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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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輕的一聲落下來,卻讓遼袖腦子一聲嗡鳴。 “以后,我就是你的瓷娃娃?!?/br> 可以任意裝點(diǎn),穿你喜歡看的衣裳,讓彈琴寫字烹茶舞劍也好,其他的也罷,無論如何都會做到。 遼袖攥緊了指尖,腦子里冒出荒唐的想法。 讓他在他自己身上繪畫,也會答應(yīng)嗎? 她搖了搖頭,耳根微紅,覺得極其荒謬。 忽然一聲驚嘩,姜林在內(nèi)堂紅著眼嚷嚷:“他娘的文鳳真給了你二十萬兩,就給我十萬兩,當(dāng)打發(fā)叫花子呢!” “要我說,我就是不服氣!徽雪營不是他一個(gè)人說了算,內(nèi)閣那邊輪流值房,陛下病情又加重了,只怕一道旨意都發(fā)不出來,大宣沒有讓一個(gè)野丫頭當(dāng)長公主的道理?!?/br> “一個(gè)沒爹的野種若成了尊貴的公主,這是皇室蒙羞,也是首輔府蒙羞!” “你小點(diǎn)兒聲!人就在外頭!” 賓客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沒有一條禮法可以鉆這個(gè)漏子,讓遼袖成為長公主。 這是一步不能退讓的問題。 否則下一步就是遼槐被立為太子,皇后與首輔府一敗涂地。 遼袖怔怔的,待明白了他們在說什么,眉頭微蹙,小臉白得像層薄薄的紙。 雖然宋公子沒有明說。 但是首輔府也是希望遼袖姐弟兩個(gè),不要去參與繼承人的爭斗漩渦。 云針扣緊了她的肩頭,她一個(gè)直愣愣的丫頭,說話聲音軟下來:“遼姐兒,別怕?!?/br> 野種這兩個(gè)字再一次刺了遼袖的心。 她胸前一起一伏,渾身流通的血液發(fā)涼,齒關(guān)咬緊,從未曾如此想要逃離這個(gè)地方。 肩頭倏然落下溫暖的掌心,文鳳真呼吸滾熱,澆灌在她耳側(cè)。 “遼姑娘,我一會兒再來找你。” “如今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去做?!?/br>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7-09 19:33:15~2022-07-10 18:00: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花花 1個(gè);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 2個(gè);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c 8瓶;小啦啦嚕啦咧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五十六章 文鳳真前腳剛?cè)?nèi)堂, 還未坐定,老祖宗坐在榻前, 揮手拋餌食。 刻著吉祥福壽的白瓷胚盆, 養(yǎng)了兩三條裙尾金鯉,爭相咬餌。 老祖宗雖然身居深宅,卻耳明目清。 她早知道文鳳真從賬面上撥了一百萬兩賄賂舊部。 老祖宗的面龐肅穆無波, 語氣平靜,翡翠佛珠一點(diǎn)點(diǎn)黯淡下去。 “從你用馬車接她回京, 我一早知道你想做什么,一直裝作不知情, 為她相看首輔家的公子, 將她嫁一個(gè)好人家,就是因?yàn)槲颐靼祝龝斜环鉃楣鞯哪翘??!?/br> “你跟皇儲摻合在一起, 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 滿朝文武, 天下百姓,該如何看待你, 人人都會以為你是有異心的賊子!” 文鳳真沉默半晌,牽起嘴角:“奶奶,就是為這件事?” 老祖宗將餌食緩緩放回碟子中, 瞥了他一眼。 “現(xiàn)在出去, 當(dāng)著所有弟兄的面兒,給他們吃顆定心丸,你再也不會跟皇儲來往, 比雪花銀更管用?!?/br> 文風(fēng)真站起身,謙和地恭身:“孫兒明白了?!?