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懶夫妻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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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寶珠果然來了。 在聽到熟悉的“叮鈴叮鈴~”聲時,魏國寧眼疾手快地躲到廁所去,因年老體衰而落后他一步的老張低聲暗罵一句臟話。 “張叔啊,我來也!” 程寶珠騎著自行車,特別歡快地進入院子中,然后剎車跳下來。 老張僵硬的臉上扯出笑:“吃飯沒?” 程寶珠把自行車停好說:“吃了啊。” 她這個點來怎么可能不吃飯,老張問的不是廢話嗎? 程寶珠將身上挎包取下來,蹦噠進房間里,丟在自己的座位上。 “張叔,這會兒章主任在辦公室不?” 她的聲音傳出來,歡快又雀躍,使得老張長嘆一口氣,“哎呀”一聲拍了下大腿。 不說不行了真是,這魏國寧最好是沒掉糞坑去,要不趕出來他就得狠狠揍上一頓。 老張苦著臉,背手走進房間。 程寶珠剛把整理好的資料從包里掏出來,正準備出去呢。 “等等?!崩蠌堉钢敢巫?,“寶珠你先坐,我有事跟你說?!?/br> 程寶珠呆愣一瞬,乖巧坐下。 她察覺到氣氛有點兒不正常,應該是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老張抹了把臉,開門見山:“我剛剛去了趟公社辦公室,那邊通知下個月會有個人分配到咱們醫(yī)務室來。” 他說完,沒臉看程寶珠。 五月的天氣不算熱,外頭的風中帶著點兒田野的味道,聞著讓人安心,還會有點兒困倦。 至少,程寶珠覺得自己這會兒就挺困倦的。腦袋暈暈乎乎,一時轉不過彎來。 她歪了歪頭,有些疑惑又有些不知所措,指著自己說:“所以我是被插隊了?” 老張粗糙的手在臉上搓了搓:“那人說是醫(yī)學生,也不知道上頭怎么會把醫(yī)學生分配到咱們這里,奇了怪了?!?/br> 半晌,她終于反應過來。 程寶珠胸脯起伏,憋著氣使得臉頰都紅上許多。明亮的眼眸暗了暗,撇嘴將那資料“哐”一聲扔在桌子上,差點兒沒一腳把旁邊的椅子踹飛。 靠,什么玩意兒! 截老子的胡,讓我老爹派人……程寶珠忽然哽住,兩泡眼淚冒出來,這里沒有她鈔票多多的老爹。 老張沉默良久,這事他也不曉得該怎么辦。寶珠在這兒幫忙好幾個月,還被安排搞了這么件大事兒,沒道理就這么把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想想說:“這樣吧,我?guī)愕街魅文抢锶枂枴!?/br> 程寶珠沒說話,愣是把眼淚忍下去,扯扯嘴角硬邦邦:“算了,我先回家。” 她起身拿包,邊走邊說:“張叔你幫我把資料交一下?!?/br> 程寶珠氣沖沖出門,上了自行車后就猛蹬,像是要把心頭那股氣給發(fā)泄出來。 她程寶珠還沒被人這么欺負過呢,更沒吃過這么一個大虧! 算了? 算個屁,她一定得去問個清楚。 騎到岔路口,程寶珠車頭一拐,直接往公社辦公室的方向而去。 五月天,忙活天。 社員們在田地中干活,太陽照射到他們的身上,汗珠掉落在身下的土地里。汗水中像是蘊含著巨大養(yǎng)分,能讓莊稼生根發(fā)芽長得健康茁壯。 程寶珠猛地剎車,望了好幾秒鐘,又繼續(xù)朝著目標地行駛而去。 她勤勤懇懇幾個月,總是要有點兒收獲才行,要不然她能慪死。 程寶珠繃著小臉,周遭都帶著“姐很煩,別惹我”的氣息,就這么大步邁進主任辦公室。 她還算有點兒腦子,知道自己跟章主任更熟悉些,所以去的是章主任辦公室。 “嘿,我就知道你要來?!闭轮魅卧谒l(fā)火前,用筆點點椅子,“先別罵人啊,冷靜冷靜坐下說話。” 程寶珠五官都到擰在一塊兒了,極其不爽說:“我怎么冷靜,感情我這幾個月忙里忙外,跑得小腿變粗腳底變糙,一個好處都沒有唄?” 章主任給她倒水,又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 又說:“你真是狗脾氣,還好沒去主任那兒,他今兒也煩著呢,萬一去了你倆怎么說也得吵起來?!?/br> 她絮絮叨叨的,沒給程寶珠開口的機會:“我知道你生氣,但有些事兒咱們真沒辦法。截你胡的那位是大學生,聽主任的意思這位大學生上頭還有人。