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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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小鎮(zhèn)的冬天沉寂素雅,像一座被白雪覆蓋的孤城。 紛紛揚揚的雪花如跳躍的小精靈,玲瓏剔透,小河邊排排垂柳枝上凝滿薄雪,漸漸的,雪下大了,青石板路被厚重的積雪覆蓋,踩上去有“咯吱”的磨鞋聲。 賀枝南在北方長大,極少體驗滲透力極強的濕冷,精致愛美的女人果斷放棄優(yōu)雅,日常把自己包成粽子,戴著張嬸手織的毛線帽,齊齊在手工課學(xué)織的破圍巾,出門必被魏東里叁層外叁層的裹的只剩下一雙水靈輕透的杏眼。 那日,漫天飛雪從早下到晚。 她接到妮娜電話時,正穿著男人的軍大衣帶著齊齊在院前小菜園里忙活,芊芊玉手凍的通紅,哆哆嗦嗦的把手機挪到耳邊。 “有話快說,冷。” 妮娜的嫌棄隔著聽筒都能瞧見,“什么破地方,暖氣都沒有。” “這里是....南方。” “行吧?!蹦菽日驹诖斑?,扭動僵硬的脖子,“圣誕節(jié)怎么弄,你回來嗎?” “不。” 妮娜一聽這話就炸,“你差不多得了,那小破鎮(zhèn)子你還準備待一輩子???玩玩就好,人總得回歸現(xiàn)實的。” “喂?”她最近學(xué)會裝傻,且演技一流,“...信號不好?!?/br> “你不準掛!” 妮娜聲嘶力竭地吼:“賀枝南,圣誕節(jié)你要不回,我給你送個炸彈過來!” 她嫣然一笑,“隨時恭候?!?/br> 電話掛斷。 妮娜努力深呼吸,恨不得摔爛手機解氣。 這女人學(xué)壞了。 以前那個柔柔弱弱的病嬌小公主不見了,現(xiàn)在小貓咪變身狡猾的狐貍,氣死人不償命。 飄灑的小雪片落在她帽子上,很快堆成小山堆,齊齊見狀,好心替她打落,胖手帥氣一揮,結(jié)果下盤不穩(wěn),人形rou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賀枝南伸手去拉他,可體重懸殊下身體重心前傾,以一個丑陋且狼狽的跪姿倒在地上。 恰逢此時,魏東從店里回來了,看著小院里雙雙倒地的兩人,他唇角上提,惡劣的想要拍照留念。 誰知剛掏出手機,女人似乎猜準他的心思,以最快速度爬起,隨手從地上摸了把雪團成團,羞惱的朝他臉上扔。 男人刻意沒躲,雪團直直打在胸口,順著光滑的皮衣下墜。 擊中目標的喜悅讓她暫時忘記年齡,活像個稚氣的孩童,拉著好不容易爬起的齊齊開啟雙人進攻模式。 這場惡戰(zhàn)你來我往,叁人玩得不亦樂乎,天色昏暗,小院外吊掛的燈泡照亮叁張純粹的笑臉。 飯后,齊齊吃飽喝足拍拍屁股回家了。 魏東收拾東西在廚房洗碗,賀枝南脫了厚外套,坐在客廳里看無聊的電視節(jié)目,手機震了幾下,她擰過來一看,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 電話反復(fù)響了很多遍,她呆看著不斷亮起的屏幕,伴隨著煩躁的震動音。 她關(guān)掉手機,沉郁的心瞬間逃脫煉獄。 全世界都安靜了。 魏東正在清理灶臺,身后伸出一雙手,柔柔地圈住他的腰。 屋里雖沒暖氣,但客廳開了空調(diào),舒適的溫暖。 她側(cè)頭靠著男人硬實的后背,也不吱聲,安安靜靜的抱著他,仿佛正從他體內(nèi)充電,療愈那顆動蕩不安的心。 魏東停下動作,洗干凈手,兩手撐著水池邊緣,沒急著回頭,壓低嗓音問,“困了?” 她很輕的搖頭,精致的下頜抵著凸起的脊骨,“我可以過圣誕節(jié)嗎?” “可以。” 