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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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不能反悔。”鄭玉衡堅持,“一諾千金。” “其實這些話都是……” “都是太后娘娘顧忌臣的顏面,才遲遲沒有告訴臣的。”鄭玉衡自動補(bǔ)全這句話,甚為感動,“娘娘太過體恤了。” 董靈鷲額角一跳,覺得這走向怎么有點兒不對了?正要跟他解釋清楚,便猝不及防地被靠近過來,又輕又突然地親了一下。 對方唇瓣柔軟,一觸即分,很有一種自知的獻(xiàn)祭感,幾乎是把最柔軟最好折磨的地方送到她的眼前,呼吸綿長地交織過來,盈著一股隱隱的熱切。 鄭玉衡把她的手執(zhí)起,放在臉頰一側(cè),偏頭吻了吻她的手心,分明臉上已經(jīng)guntang地緩解不了,還硬是要獻(xiàn)身,把這歸類于酒后失言的后果。 董靈鷲默了默,為自己死掉的惡劣念頭哀悼了一會兒。小太醫(yī)這玩笑真是開不得,說以身相許,他就非要用身體報恩的。 但她確實累了、倦了,不想在案卷奏疏之間費盡心神,可這時候又不能困、否則一覺過去,混淆了作息,確實不是養(yǎng)生之道。 尋歡作樂,能精神一些嗎? 董靈鷲盯著他的臉端詳片刻,說:“你可不要讓哀家失望?!?/br> 真正來自于宿命的考驗,終于降臨了。 …… 慈寧宮寢殿,白日掌燈。 窗前遮擋的竹簾被拉下,四周光線黯淡,如豆的燈火映亮了紗罩。 董靈鷲教過他怎么侍奉更衣,當(dāng)時鄭玉衡說得是“沒有學(xué)會”,但此時此刻,他卻輕易而舉地將繁復(fù)華服解下,手指靈巧,幾乎令人懷疑他當(dāng)初說得是假話。 沉重華服墜落下去時,那串禁步也震起令人心蕩神馳的響,先是低低地,而后被拂落,直接墜在了地面上,幾乎響起被摔碎的調(diào)子。 鄭玉衡爬上了香帳軟榻。 他的手臂圈過去,手指還繞在后面,一點點小心地卸去她頭上的簪子,然而董靈鷲耐心不足,有兩支就留在發(fā)髻上面,懶得拆卸,仰頭咬住他的唇。 小鄭太醫(yī)輕輕“嘶”了一聲。 娘娘咬人真的很疼啊。他眨了下眼,很可憐地舔了舔深深的痕跡,低聲說:“痛。” 董靈鷲道:“忍著。” 鄭玉衡不僅要忍,還得忍得讓人愛憐,才能激起她的垂憫、愛護(hù)、才能步步為營地得寸進(jìn)尺。他說完,就又湊過去,把冷白的脖頸露出來。 上面多了道齒痕。 董靈鷲的齒痕留在他的喉結(jié)上。 鄭玉衡吸了口氣,低下頭,用牙齒扯開她攏合的領(lǐng)子,聲音壓得有些含糊:“我喜歡……您的印記?!?/br> 董靈鷲彎了彎眼,明顯有點被取悅到了。 薄衫的系帶扯落下去。 鄭玉衡要侍奉她,首先就要讓自己不端莊、不持重,他要把自己精心打扮成取悅她的玩物,讓自己褪去所有封建禮教、清流世家的包裹,變成最低微、最卑賤的待寵之人,他要將曾經(jīng)的自己、將受到束縛和枷鎖的另一個自己拋到一邊,不斷地舍棄底線、獲得新生。 只有這樣,董靈鷲才會放肆地垂愛他,才會憐憫愛惜他,不為任何其他的顧慮而困擾,唯盡自己的私欲。 在這一點上,鄭玉衡像是以受寵為生的小獸一樣無師自通了,他對于怎樣讓她開心這件事上,有一種可稱之為天賦的靈性。 所以,在兩人開始突破禁忌的時候,他已經(jīng)薄衣散亂,長發(fā)披落,如靜待恩眷的yin//獸。而她卻單單褪了華服,發(fā)髻未亂。 直到董靈鷲發(fā)號施令,允準(zhǔn)他那樣做。 香帳上的紗,開始一重、一重,如波紋似的抖動。這架床太過堅固,連木柱子扭動掙扎的動靜都沒有,只有紗幔胡亂地顫,在撕碎的邊界。 