估摸著也是因為啥事兒避難,要不怎么也不能來咱們這兒?!?/br> 程寶珠可沒被她帶跑偏,直問:“那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呢,所以我就活該了。” 真氣人,她上輩子沒被人壓過,更沒有仗勢壓過別人。 可這又能怪得了誰,她也沒把這崗位拿到手,人家是醫(yī)科大學生,真正競爭起來她還不如人家。 估摸著,這公社里若是搞個投票,人家也比她來得高。 這就是差距,她的外在條件比這位空降兵弱,即使沒什么后臺,人家也能拿到這個崗位。 但要她自認倒霉,不行! 她沒錯,那人也沒什么錯,錯的就只能是公社這些人,得給她補償! 章主任發(fā)現(xiàn)這種時候程寶珠的腦袋瓜子就格外好使,好說歹說不管用后,嘆幾聲氣說:“你先坐著,我出去一趟?!?/br> 說完,起身走出門。 程寶珠在她走后,才吐出氣。 房間寂靜,偶爾能聽到外頭干事的聲音。說實在話,程寶珠不太喜歡這里。這里總是給她一種很嚴肅,很壓抑的感覺。 約摸她老爹是個商人,她現(xiàn)在的丈夫徐川又是個投機倒把人員,程寶珠覺著自己待在這里有些不適應。 章主任其實也沒去哪兒,大約十幾分鐘后,匆匆走進來。 她抹了抹汗:“這是按照魏國寧的工資給你補貼的,還有我給你爭取的幾張票,確實不能讓你白干?!?/br> 程寶珠沒客氣,接了過來。 要是事情有轉機,她才不會接。這會顯得她思想境界不高,十分沒情商。 但事情明顯沒轉機,人家是大學生,程寶珠連跟他爭的資格都沒有,那還是要錢算了。 錢和崗位,總得拿一個。 程寶珠心情不好,不想在這里發(fā)泄,拿完錢后徑直離開。 她回到老坑村,在回老坑村的路上,難得有點兒迷茫。 剛剛心中的委屈、郁悶被憤怒壓著,如今憤怒過后,那股極為洶涌的委屈便涌了出來。 她好想回家,回家跟徐川說說這事兒,罵罵這該死的運氣。 鄉(xiāng)間路上,程寶珠眼睛發(fā)紅,卻還拼命踩著自行車,眼淚隨著風往后吹。 終于,用最快的速度趕回老坑村,又從小路直接回到家中。 “哐當——” 她推門,下一秒就“哇”的一聲哭出來。 徐川此刻正在房間中清點這幾個月賺的錢呢,聽到外頭的動靜,趕緊把錢扔下跑了出去。 “怎么了?”他急急忙忙問。 程寶珠淚流滿面,好委屈說:“那個崗位有人了,不是我的,有個大學生要分配來了。” 她邊說邊哽咽,眼淚簌簌掉落,眼睛紅得跟個兔子眼一般,可憐極了。 徐川瞪大眼睛,心底火“蹭”一下就冒起來,直沖腦袋:“耍你玩兒呢,我找他們?nèi)ィ ?/br> 程寶珠眼淚糊一臉,腦子懵懵的卻還能反手抓住他:“你去也沒用,來的不是普通人?!?/br> 徐川怒道:“不就是走后門嗎?” 他去舉報,把事捅上去,能捅多大捅多大。 程寶珠哭著拍他:“走個鬼的后門,人家正兒八經(jīng)大學生,是有能力分配來的,你去說人家,我反而最丟人!” 徐川愣在原地。 半晌后,他胸口起伏,額頭青筋都要爆起。 程寶珠還沒哭夠,拉著他躲他懷里嗚咽哭著:“我好辛苦的,我都做這么多了,冬天那會兒我都爬不起來,可我還是去上班了,我從來沒有這么早起來過……嗚嗚嗚,我現(xiàn)在不知道我以后要怎么辦了……” 徐川閉閉眼,把她抱得緊緊的說:“你別怕,你想干啥就干啥。這里醫(yī)務室沒位置,那咱們?nèi)タh城藥店也行,小診所也可以。咱們家里有不少錢了,拿這些錢去買個崗位,你再好好上班?!?/br> 程寶珠哭得更大聲了:“你不準動那些錢,要留著以后買房的?!?/br> 跟工作比起來,還是房子重要。 在這種情況下,程寶珠腦袋竟然保留一絲絲清明。 徐川發(fā)狠:“那我就再去掙!” “也不準!” 程寶珠仰頭眼淚婆娑:“你說金盆洗手就金盆洗手了,不準再去干那玩意兒。” 徐川向來不傻,他會這時候收手就說明開始有危險,那怎么還能去干呢。 程寶珠哭個天昏地暗,腦袋中想七想八,終于把那股委屈憋悶排解了一些。 她擦干眼淚撇撇嘴:“算了,我知道要干什么了?!?/br> 她說完,牽著徐川的手走進客廳中,生怕他又沖動跑出去。 “干什么?” 徐川心疼。 “讀書?!背虒氈檠畚参⒓t,臉上還帶著淚痕,“我和人家差在哪兒了,就是差在他是大學生上。” 她醫(yī)術會比那人差嗎?她也不知道。可在學歷上,她就明明白白比他低上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