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紈绔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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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妓不同于尋常娼妓,隸屬于朝廷教坊司,不待普通客,只侍奉文武百官,亦或是出席宮中宴會,為官家表演助興。 瀟湘館一直以來便是眾多達(dá)官貴人參與應(yīng)酬的首選之地,這里姑娘眾多,卻不艷俗,長相優(yōu)渥,還極富才情,會吟詩會作賦,能唱歌能跳舞,既陪得了酒還身兼多數(shù)才藝。 如今大齊官場腐敗,許多大人得空便喜歡往瀟湘館跑,明著說是放松吃酒,暗地里卻干著結(jié)黨營私的忤逆之舉。 第五辭以往雖胡鬧,卻從不沾染風(fēng)月之事,如今出入瀟湘館還醉酒留宿,的確成了京里人人皆知的新鮮事,連帶著備受討論的還有溫嫻,她如今已成了貴婦口中慘遭厭棄的下堂妻了。 丫鬟們討論的話語很是難聽,各色市井污話一個勁兒地涌入溫嫻的耳中,她緩緩?fù)刈撸窒肫鹆嗽S多從前的舊事,想起第五辭的冷言冷語,又想起侯夫人在祠堂與她說的那些心里話。 她早知道第五辭紈绔,也早知道嫁過來會不得他喜歡,卻沒料到他會做出新婚便留宿青樓的荒唐事來,這番行徑,實(shí)則是把刀往人心口上戳。 溫嫻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這等摧殘。 她緩緩扶墻走了數(shù)步,到達(dá)一處無人的拐角時,再也撐不住地蹲下·身,良久,胃中泛起nongnong的酸意,她捂嘴竭力抑住那股嘔吐的沖動,逼得眼中頻頻沁出淚花。 溫嫻打了個寒顫,身上是冷的,心也跟著冷。 但是等到太陽升起,這日子也終是要過下去的。 這個有第五辭的家,她也是要撐起來的。 溫嫻不得已又直起身,仰面迎著太陽慢慢往回走,纖弱的背影獨(dú)自扛起半邊天。 -------------------- 作者有話要說: 年輕不知媳婦好,錯把玩樂當(dāng)成寶。 回頭再把媳婦找,然而媳婦早已跑。 他以后會有報應(yīng)的,以后老了讓溫嫻和別的老頭兒跳廣場舞,讓他坐輪椅在旁邊看著~ 第二十四章 溫嫻還是照例日日去到侯夫人跟前請安, 也會抽空照顧重傷未愈的第五辭,下人們剛開始還會嘀嘀咕咕在背后說一些閑話,可時間一長, 熟知了溫嫻的為人,便也不再隨意亂傳緋言了。 一晃半月的時間過去,第五辭的傷勢也已好得差不多了, 不僅沒什么頭疼腦熱, 反而人還精神了不少。 每日別的不干, 偏偏就愛往小廚房跑, 指揮這個,使喚那個,盯著別人做菜,還不忘亂下黑手。 下人們個個苦不堪言,不時就要跑到溫嫻跟前告狀, 溫嫻卻也拿他沒有辦法, 另外找了時間報告給了侯夫人,侯夫人受到永王世子夫人相邀, 不久便要離府去往承州避暑山莊納涼, 現(xiàn)在顧著收拾行裝, 并不打算再管第五辭。 此次出游, 朝中有頭面的夫人貴女較多,侯夫人有意想要帶上溫嫻, 可怎么勸說, 皆被她推拒了, 溫嫻以看家的理由表示愿意留府, 侯夫人便不好強(qiáng)行約束她,最后也只得作罷。 武安侯則忙于應(yīng)酬, 幾乎都是早出晚歸,府上失了兩大主心骨,好些東西便自然落到了溫嫻的肩上。 尋常的人情往來,日日都有別府送過來的贈禮,既要分門別類歸置于庫房,又要思量該如何回禮,不但不能失了侯府的體面,還要仔細(xì)拿捏住對方的喜好,看似簡單,實(shí)則里頭都是門道,溫嫻被老管家?guī)е黄鹛幚憩嵤?,從早到晚,忙得腳不沾地。 于是徹底沒人再管第五辭,他現(xiàn)在得了自由,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快樂得宛如神仙,反正只要不惹事,溫嫻多半不會約束他。 兩人雖說不上什么話,但也各做各事,互不干擾。 第五辭整日往外跑,溫嫻則隨著管家去各處鋪?zhàn)邮煜で闆r,侯府產(chǎn)業(yè)遍布京城各地,溫嫻如今也才逛了三五家而已。 六月天氣實(shí)在炎熱,午后更甚,溫嫻擔(dān)憂管家年邁,扛不住這等奔波,于是準(zhǔn)其放了假,自己乘坐馬車,慢慢往回走。 今日城里開市,南來北往的客商多,街頭巷尾全是趕集的百姓,人擠著人,車堵著車,想要路過幾乎是寸步難行。 