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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他們在一處較安全的土坡上扎營,兩人出來時攜帶的唯一一件能稱作寢具的物品是一條薄毯子,他們將毯子鋪在地上,兩人勉強擠在一起。這次他們既沒有把自己吊在樹上也沒有留人守夜,而是面對面一起睡下,因為他們的體力已經(jīng)不允許他們繼續(xù)給身體增加負荷。 “如果有危險怎么辦?”王耀問。 “那我們就死在這里,等我們的失蹤報道出來后,他們會找到我們混在一起的骨頭。”阿爾將額頭與王耀的相抵。 “最壞不過如此?!蓖跻芟胄?,他伸手抱住阿爾的腦袋。 阿爾摟住王耀的后背。 相依相偎的兩人在雨林不平靜的夜晚睡去,他們或許受到冥冥之中的某位神明護佑,一夜相安無事。 ******************************************************************************* 在王嘉濠家里的日子不好過,王嘉濠潔癖甚重,王耀卻不拘小節(jié),每次王耀把衣服隨便扔在沙發(fā)上的時候都會被提醒一句:“掛起來?!蓖跻谌税芟?,也只能配合主人的習慣,回想起和阿爾一起住的時候舒適愜意的生活,王耀不禁在心里叫苦不迭。 王嘉濠生活極有規(guī)律,他雖然沒有強行規(guī)定王耀遵守他的時間準則,但每次王耀晚起走出臥室時都會迎上王嘉濠用審視的目光,令他渾身不舒服——但轉念一想,可能王嘉濠看到一個不守時的人在他面前晃蕩時會更不舒服。 王耀每天都到處查找出租房屋的消息,可大多數(shù)房子不是地點不合適就是價位太高,他不能再回到地下拳場去為自己掙房租,也沒錢買車代步,他翻來覆去找學校附近低價出租的房子,經(jīng)過幾天的不懈努力終于找到一處。為了去看房子,王嘉濠開車送王耀過去,這幾天王耀一直在享受王嘉濠的車駕,幸好有這位“專職司機”的接送,王耀才得以在斯坦福和伯克利之間往來。王嘉濠不是斯坦福買菜團的一員,但他愿意為王耀提供服務,也會偶爾載新來的中國學生去采購,極有紳士風度。王耀猜想這是王嘉濠受歡迎的重要原因,王嘉濠良好的家世讓他具有一種幾乎是與生俱來的優(yōu)雅和從容,以及謙謙君子的風范,所以盡管他不茍言笑,仍然是斯坦福眾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行駛的車子中,王耀悄悄看王嘉濠英俊的側臉,王嘉濠開車時專注認真的神情能令人想到他平日里的一絲不茍。王耀無法理解王嘉濠的生活方式,但多少有些佩服。 王耀要找的房子是一座陳舊的公寓,樓體外面還有嚴重銹蝕的金屬樓梯,看上去搖搖欲墜。樓道里有一股難聞的腐朽氣味,墻壁上長著霉菌,還有許多不知是何物的污漬。出租的公寓在四樓,王耀和王嘉濠好不容易爬到了,本來王耀讓王嘉濠在樓下等他,但王嘉濠堅持陪他一起上來。 王耀試探性地敲了敲那扇快要破掉的屋門,連敲了四遍才聽到里面?zhèn)鱽硖咛ぬ咛さ淖呗仿?,然后門“哐”地一聲被拉開了,里面露出一張非常不友好的面孔。 房主是個矮胖的中年白人男性,他用力地皺起眉頭:“中國人?你沒說你是中國人!” 王耀愣了一下,然后禮貌地說:“您的招租廣告上沒有限制租客的族裔?!?/br> “那是因為我怕被告!該死的少數(shù)族裔!什么事情都要牽扯到種族問題上!”房主尖聲叫起來,帶著極大的不滿。 王耀心下不快,但不想惹事,便冷冷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您了,告辭!” “等等!你這急脾氣的中國人!”房主喊住王耀,“可以租給你,但不許在家里做飯!所有鄰居都討厭中國人的油煙!” 王耀更是生氣,剛要發(fā)作,卻突然被王嘉濠擋到身后。 王嘉濠聲音低沉,不卑不亢卻不容輕視:“先生,您已經(jīng)把我的朋友羞辱得夠久了,您剛才的言論完全構成了您所稱的種族歧視,在我發(fā)脾氣之前,您最好不要再妄圖讓我朋友交您租金了,再見?!?/br> 說完,王嘉濠拉起王耀就下樓了,王耀仍然有些發(fā)懵,踉踉蹌蹌跟著王嘉濠出了公寓樓。室外明媚的陽光讓王耀覺得重獲新生,他這時才意識到他有多痛恨這棟腐臭的舊公寓,他簡直無法想象他若真的租住下來,以后的日子將會多難以忍受。 回去的路上,王嘉濠的話比平時多了些,有一搭無一搭地和王耀閑聊。 “其實我也不想租?!蓖跻X得渾身輕松,雖然房子的事仍沒有著落。 “我知道,但你有可能租?!蓖跫五┠坎恍币暎叭绻阕≡谀欠N地方,保不齊三天內就要出意外,到時候我可沒法向你男朋友交待。” 王耀驚得說不出話,一口氣噎住,猛地咳出聲。 “怎么了?”王嘉濠面不改色。 “你……你說什么男朋友?”王耀的掩飾連他自己都覺得假。 “嘉龍找我?guī)兔Φ臅r候就告訴我了,你和男朋友吵架想搬出來住一段時間?!蓖跫五┙忉尩?。 “王嘉龍?他……他怎么知道?”王耀更加驚嚇和窘迫。 “他早就知道,”王嘉濠毫不隱瞞,“按他的說法,在你的生活圈里,只有你自己以為自己沒出柜?!?/br> 王耀沒再追問,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暇追問更多了,他想到他身邊的所有人,過去以為只有王春燕知道他和阿爾的關系,如今看來只是掩耳盜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