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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頁

    竟好像再度回到了……什么都還沒發(fā)生的那會兒一樣。

    “那么——時間到,”拉比瞄了一眼表,然后長長地呼出口氣,對著懵逼的亞連和林克擺了擺手,“你們的作用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接下來呢,就是我和塞西的二人世界啦!拜——”

    亞連:“……”

    林克:“……”

    于是,為了避免破滅之爪和縛羽就這樣糊上來,我立刻就拉著拉比閃出了房間。

    再然后,就是最后的換裝游戲了——這次我被換上了一件露肩抹胸的深藍(lán)色晚禮服。

    “等等,這個,怎么看都不符合我的人設(shè)吧……?”

    “可是我想看啊……”

    拉比并沒有開燈,只借著皎潔的月光,指尖灼燙地在后面幫我系好綁帶,接著就這樣從后抱住我,站去了窗前開始吹風(fēng)。

    然后一切便都好像安靜了下來。

    今夜的天氣很晴,無聲輕垂的夜幕上,不見一絲云影,只綴著點(diǎn)點(diǎn)繁星,和一輪清澄如玉盤的月亮。

    一切連同我們,都好像淹沒在了從窗外一涌而入的夜色中,唯有輕柔而微涼的晚風(fēng)吹拂進(jìn)來,帶進(jìn)了幾聲斷斷續(xù)續(xù)的蟬鳴。

    我從不是個會觸景生情的人,但在此時此刻的某一個瞬間,卻罕見地生出了一股強(qiáng)烈的、想要就此這樣過下去——想要每天都這樣平淡地、普通地、和拉比兩個人一起過下去的渴盼。

    盡管這種渴盼,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在意識到這一點(diǎn)的同時,有什么酸脹而灼燙的堵塞感直沖喉頭,我短促地吸了口氣,強(qiáng)行壓下那股艱澀的感覺,然后垂下腦袋,開始一下一下地戳拉比收束在我腰間的手臂。

    “……怎么啦?”我聽到他就如同怕驚醒什么一般,很輕很輕地問。

    “沒怎么,”我把白天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就是……就是想你了?!?/br>
    哪怕你此刻就在身邊,近在咫尺,也還是……好想、好想你。

    這次拉比沒再說話,然后過了好久好久,才親了下我的頭發(fā),頓了頓,又親了下我的臉頰。

    然而就在我以為他會像過往的無數(shù)次那樣一路親下來時,耳|垂卻忽地一燙——他這次直接親上了我的耳|垂。

    我不由得一顫。

    然后下一秒,整個人就被他扳過去,牢牢地扣住了后腦。

    風(fēng)在一瞬間大了起來,四周的溫度卻陡然攀升。繁星、樹影、圓月、蟬鳴,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某一個剎那倏地離我遠(yuǎn)去,失重感驀地傳來,我下意識地想要抓緊拉比背上薄薄的單衣,卻怎么都……怎么都抓不住。

    黑暗,忽然成了最好的保護(hù)色。

    就好像壓抑到了極點(diǎn),終于再難克制一般,他親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重。在褪去了平時的那種散漫和孩子氣后,甚至就好像變了個人一般,完全不給我任何掙動的機(jī)會,只緊緊地箍著我的后腦和腰背。

    我什么都想不了,也什么都無法考慮,整個人燒起來一般的燙,連思維都被打得四分五裂,甚至連何時被帶去的床|上都不知道。

    只知道當(dāng)他終于放開我時,自己已然呼吸急促,快要透不過氣了。

    而溶溶月色下,拉比卻只喘|息著幫我捋了捋凌亂的發(fā)絲,便在將我的手扣在床|上的同時,再度覆了下來。

    但這次,他親的卻是耳|后的那一小塊皮膚。

    不同以往的麻|癢和極為陌生的戰(zhàn)|栗陡然順著尾椎爬上,我不適應(yīng)地動了動,想要逃離,卻幾乎被他給牢牢地摁在了床|上。

    他親完耳|后,又開始親我的頸側(cè),親完頸側(cè),又開始親我露出來的鎖|骨,每纏|磨一會兒,便要撐起身來,借著月色目光沉黯地望我的表情,就好像怎么都不夠似的,就好像在一切都再來不及之前,近乎絕望而迫切地……想要看到我所有的情狀。

    但就在我以為今晚會發(fā)生什么時,他卻又忽地剎住,只毫無征兆地將我拉著坐起,緊緊地抱在了懷里。

    我驀地意識到了什么,便一動沒動,只這樣聽話地被他抱著,抱了很久很久。

    久到一切都足以紓緩,足以平復(fù)。

    今天……整整一天,我都覺得自己表現(xiàn)得很好。

    無論是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是意識到他想在一天之內(nèi)做完全部的事的時候,又或是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那種病的癥狀的時候,我都沒有露出破綻,都不算……失態(tài)。

    但在一切都已沉寂的這一刻,單單只是被這樣默不作聲地抱著,卻有濃烈而辛辣的沖擊感直漫舌根,讓我忍不住地鼻腔發(fā)酸,眼睛發(fā)脹。

    “我……”原本濛濛的月光,不知何時被流動而來的薄云隱隱遮擋了大半,在如同籠著一層紗霧的黑暗中,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仿佛隔了層水,有些輕,又有些啞,還有些失真和模糊,“我房間墻上的那副……很像兔子的畫,其實(shí)……其實(shí)畫的是你?!?/br>
    “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了,是偷偷……畫的你?!?/br>
    “而且,我其實(shí)一直……一直都沒那么聽話,我只是……在你的面前,才裝成你喜歡的那樣……”

    “我其實(shí)……很多東西,都不怕。”

    “我一直都沒有……說實(shí)話?!?/br>
    “我和你們,和亞連……和所有人都不太一樣,我沒有……同理心,從來都只想著自己,我從不……敬畏生命,也做了很多……很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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