錯一題給你一個巴掌要不要?” 她難得有這樣嬌蠻的時候,話說出口的時候云星自己都楞了楞,下意識想彌補(bǔ),誰知他在對面低低笑了出來。 “如果真的獎勵我親親的話,我可以一題都不錯?!?/br> 回去的路上沈聽肆沒騎車,說是路上黑,怕不安全。 他下意識想摸煙,考慮到她在旁邊,手在兜里摸了兩下沒拿出來。 云星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糖給他。 “你怎么知道我吃這個牌子的糖?” 沈聽肆靠過來,瞳仁的跟漩渦似的,“你是不是之前總是就偷偷關(guān)注我?” 這話說出來純粹就是為了逗她,誰知云星一下子跟被抓了尾巴似的跳了起來,隨便啊了兩句,笨拙的跟他扯別的話題。 沈聽肆挑了挑眉,扔了一顆薄荷糖嚼。 “云星,這糖好甜啊?!?/br> “嗯?怎么會……” 他重重壓過來,這回沒用咬的,上手輕輕捏開了她的唇,舌頭靈巧的鉆進(jìn)去,與她糾纏。 等到薄荷糖的清香充斥了整個口腔,他的唇才稍稍離了一點距離。 云星的呼吸聲亂了徹底,連著心跳的頻率一樣,毫無章法。 她嗔怒地看了沈聽肆一樣,覺得他這人好不守規(guī)矩,每次親人一點征兆都沒有。 “甜不甜?”他的額頭抵著她,氣息重的似乎要將她融化。 事實上,云星已經(jīng)要被他灼熱的氣息逼的喘不過來氣了。 零下的冬天,他們像是熱戀的情侶,在下著雪的街頭毫無顧忌的親吻擁抱。 噢,他們就是陷入狂戀的情侶。 云星踮起腳,輕輕環(huán)住他的脖頸,眼睛亮晶晶的。 “好甜?!?/br> 第34章 chapter.34 回實驗室的時候, 已經(jīng)是期末考試結(jié)束的最后一天了。 她來交最后一份報告,幾個師兄態(tài)度意外的和善,甚至有點惋惜, 說實驗室里最漂亮的小師妹居然名花有主了。 云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路過鄭佳薇的時候,聽見她冷笑了一聲。 她沒停留, 收了器材準(zhǔn)備回去。 “我搞不懂你們?yōu)槭裁炊紩矚g他?!?/br> “因為他帥?因為他有錢?還是和他談戀愛很值得炫耀?” 鄭佳薇撐著手站在門口看著她:“我以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呢?!?/br> 這樣的質(zhì)疑云星這幾天聽到了很多遍,聽到她自己都有點麻木了。 “都不是?!彼悬c慢吞吞的說, “他很好,只是你們沒看見他的優(yōu)點而已?!?/br> “云星,你這次化學(xué)競賽得了全國一等獎。外面人都說你配不上沈聽肆,可是我覺得是沈聽肆配不上你。你明明有別的路可以走,為什么偏偏要選他這條?” “他不是我選擇的路?!?/br> 云星說:“我只是……喜歡他?!?/br> 鄭佳薇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眼神, 大概覺得她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在實驗室的門口,云星還遇見了夏成蹊。 “我不問你為什么喜歡他。” 夏成蹊開口:“他這種富二代, 和你談戀愛就是玩玩的功夫,可是你耗費(fèi)不起這個時間。你最寶貴的時間就是大學(xué)這四年, 你要在江寧這座大都市打拼,去找工作,和他根本沒有未來的?!?/br> 未來這個詞聽著很遠(yuǎn),其實很近。 云星捏著手里的實驗報告, 對著夏成蹊卻是沒有那么干脆灑脫。 “我沒想過未來?!?/br>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眼睛里已經(jīng)有了水光,夏成蹊猜她這些日子受的質(zhì)問估計也不少,也沒繼續(xù)多問, 他只是嘆了一口氣, 第一次覺得以前在平江巷口哭兮兮跟在他身后喊哥哥的小丫頭長大了。 “那你再好好想想?!彼浟苏Z氣, 想著其實也不算什么事,誰年少的時候不談兩場戀愛,以后的事情都說不準(zhǔn)。 “別告訴我mama?!?