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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手撕火葬場劇本 第3節(jié)

    這道圣旨,直接讓蕭太傅又驚又愕,他火速入宮,想請皇帝收回成命。

    當(dāng)今皇帝是出了名的刻薄寡恩,喜怒無常,本來皇位是輪不到他的,但是當(dāng)時(shí)的太子梁煦衍失去圣心,謀反作亂,被還是五皇子的皇帝誅殺,這皇位才落到了他頭上,但民間一直暗暗傳聞,說煦衍太子謀反一事完全是皇帝一手策劃,而且皇帝剛一登基就借故囚禁了幾個(gè)兄弟,幾個(gè)兄弟也都先后死去,這還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

    煦衍太子雖然被扣上謀反罪名,但他一直很得人心,皇帝為了消除謠言坐穩(wěn)皇位,不得不以嚴(yán)治國,恢復(fù)了不少殘酷刑罰,大臣們看到他都十分畏懼,但皇帝對蕭太傅一直十分客氣:“太傅,你今日入宮,莫非是為了寶姝婚事而來?”

    “正是?!笔捥祽┣蟮溃骸俺家褜氭S諾給臨川公主之子陸朗,請圣上收回成命?!?/br>
    “但整個(gè)京城,都知道寶姝心悅的是太子梁珩?!被实鄣溃骸昂螞r你與陸家只是口頭許諾,并沒有正式婚約,陸家也未下三媒六聘,做不得數(shù)。”

    蕭太傅無奈又道:“圣上,臣已老邁,寶姝是臣唯一的孫女,她天真單純,實(shí)在無法勝任太子妃一職啊?!?/br>
    “胡說,寶姝是大梁第一美人,更兼才情無雙,這天下,還有比她更適合當(dāng)太子妃的嗎?”

    “但是……”

    “朕知道太傅在擔(dān)憂什么?!被实蹚凝堃巫呦屡_階:“太傅是憂心太子會記恨生母之死,不會善待寶姝?”

    蕭太傅沉默了。

    “昔日凌妃立后一事,雖是朕的家事,但也是國事,太傅對國事秉公直言,又有何罪之有?”皇帝道:“若太子因此事記恨太傅,他又何配當(dāng)太子?”

    蕭太傅苦笑:“話雖如此,但母子連心,太子若怪罪臣,也是情理之中。”

    皇帝又道:“不瞞太傅,娶寶姝為太子妃,乃是太子的主意。”

    “太子的主意?”蕭太傅吃了一驚,這太子不是對寶姝毫無興趣嗎?又怎么會想納她為太子妃了?

    皇帝說道:“太子昨日來見朕,說其實(shí)他從兩年前京城詩會見到寶姝那日起,就喜歡上了她,不過少年男女嘛,總是有些害羞,而且他想先以國事為重,所以就沒回應(yīng)寶姝,但昨日他知道太傅將寶姝允給了陸朗后,他就急了,于是便來求朕,將寶姝賜給他當(dāng)太子妃。”

    說實(shí)話,梁珩的說詞,蕭太傅是不太信的,少年郎之間若真的你情我愿,那又怎么會故意推脫呢?倒不如說梁珩是想拉攏蕭家,鞏固太子地位,這樣蕭太傅還信點(diǎn)。

    皇帝瞧出蕭太傅不信,他也有些尷尬,于是道:“太子這些年處理政事手腕愈發(fā)老練,想必他也明白了太子妃之位事關(guān)重大,不能由自己心意胡來,太子妃是未來國母,定要選擇一個(gè)家世清白、德才兼?zhèn)涞氖兰业张?,而這大梁,論家世,論美貌,論才情,又哪有比寶姝還適合當(dāng)太子妃的女子?”

    蕭太傅聽到皇帝這般分析,他才信了梁珩的確是想娶蕭寶姝了,是了,蕭家乃世家大族,族內(nèi)出過數(shù)個(gè)宰相,而蕭太傅又是皇帝老師,深得皇帝寵信,蕭寶姝除了有大梁第一美人的盛名外,她的才情更是天下皆知,梁珩無論娶哪個(gè)女子,都會被蕭寶姝的光芒所遮擋。

    可是,就算梁珩現(xiàn)在想通了,那有朝一日他當(dāng)了皇帝,還會對蕭寶姝一如既往嗎?蕭太傅不敢想。

    皇帝見蕭太傅仍然猶疑不定,于是嘆了口氣,真心實(shí)意道:“朕允諾太子所請,不只是為了太子,更是為了自己?!?/br>
    蕭太傅不由道:“圣上這是何意?”

