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報之以真心,師父還我顆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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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衡帶著柳如蘭回了前院,云鏡生一行人正等在那里。 “嘿嘿嘿,照雨小寶貝兒……”,剛才還對著她張牙舞爪的人見了照雨立馬成了村頭二傻子。 照雨看著撲過來的柳如蘭,身子一扭,從她腋下鉆了出去。江衡見了,不由得在心里鼓掌:好巧妙的身法。 小丫頭都懂藏拙了,差點把她也騙過去,看來平日里沒荒廢,方才那一手放眼各大宗門,也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柳如蘭看著空掉的懷抱有些搞不清狀況:“照雨,你忘記小姑姑了嗎?我是小姑姑啊,帶你摘蘋果撿蘑菇那個……” “笨蛋小姑姑!”照雨氣鼓鼓地將儲物袋丟給她,“沒有一絲長進……”。照雨學(xué)著嚴木深的樣子苦大仇深地搖頭,教訓(xùn)起了柳如蘭。 “噗嗤……”莫岑先忍不住了,怎么會有比照雨還笨的笨蛋。 被看了熱鬧,柳如蘭才不尷尬,讓八九歲的小姑娘奪去貼身之物也不在意,反而湊上去捧著照雨的小臉:“小雨怎么這么瘦了?”又轉(zhuǎn)頭惡狠狠地問江衡,“是不是你沒給她吃飽?” 江衡十分佩服她變臉的功夫。 照雨拍開她的手:“我在辟谷!” 看著她們鬧作一團,云鏡生適時出聲:“掌柜那邊已準備妥當(dāng),我們何時出發(fā)去柳家?” 江衡揉揉額角,看向不靠譜的好友,“看我做什么,我才不回去,我要留下陪照雨”。 江衡知道她是擔(dān)心照雨一人留在客棧才這么說,無奈地跟她解釋:“照雨一起。” 接收到柳如蘭驚訝的眼光,照雨對她點點頭:“有師叔在,我才不怕,況且,應(yīng)該是他們怕我才對?!?/br> “哈哈哈”,柳如蘭大笑,“不愧是大哥的女兒?!?/br> 這座酒樓就開在柳家不遠處,所以柳如蘭先帶著她給的傳音珠回到了柳家,畢竟她和柳如蘭的關(guān)系一直沒有放在明面上。 幾人穿過長街與坊市敲響了柳家的大門,江衡并不想驚動柳無疾,遞的是莫岑的帖子,因此接待他們的是柳乘云。 江衡與云鏡生的面貌作了一些修飾,裝作隨從跟在莫岑身后。莫岑向柳乘云說明了來意,一是為參加一月后的鬼市,二是陪照雨探親。 柳乘云雖疑惑莫岑大張旗鼓登門拜訪的行為,畢竟自柳乘風(fēng)死后柳家與北瀾宗并無往來,但想到一月后的鬼市,料定這又是哪個攀關(guān)系打秋風(fēng)的親戚,為從柳家撈什么好處來的。 之所以叫鬼市,因為交易的是修者身隕后留下的法寶,四家族每年派弟子外出,除了尋找天材地寶,也是沖著隕落修士的儲物袋去的。后來鬼市不斷擴大,各大宗門也來摻和一腳,形成了如今的規(guī)模。 莫岑雖說對鬼市有點興趣,但如果知道柳乘云這樣揣度他,必然嗤之以鼻,若是下任家主這么小家子氣,柳家氣數(shù)就到頭了。他感興趣的不是鬼市,是死人尸骨上長出的接引死亡的絢爛花朵。 幾人就這么被丟進了柳家后院,分到了一個破落的院子。 “師叔,這是我和娘親還有爹爹的家。”照雨呆呆地站在院子中間,幼年時的記憶席卷全身,雖然那時的她年紀尚小,但清清楚楚地記得爹爹和娘親是多么地愛她。對比父母死后的境遇,心中對她們的思念更甚。 兩行清淚從照雨臉上滑了下來,江衡在一旁默默摟住她的肩膀,等待著掉進思念和過去中的孩子自己游上岸。 照雨整理好心情,對江衡說道:“師叔,我沒事,我們把這里收拾一下吧?!比缓筠D(zhuǎn)頭看向莫岑:“莫師兄,不許偷懶,快去把門窗都打開!” 莫岑翻了個白眼:“知道啦,小祖宗。” 二人打打鬧鬧開始了整理。 云鏡生看著江衡面露擔(dān)憂,上前安慰道:“照雨師妹并沒有沉湎于過去的傷痛之中,師父也該看開才是?!?/br> 江衡卻低頭苦笑:“柳家造下的孽,豈止這一件?!?/br> “算了,也該說說你了,為師要離開一段時間,可能很快就回來,但也可能……” 也可能回不來了…… 她本該灑脫的,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相處多年,說沒有感情是假的,叁個弟子她最放不下的就是云鏡生。