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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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虛捧著她的臉頰,五指微轉(zhuǎn)。 想用力地摸一摸碰一碰。 卻不愿意弄臟了她這張好看的小臉。 “怎么辦,被你抓到了。” “要揭穿我嗎?” 文鳳真盯著她濕潤的瞳孔,探出另一只干凈的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薄繭將她的皮膚磨紅了。 他就像夜里肅殺寒冷的一柄薄刃。 遼袖忍著下巴的不舒服,本就格外敏感脆弱,他的掌控感太過強(qiáng)勢,別過臉也沒逃脫他的手。 他反而更過分地欺壓過來,眉心意動。 摸夠了她的下巴,緩緩下移,捏了捏她脖頸間細(xì)膩的軟rou,愛不釋手,熾熱的指腹貼著她的脆弱皮膚。 冷與熱交疊在一塊兒,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遼袖打開了他的手掌,抬起眼睫:“殿下,我什么都沒看見。” 文鳳真將手指掩藏在背后,挺直腰身,斯文地笑道:“無妨?!?/br> 他靜靜說:“外頭風(fēng)大,快回去吧?!?/br> 文鳳真剛走出幾步,遼袖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殿下!”她鮮見地喚住了他。 “嗯?”文鳳真回頭。 遼袖伸出一根纖白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探在半空,良久,又縮回去,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腮邊,有些晦澀地開口。 “殿下……你的臉上……還有血?!?/br> 文鳳真微微挑眉,用帕子擦了擦腮邊,卻沒有擦到準(zhǔn)確地方。 他站在遼袖身前,身量高大,問:“哪里?” 遼袖的臉燒得通紅,唇瓣愈發(fā)鮮艷嬌媚,像春日熟透多汁的鮮桃。 她高高舉著手腕,小心翼翼地指給他看,指尖都是炙熱的溫度。 他心不在焉,心思全在她身上。 秀色可餐,賞心悅目。 他倏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瞧見她呼吸急促的模樣,文鳳真笑了笑,用帕子擦了擦她指過的地方。 “多謝遼姑娘提醒?!?/br> 文鳳真跟遼袖前后腳回了席位。 遼袖怔怔的,大腦一片空白,尚未回過神,她不敢抬眼,總覺得文鳳真在瞧她。 懷揣著這個隨時可能被發(fā)現(xiàn)的秘密,她連點(diǎn)心都吃不下。 忽然,小廝一聲殺豬般的慘嚎聲響起。 “死人啦!死人啦!” “姜大人死了……挨了三刀,刀刀致命……” “什么,什么?” 大家一下子醒了酒,警惕心大起,紛紛拔刀。 這些平日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老爺們,此刻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有人強(qiáng)自鎮(zhèn)定大聲疾呼。 “大家不要慌,有刺客,快保護(hù)殿下!” “給我把王府圍成鐵桶,一只蒼蠅都不許放出去!” 大家慌亂一團(tuán),熙熙攘攘。 只剩文鳳真坐在首席,微笑著舉起一杯酒,明明是對著鐘先生說的,卻無聲地望向了遼袖。 有仇必報。 “這就是我的仁義之道?!?/br> 風(fēng)中沁著甜梨香與血腥味。 遼袖緩緩松開拇指,掌心已潮濕一片,胸口提著一口氣,始終不敢松懈,眼尾因?yàn)閼n心泛起漣漪顏色。 