    “想當(dāng)初朕還是個(gè)皇子的時(shí)候,因?yàn)槟稿皇軐檺?,梁煦衍又早早被立為太子,朕這個(gè)不受寵的皇子哪里又有幾個(gè)人看得起?加上先帝總說朕母族卑賤,陰郁古怪,所以朕在和諸位皇兄皇弟一起在文華閣讀書,也總是備受排擠,那時(shí)只有太傅看得起朕,作為老師,太傅經(jīng)??洫?jiǎng)朕這個(gè)學(xué)生天賦聰明,說朕將來必有一番成就。”皇帝想起當(dāng)初往事,冷酷刻薄的眼中不由閃現(xiàn)一絲暖意:“所以對于朕來說,太傅就猶如朕的父親一般?!?/br>
    蕭太傅聞言大駭,他伏地叩首:“臣不敢?!?/br>
    皇帝將蕭太傅扶起,溫言道:“太傅不必驚懼,這天下,人人都罵朕冷血?dú)埍?,但朕從來都不屑一顧,朕做人做事,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太傅在朕微時(shí)悉心照顧,朕自然會記得這份恩德,太子妃,未來的國母,這個(gè)位置,除了太傅的嫡親孫女,朕誰都不想給,所以太傅就不必推辭,太子妃一位,寶姝是坐定了。”

    “可……”

    “太傅還在擔(dān)憂凌妃一事?朕也和太傅坦言,若太子真記恨此事,那寶姝嫁給太子,蕭家還有一線生機(jī),如寶姝嫁給他人,那蕭家到時(shí)候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br>
    蕭太傅冷汗涔涔,的確,如果梁珩真的記恨蕭家,那如果蕭寶姝不當(dāng)這個(gè)太子妃,蕭家也許還是會落得抄家滅族的下場,但如果蕭寶姝當(dāng)了太子妃,她又生下兒子,那梁珩也許會瞧在子嗣的面子上,放過蕭家。

    皇帝又允諾道:“太傅,朕今日就在此承諾你,朕在位時(shí),太子必不能動寶姝,若寶姝生下兒子,那便是大梁的太孫,日后大梁的繼承人,你且放心吧?!?/br>
    皇帝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蕭太傅也什么都不敢說了,他只好跪地道:“臣替孫女寶姝,謝圣上隆恩?!?/br>
    -

    蕭寶姝為太子妃,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是蕭寶姝,她傾慕梁珩兩年,如今終于可以如愿嫁得心上人,自然是開心到睡不著覺,愁的是蕭太傅和陸從風(fēng),千防萬防,蕭寶姝還是要嫁給梁珩,日后會是何種境遇,兩人不敢想。

    但就算是擔(dān)心成這樣,兩人還是不愿意將蕭家和梁珩的恩怨告知蕭寶姝,一是因?yàn)槟疽殉芍?,告訴也沒用了,二是兩人都太寵愛蕭寶姝了,他們只想蕭寶姝永遠(yuǎn)無憂無慮,不想讓她過早的知道朝堂這些事情,所以就算兩人憂心忡忡,但還是只能無奈接受了。

    出嫁那日,因?yàn)槭拰氭改敢呀?jīng)亡故,所以由蕭太傅送她出嫁,蕭太傅見到最喜歡的孫女身穿大紅嫁女,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他平日不茍言笑,但此刻卻難得濕了眼眶,一句“寶姝”說出來,已然是哽咽了。

    蕭寶姝見祖父這般難過,她也心中難受,她自幼父母雙亡,是在祖父膝下長大的,祖父雖然嚴(yán)厲,但也是真心疼她,如今嫁入太子府,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才能出府見到祖父了,她雙膝下跪:“祖父,寶姝今日就要出嫁了,不能常伴您左右,您日后一定要保重身體。”

    蕭太傅點(diǎn)頭,他攙起蕭寶姝,嘆道:“今日之后,你就是太子妃,你是君,我是臣,萬萬不可給我下跪了?!?/br>
    “不,寶姝永遠(yuǎn)是您的孫女?!?/br>
    蕭太傅搖頭:“寶姝,你既然嫁給太子,有幾句,我還是告訴你的?!?/br>
    蕭寶姝乖乖道:“聽從祖父教誨。”

