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他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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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引他(新修) 一樓廚房。 汪林莞開了冰箱,隨意抽了根水蜜桃味兒的棒冰,重新合上冰箱門。 手指放在塑料包裝紙,又停住。 腦海里不期然回蕩著剛剛在露臺上的短暫瞬間里,蘇潮那句吊兒郎當?shù)馁|(zhì)疑。 ——你再說一遍?照顧誰? 十分匪夷所思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原來照顧自己這事兒,他來米國之前并不知道。 其實,她也沒想到陸染白會讓這人來照顧自己。 問了緣由,除了那個似是而非的答案外,只給了一條——近。 蘇潮以往就讀的十七中跟附中西分校區(qū)只一路之隔。他在那塊有個房子,300多平米的大平層。 據(jù)說是因為不喜歡住校,蘇綰綰背著他大哥蘇淮悄悄買給他的。 說是要住,也沒住幾次,反而成了他吃喝玩樂鬼混的基地。 汪林莞隱約聽溫時提過,蘇潮高中前一直在英才附中,跟東分一樣,十二年一貫制的國際學校。 同屬于國際學校派系,英才附中的留學比例比之東分有過之而無不及。 后來因為打架事件,被他大哥蘇淮從英才拎出來扔進了十七中。 美其名曰:陶冶情cao。 實則:改造。 倒也沒想到,這人適應能力絕佳,國際學校出身,進了十七中依舊混的風生水起。 到了十七中,搶了林周的一哥位置,莫名其妙收攏了一堆迷弟迷妹,混混大魔王人設永不倒。 等他任性地轉(zhuǎn)學到東分后,他以前的那些小跟班們依舊戀戀不舍,時不時就跑東分找他玩。 這個哥哥身上似乎有一種很奇怪的魔力,明明是個痞里痞氣的大佬,家里又巨有錢。 他卻跟陸染白,溫時這種同樣出身富貴的公子哥兒不同。 骨子里散漫囂張的性格之下,因那雙帶笑的眼睛,瞧著親和力十足,非常吸引人。 大約是這種極致的親和力,朋友成群,不分貴賤。 本人看似很少生氣,也不輕易跟誰較真。 然則,真生氣時,身上那種遮不住的屬于大佬的戾氣令人望而生畏。 她很久之前就隱隱感覺到這個哥哥身上那種極致的反差。 與陸染白面上散漫冷淡,內(nèi)心溫柔寵溺相反。 蘇潮給她的感覺,更像是沒有生命力的水瓶,懶散肆意,愛說愛笑,看似跟誰都能成為朋友。 內(nèi)心卻極度防備,且冷,或許不能算冷,而是對待所有事物漠然無所謂的態(tài)度,似乎誰也無法觸到他心底深處那塊至純之地。 這樣一個外熱內(nèi)冷的哥哥…… 真的能照顧得了人? 況且…… 她這樣的……真的需要被照顧嗎? 即便需要,不該找個熟悉的保姆,只負責她的衣食起居不就成了? 找一個跟她沒那么熟,只大她三歲的哥哥照顧她? 不會……很尷尬嗎? 如果人家?guī)Я伺笥鸦丶遥闶裁词聝海?/br> 更別說今晚那個不可描述的夢已經(jīng)足夠讓她腳趾扣地三尺了。 汪林莞無法想象回國后,真被蘇潮照顧了,萬一又做這種荒唐的夢,醒來可能會窘迫到挖坑埋了自個兒。 不過…… 以那個哥哥愛玩又放蕩不羈的性格。 他也不一定真的想照顧她。 或許會覺得麻煩,拒絕了也說不定。 