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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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像回旋鏢,飛去又折回,斬斷腦中那條緊繃的弦。 兜兜轉(zhuǎn),一切繞回原點。 原來我也是害死柳夢的一員。 -------------------- 一年為一載,但對嘆鈴來說,沒有柳夢的每一天,是度日如年。 第79章 入地獄,落火海 哭了? 你怎么這么愛哭? 我meimei都不像你這么愛哭。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guī)闳タ磫硒P鳴好不好?沈素衣將紙放回到我手里,拿我當小孩哄,用她那帶血味的指腹拭去我淚。 我偏開頭躲避她的示好,將那張紙疊好,放進口袋時,它如有千斤重。 我要見他。 沈素衣又露出了剛才被刀尖指向瞳孔時泛起的輕快的笑,拾起地上的刀,問我需不需要。 我無心力再同她多說話,她轉(zhuǎn)身將它放在桌上,走到近偏房處的門前,敲兩下,對那邊的人說:把他帶上來。 單鳳鳴是被兩個男人放在輪椅推上來的,興許是疼昏了頭,他還沒完全醒,脖子微仰,靠在輪椅的枕墊上。 搭在腳踏上的腳纏著白繃帶,滲血。他身上干干凈凈,藏身多日,除了皮膚黑了點,消瘦些許,沒有太多變化。 斷筋帶來的疼痛是巨大的,他咬牙硬撐著。額頭蒙上一層細汗,一呼一吸間,難免泄出些痛苦低吟。 鳳鳴。 沈素衣喚他一句,他就睜開眼。眼眸泛著淚光,他那雙很像鹿的眼睛在燭光中變得特別亮,與他那種仿佛快要爛死在角落的頹喪截然不同。 他看向面前的我們,沈素衣在這時拿過桌上的一盞茶,來到他身邊。 茶沿貼住他干裂的唇瓣,讓他喝下,喝了,喝了就不疼了。 單鳳鳴盯著那茶,起初沒有動作,似在猶豫,但也只是片刻,他將茶喝了個干凈。 沈素衣見他聽話照做,沖他一笑,替他抹去嘴角的水漬。她的笑容少有溫度,對人像對阿貓阿狗。聽話了,就摸摸它腦袋;不聽話,就扼住命脈,直到對方乖乖服從才罷休。 他輕聲哀求,一度抓著她衣袖,你能不能放了我,素衣,你放過我好不好 沈素衣?lián)u搖頭,我不是放你一回?,F(xiàn)在沒有機會了,這是你自找的。 大概是單鳳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沈素衣扯下他的手,半勸半哄:你不是說我不懂愛人嗎?我有在努力學(xué)啊。 沈素衣混跡人堆里格格不入,當同溫順、忠于她的寵物作伴才顯得有一絲人味。 恰巧單鳳鳴溫順又服從,以菟絲子方式依附沈素衣存活。 我感受不到他們之間是戀人的氛圍,這更像是姐弟,有jiejie對廢物弟弟的呵護還有懲戒。 我不懂這樣的模式要如何談相愛。真要說愛,她也許最愛的是meimei,只有在談及meimei才多少像個人。 也許沈素衣天生就不會愛其他人,她只是抱著好奇心觀察這個世界,跟著既定的規(guī)則,要把自己削成俗世的圓做匹配,只會讓自己煎熬,難以融合。 單鳳鳴此刻的樣子成了絕望、灰敗。 你老實些,不要總想著逃,明明是很小的事,你非要鬧大,現(xiàn)在好了,仇家找上門,你有苦頭吃了。 沈素衣開著玩笑,沒有離開他半步。 然后對我說,問吧,抓緊點,時間不等人。 我問他:她要你幫的事是什么? 幫你復(fù)學(xué)。 一樣的結(jié)果,我的求證是讓這個事實板上釘釘。 我深吸一口氣,強撐著那點搖搖欲墜的意志力,繼續(xù)求證更多內(nèi)容。 車票是你故意給她的對不對? 是。 即便知道會害了她? 同樣的,單鳳鳴也沒有半份害死人的愧疚,他平靜道:我只是想活命,以為把目標轉(zhuǎn)移到她身上,素衣就會放過我,我只需要躲起來,度過這陣子,我就能自由。 他苦笑一聲,只為自己沒能逃走而惋惜,話越發(fā)大膽起來:你們根本不懂,我終日困在那沈家院和這個瘋子談情說愛有多痛苦! 一記巴掌,將單鳳鳴扇得偏了頭,沈素衣容不得他說一句壞話,但面色始終無喜無怒,話語都是平淡,注意說話。 我問。 為什么是柳夢。 為什么偏偏是她。 旁人死活都與我無關(guān),我只是想要一個柳夢,想與她去往那綠原野,在那里廝守一輩子。 這種要求很難嗎? 單鳳鳴答:既然她不會喜歡我,我又何必留她,你們這樣的人,不被唾棄鄙夷都算幸事,你該慶幸自己安然無恙活到現(xiàn)在,若她能救我一命,也算積了件天大的福德,我這是幫 惡毒的言語霎時止住,我大喘著氣,回過神來時,銀刀已經(jīng)扎在他大腿上,鮮血直流。 但卻不是出自我手,握住刀的是沈素衣。 她拿出白帕子團成團塞到單鳳鳴嘴里,阻止他發(fā)出震耳的嘶喊聲,單鳳鳴疼得身子打顫,后仰,腦袋不停往后撞。 沈素衣有點不悅:鳳鳴,你越來越不像話了,沒看到她已經(jīng)難呼吸了嗎?你可不要來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