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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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令雖面無脂粉,終日一身素衣,可附近男人都在私下議論,孫衙役的meimei是這方圓幾十里內(nèi)最美的女人。 近日孫章日間去另一端的城南查探工事,樂令便每日午間挎著小籃,沿著穿城而過的河流施施然自北向南,穿街走巷,為他送飯。往返次數(shù)多了,總有一群虎視眈眈,但卻鎮(zhèn)于孫章武力不敢作為的男人用目光追隨著她。 孫章用飯時,樂令就坐在一旁托腮看他,不時為他添茶倒水,然后再順著原路回家。 鄰里的女人們最初對她是有敵意的,這么漂亮的女人,鉤走了整條街的男人的魂,可日子久了,就連她們也承認,樂令平日里總是像一只驚弓小鳥,外人和她多說幾句話,她都要驚惶許久。 在孫章身邊時,總是用充滿崇敬地看著他,眼光絲毫不分給外人。那樣帶著依賴和仰慕的眼神,不要說男人,就是女人也覺得羨慕。 附近本有幾個閑漢,因平日私下里對著樂令說了些葷話,被孫章聽到了,當(dāng)即將幾個人打得半死,趕得遠遠的。從那之后,附近的男人只敢收起了賊膽,再也不敢拿樂令調(diào)笑。 樂令對孫章在外的名聲有所不知,他無家世背景,為著在衙里升遷,從來都是沖在最前頭,時日久了,得了暴虐的名聲。他平日里又是少言寡語,有心人看著他,只覺得他無時無刻不在忍著暴戾,他說一句話時,都讓犯人感到瘆得慌。 又是尋常的一日,樂令將飯菜放在小籃里,順著常走的沿河小巷,去給孫章送飯。 可走到河邊那棵大柳樹旁時,卻不料突然斜地里走出一個男人,搖著折扇,眼睛上下打量著她。 樂令覺得這雙眼睛看著她十分不舒服,面色不善地護住手上的籃子后退一步,警戒地看著他。跟著孫章久了,連動作都學(xué)了個十成,看著十分歷練。 那人伸出折扇,頗為浪蕩地攔住了她的路:“娘子請留步?!?/br> 樂令本是一直悶頭只顧走路,此刻抬頭打量了他一會兒。這人倒是一身綾羅綢緞,但他一開口,樂令便聽出了他可不就是前幾日偷情的那男人。 樂令心想,這人真討厭,待會兒遲了午飯,恩公餓肚子怎么辦。 她連臉色都懶得擺,皺眉繞過他快步疾走。 那張奇文目光炯炯地追著樂令的背影,不由稱奇。想不到這他不在幾日,城里竟來了如此氣派的人物,粗布荊釵也掩不了那周身的氣質(zhì)。剛才瞪他那一眼,竟讓他渾身激動。 第二日樂令和孫章在院里小石桌前吃朝食,突然敲敲打打地來了一大波人,兩人狐疑對視。孫章去開了門,卻是有人上門提親。他擋在樂令身前,冷冰冰地質(zhì)問打頭的媒婆。 那張奇文那日見了樂令后,心癢難耐,欲將她娶來當(dāng)小妾。四處訪問后,得知是孫章meimei,遂請了相熟的李媒婆去提親,許諾只要事成,不惜重金。這李媒婆得了口氣,想著憑著她那叁寸不爛之舌說動了這兄妹,講成這門親事,叁百兩白花花白銀到手。 媒婆沒好氣的放下聘禮就準備走,孫章抄起墻邊的木棍,猛力一掃,那堆木箱頓時被掃到了路中,媒婆冷吸一口氣,這孫章怪力驚人,這要真和她動起武來,怕是占不了上風(fēng)。 媒婆氣得破口大罵,樂令撿起散落的一卷綢布照著她臉上扔。孫章驚訝極了,平日里只見樂令文弱秀氣,哪見她這般潑辣。 樂令想著平日里鄰里厲害女人吵架的陣勢,有些不習(xí)慣的叉腰:“好你個老虔婆,強娶強嫁,這里是衙門,豈能容你放肆。” 一幫人灰溜溜走遠,孫章砰地一聲大力摔上院門。 回頭見樂令呆立著不動,他忐忑不已,還以為她是不高興被人編排。樂令突然捂臉蹲下,將臉埋在膝間:“倘若父母泉下有知,定要訓(xùn)斥我有辱家風(fēng)了?!睂O章哭笑不得。 李媒婆碰了一頭灰,回去和張奇文商量:“我看那孫衙役不放人,這事兒難辦。老奴聽聞府里近日要打發(fā)出去一批丫頭,不如賞一個給他。那孫衙役身邊還沒個女人,到時候得了如花似玉的姑娘,他肯定舍得放開?!?/br> 第二日媒婆又上門來,卻是故意趁著孫章不在家,專門來找樂令。 