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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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柳氏手腳冰涼,整個人癱軟在地。 馮祥站在一旁,冷冷道:“柳姨娘身為老王爺遺留下來的物件兒,留您在府里,是為了讓您知榮守節(jié),不至于出去敗壞老王爺?shù)拿暎l知您寡廉鮮恥,竟然在書房中點燃媚香,做下此等喪倫敗行!” 柳氏膽破心寒,壞了,媚香的事竟然查得這樣快。 她曾經(jīng)便是依靠這個手段,爬床了老王爺,如今想故技重施。 誰知淮王一進書房,便察覺出香有問題。 她還年輕,不想成為老王爺?shù)倪z物,她被老王爺冷了半輩子,就不能伺候兒子嗎? 柳氏一咬牙,嘴角牽起妖嬈笑容,不死心地渴盼道。 “殿下……妾身知錯了,再說妾身也沒有真的上您的幃榻,您饒了妾身這一回吧,妾身是您父親的遺物?。 ?/br> 馮祥一張老臉笑著擋在身前,揣手俯身。 “柳姨娘曉得規(guī)矩,那些妄圖爬床的人,下場只有一個。” 打折雙腿,逐出王府。 “殿下饒了——” 柳氏一聲慘嚎,還未來得及脫口,被人捂住,只剩了嗚咽,一下又一下沉悶的重物擊打聲,人在打到第三下時已經(jīng)昏死過去。 夜涼如水,淮王府燈火闌珊。 遼袖捂住了嘴,心跳得很快,為無意間窺破這樁隱秘的事而惴惴不安。 原來前世害她失節(jié)的媚香,竟然是柳氏點燃。 更令她驚懼的是,馮祥口中稱:任何爬床的人,都會被打折雙腿趕出去。 前世她雖然是陰差陽錯,但所作所為在他們眼里不正是爬床嗎? 想到自己也差點落得這個下場,遼袖不由自主地往后踩一步,地磚上覆蓋了一層薄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快逃! 冷不防一轉(zhuǎn)身,正好撞上一個人的鳳眸視線。 “??!” 遼袖嚇了一跳,一瞬間不可抑制地驚呼出口。 沉沉夜色中,漫不經(jīng)心的一瞥,攜了壓迫感。 黑金蟒袍的一角綢料,貴氣逼人,身姿峻拔,高大的身量幾乎將雪光盡數(shù)遮掩,皮膚極白,線條清晰,更甚翠竹盈雪三分,令人挪不開眼。 僅僅站在那里,舉手投足間俱是矜貴優(yōu)雅,永遠從容不迫。 他樣貌甚是拔尖,騎馬進京那日,人人相傳的兇神閻王,竟然生了一副令人屏息的天人容姿,龍姿鳳章,目若點漆,眸光流轉(zhuǎn)間艷絕大宣。 遼袖僵在了原地,攥緊了掌心,寒冬臘月的天氣,額頭滲汗,后背竟然被冷汗打濕透,一顆心悸動不停,喘不過氣。 淮王……文鳳真! 他一雙鳳眸將她弱小的身軀審視了個遍,每上前一步,少女便后退一步,直到后背貼上冰涼的月壁,退無可退。 前世今生那張噩夢中的漂亮面容,再次映入她眼簾。 遼袖眼前隱隱發(fā)黑,一手扶住了月壁,天旋地轉(zhuǎn),暈厥過去之前。 漫天雪空,燈火幢幢。 他緩緩啟唇,聲音如魔障一般掌控她心神。 “遼姑娘,迷路了嗎?” 第四章 遼袖醒來時,揉了揉額頭,屋子里燈火溫暖,圍坐了一群人。 她惶恐地支起身子,馮祥的聲音徐徐入耳:“遼姐兒醒了?方才您迷路了,昏倒在園子里,可嚇壞了老奴?!?/br> 老祖宗問:“這是出什么事了?” 遼袖唇無血色,勉強笑道:“不打緊,只是受了寒,勞煩老祖宗擔(dān)心了?!?/br> 老祖宗捻動佛珠快了些,對她說:“這段日子你先靜養(yǎng),不用cao心別的,下個月便是你的生日,我打算給你好好cao辦?!?/br> “生日?”遼袖一愣。 她長到十五歲,還沒有正經(jīng)辦一回生日,前世,莊戶的大娘從不講究這些,后來寄居在王府,本著不好意思給人添麻煩,從未曾提起。 沒想到這一世,老祖宗竟然主動提及給她辦生日。 遼袖心生感動,眼眶蓄了淚花,正要啟口感謝。 “你生日便定在涼侯府設(shè)宴吧,自從你進京,鮮少與你娘那邊的一家子親戚走動,終究不合情理,這回趁你生日,一大家子好好熟絡(luò)感情?!?/br> 老祖宗頓了一頓,佛珠捻動快了些:“咱們到底是一家人?!?/br> 遼袖察覺到,老祖宗對自己雖仍是十分疼愛,卻有些若有若無的疏離。 不知柳氏在她面前究竟說了什么,產(chǎn)生了這樣細微的變化。 她有些摸不清老祖宗的態(tài)度,老祖宗明知自己抗拒那邊的人,卻想將生日設(shè)宴定在涼侯府舉辦,真的僅僅只是想熟絡(luò)感情嗎? 她心下一涼,難道在那樁婚事上,老祖宗的態(tài)度也產(chǎn)生了變化? 