董靈鷲的手深入他的發(fā)間,不由自主的握緊,像是制止他,但有時,又形同鼓勵。 未拆卸的簪子撞在玉枕上,叮地激起數(shù)聲響。 事后,董靈鷲忽然回神,懶倦地掃了他一眼,低低道:“騙我?” 鄭玉衡說:“臣……” “這樣更困了。”董靈鷲翻了個身,枕在他胸口上,閉眼,“起來就砍你頭?!?/br> 于是鄭玉衡扶了扶她的肩,還是緊張,緊張得說不出話,但還是鍥而不舍、雖死無憾,又蹭上去請求下一次的命令,咬著她的指尖道:“砍頭前,能不能再伺候一次?!?/br> 董靈鷲抽出手,捏了捏他的臉,把這張俊俏白皙的臉捏出紅印子來,語調(diào)快要散地沒勁兒了:“滾?!?/br> 作者有話說: 嘿嘿。嘿嘿嘿。 第54章 鄭玉衡伺候了一兩次, 董靈鷲就累了,才發(fā)覺尋歡作樂的精神只在作樂的時候才有, 這個勁兒過去, 她反而更倦怠、更想睡下。 一直到結(jié)束時,她都沒有太被弄亂,只是因長久的動作,簪子撞在玉枕上, 敲冰似的聲響斷斷續(xù)續(xù), 后從青絲間滑落了出來。 鄭玉衡伸出手, 將這根玉簪挑到一邊, 以免硌著她, 而后靜靜地陪伴在她身側(cè),呼吸都放得清淺。 他不敢像尋常人家的夫妻一般,伸手摟過她的身軀, 因為鄭玉衡只覺自己并沒有這個資格,光是能夠以身體給她些許快慰和松懈, 就已經(jīng)是世所不容的福分,此時此刻,連最不屑于權(quán)貴的小鄭太醫(yī), 也承認(rèn)了“福分”之說。 承認(rèn)能夠留在她身邊,是他前世修行得來的福氣。 但鄭太醫(yī)卻不是向權(quán)貴低頭的, 只是因為這是董靈鷲而甘愿低頭。 盡管太后娘娘閉上了眼, 在睡眠時卸去一切身外華物、卸去權(quán)力鑄成的甲胄,蜷縮如一個尋常的柔弱女子,他也對她抱有一種絕對的敬重, 這幾乎演變成了類似于信仰的東西, 讓他在冥冥之中相信起天意的降臨。 鄭玉衡甚至開始想起遺言了。 日后被砍頭的時候好慷慨陳詞一番, 向太后娘娘訴說真心,告訴她自己的心是怎么樣的,這可是十萬分重要的一件事。 除了表白心意的遺言以外,他還沒忘記太后娘娘對他的考較。鄭玉衡忍不住思索自己的表現(xiàn)到底好不好?她究竟喜不喜歡?她是喜歡自己放肆一點,還是乖巧一點? 因為思緒繁多復(fù)雜,又是白日,鄭玉衡根本就睡不著。他時不時悄悄挑起董靈鷲的發(fā)梢,攏在指尖摸一摸,但也只是偷偷的。更多的時候,他只是尊敬端正地看著她,絕不會因為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而對她產(chǎn)生一絲一毫除了愛慕、敬仰以外的褻/瀆。 歡好不是有罪的。心思yin/褻才是。鄭玉衡重新在心里樹立了一個標(biāo)桿。 他在打第十四份遺言的腹稿時,天光昏暗,寢殿里的小燭已經(jīng)燃透了,光芒微弱。因為太后娘娘之前的吩咐,此刻沒有人敢進(jìn)來,最多只是隔著屏風(fēng)敲一敲屏風(fēng)的邊角,以做提示。 董靈鷲睡醒了。 她一醒,就感覺到一股很陌生的饜足感。這種飽餐后的滿足充斥著她的身軀,把四肢百骸都烘得暖洋洋的,令人提不起處理政事的念頭,只想著在榻上纏綿。 果然美色誤國,貪圖享樂是禍?zhǔn)隆?/br> 董靈鷲抬起眼,見小鄭太醫(yī)立刻變得緊張忐忑的臉色,有點想笑,但沒表現(xiàn)出來,而是不咸不淡地指了指手腕。 鄭玉衡順著她的指向看去,見到她的腕上留下一塊紅痕,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吮出來的。他臉上發(fā)燙,連忙捧起她的腕,低下頭用臉頰蹭了蹭,小聲道:“錯了,臣知錯?!?/br> 董靈鷲說:“你知道什么?小混賬?!?