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同歸于盡后 第1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怎敵她軟玉溫香、小乞丐修仙記、我在星際驛站拆快遞、白月光訂婚之后、穿到十八年后成頂流、退出科舉后我靠種田封侯、滿級惡女重回修羅場[快穿]、皇太女她不想爆紅[娛樂圈]、顧先生的火葬場[民國女攻]、女總裁的偏執(zhí)美強慘孕夫[總裁女攻]
話畢,一個足足擺放了上萬根竹簽的木桶垂在云層中,幾乎以小世界的方式出現(xiàn)在成千上萬名年輕人面前。這已經(jīng)是一個生出靈識的法寶,抽簽者只需要投入一道自己的靈力,就能立刻得到結(jié)果。 薛妤在數(shù)千道靈氣和妖力中蕩出自己的氣息,取出來一看,是一根描著七彩色牽頭的竹簽,她翻了個面,看到了那個大大的“乙”。 她側(cè)首,去看溯侑的,發(fā)現(xiàn)他的竹簽跟自己一個顏色,顯得極為絢爛,再一看背面,寫著個“甲”。 “時間錯開了?!毖︽パ垌?,現(xiàn)出點零星兩點笑:“也好,有時間去看看你的比試。” 第103章 薛妤的第一場比試在第二天下午,當時蓬萊島正起風,三十五座比試臺靈光大綻,比試臺內(nèi)安放著留影石,留影石中的情形通過一面巨大的水鏡投現(xiàn)出來。 此時,十號臺上站著個才抽到簽的少年,他握著一桿玉笛,顯得孱弱,但實力不算差,才連著淘汰好幾名參賽者走到這一步。 底下觀戰(zhàn)的都還挺看好他,其中一個覺得他能進甲組前兩百的東張西望,想看看抽到對手簽的是誰,下一刻,他眼都直了,手肘撞了撞身邊同伴:“別看了,還好沒下注,薛妤起身了。” 同伴愣了愣,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在瞥到驚鴻而來的一抹倩影后,嘶的抽了一口氣,喃喃道:“這才第二天,圣地傳人都上場了?裁判怎么安排的?節(jié)奏好快。” “不知道,你看三號比試臺,音靈也上場了?!?/br> 相比于淘汰賽中其他場次,圣地傳人,人族四派,妖都世家這種早有聲名的上場無疑比籍籍無名的對決來得吸人眼球。 隨著薛妤上場,沒多久,十號比試臺下聚集起了不少人。 來蓬萊島的參賽者和觀賽者一半一半,說到底,這屆天驕榜水平頗高,誰都想拿個不錯的成績回去。提前觀察圣地傳人的實力,即便很多參賽者壓根碰不上,但摸清自己與他們的差距,至少日后能有點前進的動力。 而觀賽者,他們想得簡單,多看幾場,說不定能看出點什么苗頭來,到時候下注下準點,大賺一筆也不是不可能。 見到薛妤,那名握著玉笛的男子愣了愣,而后展袖拱手,苦笑道:“人族三峪山簡城,請薛妤殿下賜教?!?/br> “比試臺上,不必講究虛禮?!毖︽ヒ滦浞鲃?,一陣無形的風將他的脊梁托起,頷首道:“開始吧。” 簡城默了默,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結(jié)果如何,或者說,比都沒必要比,但修仙者一生能與遠超自己的同齡人交手的機會太少,少到這個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沒時間抱怨運氣差。 他凝聲道:“我自知絕不是殿下對手,今日這一場,一招定勝負?!?/br> 話畢,他出招。 一招,他使出的是自己的絕招。 玉笛凝成殘影,卷起驚人的颶風,于此同時,渺渺笛音從極遠處慢慢逼近,和著海風,成了某種有節(jié)奏的旋律,而殺機就藏在風平浪靜的表象之后。 “嗯?”薛妤動作停了下,她發(fā)現(xiàn)這位三峪山的門徒?jīng)]按常理出牌。 這一招與其說是壓軸的殺招,不如說是將整個融合的過程在她眼前剖析了一遍,甚至可以說刻意暴露出了自己本身的缺點,帶著再明顯不過的請教意味。 簡城其實也緊張,這個問題困擾了他許久,師長們并不會太專注一個不大出眾的內(nèi)門弟子,他自己摸索和無頭蒼蠅一樣沒有頭緒。 有些人一生就卡在這樣的瓶頸中,他遇到個機會,真是一點都不想錯過。 他想從薛妤應(yīng)對的招數(shù)中找出自己的問題。 薛妤在他的殺招到眼前時才出手,她松松地從風暴中探出左手,精準地將那根玉笛握住,像捏住了蛇的七寸,于是颶風和笛音一起止歇。 風停雨止,勝負已分。 薛妤手指一蕩,玉笛橫空在視線中連著翻滾十幾圈,最后重重擲入臺面下,滾回簡城的腳邊,她皺眉道:“風和笛音中的攻擊力太薄弱,既然是殺人的樂修,就別盲目融合傳統(tǒng)的溫和路數(shù)。” 簡城眼前一亮,等裁判舉出勝負的標識,就見她轉(zhuǎn)身,留下十分淡漠的一句:“這種事我勸你下次別做,將弱點暴露在敵人面前,與送死無異。