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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子精力充沛,更何況......這孩子身上還流著他謝硯書的血,哪里就冷著了呢? 想他當年在塞外久居時,冰天雪地里照樣單衣馳騁沙場,料想歸遠也當是不怕這點寒意的。 謝硯書才褪下沒多久的紅暈又再次浮上耳根,他正了正面色,隨后咳道:“回府后你還得為奴為婢,若是因著了涼耽擱了干雜活,豈不是正如了你的意?” 壞,真是壞!破月在一旁聽著,不自覺便白了謝硯書一眼,她家小姐那是多么金尊玉貴的嬌嬌兒?出行都得幾十仆人相隨的大小姐,竟被他拿來使喚做雜役? 薛予寧亦道謝硯書果然沒安好心,無非就是怕自己若是因病而耽擱了用人,他謝硯書不好借機磋磨她。 薛予寧方想抬頭剜他一眼,顛簸的馬車卻已然在國公府大門前落定。 謝硯書懷抱歸遠而出,掀開了垂花布簾,通天青光直照進薛予寧的眼中,面前的少年周身被雪光籠罩,玄色窄身錦衣襯得其蜂腰鶴腿,高揚的馬尾一如從前,模樣清俊。 薛予寧怔愣片刻,而車外傳進的雜語讓方站起的薛予寧險些朝前摔去。 “那娃娃......莫非是世子爺?shù)???/br> “是啊,怎的眉眼間同世子爺如此相像?” 作者有話要說: 貴女就是女主?。?!男主那晚中了媚藥進的就是女主的房間,后面會有說明!都是雙C哈! 第5章 我的孩子 松鶴堂 佛龕前的藍煙裊裊,氤氳了其面前老婦人的臉。老婦人雙目輕闔,嘴唇翕動,右手不斷捏動著檀香珠串。 簌簌落雪蕩起一陣回響,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逐漸臨近,打碎了堂內的一室靜謐。 沈老夫人長吁嘆一聲,睜開了明亮的雙眸:“是哪個丫頭來了?” 彩云抖落了一身雪漬,朝沈老夫人福身后道:“老夫人,世子爺回來了。” “往日里他不也是常尋不著蹤跡嗎?怎的今日還特意來通報?”每日酉時,沈老夫人都會在松鶴堂誦念佛經(jīng),明令不得旁人來打擾。 彩云作為家生子,對這些例令自是再清楚不過了,至于她今日為何會冒著被責罰的風頭而來皆因薛予寧而起。 薛予寧去羅角巷私會旁人后,彩云便急忙回府告知了謝硯書,而謝硯書復返后,面上竟未見一絲慍色,反倒是瞧見薛予寧帶回來了名幼子,那幼子同薛予寧的眉眼神韻都極為相似,不是薛予寧所出還會是誰所出? 至于那孩子的父親嘛......想必就是羅角巷內那野男人。 只是可惜了世子爺被薛予寧那狐媚子給迷得五迷三道的,回府時竟還把那野種也給帶了回來,當真是被薛予寧蒙了心! 是以彩云瞧見此狀后,立時便來了松鶴堂尋老夫人。 世子爺少不更事,被狐媚子勾了魂也是在所難免,可老夫人卻并非那不通禮法之人,如薛予寧這般欺上瞞下的丫鬟怎配在定國公府內繼續(xù)待下去? “老夫人......今兒個同世子爺一同回府的還有小寧。”彩云悻悻開口。 沈老夫人停住了誦念,淡然道:“小寧既已是他的身邊人,一同回府又有何稀奇的?” 彩云踱步上前到沈老夫人身側,低聲道:“那小寧還帶了個孩子回來呢!” “孩子?” “老夫人您是有所不知,您別看小寧平日里乖巧可人,實則人早就在入府之前同人私定終生且育有一子了,只是她使得一手好手段,把咱們世子爺?shù)男慕o勾住了,世子爺竟還容許她回府呢?!辈试颇柯痘派剖钦嫘膿鷳n謝硯書。 沈老夫人舒展的眉目一時緊蹙,捏著珠串的手微微收緊:“那丫頭瞧著乖順,不似是會行此事的人?!?/br> 彩云也順著點了點頭,右手撫上左胸脯嘆道:“誰道不是呢?往日我也道這小寧是個淳善的性子,只是這人不可貌相,老夫人您不妨親自去瞧瞧便知個中原委了。” “也罷,若她是個好性兒的,留在府中那然是好,可若她真如你所說,憑著硯書再怎么喜歡,我定國公府也是萬萬容不下她的。” “這便是了......老夫人快去瞧瞧吧。” 彩云跟在老夫人身后,替其拿過了拐杖,左手攙著老夫人步入了漫漫飛雪里。 炭盆里的銀絲炭透著紅光,發(fā)出“劈里啪啦”的響聲,煨出的熱氣驅散了由室外帶來的冷氣。 “姑娘,快些暖暖身子吧?!弊匝τ鑼幟髅鎯荷铣闪酥x硯書的侍妾后,府中丫鬟都將其視作了主子。 世子爺已及冠,可身邊還沒個暖床的人伺候,不僅如此,謝硯書院中也只用小廝,便是有意想伺候謝硯書的丫鬟都沒時機進去。 薛予寧可是只用了僅僅半月便成了謝硯書的身邊人,且瞧著那寵愛正甚,府中人都道薛予寧好命,上趕著巴結伺候她。 薛予寧還未回過神,身旁的丫鬟便將一杯熱茶遞至了她的手中。 薛予寧環(huán)視四周,這是謝硯書回府后便給薛予寧騰出來的院子,說是即便他要好生折磨薛予寧,可礙于現(xiàn)下眾人皆認為她是他謝硯書的侍妾,自然不能短了她的用度,免得傳出去都說他謝硯書拿不出銀錢來,平丟了他的面兒。 薛予寧甫一聽此話,就道謝硯書果如從前般小性兒,繞來繞去也是怕自己丟了他世子爺?shù)哪槨?/br> 可她細瞧了瞧這間房子,淡雅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房間正中擱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桌案上磊著一沓宣紙,并一方硯臺,而在案桌旁,則立著張淡青色畫屏,畫屏后青色紗簾隨風而漾,床的斜對面則是一座彩貝鑲嵌的梳妝臺,黃銅鏡里正映著薛予寧的娉婷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