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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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朝河是個難伺候的少爺,明入深最了解這件事。 據(jù)水水的說法,全世界程朝河只對他算客氣溫和,但即使如此,明入深還是覺得程朝河難伺候,他幾乎拒絕了人類現(xiàn)代文明的一半產業(yè)鏈。 他家里只有學術著作和黑白灰,他沒被任何消費主義誘惑過,他缺席了從小到大任何一次團體活動,包括開學典禮和拍畢業(yè)照。 至今為止,也沒有出現(xiàn)什么天降之女,能把他拉下神壇。 他才是真正意義上,在異性友人的文件夾只填了“溫之曉”的那個人。 顯而易見,與之相關的兩個人并不為此高興。 明入深卻因此頭疼——這倆家伙好像都是因為他才牽起來的直線,如果他不在,剩下兩個不是在針鋒相對,就是暗中較勁,吵架難以避免——明明一開始,溫之曉對程朝河很友善。 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場面,他不理解。 “我都不想勸架。”明入深輕輕嘆了口氣,“吵架的理由都很怪?!?/br> 梅瓏附和著笑笑,將灶臺上一簇明亮的焰火轉?。骸澳銢]跟他們吵過架?” “沒有……很少吧,很快就和好了?!?/br> 回憶的片段很模糊,沒什么記憶深刻的事:“水水好哄,苗苗耐性?!?/br> “那就難怪了。” 梅瓏輕描淡寫:“他們能吵起來很正常?!?/br> 明入深疑惑地瞧她,但梅瓏那雙難以捉摸的眼睛,蜻蜓點水似的,再一次越到了程朝河身上。 她對程朝河抱著莫名強烈的好奇,但那好奇又不是純粹的,卻更像一種看好戲的揶揄的好奇。 明入深跟著回頭凝視,程朝河正低頭看書,白襯衫干凈得一塵不染。 “他看起來像個天使?!泵翻囬_玩笑,“馬上就成仙了?!?/br> “什么?我一直覺得他是白無常?!?/br> 明入深扯了扯自己的黑色長袖:“黑白無常,生人勿近,多合適。” 溫之曉吃了藥,總算不打噴嚏了,裹著外套繼續(xù)在壁爐旁烤火,直到梅瓏說開飯才小碎步地跑過來。 明入深瞥了眼桌子,真巧,一半程朝河不吃,一半溫之曉不吃。兩個人都不吃的燒烤卻只剩下了一堆簽子。 明入深詫異地問程朝河:“你什么時候開始吃燒烤了?” 溫之曉指著簽子:“我吃的,他不要?!?/br> “他當然不要,他從來不吃這東西?!泵魅肷羁磁裆@訝,“他居然讓你穿他的衣服?” “抱歉?!背坛永淅涞夭逶?,“我怕她吃飯還打阿嚏,浪費糧食。” “我素質良好,謝謝?!?/br> 明入深陷入自我懷疑:“你們倆剛才不是停戰(zhàn)了嗎?” 程朝河很自然地拉開明入深旁邊的椅子,溫之曉氣哼哼地坐對面,抱著椅背招呼梅瓏一塊來。 梅瓏說她晚飯只吃水果,但還是坐在溫之曉身邊,慢條斯理地提醒:“你晚上不要吃太多,明天還要練功?!?/br> 溫之曉頓時蔫了,仰著頭陰陽怪氣,抑揚頓挫:“知道了,暴飲暴食是要付出代——價的?!?/br> 她磕了半碗粥就什么都不吃了,歪著頭跟梅瓏聊天。 問最多的還是明年藝考,溫之曉聳了聳肩:“不是考上,就是考不上。” “你就不想想怎么選個合適的學校?” “我想了,我哪個學校都想了,就是合適的那個沒想出來。” 反正她頂多就活個本科畢業(yè),何必浪費心思。 “……”梅瓏斂了神色,她不太滿意這種似是而非的說辭,但好似想到什么,嘆了口氣,“算了,你是我最滿意的學生,不過,這個節(jié)骨眼要求你確實多余?!?/br> 溫之曉心不在焉地接話:“這個節(jié)骨眼怎么了?” 