他長到快30年都沒弄過這種洋節(jié),但并不妨礙他無條件滿足她的心愿,“你告訴我需要什么東西,我去準備?!?/br> “一棵掛滿亂七八糟東西的圣誕樹,還有,圣誕禮物?!?/br> “好。” 他滿口答應(yīng),轉(zhuǎn)身低頭看她,問了個讓人無語的問題,“圣誕是哪天?” “???” 她強忍震驚,用一雙看怪物的眼睛看他,連隔壁的張嬸都知道圣誕節(jié),他怕不是個活化石,生活在恐龍時代。 “25號。” “12月25...”他嘴里默念兩遍,倏然憶起什么,深黑的瞳孔閃爍光澤,幾番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沒事?!彼脱?,勾唇一笑,拍拍她的后腰,“這事我記住了,你先去客廳,我收拾完就過來?!?/br> 她達到目的后不再多留,離開前黏糊糊的踮腳親他,欲撤離時被他按住腰粗暴的啃咬舌頭,唇舌之間細密糾纏,一記火熱的深吻親得她兩腿發(fā)軟。 走出廚房時,她的呼吸仍在打飄。 老流氓已然進化,越來越惹不起,隨便撩一下就來火,抓著她翻來覆去的吃,不知疲倦,永無止境。 圣誕節(jié)前一周,小鎮(zhèn)連下幾場大雪,悠然自得的江南水鄉(xiāng)銀裝素裹。 那天正是周六,張嬸前兩日去隔壁鎮(zhèn)的親戚家串門,齊齊理所當(dāng)然跑來魏東家蹭吃蹭喝。 單純的小家伙并不知道自己18歲前的監(jiān)護權(quán)被父母用10萬私下“賣”給賀枝南,她不想聲張此事,私下跟張嬸通過氣,如果可以,最好一輩子不讓他知道。 她不心疼那點錢,對她而言不過九牛一毛,她只是心疼齊齊,不管被輕視多少次,哪怕被人無情地物化,哪怕已經(jīng)遍體鱗傷,他依然保持對父母赤誠灼熱的愛。 “鍋里還有包子,不夠吃再加?!?/br> “唔...好...”齊齊塞了滿口,說話含糊不清。 她抽出紙巾給孩子擦嘴,起身走進廚房,魏東見她臉色不好,緊跟其后,在孩子看不見的盲區(qū),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撫。 “都過去了,以后他會好好的?!?/br> 賀枝南縮回眼淚,額頭抵著他的胸口,整理好復(fù)雜的情緒。 “賀jiejie,你的手機響了?!饼R齊高聲呼喚。 她走近看了眼,是個陌生的國際電話,思來想去,最終選擇掛斷。 近期國際騙子猖獗,接到的越洋詐騙電話越來越多,魏東說,人多點警惕心總是好的。 那天魏東沒去店里,陪著他們兩個在家里玩幼稚的大富翁。 賀枝南的游戲角色宣告破產(chǎn)后,非賴著當(dāng)銀行的魏東跟自己八字不合,買哪塊地都賠,男人笑而不語,轉(zhuǎn)身去冰箱拿碎碎冰緩解心頭的委屈。 她像個幽怨的小媳婦似的跟在后頭碎碎念叨,直到掰開的碎碎冰塞進她嘴里,她才暫時放棄追究他的責(zé)任,一邊凍得搓手,一邊笑瞇瞇地吸著甜水。 齊齊原本想回隔壁拿飛行棋,結(jié)果剛開門整個人定住,呆看著不遠處鐵柵欄前凍得瑟瑟發(fā)抖得男人,大雪天,他一襲正紅色西裝,比齊齊之前看過的鬼片還要夸張瘆人。 “東叔,外面有個奇怪的人?!?/br> 魏東聞言朝門前走近,賀枝男咬著碎碎冰探頭去看。 當(dāng)她的瞳孔里慢慢印上西裝男的身形輪廓,還有那張陰柔妖孽的俊臉,女人雙眼僵木,不可置信的張張唇,“Mark?” 那人臉色發(fā)白,冰天雪地里凍得唇齒打架,幽怨里透著幾分嬌弱。 “小乖,我終于找到你了?!?/br> 那一瞬,賀枝南猛然記起妮娜放下的狠話,那個空運“炸彈”。 她雙眼一白,嘴角隱隱抽搐。 朱妮娜,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