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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現(xiàn)在住在濯心寓的人,正是本該就住在那里的人。 “他能等到你真的好不容易?!彼直Я吮∩┳樱叭绻隳艹嗯軆刹?,他一定會開心得瘋掉,這點小吵架算什么啊?!?/br> 柴漾環(huán)住可愛的meimei,拍了拍她的腦袋。 她不只喜歡他,更喜歡他的家人,喜歡把她當(dāng)家人的他們。 “朝他跑兩步可能不太夠。” 多虧厲寧箏,她才第一次知道錄音的事。 難怪他和她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是穿得那么少年氣,他怕是一直在用感官的氛圍悄悄彌補(bǔ)著自己的遺憾,他們共同錯過的另一種可能性。 她穿過厲寧箏的肩,看向等身鏡里的自己。 目光灼灼,若有所思:“百米沖刺可能更適合我?!?/br> * 厲寧策下了飛機(jī),走過廊橋的時候,看見玻璃上豆大的雨滴化成的雨幕,不禁皺眉。 他不確定她會不會來接機(jī),也沒有親口說想讓她來接。 他想看見她,可看著這瓢潑大雨,他又不希望她來。戰(zhàn)隊活動要明天才開始,也不知道今天寧箏會不會帶她去吃吃飯逛逛街。 驚雷從遠(yuǎn)處劈下。 電閃雷鳴的時候,他的手機(jī)震了震。 【在一號出口等你,旁邊有一個舉著紅色旗子的導(dǎo)游大哥,很顯眼的?!?/br> 厲寧策的胸腔里仿佛炸開了煙花。 他的步伐快了起來,在水平扶梯上健步如飛。 穿過人群,他看見她抱臂站在一出來就能看見的地方,墨鏡遮住了整張臉。上身的牛仔外套扣了一排,熱辣的牛仔短褲卻遮不住修長又白皙的雙腿,腳尖不耐煩地在地上一下一下踩著。 看見他,她踮起腳招了招手。 也就一天左右沒有見,他卻好像很久沒有見到她了一樣。 確切地說,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不似往常那樣成熟知性,連一貫披散的大波浪頭發(fā)都被挽在腦后,扎成蓬松又俏皮的丸子頭。 他伸手將她抱了起來,在空中轉(zhuǎn)了小半圈放下。 上下打量一番,很清爽,沒有淋雨。 手上拿著的傘是他給她裝進(jìn)行李箱的那一把,他俯身啄了啄她的嘴角,想表揚(yáng)表揚(yáng)她。 沒想到被她輕飄飄地躲開。 “哎,先別急?!彼词掷\噲鲎?,“車上有夜宵,你隨便吃點,我?guī)闳€地方?!?/br> 像是給他準(zhǔn)備了什么似的,她的神情認(rèn)真極了。 原本因為不知道怎么緩和氣氛而一直懸著的心緩緩落了下來,他任由她拉著,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 目光落在她的丸子頭多出的幾根發(fā)絲,和她修長的天鵝頸上。 這是……要做什么呢? 她是一個人開車來接他的,沒帶助理。 當(dāng)然,他也沒帶。 雨刮器嘩嘩作響,他們穿過整個南城,過江又過橋,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拐進(jìn)了偌大的停車場。 厲寧策在路上吃她帶的夜宵,沒有關(guān)心路況。 他很好奇她要帶他去哪里,但是他沒有問也沒有看,不忍心破壞難得從她這里得到的驚喜。 下車時,雨已經(jīng)漸漸停了。 好像小朋友用力宣泄一陣,又抽抽涕涕地捂著臉恢復(fù)平靜。 夏夜的晚風(fēng)徐徐吹過。 他跟在她身后,往前走,轉(zhuǎn)了一個彎,忽然看見了夜幕下的南城體育館。 明天的戰(zhàn)隊活動就是在這里。 柴漾在他遠(yuǎn)處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解開身上牛仔外套的那一排扣子,脫了外套掛在手臂上。 轉(zhuǎn)過身,他看見她里面的短袖。 是厲寧箏給戰(zhàn)隊設(shè)計的隊服。 她穿了淺色的那款,上面的紋樣是金色與紅色的。 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神清澈。 這一瞬間厲寧策有一些恍惚,這樣的場景似乎似曾相識。 去年冬天,他在雪夜將她帶到了凜北體育館前,對她剖白。 “厲寧策?!?/br> 她長腿并攏,嬌嗔地跺了跺地,仿佛在埋怨他的晃神。 他重新對上她的目光,看她走近,歪頭;“請問,你是零零壹貳叁嗎?” 厲寧策身體顫了顫,他知道她在做什么了。 他啟唇:“是我?!?/br> “我……是三水晚呀?!彼剿媲?,“你怎么站在這里?” ——那天我就站在這里等你。 他滾了滾喉嚨:“我知道,我在等你。” ——如果你贏了比賽,我會在這里祝賀你;如果你輸了,我會陪著你偷偷哭。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的懷抱也可以給你。 她穿著屬于自己的隊服,打扮成青春的模樣,陪他重演著他的遺憾。 她與他的遺憾。 “你,可以抱我嗎?”她張開雙臂。 他漂亮的嘴唇緊抿成一道弧線。 下一秒,整個人跌入溫暖又用力的懷抱。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是渴望又柔軟的目光。 他雙臂環(huán)得頗緊,像是要把她融進(jìn)自己的心里. 仿佛穿越了十年的時間長河,擁住了一寸獨屬于他的光陰。 柴漾想起自己少年時恬不知恥地給他賦予了一個備注。 她還從來沒有那樣叫過他。 鬼使神差地,喊了出來。 輕輕的,軟軟的:“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