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黃油面包圓舞曲》
書迷正在閱讀:蜜桃汽水(父女、甜h)、彼岸花、觸碰心弦(1V1,H)、七零之懶夫妻、封少,你家小祖宗馬甲掉了、被夫人打斷腿后我重生了、治愈任務失敗后、太后、錦鯉幼崽,娃綜爆紅、穿成孤兒后,首富爸爸來接我回家
(PS:我們夏夏嘗試挑逗小叔叔了!夏夏不僅僅想吃小雪叔叔做的美食,還想吃掉好好吃的小雪叔叔,嘿嘿嘿!十章那樣,應該會有一點小rou給大家~~所以啊~~求珠珠,求評論,求收藏!珍珠關乎推薦和曝光,所以作者菌跪求珠珠啦~~) 這一下好了,小叔叔的美食太好吃了,她吃撐了! 此刻,盛夏抱著自己圓滾滾微突的小肚子有點發(fā)愁。這么飽,可怎么睡得著??! 她走到廚房外,看到那架靜立于墻邊的鋼琴。 她走過去,在琴凳前坐下。 鋼琴另一邊,對著廊外的花園,陽光正好,整個花園閃耀金芒。金蓮花開得正好,而如火燃燒的鳳凰木站得筆直。四處還開滿了粉色的玫瑰,石榴花,以及不知名的彩色小野花。 花園的東邊種有一小排向日葵,此刻花開燦爛,面朝同一個方向。而向日葵下,擺著一張小躺椅,和小桌。向日葵田旁還有一個小沙堆,是供附近孩子玩的。明雪很喜歡小孩子,當年,她就是坐在沙堆里玩泥沙,那一年,她才六歲。 “時間過得很快。從前,你就是坐在那里堆城堡的?!泵餮┳叩剿磉?,手指著向日葵田旁的小沙堆。 此刻,庭院很安靜,沒有來往的熱情的客人。小孩子們也去上學了。想當年,她倒是沒有去幼兒園,偷偷溜來他這里玩了。 “想彈什么?”他搬了張凳子,在她身邊坐下。 她笑著睨了他一眼,“剛才吃了黃油面包。就彈《黃油面包圓舞曲》?!?/br> 他低垂著臉,輕笑:“莫扎特??!” 這是一首莫扎特五歲時所創(chuàng)作的歌,非常有趣。技巧在于“刮”音上。要用手指巧妙地“刮”,就像在刮面包上的黃油,重點不僅僅是刮,還要“將黃油刮得均勻”。這些,也是當初他教她彈這首曲時說過的話。 她舉起右手,輕輕彈奏,這是一首歡快的小曲子,她彈得輕盈又俏皮。他含笑看她彈,打著拍子,說出的話也十分詼諧:“當時,我簡直是‘抹黃油’式教學?!?/br> 他微微仰著下巴,閉起眼睛,右手抬起,落下時,也是一個逗趣活潑的刮音。倆人叁手聯(lián)彈,而他閉著的雙眼,眼睫輕顫,腦海里現(xiàn)出的是當時的情景。 那時,她還小,只有五歲。那會兒,她就像只餓壞了的狼崽,奶兇奶兇的,每次跑到他店里,都要瘋狂地吃東西。有那么一段時間,他店鋪里的點心,幾乎每樣都被她咬了一口,她以此來霸占更多的食物。 有一天,碰上他正在做黃油面包,黃油很香,面包更是烤得香噴噴的。她都快要哭了,實在是餓哭的,而且她真的太想吃了。 剪著寸頭,穿著灰不溜秋顏色的運動服的孩子,臉上還掛了彩,一看就是又和別的孩子打架了。那個叫盛夏的孩子,剛開始接觸時,他真的以為她是個小男孩。后來認識了,他才知道,自己鬧了個烏龍。 明雪把一大碟黃油面包拿出來,放在她面前,摸了摸她刺刺的頭,溫柔地說,“慢慢吃。全是你的呢!放心吃吧!” 當小刀子將面包切開,金黃的黏稠液體滲了出來,那一刻,小盛夏嘗到的是溫柔與幸福的滋味。 她一邊吃,一邊仰著頭看著他。 那種眼神,很兇很狠,還虎視眈眈。他一直覺得,那會兒的她就是一頭小狼崽。 那一片街區(qū)上的孩子全都叫她暴躁妹。 暴躁妹,暴躁妹,這倒成了她的稱號,從小跟到了她長大。 那時,明雪坐到了鋼琴邊,他回頭看她一眼,她就連刮黃油時的樣子都是惡狠狠的,仿佛黃油跟她有仇,他輕笑了一聲,手起落,是一連串極富技巧的刮彈。 靈動、輕盈,富于跳躍節(jié)奏的歡樂曲子就這樣跳了出來。 小盛夏看得愣愣的。 她吃完面包后,走到他身邊,可是此刻他已經(jīng)換了別的曲子彈。 她忽然放低了全身的刺,喊他時的聲音有點糯,“小叔叔,剛才那首很可愛,很跳躍的是什么曲?” 他一手掩唇,抿了抿,露出一對深深的酒窩,她就知道他笑了。他說,“《黃油面包圓舞曲》?!?/br> “你騙人!你是在逗小狗嗎?!”她有點生氣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老圓,嘴故意裂開,露出一對尖尖的犬齒,仿佛他不認真回答她的話,她就會一口咬下去。 他再次彈奏起那首《黃油面包圓舞曲》,一邊彈一邊說,“是真的啊。莫扎特五歲時作的呢!那會兒,他就像你剛才那樣,用刮刀刮著黃油抹面包吃,”他忽又抬頭,“我想想啊,他抹黃油時的動作就像你剛才一樣可愛。于是,他吃完面包了,就編出來了這首曲?!?/br> 她眼睛微瞇,一副審視的小模樣,“真的不是你編的?” 他莞爾,“真的不是我編的,是小莫扎特編的。我哪敢逗你呀,你可不是小狗,你是小狼崽,太兇狠了,我很怕你咬我。” 這完完全全就是逗她了。那一刻,小盛夏很生氣,她根本不能領會,他對她的善意。