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師跟狐貍[女尊]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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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床頭點著燭臺,暖黃光亮映在穿著中衣長發(fā)披在身后的沐念身上,像是給冷玉鍍上一層柔光,讓人忍不住想要觸碰撫摸。 黃梨嘿笑著撲上去, 腦袋在沐念臉邊拱來拱去。 沐念笑著用手里的書卷拍他屁·股, “小豬仔。” 黃梨還真學著豬昂昂叫了兩聲。 傻里傻氣。 “睡覺?”沐念合上手里的書問黃梨。 黃梨眨巴眼睛, 隨后輕咳兩聲, 故意朝空氣嚷嚷兩聲,“我們要睡覺了。” 說完他麻溜地把帳子放下來, 手往沐念中衣衣擺下面探。 現(xiàn)在他總算知道了,沐念懷里的柔軟原來不僅能捏還可以咬。 沐念眼里笑意濃郁,她知道黃梨剛才是嚷嚷給山神聽的,生怕那么大的一個神偷看他滾被單,尤其是狐菜癮還大。 明知道到最后哭的都是他, 但還是好強的很,總是忍不住撩撥。 跟人不同,狐貍雖然每個月也有那么幾天, 但□□不行神魂可以, 絲毫不影響雙修。 沐念邊撫著小狐貍的脊背邊想,也是時候跟黃梨說一說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只是還沒等到沐念找到合適的時機, 便出現(xiàn)了一個小插曲。 這邊的山神廟在深山中,雖說很靈驗,但上山之路頗為艱難,很多時候都沒人過來。 得是運氣好的時候,十天半個月才能遇到一個上山燒香的人。 沐念雖為山神,卻不受人間香火供養(yǎng),屬于天地自然靈氣孕育而生,說是神,其實更像是精怪。 也慶幸她不受香火供奉,否則靠山神廟這稀少的燒香人跟微薄的信仰之力,沐念早就餓死了。 這天,黃梨在廟后院子里的秋千上打盹,忽然有香火煙氣飄過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道蒼老年邁的聲音: “乞求山神憐憫,讓我妻主減輕痛苦。” 黃梨嚇了一跳,一個激靈從秋千上彈起來,瞬間由狐形變回人形。 “沐念,鬧鬼了!”黃梨光著屁·股往屋里跑。 沐念熟練地拿過木架上的衣服遞給黃梨,黃梨邊穿邊驚悚的跟她描述自己剛才在院子里聽見的聲音。 “不是鬼。”沐念伸手,那縷原本漂浮在院子里始終進不來的香火白煙便落到沐念掌心里,“是生人的祈愿?!?/br> 黃梨沒聽懂,好奇地看著沐念。 “那他為何求你???”黃梨用發(fā)帶胡亂將頭發(fā)束起來,笑嘿嘿伸手抱住沐念的腰,“你不是只捉妖嗎。” 雖然黃梨也沒見過沐念除妖,但沒關(guān)系,沐念有好多金子,足夠她們隔三差五去鎮(zhèn)上揮霍一頓再回來。 沐念用一根食指點在黃梨額頭上,將狐貍從懷里推開,“去看看?” 黃梨點頭,“好。” 他拍著胸口說,“雖然你不行,但小爺可以幫他?!?/br> 黃梨眉眼彎彎拍著屁股,“嘿,畢竟我也是只尾巴能分叉的狐貍了?!?/br> 尾巴能分叉那天,黃梨激動地險些上房。 一連幾日他都沒舍得把尾巴收回去,一有時間就顯擺,甚至讓沐念幫自己傳書給小白和金元寶,就為了炫耀一把。 黃梨走在沐念身前,往前院的山神廟走。 跪在神像面前的是個邁過七旬的老者,頭發(fā)早已全白,腰背佝僂。 老者手邊是個空籃子,籃子里原本裝的糕點水果都恭敬整齊地擺在供桌上。 他沉沉嘆息,“我妻主年邁多病,我自知她時日無多,可不想看她一日苦過一日?!?/br> 老人家說著說著慢慢哽咽起來,“若是可以,我寧愿她早些追隨山神而去,都好過為了陪我而在人世間多熬這幾日?!?/br> 黃梨本來雄赳赳氣昂昂,現(xiàn)在卻站在神像旁邊不敢露面。 他雖然沒太大本事,但多少能看出來老者垂暮,身上沒多少鮮活氣息,想來也是時日無多。 就這他還是邁著年邁的雙腿,咬牙上山,為的不是乞求他妻主健康長壽,而是希望減輕她的痛苦。 年輕一輩許是都不知道,或是不太相信,但老人家們卻知道這座山有神。 老者是清晨上山,如今都晌午了才到山神廟。 對著神像傾訴完,老者抹了抹眼淚,用枯樹皮一樣滿是褶皺跟暗斑的手撐著地艱難地爬起來。 他彎腰撿籃子,自言自語,“我也該回去了?!?