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任務失敗后 第12節(jié)
等抵達碼頭地界,兩人略略裝扮,直奔東碼頭去了。 在東碼頭最近的一個客店里,沈家人已經焦急等待好幾天了。 ——沈家人還有些壓箱錢,和普通流民是不一樣的,先前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大災之下,有錢都買不到什么東西。 總算是等到沈箐和燕長庭了。 沈恬翹首眺望,這個早上終于歡喜喊道:“爹,爹!大哥!!meimei回來了——” 沈家人呼啦啦沖出去,迎了上去。 一家人平安聚首,怎么激動就不說了,等稍稍平靜下來,沈雋立即說:“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走吧!” 船票都定好了,馬上就能上船。 只不過,沈箐撓了撓頭:“爹,大哥,你們是要繼續(xù)去定邊嗎?” “大哥,先前讓你幫我送的信,你送了嗎?” “一進匯陽就送了,怎么了?” 沈箐拉著燕長庭說:“我就不去定邊了,我想回皋京一趟?!?/br> 沈正崧離開家鄉(xiāng)之前,原來是決定暫要投奔在定邊為將的一名好友的。 那時候老家災情還沒那么嚴重,還能花大價錢送信,應是能送到。 沈箐當時沒阻止,是因為劇情,現(xiàn)在趕緊舉手說:“我都想好了,咱家以后在嶺南定居吧?!?/br> “你們也知道,祖父從前弄的那小商號還在我手里,商號在嶺南有分號,那邊挺合適定居的。” 她小聲補充:“咱家總不能一輩子寄人籬下吧?!?/br> 這話說得有理,沈正崧問了幾句嶺南情況,倒沒有太大異議,便道回頭再商量。只不過他這人雖有些迂腐,但卻言而有信,他既和好友約定好了,那是肯定是要先去一趟的。 但他不同意小閨女獨自返回皋京:“等回頭,家里和你一起再去?!?/br> 沈箐剛借口說祖父還有些叮囑未曾完成,她得回去一趟,沈正崧是個傳統(tǒng)士大夫更是個孝子,對此行倒沒有異議。 沈箐才不干:“爹!你又不能進皋京,我和阿庭回去就行了?!?/br> 沈正崧被奪爵罷官,朝廷公文還有一句是勒令限期回鄉(xiāng)的,雖后者默認有彈性空間,比如回去后再離開,定居其他地方什么的,但沒圣旨你肯定不能再回皋京。 沈箐翅膀硬了,從前父親和妻子縱容下,她早就自己出過無數(shù)次門,沈正崧根本管不住她。 父女倆爭了幾句,最后還是沈雋說話了。 沈雋輕喘兩聲,近日疲憊擔心,他又生病了,大哥是真病弱,但也是真聰明,他深深瞥了燕長庭一眼,最后對沈箐說:“行,你們決定吧?!?/br> 沈雋可能是家里唯二知道燕長庭身世的,不,應該說是唯一,沈箐其實是因為外掛才知道。 他猜到,沈箐和燕長庭很可能是因為什么事必須回皋京一趟。 憶起祖父臨終叮囑,他權衡片刻,最后說:“你們回去收拾收拾也好。” 沈雋抬頭看沈正崧:“爹,我們當初走得急,也沒給故舊親朋去封信,正好讓小妹報個平安,況且有他們在,要是有什么事,小妹也有人照應。” “況且謝英華也在?!?/br> 沈雋出面說服了沈正崧,末了,他盯了沈箐一眼:“切記小心些,別弄什么利害的?!奔依锶缃袷遣槐葟那傲?,“另外,注意安全?!?/br> 沈箐笑容甜美:“哥,不會啦,還能弄出什么呢?” …… 到這里,沈箐就徹底和劇情說拜拜了,也和家人約好兵分兩路。 當天早上,送走了望北而去的沈家人。 