她不擔(dān)心照雨,只要有嚴木深和尋無憂在一日,照雨就不會受欺負受委屈。 可是,云鏡生…… “鏡生”江衡拉過他的手二人一起坐下,“你還有家人嗎?” 云鏡生被她牽過去的時候一個激靈,師父怎么……可是聽到她后面一句,一腔旖旎之情瞬間冷卻。 “師父為何這樣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云鏡生抽出手淡笑著看向江衡,他怕她感受到他指尖的冰涼,再怎么不舍,也還是在兩人中間豎起了一道墻。 “沒什么,就是覺得,你替為師打點玉衡峰甚至北瀾宗上下這么多年,我都沒有好好關(guān)心過你?!?/br> 江衡頓了頓,像是在回憶,“我記得你入門的時候比照雨大不了多少,晚上睡不著喜歡往潛月樓跑,特別粘人,長大后性子反而冷了?!?/br> “為師知道你心里揣著事,你的性子也不像莫岑和晴煙,什么都憋在心里,我以前不問是相信你能處理好,但是現(xiàn)在……” 江衡深吸一口氣,遠眺的目光捕捉到一群春回的大雁,忍不住勾起了唇:“但是現(xiàn)在,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來,所以在走之前,為師希望能為你做什么,希望你能開心。” “師父打算做什么?”收起笑容的云鏡生,顯得有些無情,或許他本身就是這樣的人,只是從來沒有讓她看到過。 云鏡生有些悲哀,他渴望的不是高高在上的補償,況且她欠他的又豈止是十年。 大概他從一開始就用錯了方式,他不該乖乖地做她的的弟子,就應(yīng)該狠狠打碎她的傲骨,把她牽回八荒困起來鎖起來,日日夜夜只能由他陪伴在側(cè),日日夜夜對她做他夢中的一切……不,他要做的豈止是那些,甚至要激烈千倍萬倍,讓她日日夜夜都要含著自己的jingye哭泣,若是她真的受不住了,或許他可以大發(fā)慈悲地放過她一次,但第二日必須承受他加倍的懲罰。 云鏡生狠狠壓下即將崩潰的情緒,半垂著眼睛不敢看向江衡,怕她發(fā)現(xiàn)自己眼中濃烈的欲望。 “你要告訴我,鏡生,我猜不到你的想法?!苯鉀]有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或許是發(fā)現(xiàn)了并不在乎,云鏡生的思緒慢慢地滑向自己都未察覺的深淵。 不在乎當(dāng)然猜不到,畢竟他見過她對待照雨的樣子對待莫岑的樣子對待晴煙的樣子,唯獨對他,那么無情那么不放在心上。唯獨對他,為什么是他…… 云鏡生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貪心,她應(yīng)該愛他的,就像他愛她一樣,他們兩個自降生起就擁有了斬不斷的聯(lián)系,世上再也沒有人和他們一樣親密。 他甚至為了早些遇見她,切斷了自己的妖骨逃了出來。 可她是怎么對他的? 我想要什么?云鏡生也問了自己一句,我當(dāng)然想要你,只要你。 “你要去哪兒?”他聽到自己平靜地問她。 “八荒?!苯庥种貜?fù)了一次,但僅僅給出了一個答案,顯然,這不是云鏡生想要的。 還是不愿意說嗎? 他突然覺得如今的自己比遭人愚弄的丑角還要可笑,全心全意的付出對方卻連信任他都做不到。 “呵……”他低垂著的模糊面容中傳出一聲氣音,但這實在稱不上笑,“師父還不肯說實話,放眼八荒,不,放眼太虛界有幾人是師父的對手?” 江衡嘆了口氣,對弟子的刨根問底十分無奈,混沌之氣可以說,天道的存在卻是不可以暴露的,知道的那部分人都在魂坑里躺著呢。 “鏡生,我有苦衷……” “我要師父好好看著我?!痹歧R生第一次打斷她說話,并對著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只有我?!?/br> 這是什么要求?江衡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看著他,只看著他……會不會是從小太缺愛了?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被江衡飛快地捕捉到了,看來八九不離十。“缺愛”這兩個字在她腦海里滾了好幾遍,不管怎么說,都和她脫不了干系,都怪她粗枝大葉,忽視了弟子。 于是,江衡決定趁這段時間好好補償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