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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嗯,因為這個本來就是……本來就是她之前借我的啦。”

    耳邊嗡嗡嗡地特別吵。

    不但吵,還另有什么詭異的液體黏黏糊糊地淌了我一下巴,接著就是一陣雞飛狗跳,有人手忙腳亂地在幫我擦。

    就是這擦得也太折磨人了……好癢,好想撓啊……

    為了不受這個罪,我費了好大的力氣,終于把就跟灌了鉛似的眼皮撐開了一條縫。

    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正半躺半坐地靠在拉比的胸前,而拉比則一手攬著我的肩膀,一手拿著手帕,正全神貫注地幫我擦著下巴。

    我:“……”

    現(xiàn)在裝暈還來得及嗎?

    “啊,真的醒了!”正好和我撞上視線的亞連脫口而出。

    ……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拉比:“我就說吧!絕對是貧血,只要灌進去就好啦?!?/br>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一邊給我擦下巴一邊轉(zhuǎn)過頭去和亞連顯擺的?而且真要較真的話,根本就沒灌進去多少,全都淌出來了???

    “塞西,”拉比又轉(zhuǎn)回頭來看我,“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嗎?”

    我定定地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思維還有些僵,下意識地小聲回答:“下巴……不舒服。”

    拉比:“……”

    亞連:“噗?!?/br>
    我慢吞吞地眨了下眼,再度望向他。

    原來昏迷之前聽到的那個聲音,不是錯覺啊。

    亞連他……真的回來了。

    “好久不見,塞西,”亞連溫和地笑了笑,“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我盯了他一二三四秒,忽然啞著嗓子地問:“剛才的……是水?”

    “啊,不是水,是補劑?!眮嗊B說著,解下別在腰間的包裹,從中取出了五個一模一樣的小瓶子,“這些都是出發(fā)前,莫支部長托我?guī)Ыo你的。據(jù)說是幾個月以前和總部一起研發(fā)出來的新型補劑,考慮到這里是戰(zhàn)場,覺得塞西可能會需要……給?!?/br>
    “何止是需要啊,這簡直太貼心了。”我連忙接過來,擰開一瓶,咕嘟咕嘟地就喝了起來。

    失血過多什么的先不說,問題是我都快要渴死了。

    “既然都已經(jīng)醒了,”我剛把最后一瓶喝光,就聽旁邊傳來了一道年邁的聲音,“就快點把人家放下?!?/br>
    我循聲而望,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看上去很像橋洞的地方,除了我們?nèi)齻€,還坐了不少人。

    說話的自然是書翁,而他旁邊那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的中年人,應該就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提艾多爾元帥。元帥的身邊坐著馬里,再外圍則是克勞利和米蘭達,以及阿妮塔小姐他們。

    不過神田沒在。

    好像……也沒看到李娜莉。

    我?guī)е苫蟮乇焕容p輕地放到鋪好的斗篷上,一側(cè)頭,才發(fā)現(xiàn)李娜莉原來就躺在自己的旁邊,此刻正緊閉雙眼,還沒有醒來。

    我又把頭給正了回來。

    “再休息一會兒吧。”拉比小聲說。

    我小幅度地點點頭,巨乖地閉上了眼。

    昏迷之前那種漫至全身的劇痛已經(jīng)差不多完全消失了,現(xiàn)在想來,應該是米蘭達發(fā)動了刻盤的緣故。但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似乎和在船上的那幾天又有些微妙的不同,好像只消除了身上的傷口,卻并沒能帶走疲憊……睡一會兒也好。

    “雖然可能有些不合時宜,但我還是要事先地說一句,”那邊的提艾多爾元帥已經(jīng)開始了正題,“我完全沒有和庫洛斯·瑪利安合作的打算?!?/br>
    ……不愧是教團的老資格元帥,這一開口,就有夠明智的。

    “那個男人,會把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視為道具,即使你們是來保護他的,甚至其中還有他的弟子,但在他和改造惡魔的計劃中,也不過是用來轉(zhuǎn)移千年伯爵和諾亞的注意力的誘餌……”

    總之,我就這樣在提艾多爾元帥對師父的超精準定義中,陷入了黒甜的夢鄉(xiāng)。

    再次醒來時,洞中已經(jīng)只剩下了我、亞連還有昏迷著的李娜莉三個人。

    “……他們呢?”

    “都去外面了——塞西,你不再睡會兒了嗎?”

    “不睡了,躺得腰都疼了,”我呲牙咧嘴地坐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對了,之前是我們贏了嗎?你把伯爵……給打跑了?”

    “怎么可能啦,”亞連無奈地望著我,“是他們自己突然消失了而已。”

    “感覺是要搞什么大動作啊?!?/br>
    “雖然我也這么覺得,但你還是不要再烏鴉嘴了!”

    “……不不不,往好了想,也有可能是怕了你呢?!蔽艺f著說著,忽地想起了什么,不確定地問他,“說到這個,我昏過去之前,好像看到你身上……披著個白色的什么東西……?”

    “那個啊,那個是道化?!?/br>
    “新的圣潔?”

    “想什么呢,還是原來的那個啦,只不過是換了一種新的形態(tài)而已,或者應該說,是變成了它——真正的形態(tài)?”

    亞連看上去也不是很明白,想了想,索性拉開了袖子上的拉鏈,露出左臂給我看。

    “其實我也不是很懂,但聽莫先生的意思,我的左手以前應該是屬于那種未經(jīng)改良且十分不穩(wěn)定的原石狀態(tài)。好像寄生型的圣潔大多都是如此,并不像裝備型那樣,被改造成了最適合同時也能最大程度地發(fā)揮出圣潔效用的形態(tài)……這樣說,能聽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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