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嫁給了養(yǎng)豬大戶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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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梨心里緊張又著急, 想握著賀嚴冬的手尋求安慰, 但眾目睽睽下她又覺得難為情, 最后只好用手扯住了他的衣襟。 賀嚴冬看到后, 忍不住樂了, 大手墊在她的腦后, 彎腰湊近說:“睡會兒, 等到了叫你。” 江梨仰頭靠在他的手掌上, 滿面愁容,“我睡不著。” 話是這樣說的, 可沒一會兒她就在公交車晃晃悠悠的前行中睡著了。 下車時賀嚴冬怕她和上次一樣突然腳軟,提前便扶住了她。 上次一起來的時候江梨沒有進去,而這次抬腳走入畜牧站大門的時候她沒有一絲猶豫, 賀嚴冬知道她因為這事?lián)膲牧? 也就沒有攔她。 畜牧站, 嚴格來說全稱應(yīng)該是畜牧獸醫(yī)站。因為是周六, 里面人格外的多。進了門廳, 江梨看到不算大的地方,被嚴格劃分成了兩個區(qū)域。 進門右拐的一小間, 門楣上掛著一個木制牌子寫著“獸醫(yī)站”, 門口擠滿了人, 江梨看不到門內(nèi)的具體情況。而畜牧站就在門廳右手邊靠墻的位置, 兩張棗紅色的桌子并排放著, 每張桌子后面都坐著一個工作人員。 此時兩張桌子周圍同樣圍滿了人,同時還有不少人來來往往的在擁擠的門廳內(nèi)走動。 一進門,看到這樣的情景,江梨還以為要等很久了。 沒想到下一秒賀嚴冬就攬著她直接穿過了擁擠的人群,往里面走去,走到最后,江梨才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還有一小間,應(yīng)該就是賀嚴冬常說的那個劉站長的辦公室。 辦公室門虛掩著,賀嚴冬抬手敲了敲門,聽到里面?zhèn)鞒鰷喓褚宦暤摹斑M來”,他才和江梨一起走了進去。 三人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后,很快就進入了正題。 劉站長聽了賀嚴冬的描述之后,琢磨了片刻,才給出了結(jié)果,“應(yīng)該是口蹄疫,這個季節(jié)在豬身上比較多發(fā),而且傳染迅猛,只要豬圈里有一頭豬得了病,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并隔離消毒那很快就會傳遍整個豬圈所有的豬。” 江梨沒聽過什么口蹄疫,但她知道豬流感和雞瘟,都是傳染性強,致死率高的病毒。聽完劉站長的話,她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劉站長搖搖頭,突然起身過去將門關(guān)上,回來后才神神秘秘道:“實話說,用藥也是白花錢,基本沒得治。不過,趁現(xiàn)在豬還沒死,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讓你多多少少撈回一點。” “就有人專門收這個病豬,一頭豬一口價,不還價,你看你……” 一直沒說話的賀嚴冬突然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對劉站長說:“不必了,我知道該怎么處理??傊?,今天的事,多謝。” 說完他看著江梨,放緩了語氣,說:“咱們回吧。” 劉站長看著倆人就這么直接走了,趕緊起身追了上去,“哎,你等等,我送送你倆?!?/br> 到了門口劉站長又拉著賀嚴冬小聲囑咐道:“別犯傻,那病可是會傳染人的?!?/br> 賀嚴冬知道人是好意,也沒再擺臉色,點點頭說:“知道了?!?/br>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劉站長背著手,忍不住搖了搖頭。 —— 江杏和劉志國結(jié)婚后,終于過上了夢寐以求的城里媳婦兒的日子,家務(wù)活平時都由婆婆一手cao辦,她完全插不上手,有一大把的空閑時間,她就想著買兩只小白兔養(yǎng)著,也好解解悶。 小白兔買好了,但她并不知道該怎么養(yǎng),于是就趁著周六讓劉志國陪她一起來畜牧站問一問。 等著過馬路的時候,她就覺得畜牧站門口站著的人背影十分眼熟,等人說完話轉(zhuǎn)過身來,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江梨和賀嚴冬。 他倆為什么會來這里? 等江杏和劉志國到畜牧站門口的時候,江梨和賀嚴冬前腳剛走。 