她苦口婆心勸樂令:“孫家娘子,聽我一句勸,憑你的相貌,要什么人家找不到,到時候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跟著張老爺穿金戴銀,可不比在這里吃糠咽菜要好。” 那媒婆見樂令斯斯文文,繼續(xù)舌燦蓮花,非要將張家婢女嫁給孫章。樂令聞及此,臉色驟然大變,她頓時氣沖沖地走進廚房,端起一盆洗菜水就往媒婆臉上澆。那李媒婆破口大罵,樂令作勢又要端起一盆水,那媒婆才罵罵咧咧走了。 樂令立刻緊鎖大門,她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她什么時候這樣能難耐了。孫章才剛來堯城不到一月,樂令也不想鬧大,也對孫章掩下這事不提。 哪知,張家在這堯城向來橫行霸道,樂令想息事寧人,對方卻一肚子壞水。 又過了兩日,孫章抬頭望了望火辣的日頭,眼看著就要正午,樂令也該出門了。 想到昨天樂令被曬得通紅的臉,孫章不禁心疼了。今天也真是怪,不知哪里冒出來一堆外鄉(xiāng)口音的閑漢,堵著道口,讓他一整個早上不得空閑。 眼瞅著抓到一個空隙,孫章立刻甩掉這幫人,快步向家走去。哪知走了不遠,他警覺到那幫人跟上來了,事有蹊蹺,他覷機躲進一扇敞開的后門,眼看著那群人越過了他,這才疾步換了個方向趕回衙里。 樂令人果然不在家中,孫章又急忙去問了鄰里相熟的婦人,從中午之后也不見她蹤影。孫章頓時心急如焚。剛從鄰家出來,就看見那幫剛才跟著他的生面孔在衙門街附近打轉(zhuǎn),孫章心生一計,覷機打暈一名嘍啰,斷他手腳,一頓審訊后才知是張奇文背后搗鬼。 那嘍啰畏懼孫章手段,立刻主動招認方才還有兩人路上將樂令迷暈,劫去了張家在城南外的莊子里。孫章一腳踢他頸上,那人立時昏厥過去。孫章急匆匆朝城外趕去。 那媒婆轉(zhuǎn)過角門進來房中,只見樂令睡在正中央一張螺鈿床上。她掀開紫紗帳幔,錦帶銀鉤頓時晃起一陣紗霧。她動作嫻熟地把樂令剝得赤露玉體,眼里驚艷于她的風(fēng)姿綽約,然而手腳卻不停地為樂令換上一塊繡著朱紅蓮花的綾白抹胸。這兜衣看似普通常見,其實暗藏玄機。男女歡好之時,身體升溫,布料即轉(zhuǎn)為微透,那朵蓮花還會隨體溫升高發(fā)出異香,催情壯陽。最后還給她披上一件紗羅罩衣,半掩半遮,隱隱綽綽間,輕紗遮體,下頭只有一根幼帶圍頸,羅薄透凝脂,紗霧下是若隱若現(xiàn)的香肩裸背。 李媒婆見樂令臉上無半點脂粉,頓時皺眉蹙眼。她喚來兩名粗使丫頭把樂令攙起,非要去妝臺上給她涂脂抹粉。丫頭們手上力氣重了些,樂令覺得兩腋酸疼,迷迷糊糊便要轉(zhuǎn)醒。一番妝飾下來,李媒婆滿意地點頭,又吩咐丫頭把樂令送回床上。 豈不知這一番陣仗下來,樂令已悠悠轉(zhuǎn)醒。她滿心驚疑,卻不敢打草驚蛇。直到李媒婆和一幫人都退出房外,她這才從床上翻身下來。迷藥的勁兒還沒過,樂令渾身酸軟。她心忖眼下這情形,就算她僥幸跑出房里,憑她的腳力也走不了多遠。 孫章還在城門另一端,也不知道發(fā)現(xiàn)她失蹤沒。上一次都在刀口下了,孫章尚且能救下她,這一次他一定回來的。思及此,她頓時信心倍增。但她也不能坐以待斃。樂令摸到頭上的簪子,狠心拔下,插入右肩,頓時一陣劇痛傳來,可好歹力氣漸漸恢復(fù)了過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里慢慢打算了一番。她翻箱倒籠才搜羅出一身勉強遮體的衣裳,隨即墊著箱籠,推開后窗,翻身跳了出去。 孫章疾行到了莊外,卻是門高墻深,他繞著莊園瞧了一圈,在院墻外的一顆遮天蔽日的榕樹下站定,手腳并用攀爬上樹,然后從院墻上翻身而過,無聲無息地落在了院內(nèi)墻根邊。剛過午時,莊子里的下人們都聚在前院恭迎即將到來的張奇文,孫章一路摸去前院,他凌厲的眼睛掃過張奇文身旁的一眾打手,忽地又瞬間闔上,斂去一身鋒芒,裝作聽話的小廝,混進浩浩蕩蕩的仆從隊伍往后院趕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