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必死無疑
慕詔話題轉向那人,清妤也順勢光明正大的將視線投去,躲在慕詔身后悄悄打量他。 被喚作國師的男子抬眼,只淡淡地掃一眼偷看的清妤,對慕詔的責問無甚反應。 那眼神似乎在說為何要回避。 慕詔顯然是和國師很相熟,摸摸后腦勺,又揮揮手,“算了算了,這些常理和您一概說不通?!?/br> 他說著又對著大敞的門做了個拱手請的姿勢,“在下有許多體己話要和小侄敘叨,勞煩國師大人先行一步。” 那人拿起一旁的棋譜,一言未發(fā)就離開了。 “慕叔叔?”清妤的視線從男子的背影收回來,頗有些疑惑,“他就是國師嗎?” 起初晃的一眼,清妤還當是故人重逢,再看他望向自己全然陌生的眼神,她才遲疑的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認錯了人。 慕詔滿不在乎的應一聲,拉著清妤坐到案桌前,剛好用上國師理好的棋子。 “會棋嗎?”慕詔佯裝隨意的問道。 卻玉和郁江來時,國師尚在,所以有些情況和他說得并不是很詳細,慕詔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尋到清妤,而清妤走失的這些年又過的怎么樣。 清妤點點頭,微挽起衣袖,露出細膩白皙的素手,“棋藝不精,就先執(zhí)白子啦?!?/br> 慕詔收回視線,又提起方才清妤的問題,“他就是個怪人?!?/br> “清妤日后暫住在鎮(zhèn)國寺,遇到他便離遠些,離不遠也不要得罪?!?/br> 慕詔落一子,“他雖未剃度,但其實從一幼兒時就被鎮(zhèn)國寺的老住持收養(yǎng)下來,本是盼他接下住持之位,后不知道怎么被先帝注意到指為國師?!?/br> “那,國師大人自幼都生活在鎮(zhèn)國寺嗎?”清妤捏著棋子的手收緊。 “自然。”慕詔肯定地點點頭,“連風驚才絕艷,只是對人情世故俗理一竅不通?!?/br> 連風,應當是國師的名字。 清妤低著頭若有所思,又聽慕詔話不停,“我之所以讓你能避則避,并非是因為連風這個人。而是他與當今,有些私隱不和之事?!?/br> 慕詔說著聲音低下來,一手指向天,“叔叔怕你牽扯進來?!?/br> * 宮內,帝寢。 當今圣上已經連著病了七天七夜,宮內的醫(yī)術圣手和太醫(yī)院判都一籌莫展。 那日潛進宮來大鬧了一通的雙子劍客,放了話說有神藥的消息,卻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帝王許是陷在病痛折磨之間,越發(fā)喜怒無常,有時心情好了會傳喚歌舞,有時動輒暴怒訓斥臣下。 朝堂間氣氛也越來越沉悶,年輕的帝王索性再不理朝政,只拋開了交給權臣霍遠和親信程拓之全權處理。 兩人各有擁躉,兼之丞相以及數位閣老,近十股勢力糾纏抗禮。 謝琸樂的清閑,每日里最大的樂趣就是聽暗衛(wèi)報告那些朝堂上的爭執(zhí)。 關清瑎替他把脈,帝王一邊聽的捧腹大笑,推了一旁的果盤,遞了一顆葡萄抵在他唇邊,“清瑎何苦白費力氣。” 關清瑎不配合,微皺了眉想要避開。 少年天子的聲音冷下來,“朕說過了,沒有澤蘭花,此毒無解,朕必死無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