負手站在門口的劉站長一扭頭看到自家侄子和侄兒媳婦,趕忙招呼道:“嘿,你倆咋過來了?準備養(yǎng)點兒啥?” 江杏笑著叫了聲叔,說:“養(yǎng)了兩只小兔子,過來問問看要注意些什么?!?/br> 劉站長點點頭說:“那簡單,來,進來說。” 江杏和劉志國跟在劉站長身后往里走,一進辦公室,江杏就十分好奇的問道:“對了,叔,剛剛在門口和您說話的那倆人,是來做什么的?。俊?/br> 劉站長給他倆一人倒了一杯水,隨口道:“養(yǎng)的豬病了,過來問問?!?/br> 江杏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又問道:“那嚴重嗎?” 從進來開始一直沒說上話的劉志國突然插話道:“你不是來問養(yǎng)兔子的事呢嗎?怎么一進門就追著劉叔問些亂七八糟的,別人養(yǎng)的豬跟你有啥關(guān)系?” 江杏瞪了劉志國一眼,嘟著嘴委屈道:“我就是好奇,問問怎么了?劉叔都沒說什么?!?/br> 劉站長一看這小兩口突然就吵吵起來了,趕緊出來笑著打圓場,“不礙事,不礙事,小姑娘嘛,有好奇心很正常。那豬病得挺嚴重的,大概率是不行了?!?/br> 江杏聽完趾高氣揚的對著劉志國哼了一聲,然后笑著對劉站長說:“劉叔,你現(xiàn)在可以跟我講講該怎么養(yǎng)小兔子了?!?/br> 一旁坐著的劉志國面色不悅的瞥了她一眼,心道真是不可理喻。 養(yǎng)兔子的事問完,倆人剛一走出畜牧站,江杏就拉著劉志國提議道:“咱們?nèi)ス╀N社看看,買點豬rou吧。” 劉志國蹙眉看了她一眼,然后掙開被她拽著的胳膊,從衣服兜里掏出rou票和一張大團結(jié)塞給她,“要去你自個兒去。昨晚剛上了夜班,一回來就被你拉著跑東跑西,到現(xiàn)在一眼都沒合,想累死老子啊!” 劉志國說完吐了口唾沫,轉(zhuǎn)身便走了。 江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頗有些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后將手里的rou票和大團結(jié)都裝進兜里。 “自己去就自己,剛好去看看再買一個珍珠霜?!?/br> 上次她去的時候就記著撿最貴的買了,買回去用了兩次才發(fā)現(xiàn),那一款對于她來說有點太干了,反正今個兒高興,就獎勵自己再買一個。 畜牧站小辦公室內(nèi),劉站長一邊悠閑的喝著茶,一邊喃喃自語道:“嘿,江梨,江杏,這名字怎么聽著跟親姐妹似的。巧,實在太巧了?!?/br> —— 來的時候江梨心里一直忐忑,現(xiàn)在知道了結(jié)果,反倒安定了下來,雖然這個結(jié)果很不好。 兩人并排走在回村的小路上,路兩旁是連成一片的金黃麥地,在刺目的陽光的照耀下閃著金色的光芒,微風吹過,金波蕩漾。 賀嚴冬怕江梨擔心,沒等她開口問,便自顧自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等那幾頭豬都死了,我就去后山腳下,找個地兒,挖個坑都給埋了。這之后的事情,就之后再做打算?!?/br> 江梨伸手將被風吹到眼前的碎發(fā)塞回耳后,同時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她十分認同賀嚴冬的決定,也知道他肯定不會就此放棄,這樣就夠了。 “待會兒回去媽要是問起來,該怎么辦?”江梨現(xiàn)在最擔心的是這個。 “實話實說唄,這事兒又瞞不住?!辟R嚴冬隨意道。 江梨知道,從昨晚一直到現(xiàn)在,賀嚴冬所有的冷靜和堅持都是真的,而不是故意裝出來的,這讓她覺得心里莫名安穩(wěn)很多。 回到家,剛一進院門賀春華就哭著從屋里跑了出來,“二哥,我剛剛跑去后山看了,豬,豬死了一半,怎么辦吶?” “沒事,沒事?!辟R嚴冬輕輕摸了摸賀春華的頭,哭笑不得的說道:“死了就死了,不就幾頭豬,有啥好哭的,都多大了,還當自己三歲小孩呢?!?/br> “那哪是幾頭豬?那都是你的心血和汗水?!辟R春華看著江梨抽噎道:“二嫂,我心疼二哥?!?/br> 賀春華這話簡直說到江梨心坎里去了,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因為這個事情而產(chǎn)生的所有忐忑不安的情緒,都是因為心疼賀嚴冬為此而付出的所有精力和時間。 賀嚴冬看著江梨情緒突然也不對勁了,趕緊把賀春華給拉回屋里去了,“行了,別哭了,你二哥沒那么脆弱,屁大點事兒?!?/br> 這邊哄完,賀嚴冬剛想回屋去看看媳婦兒,結(jié)果又被剛從外面回來的柳芳芝給截胡了。 “唉,我怎么聽到有貓在屋里叫呢?聽錯了?”柳芳芝一進門就四處張望著問道。 賀嚴冬笑了笑,說:“您那耳朵可真好使。