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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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鈴,嘆鈴,聽著就是嘆氣連連,讓人高興不起來。 而我天生藥罐又是女孩,這次取名風波直接加深了家里人對我的不滿。 往后時不時就要拿這名字來說事,連我自己都有些反感自己的名字。 哪里好了?聽著就很慘的樣子。 我脫口而出心里話,連語氣都透著嫌惡。 似是沒想到我這么說,她很快抬眸看我。 過一秒,兩秒,第三秒,她笑了。 不得不承認,她笑起來讓人特別舒服,如沐春風。 怎么會。她搖頭,并不贊同我的話。 鈴鐺嘆,清晰悅耳,振聾發(fā)聵。很襯你。 從未有過的解讀。 第7章 黛綠旗袍 一只手晃到我眼前,柳夢的臉在指縫間中忽隱忽現(xiàn),她湊近看我,眼里有好奇。 眼睛真好看,像藏著秋水。 怎么又愣住了,是我說得不對? 我沒說是或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其實我應該說,在柳夢之前,沒有人會如此認真解讀這個名字。 那正好,我是第一個。 起了陣清風,不時有花瓣被吹落,落到了她肩膀上,柳夢低頭去看時,臉上的笑還沒散去,嘴角微微揚起。 她居然會為這種事,為一個名字而高興,我不太理解,尤其她那樣舒朗的笑,好比兒時跳格子游戲得了第一名,有種孩子氣般的滿足感。 三兩朵紫花瓣落在肩上,她抬起手,輕輕掃去。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手受傷了,腕骨側(cè)邊有硬幣大小的淤青。 你受傷了。 她循聲去看,眉頭的微蹙稍縱即逝,晃晃那手活動手腕,不甚在意,小事。 我看著那傷放在她身上,像一副美好的畫突然濺上幾滴墨,多了瑕疵。 這怎么行,我讓她等我。 說著,便轉(zhuǎn)身去床頭柜子里翻找到了紅花油,我當時冒出的唯一想法,就是拿藥給她涂。 哪想到,等我再回身時,柳夢已經(jīng)從窗邊移到窗中心,一小臂搭在窗框邊,而那只受傷的手則是越過窗,自然伸向我。 她輕松自如,我真沒見過這么一個連委婉推拒都沒有的人。 此刻的她笑容淺,沐浴在暖春的陽光里。 光從一面過來,綠旗袍并不是光面的,也許還帶有些許蕾絲的紋理,復古暗調(diào)的色彩不算搶眼,也不會反光。陽光鍍上的金邊給她此刻的沉斂溫靜加了亮。 在那一刻我確信這樣的畫面會長久留存在我心里。 因為我移不開眼。 笑容變深,余光中那抹暖白在沖我晃。 她反而回應我的注視,用那仿佛含秋水的眼睛望我。 分明知道我為什么沒了動作,語氣卻無辜又無知。 不是要給我藥嗎,怎么不過來? 這話終于讓我啟動腳步。 我上前兩步,把藥油遞給她,她的手卻不動,說:這個怎么用,我沒用過。 我心存疑,這有何難,藥油涂上揉一揉不就好了嗎?三歲小孩都會做的事。 我不得不再次看向她,以確認這話是否存在真實性。然而她表情始終平平,平靜地將上身稍稍探進窗內(nèi),平靜地對上我的視線,平靜地看著我說:幫人幫到底,不介意幫我敷一敷吧? 不高的音量竟顯出點沙啞,像戲劇里抒情橋段如怨如泣的低語。 最終感性戰(zhàn)勝理性。 也行吧,反正對我來說不是多難的事。 話雖如此,我仍舊暗暗深呼吸兩下。 手心里的汗能說明面對柳夢我的確緊張。就目前而言,她骨子里透出的自然隨性和我謹小慎微形成鮮明對比,我怕自己無法做好涂藥這事,惹她笑我。 躊躇著,正欲伸手去握她停在半空的手,未料想她先我一秒做出反應,那手突然探過來,擠開我微蜷的四指,去貼我手心。 歪頭看我,狡黠一笑,謝謝。 第8章 琥珀與物 她的皮膚很細膩,兒時摸過mama梳妝柜里的胭脂,也像這樣滑。 橙紅色的藥油傾倒出來,流向潔白的肌膚,讓我恍惚想到那些億萬年前樹脂流向停留在某處的昆蟲,植物,或者水滴。它們被困住,被封存,無法逃離。 我想以我此刻的心境也是如此,容不得我愿不愿,她就這么突然出現(xiàn),然后像剛才那樣,自然將手擠到我手心里。 柳夢就是那困住我的琥珀。 即便如此,我似乎也沒什么怨言。她的一舉一動只讓我產(chǎn)生諸多好奇。 所以我問,哪兒來的傷? 一個難纏的客人,動手動腳的,我嫌煩,和他打了一架。這不,揮手甩巴掌后勁大了,手腕磕到了桌角。 說得云淡風輕。 我忍不住抬頭看她什么表情。 你不信?她有些好笑。 不作絲毫掩飾,有什么答什么,不知該說是信任我,還是該說她一向如此。 不是,我只是聽著稀奇。 我繼續(xù)低頭給她按揉。按奶奶說過的,跌打散瘀,得揉到皮膚發(fā)熱才有效。 略帶辛辣刺激的藥油彌漫在我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