溫嫻耐心等著前頭街口疏通,無聊之時也下車逛逛四周的攤子,正巧走了沒幾步,一匹棕紅色快馬從身側(cè)極速駛過,馬上之人應(yīng)是注意到了溫嫻,立刻緊急勒停,掉轉(zhuǎn)馬頭,又跑了回來。 他猛地翻身躍下,一面走近一面笑道:“嫂嫂?!?/br> 溫嫻定睛一看,這才記起來人的身份,趕緊福了福身子,也跟著笑道:“梁公子?!?/br> 梁繼之略微羞澀地摸摸鼻頭,輕咳道:“嫂嫂不用客氣,喚我繼之即可?!?/br> 他為人比較自來熟,見著溫嫻也不覺得生分,客套話說盡還一臉好奇地問她看中了什么物件,同時手往腰間探去,握住了一只荷包,繼而拎在手里,意氣風(fēng)發(fā)道: “嫂嫂喜歡什么只管與我說,今日難得咱們碰面,合該由我做東才是?!?/br> 溫嫻當(dāng)即婉拒了他的好意,搖頭道:“我乃長輩,怎好花你的錢……” 說到此處,梁繼之卻是立刻不認(rèn)了,他雙手環(huán)胸,盯著溫嫻,佯裝不悅道:“嫂嫂這是拿我當(dāng)外人了?” 溫嫻恍惚間還真被他唬了一瞬,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莞爾笑道:“自然不是。” “既然不拿我當(dāng)外人,何不接下我這個隨禮?!绷豪^之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玦,嘆了口氣說:“前些日子表兄受傷,我本想入府探望,卻因臨時有事一直耽擱到現(xiàn)在,今日我匆匆趕回,本就是想把東西交給他,結(jié)果運(yùn)氣好,遇見了嫂嫂,那我便可偷個懶,由你代我交給他了?!?/br> 這是一塊罕見的暖玉,價值不菲,觸手生溫,傳聞其有疏通經(jīng)絡(luò),驅(qū)邪避禍之功效,是梁繼之偶然尋求來的,一貫最是寶貝,多年都不曾示人,若非第五辭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惹得京城百姓人人皆知,梁繼之才不愿這般忍痛割愛。 溫嫻小心接過,甫一握在手中,果然便覺一股暖意襲來,這玉仿佛真是通了人性一般。 著實(shí)是個難得的好物件。 溫嫻攏入懷中,貼身放置,淺淺道了句“好”。 見她收下,梁繼之總算放了心,又見前頭擁堵,想要留下自己的寶馬,還沒開口,迎面趕來一隊(duì)守衛(wèi)軍,正巧去往街口疏通交通,他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作罷。 溫嫻見他糾結(jié)的模樣,以為是有什么要事,哪里還敢耽擱,催促著讓梁繼之趕緊離去。 恰此時,車夫趕著馬車慢慢過來,路面已然暢通,梁繼之不好再留,笑著與溫嫻道了別。 兩人分兩路而行,逐漸消失在人群中。 同時,對面酒樓二層觀景臺上的那抹身影也悄然隱去。 佟三春踱步坐回桌邊,將剛剛看到的畫面一字不落地復(fù)述給了第五辭,順帶遇到重點(diǎn)環(huán)節(jié)還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 然后第五辭便聽到了幾個類似于“喜笑顏開”、“觸碰”、“禮物”、“分別”等曖昧字眼,他宛如見鬼一般盯著佟三春,嗤道:“你是yin詞艷曲聽多了,見到男女獨(dú)處就自動聯(lián)想到什么不可言說的齷齪情節(jié),一個是我阿弟,一個是我……”他輕咳一聲,支吾地說:“我媳婦兒,這能扯到一處嗎?”語罷,他又狠狠瞪了過去。 佟三春平白又挨了一頓罵,心里極不服氣,反駁道:“不是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好玩不過……” 話沒說完,第五辭猛地攥住他的衣襟,面露兇相,警告道:“好好講話,仔細(xì)你的嘴!” 佟三春從小便跟著第五辭混日子,見識過他揍人的狠厲勁兒,現(xiàn)在慘遭威脅,一時真有些心虛,他咽下一口唾沫,連忙又改口:“我這不是替你擔(dān)心嘛,弟妹這般花容月貌,難保不會有別人生出色心,咱們不多盯著,豈不讓別人鉆了空子。” 聽罷,第五辭的表情果然出現(xiàn)了松動。 佟三春繼續(xù)煽風(fēng)點(diǎn)火:“我知道你不喜她,可自家的媳婦兒還是要管的,你不能老是讓她這般拋頭露面,女人家嘛,還是應(yīng)該待在家里才對?!?/br> 第五辭放開鉗制佟三春的手,沒有回應(yīng),瞧不出是贊同還是反對。 