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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guī)缀跏怯X得不好的瞬間就抽刀撲了過去,卻還是沒來得及,成功偷襲了拉比的同時,那東西只是輕輕地一揮手,我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砰的一聲撞上了船艙的外壁。 這一下撞的是真狠,和以往受過的攻擊完全不是一個等級。掉到甲板上后,我爬了幾次都沒爬起來,只覺得五臟六腑沒一個在原來的位置。耳中嗡嗡作響,嘴里腥甜一片,想吐又吐不出來,腦袋上更是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著什么,把散落開來的圍巾都浸濕了。 我下意識地摸了一把,濕漉漉的,燙而黏膩。 ——是血。 偏偏因滿眼的血色而變得模糊的視野中,那不知是個什么玩意、露著兩排大板牙的東西還用手指比了一下:“題名——少女的尸體?!?/br> ……放屁!雖然很微弱但我還喘著氣呢! 下一秒,熟悉的身影撲至我的身前,舉錘就砸:“劫火灰燼·直火判!” “拉比!塞西!你們沒事吧!” 接著就是一陣紛雜急促的腳步聲,我趴在甲板上,費了好大勁才分辨出,那是克勞利的聲音。 拉比卻沒有回應,也不知是不是我耳鳴得太過嚴重的關系,竟覺得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罕見的顫抖,只喊:“米蘭達!” “在、在!可可可是,為什么會沒有恢復……” 米蘭達本來膽子就小,此刻可能真被趴在血泊中一時也看不出死活的我給嚇住了,完全自亂了陣腳。好在應該只是信號連接上出了問題,等到她本人上了甲板,距離拉近之后,我動了動手指,身體各處終于遲來地出現(xiàn)了時間回復的圈環(huán)。 “題名——為什么沒有死?”滾滾的濃煙之中,再度傳來了剛才的那個聲音。 “什么?”拉比猛地轉(zhuǎn)頭。 豐盈的力量在體內(nèi)重現(xiàn)的同時,我啪地一拍袖扣,爬起來飛快地在艙壁尖銳處用力一劃,淋漓而下的鮮血瞬間凝成血珠,對著那個方向就是一通狂轟亂炸。 但還是沒用。 豈止是沒用啊,這簡直就是毫發(fā)無傷好嗎! 就算我的戰(zhàn)斗力再怎么墊底,也不帶這么打臉的吧! “你這家伙,難道是……”拉比的話音未盡,我們便被迎面而來的一股巨大的沖力驟然地擊飛了出去,重重地撞上了半空的帆布。 這還沒完,被帆布兜住后,我七葷八素地剛抬起頭,就見那東西的拳頭挾著尖銳的破空聲瞬息而至,直奔失去了平衡的拉比:“題名——頭骨粉碎?!?/br> 我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jīng)撲了上去,在拉比瞳孔劇縮、近乎驚恐的注視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腦袋。 “題名——胸骨粉碎?!?/br> 這玩意還臨時地改了個名! 也不知是不是死到臨頭的關系,時間在這一刻陡然凝固,已然分不清誰是誰的紛雜聲音、被風吹得微鼓的帆布、臉側(cè)亂飛的發(fā)絲、還有飄浮在濃煙之中的細小塵?!諝庵兴械囊磺卸己孟癖话聪铝藭和fI,一秒被拉得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真要說恐懼的話,其實也沒多恐懼,或者應該說……壓根就來不及去恐懼,我腦中閃過最多的,就是后悔剛才為什么沒多去注意一下那惡魔爪子的顏色。 ——“我看到……黑色的手……穿過了你的胸膛……” 所以……是黑色的嗎? 原本還想著好好和師父討論一下怎么破除那個預言的,這下倒好,連師父的影子都還沒見著,我人就要交代到這兒了,還是穿胸而亡這么血腥的死亡方式…… 嗯?等等,穿胸? 要是穿胸的話……那緊貼在我胸口的拉比,豈不是也會被爆頭?那我這番英勇就義似的舉動還有什么意義? 意識到這點的同時,我被猝然地推回了現(xiàn)實,誰知還沒等我抓緊時間,把拉比的腦袋從胸口推開,就猛地感到千鈞一發(fā)之際有什么東西擋到了自己和惡魔的拳頭中間。 “束縛之針·北罪。” ——是書翁的針。 我:“……” 我登時剎住了動作。 我不但剎住了動作,我還瞬間就把拉比的腦袋抱得更緊了些,一時間,恨不得整個人都朝著他那個方向壓過去。 本來剛才還不怎么怕的,結果現(xiàn)在唰地一下冷汗就下來了!這擱誰誰不慌!那么一大團針杵在后心,稍微往后個一毫米就是要透心涼的節(jié)奏??! 好在這種情況并沒能持續(xù)多久,少頃,書翁便cao縱著那團黑針,把惡魔釘死在了船頭的桅桿上。 “真是的!盡給人添麻煩!都被你嚇掉半條命了臭小子!”老人家氣得都破音了。 “老頭……” 危機解除,我繃緊的神經(jīng)一松,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拉比驚魂未定地想要拉住我,但一張直上直下的帆布怎么禁得起兩個成年人這么折騰,他剛抓住我的手,我倆就一起掉了下去。 “塞西!”拉比連忙把我拽到懷里,翻身墊到了我的身下。 “拉比!塞西!” 幸好馬赫加小姐及時地在下面接了一下,我們才不至于就這么直接地砸到甲板上。 “……謝謝!”拉比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氣,接著還不等我站穩(wěn),便立刻握住我的肩膀,把我扒拉著轉(zhuǎn)了個180°,緊張地上下打量我的后背,“剛才那家伙到底有沒有打到你?有沒有傷到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