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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蛇rou讓迷失在叢林中的兩人增加了體力,他們決定再沿河往下游走一段。河的下游是南方,他們印象中的那張地圖仍然誤導著他們的方向感,讓他們認為出發(fā)時的小木屋在南邊。 在水源邊不會挨渴,獲得食物也容易一些,但也有一定的危險性。這條河流是叢林中許多動物飲水的地方,其中不乏一些兇猛的大型野獸,上次遇到的美洲豹令二人后怕,因此必須更加小心謹慎。 不是總能捕到魚,眼見天色暗下來,兩個半調子漁夫的成功概率愈發(fā)小了,今天的晚飯很可能沒著落。 “這魚比狐貍還狡猾!”王耀罵道。 發(fā)覺草叢里的動靜,阿爾伏低身子,一動不動地觀察。 王耀光著腳趟上岸來:“總算逮著一條,不太大,湊合烤吧!” “噓!”阿爾把手指壓在唇上。 “又怎么了?”王耀雖然不解,但經過上次遭遇美洲豹的事件后,他不得不相信阿爾對危險的判斷。 阿爾示意王耀伏低身子躲到灌木后,無聲地指了一下前方的草叢。 隨著蛇類爬行的咝咝聲,一條巨大的森蚺在雜草的掩映下緩緩前行。 地面的震動會提示森蚺他們的位置,兩人必須一動不動地蹲伏在原地。但森蚺捕獵還依賴嗅覺,他們現在沒辦法遮掩身上的氣味。 阿爾注意到森蚺隆起的腹部:這條蛇剛剛完成進食,正在靠爬行的動作消化食物。這令他稍微放下心來,森蚺剛吃過一頓大餐,好幾天都不必再捕獵。 果不其然,森蚺慢慢爬走了。 兩人同時跌坐在地,不爭氣的肚子這時才咕咕作響。 ******************************************************************************* 鋼管舞女郎在閃爍的彩燈中扭動妖嬈的身體,她身上只剩最后一點遮羞物了,觀眾們情緒高伉,高喊著讓女郎放棄她最后的防線,被女郎以嬌俏的肢體語言拒絕。 阿爾一口飲盡杯中物,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今天清晨他和王耀發(fā)生了一次爭吵,平時兩人吵架無非是罵幾句然后其中一個摔門出去就是了,兩人誰都知道是小打小鬧,賭一會兒氣又和好如初。但今天這次似乎嚴重了點,他們從凌晨三點開始吵,從床上吵到地下,后來天剛蒙蒙亮王耀就卷著衣服書本出門了,而阿爾則跑到兄弟會的房子坐了一整天,晚上又和兄弟會里幾個關系好要的成員來看艷舞。 “這個妞是巴西人,我喜歡這一款的!”弗朗西斯擠到阿爾右手邊。 艷舞女郎向他們的方向拋了一個媚眼,兩人都覺得她是在看自己,其實女郎誰也沒看,這是她這一行兒的特殊本領。 “看著吧,今晚我會搞定她的!”弗朗西斯帶著不羈浪子一貫的自信說。 阿爾沒答腔。 “嘿,阿爾,你今天怎么回事?”弗朗西斯從來沒見過阿爾悶悶不樂。 “見他的鬼了!”阿爾把杯子往吧臺上一磕。 “喂,輕著點!”在酒吧打工的亞瑟·柯克蘭不滿意地收回酒杯,“別拿酒杯撒氣,否則我就告訴保安你不滿21歲!”亞瑟也是伯克利的學生,晚上在這家酒吧里當調酒師。 “因為你那個中國小男友?”弗朗西斯猜到□□分。 “我永遠搞不懂他那些中國邏輯!”阿爾抱怨連連。 “想弄懂一個中國人就像用勺子挖巴士底獄,”弗朗西斯理解地說,“而且你永遠挖不到正確的方向?!?/br> 正在調酒的亞瑟接話:“調酒就容易得多,配料用得對不對,一嘗就知道。”他把兩杯酒推到阿爾和弗朗西斯面前。 “謝謝,小亞瑟!”弗朗西斯輕浮地一笑。 酒的味道甘醇迷人,但又不過分,以平和而值得回味的口感默默彰顯自己的存在。就像王耀,或者說,通常情況下的王耀。 微醺中,阿爾再次回顧他與王耀的爭吵,仍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今天凌晨的時候,阿爾睡得正好,忽然被一陣惱人的手機震動聲吵醒了,迷糊中聽到王耀翻身下床一邊接聽一邊跑出臥室。王耀急切地用中文說著什么,雖然他壓低了聲音,但在寂靜的夜晚聽起來還是很明顯,他似乎很著急。阿爾坐起來,臥室的門沒關嚴,客廳的燈光從縫隙里傾灑而入,好像整個屋子都亮了似的,弄得他睡不著。 阿爾揉揉眼睛,干脆下了床出去??蛷d里的亮度讓他的眼睛一時難以適應,他眨了眨眼,然后看清王耀在小得捉襟見肘的地面上走來走去,不時撞到沙發(fā)或角桌。王耀的心思全撲在電話上,對自己撞了什么東西渾不在意,也不關心剛走出來的阿爾——他明明知道阿爾出來了,可是只瞥了一眼就又專注地聽電話另一頭的人說話。 阿爾非常不爽,他干脆坐在沙發(fā)上等著,看王耀的電話到底還要打多久。 王耀又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放下電話。 足足半個小時后,王耀才終于掛斷手機,坐到阿爾旁邊。 “我爸的電話,我媽病了。”王耀流露出難以掩飾的焦躁。 阿爾卻理解錯了:“什么?她病得很嚴重?有生命危險?”他立刻想到王耀會連夜趕回中國去。 “不,沒有生命危險,輕度食物中毒,吐得難受。”王耀掛念他的母親。 “為什么不去醫(yī)院?”阿爾覺得奇怪,難道兩個成年人不懂得生病要去醫(yī)院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