變數(shù)驟生,她的前路不確定起來。 她緊張之下想出言推脫,轉(zhuǎn)念一想,此事穩(wěn)妥起見,不可隨意開口毀了老祖宗的信任,她只好閉了嘴,乖順地點點頭。 遼袖梳妝一番,穿戴整齊地走出堂屋。 一個蟒袍雪膚的男子坐在高位,撫了撫拇指的玉戒。 老祖宗笑道:“對了,你暈過去的時候,幸好淮王也在,是他將你一路抱過來,否則天寒地凍,你這身子骨怎么消受得了。” 淮王不緊不慢地抿一口熱茶,遼袖尷尬極了,局促不安,燥熱得臉皮薄紅。 方才……竟然是淮王將她抱過來的? 一路上,小廝們俱不敢抬頭,一向冷酷不可侵的淮王殿下,竟然用大氅裹抱住了一副嬌弱的身軀,嚴(yán)嚴(yán)實實,半根手指都沒露出來,慢慢走過整個園子。 遼袖低頭,不敢再看他一眼。 她當(dāng)然不敢說出在園子里看到的事情,頭頂上那道視線卻沒放過她,不動聲色,暗流涌動,逼得她胸口發(fā)悶。 想了又想,她咬唇,終是開口:“多謝淮王殿下?!?/br> 少女細聲細氣,吐字清晰,尾音咬得清脆甘甜。 她睫毛輕顫,眸光濕漉漉,緩緩落在那人身上,仿佛只是他肩頭可以輕易拂去的雪粒。 他一如前世初見的模樣,暗色蟒袍,金簪玉帶的淮王殿下,年輕俊美,面若冠玉,皮膚極白,眉骨于銜接的山根、鼻梁俱是高挺,生出不可高攀的貴氣,鳳眸深邃含威,無一處輪廓不是干凈利落。 淮王素有兵神名聲,世人皆以為他一定長得兇神惡煞,未曾料到他會是瞧上去儒雅隨和,恍若天人的貴公子。 大宣兵法家曾一致給他極高的評價,稱其為文韜武略皆超群拔流的儒將。 此刻他一言不發(fā),壓迫感甚重,屋里一下子冷下來。 文鳳真隨意地手臂搭在桌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指節(jié)修長分明,淡淡道:“你拿什么做謝禮?” 他抬眸間,長睫投覆下一片淡淡的影子,不易察覺的陰郁城府。 遼袖愣住了,本是一句再客套不過的謝辭,他竟然真的要一份謝禮? 轉(zhuǎn)念一想,倒是很符合他的作風(fēng),前世他就慣會移花接木,指鹿為馬,找不同的藉口罰她。 “這個……”少女努力思索,急得額頭生汗。 沉默半晌,文鳳真站起來,他轉(zhuǎn)過身,負手,腰桿極直,似在欣賞墻上掛的書法。 “遼姑娘抄佛經(jīng)之余,不如給本王寫一幅字,作為謝禮吧?!?/br> “???”遼袖錯愕地抬頭,臉色頓時煞白。 正好迎上他意味深長地一瞥,身量頎長,居高臨下,側(cè)顏漂亮得沖擊人心神,她的心驀然跳快了些,撫住胸口,竭力想平復(fù)這陣心悸。 少女的窘迫,被這雙鳳眸盡收眼底。 遼袖硬著頭皮,輕聲道:“不知殿下想要我寫一幅什么樣的字?!?/br> 文鳳真垂下眼簾,睨了她一眼。 方才一路抱她時,觸感柔軟異常,少女身軀單薄,腰肢纖細,脖頸像一截多汁花莖,脆弱得不堪一折,蒼白瘦削的小美人,雪水般綿甜,一抿生怕化開了,仿佛碰一碰便能弄哭。 看得出來,她十分局促,手腳都不知該放在哪里,疑惑又畏懼,鬢間絨毛像新鮮的稚桃,水靈靈的眼眸,懵懵懂懂,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難怪岐世子非要她不可,這樣身份低微的尤物,難免會淪落為權(quán)貴的帳中禁/臠。 文鳳真依舊不辨情緒,不緊不慢地開口。 “一會兒馮祥會告訴你?!?/br> 遼袖微皺眉頭,總覺得陷入了什么陷阱,自己在被他牽了鼻子走。 文鳳真不僅是年少成名的將領(lǐng),更修出一身老道深沉的心術(shù),他本就天姿聰穎,擅長精準(zhǔn)到可怕的計算,富有經(jīng)驗與耐心。 常踞廟堂高位的殺伐決斷,不可揣摩的恩威,上位者的壓迫與震懾。 倘若順著他的節(jié)奏,不知不覺滑落他引誘的深淵,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老祖宗說:“淮王書法是一絕,得他指點一二,你也能精進些?!?/br> 指點嗎? 遼袖想起前世他是如何給她“指點”的,嚇得手腳冰涼,幸好迅速垂下眼簾,沒讓人察覺失態(tài)。 遼袖踏出門檻,這才舒了一口氣。 雪芽連忙為她披上一件麂子,說道:“姑娘,方才我等了您好久,聽說您在園子昏倒了,我擔(dān)心死了,眼下可有不舒服?” 雪芽納悶:“人好端端的怎么會暈倒呢?” 遼袖笑著摸了摸雪芽的小腦袋,小聲說:“沒事的?!?/br> 可當(dāng)她一轉(zhuǎn)過頭,見到停在前頭的淮王轎子,笑意逐漸收斂,冷浸浸的風(fēng)鉆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