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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娘叫你來的吧。”趙玹把剛剛瞎晃悠順手買的一包糖果給林綰,“拿著,給你買的,不告訴你娘,但是別吃太多,一天三顆不能再多了,要是多吃我就跟你娘告狀去。” 林綰眼睛笑得跟月牙似的,美滋滋地收下,從里面拿了一顆出來送到趙玹嘴邊,示意他張嘴:“啊……” 趙玹張嘴接下,嘗了嘗味道:“嗯,還不錯?!?/br> 林綰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顆,拉了拉手:“那我們走吧?!?/br> “我便不去了,今晚還有事情要做?!壁w玹把手抽出來,“你快些把糖吃了再去吃飯,別讓你娘看出端倪來。” “好吧。”林綰失望地說道,在走出門的時候又回頭,“那等下次小叔在的時候,小嬸再和小叔一起來吃飯吧?!?/br> 趙玹愣了愣:“林朝余不在嗎,他去哪了?” “不知道哎,小叔很忙的,有時候在皇宮,有時候又在外地。噢對了?!绷志U像是想起了什么,“可以問問青麟衛(wèi)的哥哥jiejie嘛?!?/br> 林綰說著就對外面道:“有青麟衛(wèi)的哥哥jiejie嗎?” 過了好一會,沒人出來,林綰仰著小臉,嘟著嘴:“好像不在哦?!?/br> “之前有,不過這會兒應(yīng)該去找唐楓傳話了。”趙玹拍拍林綰的腦袋,“罷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出門了,你去找你爹娘吧?!?/br> “不吃晚飯嗎?” “不了,習(xí)武之人不打緊,這事還是早點解決為好?!壁w玹說罷沉默了好一會,才捂著額頭,別別扭扭地道,“還有,林朝余回來了跟他說,讓他沒事少瞎擔(dān)心。” 話雖如此,但趙玹總有一種直覺,他覺得林朝余大概不會回國公府,而是會出現(xiàn)在另一個地方。 果不其然,林朝余在多金坊門口,就見著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林朝余在多金坊門口也不知候了多久,看著趙玹笑得誠懇又帶了點那么陰謀得逞的感覺。 “玹兒,來啦?!?/br> 趙玹:“……” 趙玹正準備自己裝作不認識他立刻走人,林朝余手疾眼快上前攬住他的肩:“來都來了,別走嘛,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這次非去不可,不用攔我?!?/br>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同樣的說辭,這回輪到趙玹被噎得不行,咬牙小聲道:“行啊你?!?/br> “過獎過獎?!绷殖嗝亲?,“我在門口站了那么久不進去,只說在等人早就引起他們注意了,我們現(xiàn)在可被他們盯上了。” 趙玹往周圍看了看,果然有人在悄悄盯著他們,趙玹給了林朝余一個警告的眼神。 其實關(guān)于林朝余的安全他現(xiàn)在倒不怎么擔(dān)心,畢竟和自己過招的時候那還挺能打,但現(xiàn)在他也一并來了多金坊,豈不是讓他和自己一起身入險境了? “明知危險你還跟來?!壁w玹嘆了口氣,“這么會給自己找罪受?” “噯,我這人大概有病。”林朝余頗為認真,“就喜歡看著你沒事我才安心,要不然我這一天提心吊膽實在難受……讀書寫字吟詩作對也無法緩解的那種。我還有個詩友,為人很有才華,就是好賭,是這里的???,你放心,萬一有事我就去找他幫忙蒙混過去,絕對不會給你拖后腿?!?/br> 至于是真有這個詩友還是假有這個詩友,誰又知道呢? 這兩人還在嘀嘀咕咕,多金坊已經(jīng)派人上來詢問了,頗為殷勤:“二位可是一起的?這大冷天的都在門口站了好些時辰了,可別凍著了,趕緊進去坐坐吧。” 趙玹閉了嘴,和林朝余對視一眼,頷首。 多金坊里放了大暖爐,一走進去便暖烘烘的,和外面幾乎是兩個世界。里面人還挺多,不過都只圍著幾張小賭桌,看上去規(guī)模并不大,說它是普通的小賭坊趙玹還信,若要說它是什么能給太子私養(yǎng)軍隊的地下大賭坊,那還真看不出來。 因著地方不大,人又多,人擠人的,林朝余趁機貼著趙玹的耳朵道:“這里頂多算小打小鬧,是‘釣魚’的地方,等你贏得多了或者輸?shù)枚嗔?,便會有人來引你上鉤,帶你去另一個地方,那里才是真正的多金坊?!?/br> 趙玹:“贏就對了,是吧。” 林朝余:“對,贏得夠大,說不定還能讓陳多金現(xiàn)身?!?/br> “懂了?!壁w玹逛了一圈,“別的太浪費時間,直接賭大小吧?!?/br> 他也是有備而來,說罷便從胸口掏出一疊銀票,直接拍在了賭桌上。 這一拍可是用了內(nèi)力的,那威力可想而知,所有人都被這動靜驚呆了,直直地看著桌子上那疊厚到過分的銀票,趙玹身邊的人甚至自動讓出位子來,讓他在一群人里迅速脫穎而出。 搖骰子的人顯然也吃了一驚,盯著桌上那疊東西瞧了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全是貨真價實的銀票后,看向趙玹的眼神立刻變了,十分客氣地問:“客官是要賭大還是賭?。俊?/br> 林朝余從趙玹身后探出頭來:“賭大?!?/br> 搖骰子的人看了林朝余一眼,自然而然地移開了目光,無視了他,繼續(xù)問趙玹:“客官的意思?” 趙玹下巴朝林朝余一努:“都聽他的。” “好。” 莊家拿起骰盅開始大力搖動,其余人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手上的東西,一眨也不眨。相比之下反而趙玹這個賭徒最淡定,還有閑心問林朝余:“為什么選大?” 林朝余羞澀地低頭憋笑:“男人怎么能輕易說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