    “太子不是尋常男人,太子府也不是尋常人家,你嫁給太子后,可要收著點(diǎn)性子,那皇家可不是蕭府,太子也不是你表哥,能隨你亂來的?!?/br>
    蕭寶姝道:“寶姝知道的?!?/br>
    “還有,你雖有才女之名,書畫雙絕,但個(gè)性卻是極癡的,你全心全意喜歡太子,可你并不可以要求他也全心全意對待你,他日后會有其他的嬪妃,還會有三妻六妾,這在皇家是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你切勿拈酸吃醋,免得讓自己背負(fù)一個(gè)嫉妒的罪名,最后落得一個(gè)打入冷宮的下場?!?/br>
    蕭寶姝黯然,她喜歡梁珩的時(shí)候,的確也想過此事,從小到大,她最喜歡話本里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在皇家來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就意味著子嗣單薄,這是拿國之根本開玩笑,所以從古至今有幾個(gè)皇帝是只有一個(gè)妻子的?她說道:“祖父,在不知道太子身份的時(shí)候,寶姝就喜歡上了他,所以知道他身份后,寶姝也明白他不可能只有一個(gè)妻子的,祖父放心,寶姝不會由著自己性子胡來的,也不會給蕭家丟臉的?!?/br>
    蕭太傅頷首,日光照進(jìn)窗子,映到他滿頭白發(fā)之上,襯得他背影格外蒼涼,他撫摸著蕭寶姝的頭發(fā),眼中滿是一個(gè)老人對待自己最疼愛孫女的不舍,蕭太傅終于忍不住背過身去,掩飾住臉上的老淚縱橫:“寶姝,從今天開始,你就要自己保重了,但只要祖父還在,蕭家還在,你就不用擔(dān)心?!?/br>
    蕭寶姝也哭道:“多謝祖父。”

    蕭太傅怕掩飾不了自己情緒,于是點(diǎn)點(diǎn)頭,負(fù)手離去,蕭寶姝看著他的蒼老背影,不由也心中無比難受,眼淚也像掉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下來,這時(shí)她忽然聽到少年一聲長嘆:“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妝都花了?!?/br>
    蕭寶姝抬頭一看,原來是表哥陸從風(fēng)。

    陸從風(fēng)穿著玄色衣服,還是那般少年明耀如驕陽,他說道:“怎么?還在生我的氣呢?”

    蕭寶姝又哭又笑:“表哥,你怎么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陸從風(fēng)笑道:“你一生只有一次出嫁的機(jī)會,我怎么可能不來?”

    蕭寶姝道:“若你今天不來,我真的會恨你一輩子?!?/br>
    “我就怕你恨我一輩子?!标憦娘L(fēng)頓了頓,忽道:“那日答應(yīng)和你的親事,也只是因?yàn)閾?dān)心你嫁不出去,所以就應(yīng)承了,我對你可只有兄妹之情,你不要想多?!?/br>
    “放心,我才不會想多呢。”

    陸從風(fēng)笑笑:“那就行。”他拿出幾塊酥糖:“你最喜歡的酥糖,送你,給你當(dāng)新婚禮物?!?/br>
    “你這人怎么這樣???”蕭寶姝道:“我成親你就送我?guī)讐K糖?”

    “等你拜完天地行完禮,饑腸轆轆的時(shí)候,你就知道這幾塊糖好了?!标憦娘L(fēng)遞給蕭寶姝:“快藏起來,別被太子府那些老媽子看到?!?/br>
    蕭寶姝接過酥糖,噗嗤一笑,陸從風(fēng)問:“你笑什么?”