這么一想,心里的負擔瞬間小了許多。 嗯,就這么辦,等回國后,還是提前在附中西分門口找個房得了。 她這種體質(zhì),住校是不可能,陸染白也不會放心她住在宿舍。 畢竟西分那種教育制度,和東分開放的體系完全不同,古板得很。 盡快找個房子,安排好一切,不要麻煩他。 …… 冰冷的觸感打斷她長久的思緒。 掌心里的棒冰拿久了,有融化的傾向,汪林莞定了定心神,將塑料包裝紙揉作一團。 她低頭瞧了一眼,拆了包裝紙。 沒等入口,頭頂越過來一只手臂,二話不說就奪了她的棒冰。 汪林莞錯愕回頭。 瞧見蘇潮奪了她的棒冰,懶懶散散地往冰箱旁一靠,“大冬天的,小朋友吃什么棒冰?” 汪林莞:“?” 一杯溫白開遞到她手上,蘇潮低頭咬了一口,嚼碎了,戲謔地盯著她,“懂不懂尊老愛幼?” 汪林莞:“……” 低頭看了眼被強行塞在手心的玻璃杯,水溫適宜,里面泡了一片青檸,鮮艷欲滴。 算下來,她的生理期確實在這幾天…… 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個兒的生理期? 是巧合還是? 這么一來,還真讓她記起一樁往事。 好像也是臨近圣誕節(jié)時,初三一次月考,她物理沒考好,心情煩躁到不行。 郁悶到晚自習沒上,大冬天的,在大街上游蕩。 圣誕節(jié)快到了,各大商家早早就做了活動,街頭街尾到處都是圣誕樹,上頭點綴著很可愛的小裝飾品。 她從很小就有個怪癖,不開心了,就喜歡穿奇奇怪怪的小裙子,以此來發(fā)泄。 乖巧甜妹表象下,是黑暗的,懨懨的,甚至有點中二病。 跑一商場,買了條lo裙,裙擺短,下頭穿了白色帶蕾絲邊的過膝長襪。 猶然覺得不夠過癮,又跑化妝品專柜買了一堆彩妝,讓ba幫她畫了一個跟小裙子風格截然相反的暗黑妝容。 出了商場,就下了雪,初冬的第一場雪,下在圣誕節(jié)前夕,怎么看都很浪漫。 她撐了同款蕾絲傘,沿著盲道走。 沒走多久,停在一個圣誕樹前,整個人喪到不行。 索性不走了,也沒覺得多冷,往旁邊一蹲,撿了根樹枝在雪地上勾勾畫畫。 一只很丑的小熊沒畫完。 冷不丁地就聽到一聲輕笑,很好聽,從頭頂傳來。 她一愣,茫然抬頭。 蘇潮就在她幾步之遙的地方,正咬著煙,彎腰靠近她,笑得散漫至極,“你這小朋友怎么回事兒?怎么學人逃課?” 她怔然望著他,沒吭聲。 他隨著她蹲下來,順手掐了煙,直視著她,“怎么不說話?你逃課這事兒陸染白知道嗎?” 這人似乎從來學不會規(guī)矩穿校服,東分高中部的制服被他隨意披在肩頭,里頭沒穿制服襯衫,卻是一件單薄的黑色短t。 這么浪蕩的穿法,被他穿得十分好看性感。 年少時分不清心動喜歡還是好感,單純就是覺得對著這么一個大帥比,很難不慌亂。 她沒敢看他,耳尖燙了下,小聲嘀咕:“你不也逃課?” 想了想,覺得不過癮,又替自己挽尊一下,“我逃課也能考年級第一?!?/br> 他沒在意被吐槽,反而嗤笑了聲,懶懶散散回她,“你挺出息啊,你一學霸跟我這個學渣比?” “……” “來,說說看?!?/br> 她不解,“說什么?” “大冬天不在學校上自習,跑這兒懷疑人生呢?” 不知怎么回事兒,對著他,她還真挺有傾訴欲。大概是他總是帶笑的眼睛,讓人覺得分外安心。 蘇潮聽完,忍不住笑出聲,曲起指節(jié)輕叩了下她腦門,“多大點事兒?” “???” 他懶洋洋說,“張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