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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謂的懷舊和感傷,只會阻撓他前進的步伐而已。 …… 沒過去幾天,視頻熱度一直在上漲。 網絡上已經出現了各種翻唱,謝灼上課下課的路上,時不時能聽見誰的手機放著自己寫的歌。 等他下午拿著晚飯進工作室的時候,就聽見越欣佳也正放著那首歌。 熟悉的旋律在一個他沒想過的地點緩緩流淌,謝灼聽到音樂的時候,腳步一頓,然后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宋蕎跟前,將手里的晚飯放到她手邊。 宋蕎正忙著修改一張設計圖,謝灼沒打算打擾,放到她手邊就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越欣佳躺在懶人沙發(fā)上刷著視頻,看見謝灼來了,沖他揚了揚下巴,算是打了個招呼。 謝灼無聲地點了點頭,就聽見越欣佳喊道:“我發(fā)現最近很火的這個兔子先生聲線很像你誒?!?/br> 兔子先生指的是那晚謝灼臉上帶著的兔子面具。聽到越欣佳這么說,謝灼愣了半秒,隨后面不改色地回答:“巧合而已,我唱歌不好聽?!?/br> “真的假的?帥哥也有短板?” “是人都有短板好吧,”謝灼回答道,然后轉臉看向宋蕎的方向,想起來什么,于是試探地問道:“jiejie,你覺得這個兔子先生唱歌好聽么?” 宋蕎眼中流露出幾分不解,誠懇地問道:“什么兔子先生?” 越欣佳在一旁解釋:“就是現在放的這首歌,最近很火的。” 宋蕎這才恍然大悟,她輕輕皺了皺眉,總覺得這聲線熟悉,但是剛才聽見兩個人的對話,還是把心頭的疑慮打消了。 她輕輕開口:“挺好的。” 謝灼的眼睛亮了亮,“挺好的”這種評價,在宋蕎心里估計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優(yōu)秀了。 自從他唱完整首歌以來,收到過太多驚訝與夸贊,他都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但是這樣的話從宋蕎嘴里說出來,他的心里卻莫名的喜悅。 自己的作品被在乎的人肯定贊揚,竟然是這種感覺。 “我覺得唱得超級贊誒!”越欣佳接下話頭,“就是只有這一首,如果能多聽幾首其他的就好了。唉,你們不知道,昨天我還去那家酒吧蹲點,就是為了聽他唱別的,但是那位兔子先生沒來?!?/br> 宋蕎將手里的筆放下,抬頭看了坐在那邊的越欣佳一眼:“只有這一首么?” 越欣佳有些失落地嘆了一口氣:“是啊,而且這個兔子先生非常神秘,網上除了在酒吧的那段駐唱視頻之外,什么都搜不到?!?/br> “那估計之后還會去唱的?!敝x灼插了一句話,看向宋蕎,轉了話鋒:“jiejie,你也想聽他唱別的歌么?” 宋蕎臉上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輕聲說: “……唱不唱別的歌曲是歌手的自由,我想不想聽也改變不了什么?!?/br> 越欣佳一臉贊同的表情:“是啊,像這樣的天才歌手,發(fā)歌都看心情,哪管得了我們在這些歌迷想不想聽。” “說不定還會唱呢。”謝灼漫不經心的回答道,眼睛卻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他看著她,看她認真吃飯的樣子。 腦海中浮現出太多個這樣的場景,她周身沉靜的氛圍用任何形容詞來形容都顯得單薄,但是卻讓他腦子里自然而然回蕩著一段旋律。 一個念頭浮現在腦海。 他或許,可以為她寫一首歌,去形容她。 * 深秋,天氣變得更加寒冷,樹葉枯黃,一片一片凋零,混著風聲,像是在奏響一曲離愁的悲歌。 工作室外的幾棵香樟樹堅韌,在其他樹遍落一地暗黃時,唯獨它獨立寒秋,陪著看著它的人走過一個又一個季度,迎接一個又一個的寒冬。 謝灼胳膊上的石膏拆了,雖然活動的時候還是會有些疼,但是總算可以自由活動,不再干什么都不方便了。 隨著項目的推進,宋蕎也越來越忙,每天謝灼去工作室的時候,她的頭就沒怎么抬起來過,眼睛盯著手里的平板,一遍又一遍地畫著圖,手邊畫好的圖疊成一摞,卻沒一個讓她滿意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謝灼越熟悉宋蕎的生活方式。 知道她早上起來習慣要喝一杯咖啡,所以每天早上就提前給她買好現磨的送過去;知道她喜歡吃偏咸的食物,所以每一次買飯的時候都會備注多加點鹽:知道她喜歡喝檸檬綠茶,所以買了很多放在工作室讓她隨時喝;長期久坐導致她的肩頸和腰都不好,所以他專門買了按摩儀讓她放松…… 他對設計方面懂得不多,自己的專業(yè)知識現在也用不上,所以他盡自己的可能將后勤保障做得很完美。 事實證明,他的確做得很完美。 有他在的一個多月,宋蕎的項目進度獲得了一個飛躍的提升,身體的舒坦換來的是腦子的清醒,在臨近項目展示會的前兩個周,她已經做出了整套系列的服裝。 越欣佳簡直對他贊不絕口:“你簡直是我們的福星,要是沒有你,這種工作量,肯定要在要在項目截止前一個周才能勉強做下來?!?/br> 謝灼看著宋蕎日益變好的精神狀態(tài),心情也舒緩了不少,對他而言,自己能夠幫到她一點,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臨近項目截止一個周的時候,謝灼跟平常一樣下課,準備去食堂買晚飯送到工作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