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書迷正在閱讀:傻女、失憶后我結(jié)婚了、明牌誘捕、權(quán)臣的小農(nóng)女是烏鴉嘴、夜嗅薔薇、咸魚后媽,在線暴富、荒愛、穿書女配跟女主在一起了、我養(yǎng)的紙片人崽崽他不對勁、風(fēng)都繞過我靈魂[電競]
“可我的頭很暈?!币Π残奶摰貑?,“我們現(xiàn)在……能回家么?” 按照原計劃,兩個人是要在別墅里看完煙火、過一夜,第二天早上才走的。但眼下這個地方,姚安是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 “當(dāng)然!”蘇粒答應(yīng)得很爽快,“身體第一,我去和瑞恩打個招呼,咱們這就回去?!?/br> 姚安內(nèi)疚之余,悄悄松了口氣:“謝謝,那我先去外面等你?!?/br> 說完和白人女生揮了揮手,連道別的話都顧不上說,就逃也似的穿過大門,往車道上去了。 …… 回程已是凌晨,路上不堵。蘇粒怕姚安頭暈吐在車上,愣是把奧迪開出了法拉利的架勢。 “你閉眼休息一會兒,到了我喊你?!?/br> 姚安怎么可能睡得著。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她被折磨得心慌,恨不得每隔幾秒就要抬起手,試一試自己的鼻子有沒有像匹諾曹一樣變長。 一路過彎加漂移,好險沒被交警抓住,車子最終停在了高級公寓樓下。 蘇粒:“要不要我上去陪你?” 姚安馬上搖頭:“不用,我已經(jīng)好多了?!?/br> “好吧。后半夜發(fā)燒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我?guī)闳タ醇痹\?!遍_走之前,蘇粒想起什么,又囑咐道,“Dimi的事情你先別著急,等你病好了,我們再說?!?/br> 話雖如此,那架勢像是已經(jīng)一錘定音,只等姚安痊愈之后聯(lián)系上設(shè)計師,就要買票去意大利了。 可見所有的逃避,都只能是暫時。 “好?!币Π矓D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望著奧迪車開走。 而距離她真正到家,還有三十分鐘。她得從這處根本不屬于她的高級公寓,回到丹桂大街上的那間小閣樓。 洛杉磯老城的治安一向糟糕透頂。 凌晨一點,年輕貌美的女孩獨自行走在這樣的社區(qū),無異于一場噩夢。 ——才到路口,一個流浪漢就裹著破被子從草叢里鉆了出來,高舉雙手沖姚安揮舞。他嘴里胡亂喊著什么,口齒不清,像在發(fā)瘋。 姚安怕惹上麻煩,連大氣都不敢喘,急忙加快步伐。 沒走出多遠,又看見路燈下聚集了幾個滿是紋身的男人。 他們正在吞云吐霧,空氣里彌漫著da ma燃燒過后的焦臭味。興許是吸嗨了,沖她吹起口哨:“嘿,美人!” 姚安胳膊上每根汗毛都“唰”得豎了起來,干脆拔足狂奔。 “跑什么,來吸一口!”身后傳來不懷好意的大笑,像粘在鞋底的口香糖,甩都甩不掉。 200英尺,500英尺,1300英尺。 短短三四個街區(qū),卻比逃生電影里要恐怖的多。因為這是真實的生活,一旦被拖進暗處,根本不敢想象會發(fā)生什么。 快點,再快點。 肺葉因為缺氧變得火辣辣的,腿上沉重得灌了鉛。姚安只管往前跑,嘴里發(fā)苦。牙齒咬得太緊,隱隱透出血腥味。 終于。 砰! 姚安進了屬于自己的小屋,慌亂地把門甩上,拴好鏈鎖。她跌坐在單人床上,瘋狂喘氣,心臟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 “幾點了,吵什么!Stupid B**ch……”隔壁住了一對脾氣暴躁的夫婦,英語罵完又換成西班牙語。 幾乎是同時,放在兜里的手機也瘋狂震動起來。 【嘿!姚安,很高興認(rèn)識你,我是勞倫斯,今天聚會上的女生。】 【聽蘇粒說,你的身體不舒服?希望你快點好起來?!?/br> 【如果方便的話,我的jiejie想詢問你,那件衣服……】 英文字母每個都認(rèn)識,連在一起卻好像成片的螞蟻在爬。 壓抑了一整晚的情緒,終于在此刻爆發(fā)。 姚安把手機扔到一旁,整個人忽然開始無法抑制地發(fā)抖。上下牙碰在一起,咯咯打顫。 是她活JSG該,是她自作自受。 但該怎么辦? 有沒有人能幫幫她? 姚安茫然地把額頭抵在膝蓋上,手指緊緊抓著身上的西裝外套,像是抓住最后的稻草。 高定面料很脆弱,輕易就被揉出了褶子。 啪嗒。 一張名片從衣服側(cè)袋里掉了出來,伴著熟悉的雪松香,落在地毯上。 月亮隔著玻璃窗,看到了這一幕。 可惜它太小,太暗,照不亮一方陋室。最后只能嘆了口氣,背過臉,裝作視而不見罷了。 * 鐘淺錫是在一天后抵達沃斯堡機場的。 達拉斯下著小雨,比洛杉磯要冷。老同學(xué)克里斯坐著新買的幻影,接他去高爾夫球俱樂部。 “你要的那塊地,在老施密特手里。那個德國佬知道下面有天然氣,嘴硬得很,根本不松口。”克里斯從車上的酒柜里取出一瓶紅酒,拔開木頭塞子,“09年的阿爾巴利諾,來點嗎?” 鐘淺錫拒絕了:“今天是禮拜日。” 不能喝酒。 “都畢業(yè)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記得學(xué)校的那些狗屁規(guī)矩?!笨死锼贡豢谒畣艿每人云饋?,“不會連萊特先生當(dāng)時怎么說的,你也沒忘吧?” “‘凡事我都可行,但不都有益處;無論哪一件,我總不受它的轄制?!?nbsp;[1] “我的老天,你竟然還真記得!” 鐘淺錫當(dāng)然記得。 這是他學(xué)到的最好一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