她猛地抓起他彈琴的右手,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她咬在他手腕上,很用力,他疼得眉頭緊蹙,可是他始終沒有動一下,只是安靜、包容,又溫柔地等她發(fā)泄出來。 直到她松開他,露出一臉的懊悔和不可置信,她沒想到,她真的這么粗暴地對他了,她害怕他會叱責她,趕她出去,更怕他以后再不理會她。 可是,他沒有。他只是溫柔地摸了摸她腦袋,說,“夏夏別怕。我對你沒有惡意。夏夏,我只是想……”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接著道:“我只是想你能活得輕松些。夏夏,我很喜歡你呀。別拒絕別人對你的好意?!?/br> 她哽咽了,猛地轉過了身去。 明雪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陪著她。 等她想通了,她又轉了過來,說,“小叔叔,我想學剛才那首歌。” “那個……黃油面包曲。” 他又露出了好看的酒窩,“好的。不過學之前,夏夏,你得先去洗手,你手上全是黃油了?!?/br> 她臉一紅,飛快地跑進了洗手間。 因為想起了從前,她的思想開溜了,沒注意到手下琴鍵,一個不小心就彈錯了鍵,他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去彈“刮”和“抹”音。他肩膀輕輕貼著她,她能細致而微妙地感受到他呼吸的頻率和他笑聲里的震顫,那震顫是從他的胸腔開始的,然后是性感的聲帶震顫,他笑道:“夏夏,你這黃油可抹不開哦。” 倆人貼得近,仿佛小時候,可到底是不同了,因為她長大了。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貼著她右耳和右傾側一下一下地拂動,她的發(fā)絲被呼了起來,貼著她頸和耳廓,她癢癢的,她不自覺地退了退,而耳根下來那片肌膚早紅了。 明雪感覺到了她突如其來的僵硬,他一怔,才發(fā)覺自己靠得她太近了。他輕咳一聲,放開了她的手,不經(jīng)意抬眸時,看到的是她如玉肌膚上的一片緋紅。 這一刻,他也變得不自在起來。 倒是盛夏很快反應過來,說,“我剛才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你就陪在我身邊了。” 她又說,“我很喜歡這首小品,你那時候教我時也很有趣。正是因為你講學的風趣生動,我才能從鋼琴里感受到快樂?!?/br> “很多琴童學琴都很功利,他們大多不快樂。而我卻從中獲得了快樂。你教的是音樂的純粹?!?/br> “就像這個刮和抹的技巧,我永遠記得你當時說的話,”她粉色的唇輕輕開合,說話聲音低沉溫柔,沒了往常的那種硬邦邦,只聽她說,“那時候,你打趣我說,‘黃油’抹好了可不容易,弄得不好可疼了。熊孩子,你可別那么暴力,輕點刮,不然你手指得疼了。你還說,‘刮的時候,指甲不要太插到這個鋼琴里面去,像彈鋼琴一樣的起刮,是刮不起來的’?!?/br> “是?!彼旖青咧鴾\淺的笑,那兩個甜蜜的酒窩又調皮地凹了下去,他只要笑了,哪怕笑得很淺,酒窩都會顯出,因為他的酒窩太深了。她只聽他說,“得45度角,”他的手又輕輕覆了上來,帶著她手,將她手腕掰成了45度角,“繃直了以后,就想象你在刮圣代雪白的毛,輕輕地將毛刮開刮順,不然刮痛了圣代,那只暴躁妹撿回來的暴躁貓得咬你了?!?/br> 她輕笑,手腕一轉,已經(jīng)握住了他的手,她說,“要輕盈嘛,不然黃油刮不均勻,就跟凍住了一樣,面包都要被刮出洞洞來,黃油怎么也抹不開,而發(fā)出來的琴音刺耳難聽?!?/br> 她就這樣輕輕握著他手,他卷曲濃密的眼睫震顫,顫抖得越來越厲害,而她俯下頭來,將自己的半張臉貼進了他溫暖寬厚的掌心里去…… 他心跳漏了半拍,似觸電般抽回了手,唇瓣動了動,很久后才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來:“夏夏,你也累了,去休息吧?!?/br> 盛夏轉過身來,倆人貼得近,兩兩相望,她能從他眼眸里看見自己。她抬起右手,手撫在他臉上,拇指指腹按在他眼角淺淡的皺紋上,她輕輕地摩挲,吐字沙啞而挑逗,她一字一句地說,“小叔叔,你在怕什么?” “沒有?!彼瓜卵劢?,只是看著地下。 “你連看我都不敢?!彼行﹤校爱敵?,如果你只是施舍我一點同情,如果你只是給我一個面包,如果你只是淡淡地對我說,‘你應該用右手的中指刮過,從C’到C’’,初次學刮,鍵盤都是血很正常,如果忍受不了,趁早放棄?!绻隳軐ξ覊囊稽c……可能我就不會那么地喜歡你……可是你對我卻那么地溫柔……” 明雪手放在雙膝上,像個犯了錯的可憐兮兮的孩子,喃喃道:“是我做錯了嗎?……” 沒有答案…… 就像他和她,本不會有交集,卻碰到了一起,卻又像解錯了的方程式,永遠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