她再一抬頭,文鳳真已站在面前,一把拉過她的手臂。 “遼姑娘,我們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br> 他討厭他們所有人,只想帶她一個人逃走。 不容她思考,文鳳真向來隨心所欲,他一手抱著她的腰身,腳步生風(fēng)走得飛快,不耐煩地?fù)荛_嘈雜人群。 兩個人在寂寥無人的長街上穿過一間又一間門臉兒。 遼袖被他拉著小臂,泛了一圈兒紅印。 她踉踉蹌蹌,一顆心咚咚地跳,直欲跳出嗓子眼,眼睫上的水光已被風(fēng)吹干,氣息微喘。 每回累得想歇息時,他那只有力的胳膊穩(wěn)穩(wěn)地架著她。 “就到了?!彼⑽?cè)臉。 她的小臉上寫滿了抗拒,皺著眉:“殿下,我要回去換衣裳?!?/br> “你想被他們盤問嗎?” 話音未落,他已停了腳步。 遼袖怔怔望著眼前的一切,這里是放煙花的湖畔。 整個京城最熱鬧的泗河畔,當(dāng)初他墜水的地方。 大大小小的船只如同星河密布,閃閃熠熠,高高低低參差不齊的京俗良宵。 坐在小船上,文鳳真在船頭吹風(fēng)。 遼袖也不知府里亂成一團(tuán),究竟怎么樣了,不管不顧地跑出來,自己一個人逍遙自在,倒是符合他的脾氣。 倘若此刻回去,一定會遭到盤問,她本就不擅長撒謊。 淮王殿下的生辰宴上死了一個駐邊將軍,只怕等不到明日,就會轟動朝廷。 會迎來怎樣的結(jié)局呢? 遼袖靠在繡枕上,心跳依然不穩(wěn),維持著面上的沉默,心中猶如驚濤駭浪翻涌而過。 船身搖搖晃晃,她有些困乏了,急促的呼吸漸漸平復(fù)。 “殿下,船要開到哪兒去?”她小聲問。 文鳳真背對著她:“升霞戲院?!?/br> 遼袖詫異地睜眼,文鳳真一側(cè)臉,牽起嘴角:“不是要去看皮影戲嗎,我陪你看。” 遼袖蜷縮成拳的手指逐漸松開,船上漁火映照著殿下疏離清冷的身影,仿佛一點(diǎn)點(diǎn)被湖光吞噬了。 她深吸了口氣,唇齒吐出溫軟的熱意。 “這倒不必了。” 不必?” 文鳳真沒有追問下去,無聲地打量她一眼,收斂了嘴角微揚(yáng)的弧度。 遼袖這才長舒一口氣,不自覺弓了弓背,往后縮兩下。 既然殿下肯開船把她送到升霞戲院,看一場皮影戲,或許能化解方才的不安。 她問:“殿下,我娘的遺書呢?” 文鳳真走了過來,將船上的門簾放下來,眉心蘊(yùn)著漫不經(jīng)心。 “送進(jìn)宮了,你很快就會知道消息。” 他壓住嘴角上揚(yáng)的弧度,遞過來一支筆。 “看在我當(dāng)你船夫的面子上,給我放一只孔明燈吧?!?/br> 遼袖抬眸看了一眼他的神情,他隱隱約約透露出些愉悅。 有那么多人給他放孔明燈,可他心底掛念的總還是她的那一只。 見她不為所動,文鳳真慵懶地坐在船頭,扔了劃槳,抿直了唇線:“好,那就不開船了!” “我寫我寫,你快開船吧!” 她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頸后抹開薄薄的紅色,清咳了兩聲,端坐在地上,挺直了清瘦的脊背,一筆一畫在孔明燈寫下他的名字。 她第一次學(xué)會寫的字——文鳳真。 要放孔明燈了。 遼袖仰直了脖頸,銀花如夢,孔明燈搖搖晃晃地從小船飛向夜色。 像一枚球蓮炬火梨花,飛丹流紫。 文鳳真綻開生動的一絲笑顏,不再是冰冷的,被火光融化了似的,唇紅齒白。 殿下好像真的很高興。 遼袖靜默片刻,明面處變不驚,偷偷瞧了他一眼,忍不住問了一句。 “殿下,您從前為何總是左手纏著繃帶?” 她總以為他纏著繃帶,是為了隨時隨地捆住她的手腳,不讓她逃跑。 他從前也是這樣嚇唬她的。 文鳳真面色如初,看不透他在想什么,過了好一會兒,回道。 “因?yàn)閭诳偸菦]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