良久,他才抬頭,對上佟三春擠眉弄眼的表情,一字一句道:“那是她的自由,我無權(quán)干涉,同樣你也不準(zhǔn)再提任何一句有損溫嫻名譽(yù)的事,否則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佟三春迫于壓力,面上連連點(diǎn)頭,片刻都不猶豫,使勁道:“是是是,你家的媳婦兒你來疼,我不說行了吧?!?/br> 可你不也老做一些有損人家名聲的事,還好意思說別人。當(dāng)然后面這句話他放了心里,沒敢說出口。 但第五辭這邊,冷不丁地被佟三春一攪和,心里簡直亂到了極點(diǎn),莫名就閃過溫嫻甜甜笑著與梁繼之?dāng)⒃挼膱雒妫诟袑λ故呛芾涞?,可遇上別的男人,卻又如此不一樣了。 第五辭越想越不得勁,酒也喝不下去了,徑直回了府。 —— 近日天氣愈發(fā)的炎熱,屋里悶,好在院里還有些涼意,云煙著人搬了張?zhí)梢?,安置在槐樹下,又備好冰酪和水果,立在一旁安靜地伺候。 溫嫻半倚在躺椅上,手中捧了一卷書,低垂著頭,看得極為認(rèn)真,晚風(fēng)吹拂過她鬢角的碎發(fā),平添了一份柔美。 溫柔,嫻靜,當(dāng)真是人如其名。 第五辭大步流星地跨進(jìn)來,剛要叫人備水沐浴,可一瞧見這場面,自個兒那些粗魯?shù)难孕蓄D時便就收斂了不少。 他原以為溫嫻會主動上前來侍奉,已經(jīng)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屋了,可走到半路沒見人跟過來,心里開始抽抽似的泛著酸。 第五辭佯裝無事地重新退回來,在溫嫻周圍左晃晃右晃晃,腦子一混,竟硬生生憋出一句:“之前那事是我的不對?!?/br> 說完他又覺得沒面兒,捂臉望天,恨不得自掘墳?zāi)广@進(jìn)去。 丟人,真他娘的丟人,平生首次道歉,還是對著一個連重話都不曾說過的姑娘。 第五辭頰邊涌出一團(tuán)紅暈,明明心里緊張得很,面上還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雙手環(huán)胸,整個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膽B(tài)度。 溫嫻從書中抬起頭,聽到這話并不覺得驚訝,她淡淡覷他一眼,小聲道:“我不介意的。” 第五辭一蹦三尺高,擰眉問:“這都不介意?你到底有沒有心?” 自家丈夫都混上青樓去了,為人妻者不僅沒有暴跳如雷,竟還這么……這么波瀾不驚? 他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中。 溫嫻不答反問:“那我如果讓夫君不要再去,夫君會答應(yīng)我嗎?” 第五辭昂起頭,吹了一記口哨,蠻不正經(jīng)道:“我考慮考慮唄。” “哦。”溫嫻復(fù)又低下頭,沒再答話。 第五辭一噎,再次吃了癟,他低頭盯著溫嫻的發(fā)髻,不停地擠眉弄眼。 你再問一句啊,再問一句我不就答了么? 溫嫻似是察覺到了這股視線,仰起頭,再次注視著他,第五辭心頭一驚,復(fù)又恢復(fù)了先前的冷淡模樣。 雙方僵持之下,溫嫻輕啟唇瓣,又問:“夫君可否聽我一句勸,不要再去瀟湘館了?爹娘會很生氣,我也會難過的,你……”她深呼口氣,試探道:“以后早點(diǎn)回家,成嗎?” 第五辭思緒在這一刻戛然而止,腦中似有煙花炸開,轟得他耳朵嗡嗡作響。 她在說什么?她說她會難過,她希望他早點(diǎn)回家? 第五辭猛眨眼睛,盯著溫嫻半開半合的粉嫩唇瓣,心頭嘩啦就跟淌過蜜一樣甜。 她這般小心翼翼,不是喜歡是什么。 她果然還是喜歡著他,一如婚前,還是這般愛慕他,女兒家那點(diǎn)占有欲,想來不過如此,既然話已出口,他當(dāng)然也不好佛了她的好意。 第五辭以拳抵唇,假咳一聲,正經(jīng)道:“知道了?!?/br> 溫嫻眉眼彎彎,嘴角擒著笑,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很是開心地說道:“好。” -------------------- 作者有話要說: 陷入自戀中的男人吶~ 第二十五章 果不其然, 接下來的日子溫嫻好過了許多,第五辭總算聽進(jìn)去了話,沒再不分晝夜地外跑, 即便出去玩,大多時候也能按時歸家,從前那般醉生夢死外加夜不歸宿的日子, 現(xiàn)在也已不多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