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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說的如此誠懇,槐煙沒有理由阻攔,只好讓開了門口。 九畹一進入到房間里,一眼就看到躺在臥室床上的紀玄黎,眼淚不由得落下來。 在她心中永遠笑著對自己說“沒事”的紀玄黎,如今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破舊的道袍完全被血染紅。 “師父……”九畹叫著到了他床邊,眼淚一滴滴落在他的枕邊。 怎么變成這樣了? 她伸手去觸摸紀玄黎,卻感覺他渾身冰涼。 槐煙這時候湊近過來,九畹哽咽的問道:“師父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被睙焽@息道。 前幾天她來找紀玄黎的時候,并沒有看到他的影子。她想著也許他出去閑逛了,在屋子里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紀玄黎從房間的窗戶翻身進來。 她想問他干什么去了,迎面卻撞上了他滿身的血。她第一次見紀玄黎這么狼狽的樣子,被嚇了一跳,慌忙迎上去問他發(fā)生了什么。 他咧著嘴扯出一個蒼白的笑,隨口說道:“我去外面閑逛,在空中飛的過程中沒留意,一下子摔了下來。” “你少胡說,哪能摔成這樣?”槐煙忍不住拆穿他的謊言。 紀玄黎有氣無力的在沙發(fā)上坐下,說道:“事實就是如此,我現(xiàn)在就是這么笨。對了……”他睜開一絲眼,“別把這件事告訴九畹,免得她知道后笑話我?!?/br> “我不說,但是你這身上的道傷,是跟誰戰(zhàn)斗了,怎么弄成這樣?”槐煙焦急的問。 他閉上眼沒說話,靠在沙發(fā)上好像睡著了。 槐煙喊了他幾聲,他并沒有回應。她伸手摸了摸他,發(fā)現(xiàn)他身上冰涼,傷口的血還不斷的流,有些晃了神。 她讓自己冷靜下來,把他抬進了屋里,之后去找一些止血藥。 一連幾天都給他涂抹,效果甚微。 她至今想不明白,在仙界法術數(shù)一數(shù)二的紀玄黎,還有誰能把他傷成這樣? 聽聞槐煙的敘述,九畹的心像是被捏了一把。她伸手去摸紀玄黎身上的傷痕,總覺得散發(fā)出來的氣息跟藤蔓妖怪很像。 她突然明白,紀玄黎應該去抓那個附在陸隨安身上的妖怪了。 那個妖怪應該跟莜白魂飛魄散有關系。 她嘆了口氣,小聲嘟囔道:“師父,你真的能為了莜白師姐豁出去命嗎?” 紀玄黎自然是沒辦法回答她。 她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只是有些難過。 槐煙意識到該給他抹藥了,離開房間去拿藥膏了。 房間里安靜無比,只能聽到九畹的啜泣聲。 她想起之前師父去了j市讓醫(yī)仙把自己體內的莜白魂魄分離出身體,明白那里的仙人醫(yī)術肯定高超。 從師父懷中摸出手機,利用他的指紋解鎖,開始翻看手機通訊錄。 師父的通訊錄非常長,里面幾乎涵蓋了整個仙界的仙人。后期他只用香去聯(lián)系別人,因為總是借錢,因此幾乎仙人都不接他電話,他被逼無奈只能如此。 她翻了好一會兒,最后確定了一個j市的號碼,備注“蘭葉”。 她立刻撥通了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接起來,那邊傳來一個不耐煩的男聲:“我說了,你要想醫(yī)治紀玄黎,就把他送過來,我離不開j市!” “您好,我是師父的徒弟?!本蓬挡缓靡馑嫉拇驍嗨?。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你是老紀收的蝸牛精?” “我叫九畹?!彼粷M的回答。 她其實很不喜歡別人喊自己蝸牛精,聽上去像個妖怪。 蘭葉笑了笑,接著說道:“我叫蘭葉,是個醫(yī)仙,過去經(jīng)常被你師父照顧,所以和他關系還不錯。你師父也經(jīng)常給我提起你,夸你是最好的徒弟。” 九畹沒想到師父竟然會夸自己,不免心里暖暖的。她恭恭敬敬的開口:“蘭葉仙人,我?guī)煾甘軅耍€挺嚴重,您能幫忙來看看嗎?” “抱歉啊?!碧m葉嘆了一口氣,“我現(xiàn)在沒辦法離開j市,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帶著師父過來這邊吧?!?/br> 他雖然是仙人,但因為上了年紀,幾乎去不了太遠的地方,否則法術會急劇的下降。所以之前紀玄黎身上的反噬那么嚴重,他還是會親自去j市找他。 這下可麻煩了。 現(xiàn)在紀玄黎渾身是傷,在路上顛簸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蘭葉告訴九畹,之前槐煙也給他打電話問了,他給出了相同的回答。她似乎很糾結,之后也沒有再找他。 電話的最后,他告訴九畹快些做決定,畢竟聽槐煙的敘述,紀玄黎的情況并不樂觀。 掛斷電話,九畹陷入了糾結當中。 此時槐煙進來給紀玄黎抹藥。 紀玄黎的身上傷口太多,而且也很嚴重。藥每次抹到傷口上,都會被血給沖掉。 再這樣下去,不知道他還能不能醒過來。 九畹的眼淚再次落下來,咬咬牙說道:“槐煙仙人,如果一直這樣師父肯定活不了,我們不如帶他去找蘭葉仙人吧!” 不管怎么樣,總比讓他自生自滅的好。 槐煙停下了給他抹藥的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紀玄黎,最終答應了下來。 這個狀態(tài)不能坐火車,要不然肯定有人報警?;睙熛肓撕芫?,最終決定御劍飛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