    “我想起小時(shí)候我淘氣,祖父禁我足,你也是偷偷給我塞糖?!笔拰氭溃骸氨砀?,你對我真好?!?/br>
    “我就你一個(gè)表妹,不對你好對誰好?!标憦娘L(fēng)道:“要是以后太子欺負(fù)你,我也會幫你出氣?!?/br>
    蕭寶姝一邊給那幾塊酥糖藏在袖子里,一邊笑道:“是他主動求娶我的,所以他才不會欺負(fù)我呢?!?/br>
    “那就最好了。”陸從風(fēng)壓抑住內(nèi)心疼痛,笑道。

    第5章

    蕭寶姝蓋著紅蓋頭,進(jìn)了花轎,花轎抬入宮門,至此,她就是大梁的太子妃了。

    和梁珩拜堂的時(shí)候,蕭寶姝心臟怦怦亂跳,她想著,清冷如月的梁珩穿起紅色喜服時(shí),會是多么好看,而從今天起,梁珩就是她的丈夫了,她歡喜的臉紅不已,如果不是紅蓋頭蓋住了她的臉,那估計(jì)她現(xiàn)在一定會羞的鉆到地洞里去,這天底下哪有世家女子成親這么開心的,要是祖父看到了,一定會皺眉斥責(zé)她不夠矜持的。

    可是,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那種嘴角上揚(yáng)的喜悅,真的是無法掩藏的,她真的好開心。

    蕭寶姝雀躍的心情,一直到梁珩進(jìn)入洞房,揭開她的紅蓋頭為止。

    當(dāng)梁珩揭開她紅蓋頭的那一剎那,她看到了穿著大紅色喜服的梁珩,果然如她想象那般,紅色和他清秀俊逸的面龐還有出塵脫俗的氣質(zhì)十分相配,他好看的就如同畫中走出的一樣,蕭寶姝含羞帶怯地癡癡望了眼梁珩,就趕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他了。

    她臉紅地想著出嫁前蕭府那些老媽子教她的事情,洞房……今晚就要洞房了嗎?她低頭不停絞著手指,來掩飾她心中的緊張。

    但梁珩并沒有什么動作,他開了口,聲音還是那般清清冷冷,宛如謫仙:“寶姝,你既然已是太子妃,孤有件事,要事先和你言明?!?/br>
    “何事?”蕭寶姝懵懵懂懂。

    “孤有一心儀之人,名喚玉琢。”梁珩瞧著蕭寶姝反應(yīng),果然她錯(cuò)愕萬分,他慢慢道:“她現(xiàn)在就身在府中,望你有容人雅量?!?/br>
    蕭寶姝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在新婚之夜得知這個(gè)消息,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而且,事先并沒有人告訴她,說梁珩有心儀之人啊。

    梁珩又道:“玉琢是朕的表妹,多年前,因家族犯事被連累,是孤的母妃救下了她,她從小伴著孤長大,和孤青梅竹馬,感情深厚?!?/br>
    青梅竹馬?感情深厚?那她算什么?蕭寶姝已經(jīng)委屈的眼淚在眼眶中翻滾,這是她的新婚之夜,是她憧憬了無數(shù)次的日子,她不想聽梁珩和別人的愛情故事,她一點(diǎn)都不想聽!

    但是美人垂淚,梁珩依然沒有心軟,仍然殘忍說道:“因?yàn)橛褡辽矸菔芾?,所以孤現(xiàn)在無法納她為側(cè)妃,只能讓她以侍婢的身份在府中生活,玉琢從小顛沛流離,處境凄慘,你是正妻,理應(yīng)容她?!?/br>
    “我……我……”蕭寶姝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簌簌而下,她心中委屈萬分,但是蕭太傅送嫁前的諄諄話語猶在耳邊:“你全心全意喜歡太子,可你并不可以要求他也全心全意對待你,他日后會有其他的嬪妃,還會有三妻六妾,這在皇家是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你切勿拈酸吃醋,免得讓自己背負(fù)一個(gè)嫉妒的罪名,最后落得一個(gè)打入冷宮的下場”。

    這些她都做了心理準(zhǔn)備,可是,為什么要在今日告訴她呢?為什么要在她這個(gè)最幸福的日子告訴她呢?為什么?

    蕭寶姝委屈地哭了起來:“殿下為什么要在今日告訴我?今日難道不是我和殿下的大喜之日嗎?”

    “早知晚知,遲早要知道?!绷虹窭涞溃骸暗共蝗缣崆爸獣浴!?/br>
    “可是……”

    “而且,今晚玉琢病了,孤要去看她?!?/br>
    “今晚?可是今晚是我和殿下的洞房花燭夜??!”

