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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是反派仙君 第154節(jié)

    不過萬魔宗宗主……這人與赤血魔君交往很多,有很多魔族的秘密,而且,還有江亥的秘密,反正爹爹和師兄們都在,她放心地留下最后一點萬魔宗宗主的元神。

    可這恐怖的火網(wǎng)卻比任何禁錮之物都恐怖,萬魔宗宗主的魔嬰只剩下最后一顆頭顱,掙扎著張開嘴,看向江亥求救道,“江亥,我是你舅舅!”

    “哦?!庇⒖〉幕乙律倌晡⑽Ⅻc頭說道。

    萬魔宗宗主看著這不像是個活人的少年,只覺得窒息。

    這就是赤血魔君嘴里的人性?

    這真的還有人性么?

    “我愿意把赤血魔君的事全都告訴你,還有,還有魔域的秘密。廣陵,你饒我一命?!比f魔宗宗主對抱著個胖崽兒一副好爹爹,其實是這世上最可怕的男人的廣陵仙君央求說道。

    他剛剛還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甚至……當(dāng)看到赤血魔君只和廣陵仙君對上一次就再也不肯現(xiàn)身,顯然已經(jīng)拋棄他,頓時大為怨恨。

    作為魔修的,為了活命出賣同盟是正常的事,他急切地想要告訴廣陵仙君自己的價值。

    廣陵仙君挑眉,無數(shù)劍光化作囚籠,將萬魔宗宗主僅剩下的殘缺魔嬰禁錮其中,提到自己面前笑著問道,“黑蛟一族失去的精血,就是被你煉化了?萬妖訣?”

    黑蛟族長說,回收的族人妖身失去了精血,原來是萬魔宗宗主自己給煉化了。

    不過看起來他用得很是生澀,應(yīng)該是剛剛煉化,要不然,也不會從前都沒有動用過。

    黑色魔嬰恐懼地看著他。

    “江亥是怎么回事?”

    “他,他沒事。他只是有了人性。赤血魔君那一族,都是天生冷血無情,只知殺戮禍亂世間的怪物?!?/br>
    黑色的魔嬰緊張地張開嘴,在廣陵仙君冰冷的目光里尖銳地說道,“我,我只是和赤血魔君約定,他給我一個與我有血緣關(guān)系的奪舍軀殼,我回到修真界,穩(wěn)固魔域與修真界連接的那幾處緊要的節(jié)點,日后魔族降臨修真界,我可以擁有與魔君一樣的權(quán)勢。”

    他本想撒謊,隱瞞自己的意圖,可在廣陵仙君冰冷的目光里,卻什么都無法遮掩。

    “天生無情,怪物?呸!三師兄是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不許你這么說!”

    狐貍崽兒豎起耳朵聽到這里,頓時生氣了。

    “那是遇到了你們……”

    “不對,不是只遇到我們,三師兄才這么好。他是一直一直,都是這么好!”

    從背負(fù)正道修士的骸骨回歸修真界,從那個時候她就知道,她三師兄是最好的人。

    不是怪物。

    第154章

    “你真壞, 還想奪舍三師兄?!?/br>
    狐貍崽兒大聲呸呸萬魔宗宗主這剩下的一小點魔嬰,小拳頭握得緊緊的,用力地生氣。

    江亥卻不覺得生氣。

    “哦。”

    “三師兄,他都要奪舍你了, 你打他?!焙傖虄哼€慫恿說道。

    “等他將連接兩界陣法的重要節(jié)點說了再打?!苯ヌ? 在廣陵仙君冷眼里揉了揉狐貍崽兒的小腦袋。

    毛耳朵中間, 一團(tuán)三足靈禽探頭出來,哼哼了一聲。

    “師尊,這禁絕大陣……”

    “什么破陣法, 爛成渣?!睆V陵仙君對一劍就破破爛爛的陣法沒興趣。

    將那連連求饒的魔嬰收起, 他對微微頷首的林青崖說道,“你隨后返回修真界。這家伙若說的是真的,這兩界連接的大陣,從修真界這面也需要打破?!?/br>
    林青崖比雷凡與江亥更細(xì)心謹(jǐn)慎,也更會與人交流,很適合回到修真界處理這件事。

    林青崖飛快地應(yīng)了一聲, 突然說道, “湘水倒是死得干凈,可那龍絮語……”都說狐貍記仇天長地久。

    可林青崖記仇……真是時刻念念不忘。

    龍絮語,那么微末的一個人,剛剛那么激烈的沖突之后, 林青崖竟然還記得她。

    “那個騙芝芝蛟珠的龍絮語?”雷凡竟然也記得。

    廣陵仙君笑了笑。

    他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弟子們。

    庇護(hù)芝芝的都是好弟子。

    “那丫頭如今身在魔修之中, 湘水死了,萬魔宗宗主在我們手里, 她已經(jīng)失去庇護(hù)。不過沒關(guān)系, 她最喜歡魔修, 從前不是和魔修很投緣?繼續(xù)在魔修之中生活好了?!?/br>
    失去庇護(hù), 在魔修之中生活是什么滋味呢?