/br> 看著老者緩慢下山,黃梨才從后面出來。 他揪著自己的衣角,偷偷拿眼看神像,小聲問沐念,“她能聽見老人家的祈愿嗎?” 黃梨有些難受,他一直孤身一狐,沒經(jīng)歷過跟至親至愛的生離死別,按理說不會共情老者,不能體會到他乞求中的愛意跟不舍,但黃梨就是難受。 他胸口悶悶堵堵的,像是塞了團不透氣的東西。 沐念手搭在黃梨耷拉下來的腦袋上,垂眸道:“自然能?!?/br> 她已經(jīng)聽到了。 黃梨立馬眼睛一亮,“真的?” 見沐念點頭,黃梨深呼吸,然后硬著頭皮抬腳過去,恭敬地跪在老者剛才跪過的蒲團上。 沐念頗為好奇,不知道小狐貍會有什么心事想說給山神聽。 黃梨雙掌合十閉上眼睛。 “山神大人在上,我是黃梨,一只剛長出兩條尾巴的狐貍。” “雖然我知道我跟沐念在后院醬醬的時候聲音有點大,可能吵到您了,但我還是想求求您,滿足剛才那個老人家的心愿,我愿意以后天天過來給您打掃神廟?!?/br> 黃梨頓了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祈禱:“也求您保佑沐念平平安安長命百歲?!?/br> 旁白的沐念聽到這句心聲,抬眸看向跪在蒲團上的黃梨。 黃梨雙眼緊閉,小臉上滿滿的虔誠。 直到祈禱完這句話,黃梨才明白自己剛才心里難受的情緒是什么。 是害怕,是不舍,是彷徨跟不安。 如果不是見到剛才的老人家,黃梨險些都忘了沐念是個人,是會生老病死的人,而不是跟他一樣壽命無限的妖。 黃梨好像從老者身上看到了自己跟沐念。 若是將來,沐念老了,走了,他該怎么辦? 他才剛有家。 比沒有更可怕的,是擁有后再失去,前后所帶來的落差,是黃梨所承受不了的。 黃梨甚至覺得,如果將來沐念沒了,他肯定會縮在兩人平時睡的床上一動不動,哪里都不去。 他就抱著沐念的衣服,想著她還在,然后自己欺騙自己。 黃梨低頭,偷偷抹掉眼淚。 “求求您,讓沐念好好的,”黃梨咬著下唇,“我愿意將我的壽命分給她,如果您能答應,我愿意以后再也不吃雞了。” 黃梨狠下心,“豬rou也不吃,以后天天吃素?!?/br> 只要沐念能一直陪著他。 黃梨甚至想,“如果沐念一定會死,那求求您讓我跟她一起?!?/br> 頭回擁有家跟心愛之人的懵懂小狐貍,在今天好像長大了些。 沐念安靜地站在黃梨身側(cè),撩起衣袍半蹲下來,伸手撫去他眼尾的淚。 黃梨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伸手抱住沐念的脖子,將臉埋進她脖頸里,放聲哭起來。 “我好喜歡你?!?/br> 上回他因為不舍哭成這樣的時候,是小白跟蘇楊離開。 但今天明顯比上次更難受。 沐念抬手輕撫黃梨的背,問的卻是,“你剛才說喜歡誰?” “喜歡你?!?/br> 黃梨嗚嗚著哭,“我好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比喜歡雞rou兔子豬rou還喜歡你。” 他都愿意為了沐念放棄吃葷,這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黃梨緊緊箍住沐念,“我是你的小狐貍,你以后要是也老死了,那我就是沒家的老狐貍了?!?/br> 沐念心里軟成一灘水,笑著捏了捏黃梨的耳朵,“好,我知道了?!?/br> 她道:“放心,我定能陪你許久許久?!?/br> “你肯定是在騙狐貍,”黃梨抽噎著說:“人都會死的?!?/br> 他攥緊沐念背后的衣服,“剛才那個老人家,他也快死了?!?/br> 沐念點頭,“我知道?!?/br> “但是,我又不是人?!便迥顡嶂S梨單薄清瘦的背,“所以我沒有騙狐貍?!?/br> 黃梨抹了把眼淚,黃梨從沐念懷里退出來,黃梨用哭的通紅的眼睛控訴地瞪著沐念,“那你不早說啊。” 他邊流著眼淚邊笑,手捂著自己的心臟,“我剛才心都哭疼了?!?/br> 黃梨可難受了,一想到以后只有自己了,心臟一抽一抽的疼,連雞rou都不想吃了。 沐念伸手給他揉揉,垂眸問,“你怎么不問問我是什么?” 黃梨手指纏著沐念的衣擺,眼睫上還掛著沒掉下來的淚珠,輕輕吸鼻子,“不是人就行?!?/br> 沐念,“……” 怎么聽著像是罵人呢。 沐念屈指拂去黃梨眼睫上的淚,眼里帶著笑,“這么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