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任務失敗后 第142節(jié)
激戰(zhàn)當中,整個王師一分為二! 要知道,大戰(zhàn)之中,最怕就是這種突然掉頭,因為沖鋒之中兵卒很容易會亂,一亂,就會馬上引發(fā)雪崩般的大潰了! “報——” “不好了!陛下下旨,引兵急撤!??!” 司馬超驚怒交加:“你說什么?!” 他目眥盡裂。 而此時對面的盟軍,燕長庭“鏘”一聲抽出寶劍,斜指向前,他眸光凌厲如手中劍刃寒芒,厲喝:“傳令!全力殺敵!!上——” 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盟軍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瞬壓上,全力急沖?。?/br> 這種級別的大戰(zhàn),一旦一處大失誤出現(xiàn),往往就是飲恨終身的后果。 兵敗來得是那么突兀,在盟軍大舉壓上之際,司馬超已經(jīng)清楚,無力回天。 他恨極了,拼搏半生,兩分天下,竟然突兀遭此大??! 他也算了得,在這等情況下,居然還能勉強收攏兵馬,沒有大潰。 可面對洶洶而來的盟軍,已經(jīng)是敗局必定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④姟?/br> 他的心腹拉住他的手臂,目露悲色,高聲大喊。 司馬超面目猙獰,側(cè)頭看他,對視半晌,他:“啊啊啊啊——” “傳令!收攏兵馬,且戰(zhàn)且退——” 他赤紅眼睛,厲聲大喝。 司馬超犧牲了前軍,收攏剩余兵馬,掉頭遁去。 …… 而已經(jīng)關在囚車中側(cè)耳聽著雷鳴般的大戰(zhàn)聲音的張云,嘶聲大喊:“河北!河北——” “云州,小義鄉(xiāng)!云州一帶,應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要逃往河北??!” 司馬超早年逃出被通緝,就在在河北云州一個叫小義鄉(xiāng)的地方養(yǎng)傷,本來這不算什么,但此時此刻,卻成為司馬超的必去之處! 張云緊抓這囚車柵欄,嘶聲大喊:“攔住他!殺了他??!殺了他——” ……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燕長庭耳邊。 他點點頭,上輩子,司馬超確實也退往河北,原來如此。 沈敖道:“張云?” 還算有點用。 不過現(xiàn)在也沒用了,再去哪都帶著,關來關去,還得專門使個人盯著,很沒有必要。 他道:“用不上,就殺了?!?/br> 沈敖輕描淡寫道。 “用不上,就殺了?!?/br> 燕長庭重復了一遍,他笑了笑,目光深深,“我會的?!?/br> 燕長庭不再說話,傳令急追。 司馬超的去路,河北! 既然知道去向,渡河需要渡口,那對方的路徑就減少很多可能了,在燕殷和司馬超之間,燕長庭毫不猶豫選擇了追擊司馬超。 他兵多將廣,乘大勝而追,氣勢如虹,兵分三路,一路圍追堵截,一點點蠶食。 最終在春末夏初,張云嘶聲大喊之后的第十八天,燕長庭親自率軍追上了司馬超中軍。 夜,黑沉如墨。 嘚嘚的蹄鐵落地聲,軍靴聲,混雜在暴雨聲中。 滂沱大雨,司馬超最終還是登上了他的戰(zhàn)船! 可就在他踏上甲板的那一刻,燕長庭拉開強弓,箭弦繃緊至極致! “咻——” 一聲銳器割裂空氣的銳鳴,乍現(xiàn)的銀芒穿透重重雨幕,以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重重穿透了司馬超的后心! 箭矢當胸穿過,仍在顫動,司馬超避開了心臟,卻沒能避開箭矢,他低頭,不可思議,睜大眼睛。 “主子——” 撲擋不及的王淮,一聲悲呼。 司馬超驟然回頭。 暴雨中,黑沉沉的重鎧,鮮紅的頂纓之下,燕長庭那張沁寒如冰的面龐。 戰(zhàn)船終于撐了出去,“嘭”一聲,他卻重重栽倒在甲板之上。 …… 司馬超兵敗身死消息傳回的一剎。 張云哈哈大笑。 他笑得暢快極了。 笑著笑著,卻跪在地上,痛哭失聲,“娘!娘——” 作者有話說: 老頭其實還有底牌啊,幸好燕崽謹慎,這回終于全部套出來了。 不虐了,阿秀保證!給你們發(fā)射一個小心心~ biubiu!明天見啦寶寶們~ (/≧▽≦)/ 第80章 這一場激烈的大合圍在清晨宣告進入尾聲。 