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千月不繼續(xù)追問。

    千月反手握劍，轉(zhuǎn)過身面向皇上，拱手彎腰道：啟稟皇上、長公主、太后，我和江都虞候不分伯仲，比試可否到此為止？

    江懷負(fù)臉色凝重：好。

    兩人轉(zhuǎn)身走下校練場。

    這比試，三衙的人打的三廂情愿啊。江懷負(fù)說著扭頭看向蕭莫辛。

    一個比一個懂的承讓，倒是和睦。

    蕭莫辛不在江懷負(fù)面前打官腔，如實(shí)道：都是在官場上待了多年的人，心中有數(shù)，知道該做什么。這比試的確摻了水分，不過只有三衙和諧了，才利用朝堂穩(wěn)定。

    江懷負(fù)深深嘆了一口氣：皇嫂說的有些道理，但他們都是禁軍，職責(zé)重大，我實(shí)在不放心，今日的檢閱，真是漏洞百出。

    嗯。蕭莫辛本來有很多話要說，但想了想，還是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這方面上的事情，她不方便說太多。

    今日的檢閱到傍晚才結(jié)束，步軍司和馬軍司的人護(hù)送小皇帝、蕭莫辛和江懷負(fù)回皇宮，之后他們帶兵撤回來，回到自己的軍營。

    姚崇和姚昊云被暗中叫進(jìn)了王宮，召見他們的人，是江懷負(fù)。

    江鳶和上官昭回來后，把軍中事情安排了一下，叫江鳶過來說道：換身衣服，跟我出去見個人，收拾的最好沒那么顯眼。

    好。

    江鳶問都沒問，直接去換衣服。

    因?yàn)樗赖葧阂姷娜耸钦l，蕭莫辛，上官昭背后的主人。

    今日的比試，是蕭莫辛讓他輸?shù)摹?/br>
    兩人很快換了身便服翻墻出去，手里還拿了件黑色的披風(fēng)，出去后立刻穿上，繼續(xù)翻墻跳屋頂，一路趕到了城中的一所客棧。

    第67章

    客棧位于都城偏東, 靠近王宮。

    蕭莫辛選擇這個地方見她們，是怕宮中突然有急事來不及趕不回去，但今晚不得不見, 她有些事情需要立刻安排。

    上官昭帶江鳶到達(dá)客棧外墻, 兩人依舊沒走正門, 直接越墻，踩著屋頂翻上去，單手抓著屋檐, 落下來進(jìn)入三樓走廊, 這里提前被清了人, 放眼望去空蕩無聲，只有外面偶爾傳來幾句酒客吵鬧繁瑣的聲音。

    蕭莫辛所在的客棧房間, 只有上官昭知道, 他帶江鳶快要抵達(dá)時，步子突然停下，轉(zhuǎn)身對江鳶說：宮里那位讓我傳話說, 我們到了后，你先在這間屋子等著, 之后她會單獨(dú)見你。江大人等一會兒, 稍安勿躁。

    是。江鳶聽命行事，她推門進(jìn)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連個燭燈都沒有, 她小心翼翼貼門站著，沒有往里面走。

    黑暗中行事, 還是多個心眼比較好。

    上官昭則去見了蕭莫辛。

    小山和小玉戴著面紗守在門口, 衣襟是純黑暗色，若不是有幾分月色, 還真看不到人，她們手里各握著一把利劍。

    上官昭走過來站停，緩緩抬起雙手摘下頭上的披風(fēng)帽子，仰頭看向兩人，表示自己的身份，他的臉就是進(jìn)入這扇門的憑證。

    小玉看到來人面貌，轉(zhuǎn)身敲門，里面無聲，小玉直接推門：大人請進(jìn)。

    多謝。上官昭邁步跨過門檻。

    等他進(jìn)去，小玉關(guān)上門繼續(xù)守看。

    上官昭進(jìn)去時，房間燭臺上全部點(diǎn)燃了燭燈，蕭莫辛端正坐在圓桌前，一旁站立的是千月都指揮使，沒想到她竟然也在。

    上官昭先行禮：主子。

    圓桌上兩杯青瓷茶杯里的茶水，早已沒了熱氣，看樣子她們在這里交談的時間不短。

    不知道她們方才談?wù)摿耸裁?，氛圍甚是寂靜，蕭莫辛眼神失焦的端起跟前茶水，雖然已經(jīng)涼透，但還是慢慢喝盡。

    蕭莫辛動作略顯沉重的把茶杯放了回去，里面是殘剩濕潤的茶葉：姚崇的事我們插不了手，但長公主難免會把手伸到我們這里，馬軍司和步軍司這兩日的檢閱，你們兩個做好準(zhǔn)備，在軍中多留個心眼。

    是。兩人同時拱手。

    千月和上官昭跟從蕭莫辛?xí)r間并不長，不過幾年而已，談不上絕對的忠誠。

    這一路走來，拉攏他們的有大權(quán)在握的攝政王長平王、有位極人臣的蕭煥、有樞密使的左慈等等，論起來，他們都要比面前這個年輕、什么都沒有女人更有資格讓人跟隨，可他們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蕭莫辛。

    因?yàn)樗芙o他們想要的東西，比如權(quán)力、智慧、還有從不干涉他們對軍隊(duì)的管理、也不阻止他們和其余人合作。

    蕭莫辛唯一的要求，在兩人力所能及范圍之內(nèi)，她說什么做什么，言聽必從。

    如果說這些是千月和上官昭選擇她的原因，那么她用短短幾年讓千家在馬軍司站穩(wěn)腳跟、讓上官昭一個江湖之輩當(dāng)上步軍司的都指揮使，這才是他們兩人跟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