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的少年紅著臉說完，別開眼，想要撐坐起來。

    他看起來太青澀也很無措。

    清妤點了一指在他光潔額頭上，幾乎沒用什么力道，寧歌卻像沒了力氣一樣，又跌坐回衣堆里。

    清妤不解，“你怕我嗎？”

    寧歌聞言，搖搖頭，他怎么會怕她，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和她對視。

    清妤微惑，歪著頭打量他神色，試探問道，“你是不是見過我？”

    清妤換了個姿勢，微微屈膝，手托著臉笑問，“又為什么不敢看我？”

    她今日心情不好，也不想再抄佛經(jīng)了，索性想逗逗這個送上門來的小白兔子一樣的少年。

    問句話便臉紅，用手指點點額頭就要跳起來一樣。

    寧歌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見過的。”

    清妤追問，“在哪兒呢，我怎么從未見過你？”

    他有著和那人相似兩叁分的清俊樣貌，衣著也皆是緞錦，身形清瘦，朝氣洋溢。

    她若見過，不可能沒有印象。

    寧歌為難的抿抿唇，看了她一眼，招架不住她催問，到底還是說了，“隔墻的府上，有顆大樹，我在那里常?？匆娔阍谕ピ褐惺膛ú?。”

    他說完，頓覺方才的話有些歧義，急急的解釋，“我在樹上可不是為了窺視你！”

    “上次樹上有窩小鳥掉下來，我想給它們送回去，剛好看見你，然后……”

    就忍不住常常坐在樹上張望這里，看看她有沒有出來，看看她在干嘛，看看她今日又穿了哪件新做的衣裙。

    寧歌說到這兒，有些懊惱的閉了嘴，捶捶自己的腦袋，這和窺視又有何區(qū)別，實非君子所為。

    他主動承認錯誤，耷拉著腦袋，懨懨地道，“對不起，可…可我。”

    他想解釋些什么，怕清妤就此壞了對他的印象，卻又有些百口難辯的意味。

    清妤了然，纖指按在他張合著的唇上打斷他，“你是叁王爺府上的小郎君嗎？”

    國公府旁坐落著的正是當朝叁王爺?shù)母?，可叁王爺后院僅有王妃一人，且多年只有一嫡女。

    寧歌聞言，微變了臉色，眼神閃爍，他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在他看來有些難堪的身世。

    所幸，清妤很快拋開這個問題，她其實一點也不關心，隨口發(fā)問罷了。

    她伸手輕摸了摸少年的側臉，又順著他流暢的下頜線一路往下至下巴，微微上挑起來，要寧歌正臉面對著她。

    “偷窺，可不是什么好作為?！?/br>
    清妤的聲音放的很低，人也往前傾，靠著近了些，笑著看少年后仰靠在柜壁上吃痛的表情。

    清妤靠的太近了，半個身子都探進了衣柜，可里面的空間根本不足以容納兩個人，以至于少年的腿緊挨著清妤的腰肢，兩人之間的體溫透過輕薄的夏衫互相傳遞感知。

    他方才正準備起身時被清妤推下，此時兩腿屈展著微分開，卡在清妤身側。

    太近了。

    衣柜里昏暗，還掛著的裙擺擋了寧歌半幕視線，可鼻息之間縈繞著的百花香氣，兩腿之間緊挨著的柔軟腰肢，咫尺之間交錯著的起伏呼吸，都不容寧歌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