    大概……和沒有父親來接險些餓死的狐貍崽兒相比,已經(jīng)是神仙過的日子了。

    至少還能吃飽飯。

    想想芝芝因為龍絮語挨了餓,被義陽“忘了”,龍絮語卻享受著本屬于芝芝的一切,廣陵仙君就覺得,龍絮語如今的什么都不需要旁人cao心。

    龍絮語也并不無辜。

    她知道義陽仙君應(yīng)該去接自己的女兒。

    卻坦然地看著義陽仙君為她奔波,為她辛苦,為她忘記了芝芝。

    既然這么坦然,那如今身在魔修之中,應(yīng)該也很坦然。

    不過……廣陵仙君思索著。

    萬魔宗宗主對湘水都毫不客氣地丟出來當(dāng)誘餌,竟然沒有把龍絮語一塊兒送出來給他們,可見龍絮語對萬魔宗宗主還有不小的利用價值。

    當(dāng)初諸宗圍剿魔修,這家伙也是親自抓著龍絮語逃走,這么看重實在是讓人側(cè)目。

    可這里又不是詢問的地方,待弟子們都不再在意龍絮語,狐貍崽兒已經(jīng)翻開肚皮,抱著兇兇地拿尖尖小嘴去叼她毛耳朵的小金躺平了。

    她又報了一些仇,覺得很開心,因為累了,就窩進(jìn)廣陵仙君的懷里呼呼大睡。

    廣陵仙君倒是干脆,帶著他們就離開這里,路過了太一宗鎮(zhèn)守的城池,他看了江亥一眼問道,“你要留在這里,還是與我們回去?”

    回去守石真人那里,想搶魔族磨礪自己肯定搶不著。

    江亥便說道,“在這里磨礪劍意?!彼麑θf魔宗宗主不感興趣,也對自己的身世不感興趣,可芝芝之前明明聽到萬魔宗宗主提過赤血魔君一句“天生無情”。

    若當(dāng)真赤血魔君那樣無情,甚至把自己的兒子也不當(dāng)做至親,反而只是利用的對象,送給萬魔宗宗主當(dāng)奪舍軀殼也不在乎,那想一想,她忍不住伸出小胖爪,摸了摸三師兄的手臂。

    小金窩在她的毛耳朵中間,哼哼兩聲,離江亥遠(yuǎn)了點兒。

    畢竟,江亥離小金近了會覺得不舒服。

    難得小金大人這樣體貼別人的感受。

    “大不了,以后你把化血池?fù)尩绞謿馑浪?。小金大人會幫你?!背嘟鸹鹧媾づつ竽蟮卣f道。

    江亥陷入沉默。

    “化血池不夠。”

    “什么意思?”

    “他的寶藏多多益善,我都要。”江亥平靜地說道。

    赤金火焰陷入沉默。

    一個把兒子送給別人奪舍,一個心心念念只有父親的寶藏,這可真是魔域感天動地的父慈子孝。

    赤金火焰不吭聲了,芝芝眼睛一亮,覺得她三師兄說得好,急忙把小兜兜里的靈丹都塞給江亥,甜甜蜜蜜地說道,“三師兄只管歷練,芝芝都明白!”

    她三師兄為了變得強大干掉赤血魔君,多努力呢。

    小家伙兒尾巴都豎起來,因想到朝鳳也在這城池,反正赤血魔君的事她也幫不上忙,就想去打個招呼。

    “如果喜歡,就留在這里幾日?!?/br>
    “不要啦?!焙傖虄鹤ブ恋拈L發(fā)說道,“打個招呼就好?!?/br>
    她爹爹和師兄們都在忙正事,涉及到魔域,還有那個看起來眼睛都很嚇人的赤血魔君。

    如果她要留在朝鳳這里,不放心她的爹爹還有師兄們肯定會留下一人保護(hù)照顧她,這不是會耽誤正事么?

    她依偎進(jìn)廣陵仙君的懷里,小小聲地說道,“芝芝不給爹爹添亂?!彼惶韥y。

    雖然很喜歡小鳳姐,可是……她還是更想要多體貼她的爹爹。

    暖暖的一小團(tuán)窩在他的懷里,廣陵仙君眼里露出淺淺的笑意,護(hù)著自己的乖崽兒溫聲說道,“送你去和她打個招呼?!?/br>
    他就抱著芝芝落在太一宗修士駐守的地方。

    太一宗掌教正走出來,迎面就是一個已經(jīng)黯淡無光的燈盞被丟到他的面前,廣陵仙君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湘水死了。”

    這就是已經(jīng)消滅了的湘水的本命元神燈。

    太一宗掌教看都沒看那盞燈,只關(guān)切地問道,“廣陵,你沒事吧?”

    “沒事。芝芝還幫我抓了萬魔宗姓江的,我要帶回去審問?!边@話讓太一宗掌教頓時肅容聽了,沉聲說道,“若有太一宗能出力之處,廣陵你一定不要客氣。太一宗……”

    他頓了頓,帶著幾分釋然后的輕松說道,“以你馬首是瞻。”

    這話讓廣陵仙君橫了他一眼,卻懶得多理會,只看著狐貍崽兒跳下了他的懷里,吧嗒吧嗒豎著尾巴跑到一旁和聞訊而來的朝鳳說話。

    經(jīng)歷過在魔域的歷練,朝鳳的氣息更干練了幾分。

    見尾巴火紅火紅的小家伙兒眉開眼笑跑來,她的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上前幾步,關(guān)心地問道,“遇上那湘水沒吃虧吧?”

    湘水出現(xiàn)這件事,太一宗都聽聞了。

    不過聽起來就有陰謀,他們都沒有自作主張去尋找湘水,免得不小心著了道。

    如今芝芝回來,而且眉開眼笑的,顯然收獲不錯。

    “爹爹和我一起消滅了她?!焙傖虄?,驕傲!

    她和爹爹一同抵御敵人,強大!

    “是么?!背P對湘水的感覺更加復(fù)雜一些。

    芝芝不在太一宗長大,并不能太明白湘水這個女人的存在,對于朝鳳這樣的孩子來說是多么討厭的感受。

    哭一哭,欲言又止,柔柔弱弱,就可以把別人想要的一切都奪走,就可以理所當(dāng)然地得到本屬于別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