    梁珩瞧著十六歲的小姑娘委屈的眼眶含淚的樣子,他雙眸中沒有半點(diǎn)情緒,而是依舊淡淡道:“洞房花燭夜何必急于一時(shí)?太子妃書香世家出身,身份高貴,行事理應(yīng)矜持得體,怎可這般急于和孤圓房?”

    蕭寶姝不可置信地看著梁珩,這突如其來的羞辱讓她臉都漲得通紅,她更加委屈了,她抽泣道:“我……我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想你在今晚陪陪我……”

    只是想你在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陪陪我……

    梁珩雖片刻沒有說話,但之后他開口時(shí)的語氣仍然十分冷淡:“玉琢病的很重,孤先走了,你先睡吧?!?/br>
    說罷,他就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走了,蕭寶姝委屈萬分,喜房內(nèi),燃著的龍鳳花燭將整個(gè)房間都映得喜氣洋洋,桌上還放著交杯酒的酒壺和酒杯,以及宮中女官放的桂圓和花生,寓意早生貴子,一切布置的這般圓滿,可是現(xiàn)在這喜房卻只剩她一個(gè)人,冷冷清清。

    蕭寶姝摸著床上的大紅喜帕,委屈的淚濕枕巾。

    -

    蕭寶姝在喜房里委屈的哭泣,梁珩卻在侍婢玉琢的房間里飲酒,他口中病重的玉琢卻好端端的,一點(diǎn)病都沒有,反而坐在他對面,和他一起飲酒。

    玉琢和梁珩年齡相仿,她相貌雖遠(yuǎn)不及蕭寶姝,但也生的十分好看,而且相較于蕭寶姝,還有一種媚態(tài)天成,眼波流轉(zhuǎn)間,自是萬種風(fēng)情,她笑吟吟地看著梁珩:“殿下,今晚是您的洞房花燭夜,您為何還要來看玉琢呢?”

    梁珩飲了一口酒,放下酒杯,道:“誰讓她是蕭清遠(yuǎn)最寵愛的孫女呢?”

    玉琢道:“蕭清遠(yuǎn)這個(gè)老匹夫,逼死了姑姑,他自然要付出代價(jià)?!?/br>
    “孤本來不想將蕭寶姝牽扯進(jìn)來的?!绷虹駣A了一口菜,他慢慢彎起嘴角:“一個(gè)十六歲的小姑娘而已,對付她也沒意思,可是,誰讓她飛蛾撲火,非要嫁給孤呢?既然如此,那就陪她玩玩,給這煩雜生活解解悶?!?/br>
    玉琢癡迷地看著燭光下梁珩清冷俊秀的臉,這個(gè)男人的皮相,的確天下無雙,她不由道:“這天底下,哪有女人能不喜歡殿下呢?在詩會上遇到殿下,那是蕭寶姝的不幸。”

    梁珩想起那天詩會上,穿著男裝四處招搖的蕭寶姝,明明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gè)天真懵懂的小姑娘,她卻得意的好像偽裝的很成功,神氣地在四處走著,說是才女,有時(shí)候也真傻氣的很。

    梁珩夾筷子的手也停滯了一會,他放下筷子,淡淡道:“這是蕭清遠(yuǎn)的報(bào)應(yīng)。”

    他的母親凌妃,的確是罪臣之女,也的確曾經(jīng)被罰入宮中為婢,可她結(jié)識皇帝的時(shí)候,皇帝也不過是一個(gè)不受寵的三皇子罷了,兩個(gè)境遇不佳的人于是互相取暖,山盟海誓,他母親為了情郎能夠登基,不顧自己的性命,偷偷做了三皇子在宮里的內(nèi)應(yīng),有次被貴妃懷疑,拷打了整整七天七夜,十根手指甲都被拔光了,就這樣,他母親也沒出賣三皇子,貴妃因沒有證據(jù),只好作罷,就將他母親逐出宮中,三皇子偷偷收留了她,讓她成了見不得光的外室,在奪嫡之爭中,他母親可謂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后來三皇子總算登基為帝,他母親也成了凌妃,父皇還要立她為皇后,本以為否極泰來,誰知道蕭清遠(yuǎn)這個(gè)老匹夫,率領(lǐng)朝中大臣上奏折對他母親大肆羞辱,說她是罪臣之女,說她不配為后,父皇當(dāng)時(shí)剛剛登基,根基不穩(wěn),于是立后之事只好作罷,可是母親個(gè)性剛烈,竟然服毒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