錯了,那是賀春華擱屋里哭呢?!?/br> “哭啥?” “哭我呢,后山那幾頭豬,染病死了,心疼我才哭的。”賀嚴冬隨口道。 柳芳芝瞪大了眼睛,又問了一遍,“你說啥?那豬咋了?” “染病死了?!辟R嚴冬又重復(fù)了一遍。 “死了?怎么就……”柳芳芝一句話沒說完,就突然向后倒去,賀嚴冬眼疾手快的把人接住了,趕緊一邊掐人中,一邊喊人。 第39章 遺憾 柳芳芝暈倒后, 雖然很快就醒了過來,但畢竟上了年紀,并沒有那么快就能徹底緩過來。 中午, 賀嚴冬和賀春華兩兄妹守在老太太床邊一個負責開解,一個負責安慰, 而江梨則去伙房做飯。 家里一時間突然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她心里亂糟糟的, 也沒心思折騰, 就著伙房里的食材, 做了最簡單的青菜雞蛋面, 想著清淡又暖胃, 比較適合柳芳芝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午飯是江梨親自給端到柳芳芝屋里的, 賀嚴冬本想接過親自喂給他媽吃,沒想到被人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柳芳芝只是因為剛剛醒來, 身體還有些虛,又不是完全動不了,還不至于到吃飯都要人喂的程度。 她讓賀嚴冬把她扶起來, 靠坐在床頭, 自己吃上了飯后, 又轟著孩子們也都出去趕緊吃。 中途老大賀嚴寒和邱秀華來過一趟, 問了緣由之后, 得知沒什么大事,就又走了。 午飯倆人也沒在飯桌上吃, 而是由賀嚴寒出來盛了飯, 直接端回屋里吃的, 還畫蛇添足的說是因為邱秀華身體突然不太舒服。 都是一家人, 賀嚴冬哪能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無非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他媽居然會因為這事而暈倒。 他本來覺得這豬病了,死了都沒啥,無非就是重頭開始而已,但現(xiàn)在一想到他媽因為這事還在床上躺著,他又有些自責。 情緒不受控制的外化到動作上,表現(xiàn)出來就是他吃飯時不自覺的把碗敲得梆梆響,賀春華還以為他是因為大哥賀嚴寒的舉動而不滿,于是直言道:“大哥怎么這樣?肯定是大嫂又在他面前胡說什么了。” 江梨看出賀嚴冬情緒有些不對,也知道應(yīng)該不是因為這個,于是便碰了碰賀春華的手臂,等她看過來的時候,對著她無聲地搖了搖頭。 賀春華又看了她二哥一眼,無奈地撇撇嘴,低頭專心吃飯。 與此同時,旁邊廂房內(nèi),邱秀華一邊吃著江梨做的面,一邊跟賀嚴寒說小話,“那可是豬瘟,了不得的,人沾上了也會得病的。那冬子天天圍著那幾頭豬轉(zhuǎn),難保呢不是,所以這段時間咱一定能離多遠離多遠,你聽到?jīng)]有?” 賀嚴寒埋頭吃著面條,胡亂嗯了一聲。 得到回應(yīng),邱秀華繼續(xù)道:“還有分家的事,咱們必須也得盡快了。你想想這個家里現(xiàn)在數(shù)誰過得最舒坦,那肯定是老二媳婦啊,在公社小學(xué)當老師,拿工資,多風光吶!” “你再看看咱們家,冬子辛辛苦苦養(yǎng)的豬染病死了,媽也還在床上躺著,說不定下一個倒霉就該是我倆了。我跟你說,這要是用神婆的話來說,那就是她把那禍事都轉(zhuǎn)到咱家人身上,然后又把咱們的福氣都給吸走了?!?/br> 賀嚴寒咽下最后一口面條,用手抹了把嘴,說:“那你說咋辦?” “要我說,咱們就等收了麥子后,余糧賣了錢,我再回娘家問我媽借點兒,湊個整,咱們也別要什么小平房了,就直接在后院蓋幾間新瓦房先住著,你看咋樣?” 賀嚴寒十分贊同的點點頭,說:“那就聽你的。” 分家這事總算是說定了,邱秀華心里高興,也顧不上手里的面條早就涼透了,扒拉著就往嘴里塞。 吃完午飯,柳芳芝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說是想睡個午覺,讓大家都該干嘛干嘛去,別都圍著她轉(zhuǎn)。 賀春華無心學(xué)習,想跟著她二哥二嫂一起回屋,聽聽他們都聊些什么,沒想到卻被她二哥給無情的拒之門外了。 被關(guān)在門外的賀春華氣急敗壞的跺跺腳,索性也回屋睡覺去了。 賀嚴冬一進屋就將自己呈大字狀摔在床上,這還是事情發(fā)生之后,江梨第一次看到他情緒如此低落。 江梨緩緩走過去,坐在床邊,找到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賀嚴冬轉(zhuǎn)頭看著她,他有一半的臉都陷在被子里,說話甕聲甕氣的,“我沒想到媽知道這事,反應(yīng)會那么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