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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灼一頓,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為什么這么問?” “我只是覺得她應該知道宋文德已經死了,”她這么說著,想起來什么,“那天在警察局遇見你們之前,我就已經見過她了?!?/br> “但我沒跟她說話,我看見她在休息室坐著一直哭,等她走了,我才進去的。” “一直哭?”謝灼皺了皺眉,不由得想起那天去警察局聽到的那撕心裂肺的哭聲。 枝枝點點頭,對此并沒有什么情緒起伏,好像只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她真的沒來找你們嗎?” 謝灼再一次搖頭,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誤解了枝枝的mama。 她或許是真的不愛枝枝,但卻不一定不愛宋文德。 畢竟枝枝是比宋蕎要小十幾歲的私生女,如果不是因為愛,像宋文德那樣的窩囊廢,她又為什么非要生下來呢。 “枝枝,”他看向面前的女孩,在心里做了點準備,鐵了心的要把話說出來:“我們不能——” “枝枝!??!” 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打斷了他剩下要說的話,女人的聲音混著敲門聲,一起在空曠的樓房響起,像是要把窗外冰封的景色都叫醒似的。 謝灼皺了皺眉看向門口,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他就看看枝枝的臉色變得慘白,表情也僵在了臉上。 “哥哥……別開門?!彼澏吨曇粽f著,看向謝灼的眼神沒了剛才的平靜,只剩下懇求。 謝灼想要起身開門的動作僵了僵,他還是沒辦法強迫自己真的去做一個壞人。 枝枝的表情太可憐,無形中就給自己套上一個枷鎖,好像自己如果真的開了門,就是犯了天大的錯一般。 最終,他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想都不想劃開了跟宋蕎的聊天頁面。 但宋蕎對門外的事也毫不知情,她打枝枝mama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正準備換其他的方式再找一找,結果就聽見了門外的響動。 謝灼覺得一陣頭大。 囑咐了宋蕎先不要出門之后,他放下手機,看向枝枝,這次他的語氣非常認真:“你知道敲門的人是誰?” 枝枝的表情有些驚恐,面對謝灼的提問點了點頭,猶猶豫豫地開口:“是……mama?!?/br> 敲門聲越來越大,女人的聲音從一開始的喊叫變?yōu)樗缓穑骸鞍盐业呐畠哼€給我!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這種反應,他怎么都無法想象,她在一年之前拋棄了自己的女兒。 謝灼猶豫著要不要開門,他看著枝枝,想從中看出來一些什么,可是面前的女孩只是一直不停的搖頭,看向他的眼神懇求又絕望。 好像外面的人不是她的mama,是拿著刀來要她命的仇人。 ……萬般無奈之下,謝灼最終還是選擇了報警。 * 這不知道是謝灼第幾次進警局,辦事大廳的人依舊嘈雜,領著他走各種流程的民警看起來像是個實習生,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 “你先進去做筆錄。”民警帶他來到一個房間,指了指里面說道。 “那女人怎么樣了?”謝灼問。 “別擔心,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你先配合做完筆錄,之后的事會有人給你說明?!?/br> 謝灼只好點頭。 配合警方做完筆錄之后,他在警局大廳見到了宋蕎。 她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的,看見謝灼的時候不自覺站起來往他身邊走了幾步,謝灼的腳步也放快了不少,最后停在了她面前。 女人只穿了一件薄外套,想必是出門時太急,隨便套的衣服。 他伸手握了握她的肩膀,輕輕皺了皺眉:“冷不冷?” 宋蕎搖了搖頭,其實來的路上還是有些冷的,不過警察局的暖氣比較足,她坐了一會冷意就淡了些:“枝枝呢?” “我也不知道?!敝x灼有些無奈的說著,又擔憂地看了她一眼。 想了想,又將自己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套在了她身上:“下次不要穿這么少出來啊jiejie?!?/br> 話里的輕重區(qū)分明顯,宋蕎心里不自覺地涌入一股暖流,又看向少年身上單薄的毛衣,心下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得拉著他又往里走了兩步,感受到更濃的暖氣之后才停下了腳步。 “當時門外的人……是枝枝mama嗎?”她有些猶豫地問道。 謝灼點了點頭,想起來當時的場景,又嘆了一口氣:“枝枝被帶上車的時候還在哭。” 宋蕎聞聲皺了皺眉,謝灼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將她往里面的休息室?guī)В骸安挥锰珦?,我們先進去等消息?!?/br> 宋蕎只好跟著他走進去,想到枝枝,又覺得心里悶的慌。 手忽然被少年握住,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和力量,一股一股安全感灌輸?shù)叫睦?,讓她不自覺地想去依靠。 原來身邊有人陪伴的時候,內心充斥的安全感是如此讓人放心。 ……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等到他們再一次見到枝枝的時候,小女孩臉上已經沒有了恐懼,像是解脫一般,臉上還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事件的反轉像是電影里的情節(jié),當警察將事情向她說明完畢之后,她只覺得后背一陣發(fā)涼。 正如謝灼所預料一樣,在接到宋文德離世的那通電話之后,他們在警局聽到的那個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正是枝枝的母親,姚水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