/br> 他的情緒仍然這樣鎮(zhèn)定, 并無反駁,溫和得愈發(fā)令人不安。 奶奶兩輩子都沒變過。 她也是為了徽雪營的軍權(quán)永遠(yuǎn)握在文家。 文鳳真緩緩踏出門檻,宴席停止了絲竹管弦的樂聲,一齊望過來。 “殿下……殿下終于來了?!?/br> “哼,看這小子有什么話好說!” 所有賓客等著文鳳真給一個(gè)交代。 文鳳真每踩一步,耳邊傳來上輩子的聲音,愈發(fā)清晰。 “奶奶,袖袖她也是誤中了媚香,總之木已成舟,你覺得我們的日子定在什么時(shí)候合適。” 翡翠佛珠險(xiǎn)些摔在他臉側(cè),砸上他高挺的鼻梁,驀然紅了,他仍然維持著笑意。 老祖宗眼底含淚:“你會死的,跟你父親一樣,被眾人一刀一刀背刺死在京城。” “倘若遼袖光明正大地出現(xiàn)在京城,過不久便會引起皇室的注意,你手握軍權(quán),想染指一位公主,就是找死?!?/br> “都不用皇帝出手動(dòng)你,你的叔父們就會先把你吃干抹盡?!?/br> “你爹在京城怎么死的要我提醒嗎?根本就不是皇帝殺了他,每一刀都是從背后!” “你是要我把她送走另嫁他人,還是如何,自己看著辦!” …… 文鳳真站在首席,面色恢復(fù)了一貫的靜冽。 夜風(fēng)沉冷,他一笑起來沖淡了五官的鋒利感,翠竹掩映,襯得他身姿峻拔,皮膚白皙。 倘若不近距離瞧,以為哪家溫良恭儉的世家子弟。 看來涉及軍權(quán)一事,他老實(shí)本分許多。 大家差點(diǎn)忘了從前那個(gè)冷戾囂張的淮王殿下。 在長輩面前,這才是乖樣子。 大家自以為馴服了一條毫無溫度的毒蛇,愜意又好奇地靠在太師椅。 遼袖站起身,只有她一個(gè)人心底隱隱不安,指甲攥著掌心,輕微的刺痛讓她的神智更清晰。 不,絕非如此。 她太過了解他的性情。 殿下愈是這樣平靜,愈是憋著壞水。 正所謂孩子靜悄悄,一定在作妖,一聲不吭的殿下才是最無法揣摩的。 遼袖重新抬起眼眸,幽幽目光悄無聲息地看向首席的男人,不安地捏紅了指尖,呼吸間的香氣開始滾熱深長。 文鳳真抬起雙手,瞬間收斂笑意,示意大家安靜。 他眼神逡巡了一圈,聲音沉著冷靜,與生俱來的貴氣與懾服感,哪怕講的是再溫和不過的話語。 “為何我們要講仁義,因?yàn)檫@是做人做事的底線,倘若過了火候,就會成為各部的仇敵?!?/br> “倘若性情過為偏執(zhí),那么就應(yīng)該調(diào)和居中,與所有兄弟和諧共存?!?/br> “倘若違背圣賢的教誨,不愿意執(zhí)行仁義,那么就會遭到報(bào)應(yīng)?!?/br> 這番話令舊部略微詫異,挑眉互相對視了一眼:文鳳真什么時(shí)候有這么好的教養(yǎng)了? 有朝一日竟能從他嘴里聽到仁義二字。 不過他這番話倒是說得人舒心暢意。 看來在權(quán)力面前,再兇狠的蟒也得低頭,裝出食素模樣。 鐘先生一面,一面微微點(diǎn)頭,目露贊許之色。 倘若他能想通,自然是最好的。 鐘先生飲了一口茶,緩緩道:“居上位者,合該有此仁心仁德,鳳真他懂事了?!?/br> 文鳳真牽起一絲笑意,斯文有禮,極盡謙恭,雪白指尖握住一杯酒盞。 “鳳真之前若有對各位叔父不敬的地方,在這里敬諸位叔父伯伯一盞酒,還請見諒!” 大家心里又是一番驚濤駭浪! 文鳳真竟然知道道歉了?還是當(dāng)著眾目睽睽的面兒,做出這樣溫順小輩的姿態(tài)。 莫不是遭人奪舍了? 大家漸漸領(lǐng)悟過來。 文鳳真終究年輕,一見到換軍權(quán)的陣勢被嚇到也是正常的,忙不迭來賠禮道歉了。 之前不過耍的過家家游戲,紙糊老虎罷了! 姜林握著酒盞,大笑:“看在他還算有誠意的面子上,賞他個(gè)臉?!?/br> 文鳳真下了席位,挨個(gè)挨個(gè)給叔父敬酒,笑意盈盈。 明明是暑氣深重的夏夜,大家汗流浹背,遼袖卻感到發(fā)冷,不詳?shù)念A(yù)感從腳底竄上脊背。 蟬鳴在耳朵眼一圈圈擴(kuò)大,聒噪嗡鳴,心神失守,腳步一跌,險(xiǎn)些重重坐在椅子上。 倏然間天冷了嗎? 凜冽寒風(fēng)泛起漣漪,殿下的笑意浸潤著冷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