梅瓏頓了頓,語氣依舊慵懶甚至輕松:“就是,惡魔來了,世界完了,沒別的?!?/br> 空氣驟然凝滯。 溫之曉的心一下竄到咽喉里,噎得她瞳孔放大,火星子在她耳邊噼里啪啦地炸出燙人的花,煙熏火燎,舌頭發(fā)麻。 有人說出了“惡魔”這個詞。 但不可能。 不可能。頭暈腦脹。這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什么?”她艱難地吐字,手緊緊攥著外套,掐得rou疼,“剛剛,有人說了惡魔這種東西嗎?” 梅瓏那張美麗知性的臉模糊了一剎,連帶著她身后所有東西。但她唇邊帶著悠然自得的笑容,仿佛只是說了個無關緊要的故事。 “我沒跟你說過?”梅瓏拿起茶杯,里面是白開水,散出些暗沉的光,“有點荒唐但——這里存在天使,天使墮落成惡魔,很久前他們打了一架,惡魔被逼著沉睡地下,后來,地上有了人類?!?/br> “原本相安無事,直到現(xiàn)在,惡魔們醒了?!?/br> 她瞄了眼身子僵直的溫之曉,拉長了腔調:“惡魔嘛,怎么能看得慣人類呢;人類嘛,怎么打得過惡魔。世界遲早要完,時間問題罷了?!?/br> 溫之曉大腦嗡嗡營營,好半天才處理掉梅瓏說的信息,她想不清楚是劇本出了紕漏,還是人物出了漏洞,怎么會有人看清了世界觀,卻又在世界設定之外? 她是……不,內部人員不會當著男主和反派說設定的,尤其系統(tǒng)沒有出聲,這不是個重要人物……但是她……但是她…… “水水?水水?” 溫之曉被拉回到世界,茫然地看著明入深:“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這跟你小時候講的故事差不多?!泵魅肷钫UQ?,打量她,有點奇怪地,“你們讀過同一本小說?” 這不是小說。這是世界。 “……啊,嗯嗯?!睖刂畷院鷣y敷衍著,大腦迅速運轉,聲音繃得快斷裂,“反正都差不多,但是梅老師,你是從哪看到的這些個……故事?或者有什么人跟你說了這些?” 梅瓏詫異地挑眉,她看起來很想問溫之曉什么,但這情緒很快云煙般散去了,她全然沒爭論的心思,懶洋洋,連眉眼都無所無謂。 “……你們覺得是故事?那就是故事好了。” 她翹起二郎腿:“卡特琳的預言世界,你們聽過沒?” 溫之曉又開始茫然,這是個什么東西,主線劇情的標題嗎? “卡特琳,中世紀歐洲最有名的女巫之一?!?/br> 一直沒有說過話的程朝河突然開口,把其他兩個嚇了一跳。 “她擁有深不可測的本領,尤其在預知未來的領域,百年戰(zhàn)爭,文化復興,黑死病,卡爾馬聯(lián)盟都曾在她預言的成就表上?!?/br> 程朝河說罷,神色不明地看了梅瓏一眼,先前那些探究變成了難以捉摸的情緒,他繼續(xù)沉聲當資料庫。 “教會認為她危言聳聽,將她釘在魔女的絞刑架上處死了。但傳聞她早就預見了自己的死亡,并將更多的預言,留在了一本綠色的厚皮書上,那本書就是《卡特琳的預言世界》。” “但那本書并沒有流傳下來,教會聲稱預言根本不存在,野史則眾說紛紜,有的說被教會燒了,有的說它被遣返回了魔法世界,幾乎沒人覺得它還會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br> 他停頓一下,完全肯定的語氣:“你知道這本書在哪里,對吧?” “呃,沒那么玄乎?!泵翻嚳煲嘈α?,“就是個會預言未來的老家伙,天哪,我都不知道我家祖先的事傳得這么離譜了?!?/br> “只是她死以后,這本書被她的后代帶離了歐洲,并在家譜里傳了下來,它現(xiàn)在就在我手里,你們稍等,我去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