/br> 鄭玉衡委屈道:“那娘娘打我吧?!?/br> 董靈鷲嘖了一聲,挑眉:“別以為我真不會打你。” 鄭玉衡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樣,長長的眼睫輕微翕動,掃過她的指尖,低聲道:“臣什么都是娘娘的,打幾下怎么了?您要玩哪里,臣都愿意?!?/br> 董靈鷲動作一頓,匪夷所思地看著他,調(diào)整一下面對的角度:“難道我是你的一睡之師?怎么連嘴上都長進(jìn)了這么多,一點兒也不笨了。” 鄭玉衡沒敢承認(rèn),只是黏黏糊糊地抱過來,這撒嬌的架勢可真有點兒輕車熟路的意思了。 董靈鷲懶得管他,由著小太醫(yī)又是親又是蹭的,正閉目養(yǎng)神想事情,就聽見屏風(fēng)外傳來熟悉的提示音。 瑞雪立在屏外,道:“娘娘,已過了酉時了,您還沒服藥?!?/br> 董靈鷲扯過鄭玉衡的手,搭在自己的眼前,隔絕掉一切光線,輕聲:“你替哀家回她,跟瑞雪說我還睡著呢?!?/br> 鄭玉衡道:“不喝藥嗎?” 董靈鷲道:“好苦?!?/br> 鄭玉衡不死心地又問:“要不要蜜餞?糖糕?” 董靈鷲道:“不愛吃甜。” 他嘆了口氣,一步三回頭地下了榻。董靈鷲不疑有他,以為鄭玉衡真去幫她回了瑞雪,結(jié)果并不是這樣,不多時,小鄭太醫(yī)就披著衣服,端了一碗藥坐在榻邊。 聞到熟悉的藥味,董靈鷲瞥了他一眼。 鄭玉衡心虛難言,但硬著頭皮沒走,自顧自地坐在那兒吹涼了湯藥,伸手要扶她起來。 董靈鷲拂開他的手。 鄭玉衡動作微滯,不免心慌,可還是伸進(jìn)被子里握她的手,覺得自己這舉動很不要臉,還是不得不貼到太后娘娘耳畔,賣弄可憐、聲調(diào)低柔道:“別不喝藥,求您了?!?/br> 幸好她并非任性之人,哪怕有些性子發(fā)作,也極為短暫和平和,被這么軟綿綿地懇求了一句,只得嘆了口氣,起身接過藥碗,沒什么表情地一飲而盡。 鄭玉衡侍奉她漱口,將瑞雪姑姑準(zhǔn)備的蜜餞盒打開,期望董靈鷲能嘗一嘗。 她本來不感興趣,但見到對方的目光,想起上回小鄭太醫(yī)含著一口藥索吻的事,不由得碾了碾苦得發(fā)麻的舌尖。 嗯,起了一點兒報復(fù)心。 董靈鷲指了指身前。 鄭玉衡又向前坐了坐,以為她要取蜜餞,全無防備,結(jié)果她的手越過蜜餞盒,一把抓住他本就松散的領(lǐng)子,拉進(jìn)至面前,一瞬封住他的呼吸。 他表情空白,愕然了幾息,隨后瞬間進(jìn)入了之前的狀態(tài),勾著她更進(jìn)一步、更深地寵眷自己,她口中的苦味渡過來,竟然微妙地泛起令人失魂的甜。 簡直像是幻覺。 董靈鷲掐準(zhǔn)分寸,適可而止,難免演變到不可收場的境地。她坐回去時,鄭玉衡仍是一臉失魂落魄,神思不屬,唇間紅潤得像是被狠狠折磨過一般。 她道:“是不是很苦?” 以向他表示這藥的難喝,她不愛喝情有可原。 鄭玉衡摸了摸嘴角,神情很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擠出來一句:“是……” 這種苦他還想多來幾次…… 小太醫(yī)想了想,補(bǔ)充道:“但是,臣很能吃苦的?!?/br> 他向前蹭了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話在嘴邊,欲說還休,最后還是拋棄顏面,小聲道:“再給……再給玉衡吃一口,可不可以?” 董靈鷲愣了一下。 她不太理解地看著他,琢磨了片刻,還是搖頭:“我不懂你……我真的有些不懂你?!?/br> 可能是他們兩人之間有一些年齡上的鴻溝吧。董靈鷲暫且把這種不解歸類于年齡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