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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趙念那邊就察覺到不對勁,她試探性的問:“你是我外婆嗎?” 戚妄張了張嘴,聲音不是很好聽,有點(diǎn)啞,又有點(diǎn)木,“不是?!?/br> “咦?”那邊的小姑娘發(fā)出嬌俏的單音,有點(diǎn)俏皮,她像是不怕生,又有點(diǎn)過分熱情,笑瞇瞇的問他:“那你是誰呀?你知道我外婆去哪了嗎?” “我……” 他不知道該怎么介紹自己,從來沒有人問他是誰,因為大家都知道他,知道他是戚家的那個小可憐蟲,知道他家很亂,知道他有一個整天只知道喝酒賭博跟混混待在一起的爸爸。 于是他略過自己,回答第二個問題:“方奶奶有事出去了?!?/br> “哦——” 她的語調(diào)拖得有些長,婉轉(zhuǎn)清脆,戚妄很喜歡她的聲音。 然而下一秒,她又俏生生的追問:“可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是誰耶?” 相較于她的落落大方,活潑可愛,戚妄顯得格外拘謹(jǐn),他不知道怎么面對她的熱情,磕磕絆絆說了自己的名字。 她聽完噗嗤一聲,清凌凌的笑了,“你好呆呀。” 戚妄緊張得連呼吸都緊了。 “戚妄,你好呀,我叫趙念,趙錢孫李的趙,念念不忘的念?!?/br> “很高興認(rèn)識你?!彼f。 那次,他們聊了大半個小時,大部分時間都是趙念在說話,戚妄沉默得就像悶葫蘆,用她的話來說,木木的,又有點(diǎn)呆。 最后快掛電話的時候,戚妄緊張而忐忑的問她。 他說,我們以后還能聊天嗎? 他喜歡她的聲音,也喜歡她的活潑。 他想和她做朋友。 趙念笑著說當(dāng)然可以,讓戚妄留一個號碼給她。 因為她并不是每天都有空,她也有額外的事要做,而且,她一般都用家里的公用座機(jī)打電話。 從那以后,趙念又聯(lián)系了戚妄幾次。 她每天都很開心,活潑得就像小太陽。 “戚妄,我跟你分享了一件趣事,你有要跟我分享的嘛?” 他的生活并不快樂,所以他的聲音一直都是木木的,“沒有?!?/br> “喔,那好吧。”她毫不介意,笑嘻嘻道:“我話多,我可以繼續(xù)跟你分享。” … “戚妄,你今天的聲音怎么怪怪的?是生病了嗎?” 他點(diǎn)頭“嗯”了聲。 “你是不是沒有好好蓋被子,所以著涼啦?你以后記得要蓋好被子,不然會感冒的。” 他說:“好?!?/br> 其實不是,是因為他爸昨晚又發(fā)酒瘋,把他關(guān)在柴房吹冷風(fēng)受凍。 … “戚妄?!被顫妺汕蔚穆曇粲行瀽灢粯?。 他緊張的問:“你怎么了?” “嗚嗚嗚?!彼蓱z兮兮道:“我生病了。” “嚴(yán)重嗎?” “可嚴(yán)重了!”她吸了吸鼻子,“我現(xiàn)在都胖成一顆rou團(tuán)子了。” 因為護(hù)士的疏忽和失職,導(dǎo)致輸液的藥品變成激素劑,趙念的身體開始發(fā)腫。 戚妄不知道緣由,以為她就是單純的有rou,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撓破腦袋也才想到兩句干巴巴的話。 第一句。 “你不胖。” 第二句。 “你很可愛?!?/br> 他不如趙念那樣小小年紀(jì)能說會道。 趙念笑聲清脆:“真的嗎?” “嗯?!?/br> … 他們斷斷續(xù)續(xù)聊了半個月,但次數(shù)加在一起最多六七次,每次聊天結(jié)束,戚妄都會問一句你下次還會跟我打電話聊天嗎? 趙念說會的。 最后一次聊天結(jié)束,她也是這樣笑著保證。 然而,他等了一天兩天,一周,半個月,一個月,時間越拉越長,日子越過越久,他始終沒再等到趙念的電話。 最后,她徹底消失。 有關(guān)她的來電,再也沒有響過。 她忘了他們的約定。 * 所以,趙念問他為什么不甘心,為什么?如果真的可以,戚妄也不想這樣。 他不該在年幼時就認(rèn)識趙念,更不該因為一句話等她那么久,等到后來她忘了他們的約定。 在他心里,她一直該是幼年般美好的存在,她說她胖成一顆rou團(tuán)子,他想的是,如果真是那樣,那她也一定很可愛,就像他在方蘭之家里的墻壁上看到掛起來的年畫,上面的小姑娘胖胖的,但是很喜慶。 哪丑了。 她分明就很漂亮。 后來,十五歲那年,他去方蘭之家里幫她修東西,老太太收到郵政送來的快遞,當(dāng)時就在他身邊拆開。 那是寄來的一本相冊,里面記錄了趙念那一年的成長軌跡。 他無意間瞥到一張照片,里面的人在跳舞,夜色茫茫飄著鵝絨大雪,矮小的枯木樹旁有口古井,正中央擺著一張貴妃榻,榻前,身穿紅色齊胸襦裙的少女正翩翩起舞,額間一點(diǎn)花鈿,舉手投足間透著說不出的妙曼與古韻,仿若畫中仙走出來。 所有的景襯都是暗的,唯有她成了一抹明亮。 那時戚妄才知道,原來她長這樣。 他的腦海里開始有清晰的影子。 他開始試著畫她的模樣,她的輪廓,每一幀,每一個場景。 然而,他畫了無數(shù)遍,始終對不上她的臉,她的眼,她的眉。 她不會來這種地方,他怕時間一久,她的模樣會在他的記憶里淡化、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