沈箐和燕長庭換了個叫紅鄉(xiāng)的地方待著,又等了一會,當天中午,一艘不起眼的紅桅商船順水而下,駛向兩人所在的一處私鹽碼頭。 沈箐燕長庭剛跳上了船,一個紅衣青年就迎了上來:“小姐!” 他身側還有兩個黑衫年輕人,布衣扎袖勁裝,衣飾簡潔,同時單膝跪地見禮:“主子!” 待燕長庭叫起,他們又沖沈箐拱手:“沈姑娘。” 沈箐沖他們笑了笑。 這個紅衣青年,就是沈雋所說的謝英華了,目前和紅纓一起協(xié)助沈箐打理商號的大小瑣事。至于張云和符簡,則是燕長庭的人。 沈箐穿越一場,肯定得培養(yǎng)一些自己的勢力,以免需要的時候,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那肯定是不行的。 這個“小商號”其實一點都不小。 最開始,商號是燕長庭的,虔王心腹背負小主子最后投奔了沈箐祖父,是帶有一些金銀珍寶財物的,這個財物沈祖父當然沒占,他斟酌過后,最后弄了個商號給燕長庭。 燕長庭這么個身份,他以后想怎么樣,自己決定,屆時也有一定的資金支持,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沈箐當然知道,她對這個商號十分感興趣。當然,她不是覬覦燕長庭的東西。雖燕長庭見她感興趣直接給她了,但該分清的還是得分清的。 沈箐試了兩次水,直接和燕長庭合作,采用盈利后分股的模式,小蘇了幾把,蒸餾酒、提純銀飾、改造織絲工藝等,在適當壓制招眼程度的情況下,實現(xiàn)合作共贏,積累原始資本,后續(xù)又投資了丹砂礦之類的真正古代賺錢大項目。 沈箐現(xiàn)代家里就是干這個的,可謂巨富一方,老本行玩得溜溜轉,如今的這“龐氏商號”在中原甚有名氣,稱得上占在商界一席之地。 ——龐氏就是沈箐收購的一家老商行,層層套殼才安全嘛。 謝英華則是沈祖父鐵桿心腹的兒子,他在商業(yè)方面甚有天賦,沈箐觀察了大半個月后最后向祖父要了他,一般就是她把總大方向,謝英華還有紅纓負責管理。 謝英華紅纓管商號左部,至于右部燕長庭那邊沈箐則讓他自己挑人管。 除了中原以外,沈箐還特地在東南西北,譬如匯陽、嶺南、沿海和西北等,設置了幾個分號,也不求賺多少錢,就是為了隨時應變和或許可能用上的后路的。 所以,她并不是毫無資本的!要不是為了走劇情,她真不會混得這么慘。 沈箐拍了拍劉海,泥塵撲簌簌往下掉,再看看身上破破爛爛的舊布衫,簡直慘不忍睹。 “調頭,走鄭水,馬上回皋京?!?/br> “咱們先趕緊洗洗吧!” 她抬起胳膊嗅了嗅,哎呀不行了好像有點臭,她說著側頭沖燕長庭一笑,臉上脖頸一道黃一道黑,露出兩排雪白的細細牙齒。 她說:“等救了你mama,咱們就往嶺南去!” 作者有話說: 古代也說媽的,這個好像上一本解釋過了,給新來或沒留意的寶寶再介紹一下哈,用媽和mama來稱呼母親,從古到今從中到外都有的,譬如薛寶釵喊薛姨媽就是“mama”,娘和媽都行。 至于背景民風,類唐漢吧,是一個平民有育二婚女都能當皇后的時代,不是明清呀,不管拉手并排睡還是露個腳丫子都不是啥大事哈~ 今天短小一咪咪,明天再肥回來哈,biubiu~ 寶寶們,我們明天見啦~ (/≧▽≦)/ 第8章 其實有關燕長庭的身世,連前期沈雋都是靠觀察有所揣度沈祖父才告知長孫的,沈箐一個女娃娃,一開始當然是沒讓她知道的。 只不過,后來隨著沈箐打理商號及燕長庭關系越來越緊密,加上她太機靈,沈祖父后來才簡單告訴了她,并叮囑她務必保密。 