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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一涵沒忍住,笑起來。 小時候和現(xiàn)在比起來差距還是蠻大的,至少她沒辦法想象現(xiàn)在的時煦哭起來的畫面。 現(xiàn)在的他,更像是那種打斷骨頭也不吭一聲的性格,可能跟在消防隊的工作有關,他這幾年沉穩(wěn)太多,也變得堅韌了。 她正摸著照片上那張哭花的臉,浴室門從里面拉開,時煦光著膀子走出來,手里拿著灰色毛巾擦頭發(fā)。 一眼看過去,胸肌腹肌肱二頭肌一股腦塞進景一涵的腦子里,她倉促別過臉,躲閃的樣子被時煦看見。 他低頭瞧了眼自己,在隊里和一幫大老爺們待一起習慣了,光著膀子訓練的時候也有,倒是把小姑娘給忽略了。 不知想到什么,時煦忽的一樂。 “小時候你跟你哥來我家玩,又不是沒見過我倆光膀子打游戲,現(xiàn)在害羞了?” 他就是故意逗她。 景一涵低頭看著相冊,“小的時候又不懂什么,現(xiàn)在長大了,當然害羞?!?/br> 時煦走過去,一股青檸味道的沐浴露香味一霎撲進景一涵的鼻子里。 他言語里混雜著笑意問:“為啥害羞,你對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景一涵一時語塞,想想又覺得不能落為下風,于是說:“我對你能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在我眼里跟我哥沒什么區(qū)別,甚至沒有丑或帥之分。” 時煦一愣,凌厲的雙眉微蹙,仔細咂摸這句話,越想越覺得不對味兒,但要是計較,又不知能計較什么。 沉默半晌,一打眼,瞧見景一涵手里的相冊,她翻看的那頁照片簡直可以稱之為他童年的黑歷史,早就叫他媽丟掉就是不肯,他抬臂把相冊一把撈過來合上,“這照片上的小子不是我,是……我一個弟弟?!?/br> 景一涵看看他,臉上疑問明顯。 時煦干干一笑,“真不是我,我那個弟弟長的跟我有點像?!?/br> 景一涵挑著眉,笑容慢慢放大,點頭說:“是嗎?那你這個弟弟還挺可愛的,不過……我聽時染jiejie說,叔叔和阿姨都是獨生子女啊?!?/br> 時煦:“……” “對了,你說要我?guī)湍阋粋€忙,是什么事啊?” 時煦把運動裝的短袖套上,聽她問才說:“我要挑個禮物送人,想讓你幫我看看送什么好?!?/br> “送給男的還是女的啊?” “女孩兒,和你差不多年齡?!?/br> 景一涵“奧”了聲,笑容變得有點寡淡。 時煦重新拿上手機,看一眼時間,說:“這個時間商場應該開門了,我們走吧。” 景一涵點點頭,跟在他后頭出門,一直到坐進車里,她始終沒說話。 去商場還是時煦開車,他自己說:“去中心商場吧,那里東西全,可選性比較多?!?/br> 景一涵依舊點頭。 車子開上馬路,時煦終于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異常,他扭頭看一眼,景一涵垂著頭,把玩著背包的鏈條,劉海落下來,發(fā)絲戳在臉頰上,有點癢,她抬手撓一下,把劉海別到耳后,側面看,看不出情緒。 時煦疑惑道:“怎么了?剛剛還挺開心的,這會兒看著有點不高興呢?” 景一涵看他一眼,立刻勾起唇角,強裝出笑意說:“沒有不開心啊?!?/br> 時煦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這會兒是早高峰,城市里到處擁堵,時煦手指搭在方向盤上,偶爾輕敲幾下,看著心情不錯。 “很久沒見你哥了,他最近怎么樣?” “前一陣回家吃了個飯,還是老樣子,忙?!?/br> 時煦笑一下,“沒交女朋友?” 景一涵搖頭,“沒?!?/br> “催催你哥,老大不小了,眼看著你都能嫁人了,他也不能太落后?!?/br> 不知這話怎么就刺激到了景一涵,她昂起頭,一臉不服氣,“我又不著急,況且你不也沒女朋友?我哥急什么?!?/br> “喲,這么護你哥,我可吃醋的啊。” 景一涵哼笑著,“你吃什么醋,那是我親哥,當然得護著?!?/br> 時煦舌頭舔過小虎牙,有點被氣到,“你這丫頭,我白對你好了,沒良心?!?/br> 看他被氣到,景一涵反倒開心了,后面的一路還不時的哼哼小曲兒。 不是節(jié)假日,商場里的人沒有很多,兩人在商場里逛了幾圈,景一涵提議送項鏈,時煦搖頭,說不合適。 “那就送護膚品呢,女孩子都要護膚的。” “不行,這也不合適。” 挑來挑去,她提議的,時煦都覺得不合適,最后是他自己看中了一管鋼筆,說這個行,這個寓意好。 他讓柜姐用禮盒包起來,景一涵忍不住吐槽,“你怎么比我哥還直男?” 時煦不解,扭頭問:“我怎么直男了?” 話到嘴邊,還是憋了回去,景一涵嘆口氣,擺手說:“沒事,隨你便吧。” 禮物打包好,進電梯的時候,時煦看一眼手表,說:“帶你吃飯去,想吃什么?” 景一涵不覺得餓,也沒心情,就說:“不吃了,你好不容易休假,回去歇著吧,我回工作室?!?/br> “和我出來能讓你餓肚子回去?趕緊的,想吃什么?” 原本想說不用了,可轉念一想,為了陪他給女孩兒挑禮物,浪費了她一上午的時間,不宰他一頓簡直天理難容。 于是腦子一轉,說:“想吃日料,我知道一家不錯,我來開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