/br> 臨走的時候,云星輕輕抓住他書包帶子,有點懇求的意思在。 夏成蹊知道她壓根沒做好面對這段戀情后面的準(zhǔn)備,他嗯了一聲,沒忍住說了聲何必呢。 她聲音都擰在了一塊:“沒辦法呀,就是好喜歡他?!?/br> 夏成蹊回頭看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是有點倔的。 明明這段戀愛談的惶恐不安,明明知道未來不是坦途,還偏偏一腔孤勇的往前走。 他甚至有一刻在想,是不是林映慈平時將她管教的太懂事。 所以她所有的叛逆勁都用在了和沈聽肆談戀愛這件事上。 —— 從元旦節(jié)開始,江寧就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雪。 沈聽肆站在實驗室外面的那顆老槐樹下等她。 冬天的季節(jié),那顆老槐樹光禿禿的,只有延伸的很粗壯的枝干。零星一點簌簌的雪落在他發(fā)間,銀灰色的發(fā)色幾乎要與泠泠雪色融為一體。 云星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 恍惚間,記憶一下穿梭到十六歲的那個清晨。 他也染了一頭銀灰色的頭發(fā),懶懶散散的趴在書桌上,因為打了一晚上的游戲,眼下有一圈很明顯的烏黑。 她的座位在第三排,可是她偏偏鬼使神差地從前門繞到后門。 穿過一整個長廊,目光長久地留在他身上。 經(jīng)過他位置的時候,她步子突然變得很快,揣著一顆惴惴的心,連目光都不敢多貪婪,生怕被他發(fā)現(xiàn)。 “課代表?!?/br> 他突然抬頭,聲音很輕,也很淡。 “你是英語課代表吧?”他有點遲疑,那雙漆黑黑的眼睛從桌案上抬起來,一瞬不眨地望著她。 “英語作業(yè)我等會兒交可以嗎?” 她慌亂的應(yīng)了聲好,在江南少有的漫天大雪中溺斃,隨著枯葉落枝一同聆聽即將破芽的少女春意。 那天,她和他說了第一句話。 她說:“我叫云星,云是云朵的云,星是星星的星?!?/br> “那你下回直接說你是云里藏著的星星不就行了?!?/br> 十六歲是個無比坦率的年紀(jì),沈聽肆咬著筆頭飛快眷抄著手里的作業(yè),抽空抬頭看了她一眼,同她半開著玩笑。 ——云里藏星星。 云星笑了一聲,攏了攏圍巾,視線重新被沈聽肆吸引。 他看上去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怕冷,只穿了一件厚的牛仔外套就出來了。他手上拎了一條粉紅色的圍巾,看樣子是給她準(zhǔn)備的。 云星畏寒,出來暖暖和和穿了一整套,她指了指自己被圍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脖子,推開沈聽肆躍躍欲試的手。 她踮起腳,要把那團(tuán)粉粉嫩嫩的圍巾往他脖子上纏。 云星發(fā)現(xiàn)沈聽肆有時候也是有點直男審美的,比如手里頭這團(tuán)玫紅色的針織圍巾,怎么看怎么都像商店里滯銷的直男殺手。 云星忽然想起了一句著名宮斗劇的臺詞。 “粉色嬌嫩,你如今幾歲了?” 沈聽肆在她耳邊啄了一口:“我們星星永遠(yuǎn)都是小朋友?!?/br> 本來就是隨口冒出來的一句臺詞,他低著聲音這么說了一句,倒是整成了浪漫言情劇。云星故意裝作沒聽見,踮起腳要給他戴圍巾。 沈聽肆仗著比她高了一個頭,伸手高高舉著,一團(tuán)嫣紅在清冷寡淡的深冬顯得那樣艷,暖意一下子就要撲入眉宇似的。 “小姑娘戴才好看,我戴算什么?!彼钪怀烧{(diào)的京腔,唇角叼著煙,也不抽,就是含著。睥睨朝下看她,唇邊勾的笑顯得有點痞。 “除非,我得點好處。” 他低下頭,話里話外透著點意思,浪的不行。 云星佯裝思考,實際瞅準(zhǔn)時機(jī),趁著他彎下腰的一瞬,飛快奪了圍巾,一圈一圈纏在他脖子上。 動作有點急,又因為他高,溫情的場面一不小心有點像“兇案現(xiàn)場”。 沈聽肆沒得逞,偏過頭悶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