沈祖父說得十分簡潔,有關虔王妃攏共才提及了兩句,就是她沒死,如今被囚于囹圄。 虔王妃不是劇情人物,劇情背景是沒有的,沈箐當時聽見還挺驚訝的。 至于,這虔王妃明面不是已在虔王案當年被賜死了,為什么實際沒死呢?那是因為她姓魏,她是秦國公魏瓊的親孫女,繼后魏氏(后被貶為魏妃)的親侄女。 這魏后也就是前文說過的宏文太子的生母。 魏氏乃青州世族,當年擁兵二十萬,因和青州王理念不合摩擦升溫騎虎難下,適逢太.祖,最后魏瓊率二十萬大軍和一眾謀臣悍將轉投太.祖麾下。 太.祖當時兵馬四十萬上下,合并后六十,這魏氏足足占了其中三分之一。 反正這魏氏就超級流弊,直開國后來魏氏倒臺,說是半壁朝野垮塌一點都不夸張,開國一百余位功勛將爵足足陣亡超過一半。 魏瓊沒有兒子,只有義子。他膝下獨子在混戰(zhàn)期間陣亡了,僅遺下一女,就是虔王妃。 由于她的特殊身份,在宏文太子自刎魏后被貶之后,她就被關起來了。 …… 沈箐拉著燕長庭進了船艙。 她拍著劉海溜進艙房,一手拉一邊房門露出半邊腦袋,“先洗澡,出來再說!” 她嫌棄吹一下灰撲撲的劉海,笑了一下,把門關上了。 蹬蹬蹬的腳步聲,清脆輕快的小調子,又聽見一陣茶壺聲和倒水汩汩,她搗鼓一會兒,腳步聲和哼哈又響起了,一墻之隔,節(jié)奏輕盈又明快。 燕長庭側耳傾聽,直到腳步聲漸小,她進里間去了,半晌,他才收回視線。 他掃了左右一眼,慢慢往里行去。 這條小紅船非常熟悉,是沈箐出行水路的座駕,兩人的房間十分對稱,左邊廂房是她的,右邊則是是他的,再往下面,還有馬廄。 外表半舊不新,內里布置卻簡潔舒適,燕長庭沿著這條熟悉的紅漆廊道慢慢走著,他聽到馬嘶聲。 沿著扶梯轉下,不大的馬廄干凈整潔,他第一眼就看見了馬槽前拴的那匹大黑馬。 這時候,大黑才剛剛成年沒多久。 矯健年輕,皮毛烏黑油亮,它見了燕長庭十分高興,仰頭輕嘶一聲,側頭過來蹭燕長庭的手。 “主子?” 張云和符簡也跟了下來了,兩人拱了拱手。 燕長庭背對著二人,離了沈箐面前,眉目溫情不再,脊梁標槍一般筆挺,氣勢平添幾分凌厲。 河風颯颯,燕長庭衣擺獵獵,他撫了撫大黑的鬃毛,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什么事?” 一個符簡,一個張云,都是當年護他離開的虔王心腹之子,屬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如今俱被燕長庭真正收歸麾下了。這二人前世隨他征戰(zhàn)沙場,前者為他擋毒箭身亡,后者重傷死無全尸。 算是真正的心腹。 “主子,”這次再見,符簡張云總覺主子添了些難以言喻的變化,暗涌強大,鋒芒內斂,從前由于年齡關系的少年感不知不覺淡了,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勢。 不過兩人很肯定眼前的就是燕長庭沒錯,有些許感覺卻沒在意,聽見問話忙回道:“主子,有關太妃……沈姑娘那邊?”要說一說嗎? 提及沈箐,燕長庭撫摸馬鬃毛的動作一頓。 掌下的大黑馬察覺,搖了搖脖子,反過來頭來蹭他。 ——這匹大黑馬,是西域馬和河套馬雜交的良種,才剛出生,馬場是師傅就驚喜不已直說是良駒,沈箐廢了不少功夫才買到的,只有一匹,她喜歡,他也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