合圍戰(zhàn)結(jié)束之后, 燕長庭沒有停留,點個人歸攏降卒, 他旋即率兵直奔汜水關! 這座天下首屈一指的雄峻險關, 南連崇嶺,北瀕大河,浩浩延綿,天險自成, 號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而它亦確實相當重要, 這是東進皋京的唯一通道, 此關一破, 之后再無天險可守,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亦是皇朝的最后一道防線。 上輩子, 燕長庭強攻汜水關長達四個月,悍然破關而入, 同年七月,皋京宣告攻陷。 炎炎的驕陽,旌旗招展, 黑壓壓的大軍磅礴而至,隱天蔽日, 整個大地和關門都震顫了起來, 煙塵滾滾,硝煙彌漫。 這晃眼仿佛與上輩子大同小異的場景,卻又與上輩子有很多的不同。燕殷比上輩子狼狽太多了。他率十萬殘兵遁入汜水關, 火速緊閉關門, 當時關口凌亂一片, 要不是燕長庭更重視司馬超,暫時棄了他,說不定急趕追擊之下,關門當時就破了。 燕殷驚魂未定,緊接著就接到了司馬超兵敗身死的急報,燕長庭很快就兵臨城下了。 他目眥盡裂:“務必要死守關門!務必要死守關門??!聽見了沒?聽見了沒?!” 關門緊緊閉鎖,無論叛軍怎么挑釁,怎么辱罵,各種誘敵各種激將,殷軍始終緊縮在關內(nèi),不肯開門應戰(zhàn)! 殷軍也很明白,他們冒險不起了,唯有死守關門,死活不開,據(jù)天險以守。 燕殷親自監(jiān)軍,所有接近關門范圍者,無一不得在重重里三層外三層的篩選和監(jiān)視之下。 汜水關的原守將叫陳留,這也是名相當老練的大將,他橫刀在城頭之上,晝夜親守,沒他的手令聯(lián)合燕殷的旨意,任何人膽敢靠近關門,一律斬殺不問! 這般下來,原先的上策里應外合,就根本行不通了。 燕長庭沒有廢話,直接一抽佩劍:“全軍聽令!攻——” 他毫不遲疑,下令強攻??! 戰(zhàn)鼓響徹云霄! 隆隆的滾木擂門巨聲,投石機拋起一塊塊大石以及火油彈,藤梯、火箭,喊殺聲震天! 朝廷大軍還以滾石檑木火油強攻,開戰(zhàn)不久,城頭上下陷入一片火海和喊殺之中。 戰(zhàn)事異常的激烈,然而,攻陷汜水關只是時間問題。這輩子,甚至比要上輩子要相對更易一些。因為朝廷已經(jīng)是驚弓之鳥強弩之末,而盟軍挾大勝而來,聲勢浩大士氣高昂,最重要是兵力雄厚兵多將廣! 燕長庭迅速調(diào)兵遣將,分兵繞群山直撲另一邊的少習關,而又令旸王領兵,北渡大河,繞河北而過,自北往南,渡水直擊關內(nèi)! 戰(zhàn)船都是現(xiàn)成的,司馬超留下的,與降卒一并收編之后,直接可用! 燕殷前后一連數(shù)十道圣旨發(fā)往邊關調(diào)兵,邊防軍緊急分兵,南下勤王攔截,剛好和旸王遭遇,雙方打得開了花,但后者倉促而小股,最終惜敗攔截不住。 三路大軍洶洶而來,燕殷不管不顧,再度急旨,可這一回,守邊重將卻不得不咬牙逆了旨意! 沒辦法,這兵再分,關卡就空無一人了,外寇聞風而動。 里頭說到底的,是內(nèi)戰(zhàn),可一旦他放棄關門,即是千古罪人。 大部分重鎮(zhèn)守將沒有應旨,余下的,提前得過燕長庭密令的旸王已經(jīng)使人強行接手了。 三管齊下,燕殷焦頭爛額,戰(zhàn)火紛飛持續(xù)了一個多月,終于在一個清晨,汜水關被強行攻破了?。?/br> “關門破了!” 魏渠一臉的鮮血污漬,虎目含淚,大喜過望。 燕長庭勒僵立馬在關門前,盟軍兵卒如潮水,洶洶沖殺將進去。 上輩子,各地反軍和朝廷拉鋸了足足十數(shù)年,最后在燕長庭的率領之下,花費了三年的時間,才強行攻破的汜水關。 而這輩子,前后總共花了五年時間。 多米諾骨牌一般,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他也已經(jīng)從一個少年,歷經(jīng)風雨鮮血的洗禮,成為一個肩寬背闊的偉岸青年。 燕長庭一身黑甲,遙望雄關,片刻不動。 不過很快,他那些許兩世交雜的情緒就被人打破了。燕長庭側(cè)頭一眼不遠處的魏渠,魏渠心領神會,火速打馬而上,率先鋒軍疾沖往關口而去。 “給寥欽傳信,馬上找到燕殷,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