人要殺你,就方才那一招,你連認輸?shù)臋C會都沒有?!?/br> 臺下已經(jīng)熱鬧成了一片,很多以為能窺探出點圣地傳人實力的參賽者扼腕嘆息:“根本沒看懂,什么情況?簡城做了什么?” 默默在高臺上關(guān)注這一幕的許子華看向身側(cè)坐得端正的許允清,問:“看出什么了嗎?” “她的對手太弱了。差距拉得足夠大,根本不用別的花招,一力皆破之。”許允清淡漠地抬眼,半晌,慢慢笑了下:“薛妤她外冷內(nèi)熱,對這種投機取巧的人,還是給了足夠的提示?!?/br> “難怪……”許允清看向十號比試臺下如松柏般站著的溯侑,不過十年未見,他比當初在飛云端里又強了許多,像一片探不到底的怒嘯江海,臉還是那張臉,可身上的氣勢截然不同,薛妤正朝他走去,“裝乖扮可憐這套會有用,不過,看樣子,他現(xiàn)在也不樂于再干這種事了吧?!?/br> “你打算如何?!痹S子華問。 “成功的例子都擺在面前了,故技重施即可?!痹S允清手指慢慢點在人群中的薛妤身上,而后看向許子華,道:“走吧,沒什么好看的了。” ==== 接下來兩天,薛妤連著上場五次,其中三次有人自動棄權(quán)認輸。 根本打不過的人,強拼著萬一自己受傷,對后面的比賽狀態(tài)會有很大的影響,還不如利索點認輸,有這種想法的人占了大多數(shù)。 六天后,淘汰賽結(jié)束,各組列出前兩百名,開始交叉對決。 八天后,強者聚集到一起,場場比賽都變得有意思起來,裁判們商議后,關(guān)了其中二十座比試臺,將比試的場次間隔出兩個時辰,以供參賽者恢復(fù)狀態(tài)。 第十天,在繼善殊擊敗路承沢,溯侑擊敗音靈和伽羧后,薛妤和妖都窮奇秦家長子秦沐交手并將其擊敗,整個蓬萊島都陷入了震天的熱鬧中,氣氛愈演愈烈。 隋遇和沉瀧之投了大量心血的排名賭壓場人滿為患,沉瀧之每天數(shù)錢數(shù)得紅光滿面,就算輸給了老對頭陳錄安都笑吟吟都沒見垮臉。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就是來撈錢的,名次什么都不用放在心上。 當天夜里,薛妤和溯侑被九鳳等人催著又坐到了一樓大廳那張長長的桌邊上。 九鳳手里正抓著一張才揭下不久的單子,她掃了眼身邊的人,從下往上開始找:“……路承沢排在第六十八,善殊三十三,音靈二十九,陸秦二十七?!?/br> “為什么名次這么低?”音靈看向昆侖的掌門首席:“陸秦,這次怎么排的?” “裁判們定的,他們會特意避開一些大熱人選間的對決,這些至少都要留到明后天才開始。你看我做什么,我也被壓了。這單子就是比到現(xiàn)在的初步名單,等后續(xù)對決開始,會慢慢排上去,還有四天呢,你急什么?!?/br> “還有呢?”蒼琚不緊不慢地敲了下指節(jié):“我的名次是被你吃了?” 九鳳懶得理他,接著往上念:“伽羧二十一,季庭溇二十,秦清川這次不錯,也在二十,隋家老二和老三并列十八,蒼琚第八,隋瑾瑜第六?!?/br> “溯侑第五,薛妤第四,嗯?陸塵都比過四十五場了?運氣不錯,都排到第三來了,好好珍惜這個位置?!本砒P將名單摁在桌面上拍了下,慢條斯理出聲:“誰來說說這個讓路承沢神魂顛倒,排名跌破新低的松珩是個什么路數(shù)?壓在我頭上排第一?” “他最近大出風頭?!鄙蝮@時馬上要上任當攝政王,名次對他來說沒任何意義,這十天就帶著朝年到處亂逛,此刻自然而然地接話:“人族一些排名在前四十的天驕和他私交甚好,聽說他在飛云端中得了大機緣,修為一步登天,手上有幾個上古陣法,運氣也挺好,沒遇上你們,但與之對戰(zhàn)的排名都不低。目前為止,他也是奪冠熱門?!?/br> “這人可是正宗的朝廷黨,人族至上,人族天驕會親近他也算正常,但愿他們有點腦子,能從路承沢悲慘遭遇中獲得點教訓(xùn)?!币綮`慢吞吞地道:“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人就是顆毒瘤,走到哪哪倒霉。” 沈驚時又道:“他還不是最出風頭的,我們溯侑公子才令人關(guān)注的那個?!?/br> 他看向耷拉著眼皮,坐在薛妤身邊,顯得和周圍熱鬧的一切格格不入的溯侑:“雖說我們看著不習慣,但外面許多姑娘可喜歡這張臉,特別是他對戰(zhàn)季庭溇最后那橫出的一劍,不止小姑娘心動,劍修們也激動,我和朝年才從賭場上回來,幾乎所有的劍修全把注壓給了他,篤定他不是第一就是第二?!?/br> 就是這張因為存儲了太多力量而顯得冷硬鋒利的臉,他在薛妤的眼里,從很好看變成了還好。 溯侑涼涼瞥了他一眼,沒搭茬,問:“明天的安排出來了沒?誰和誰打?” “應(yīng)該有我。”薛妤接話:“我這兩天只打了五場?!?/br> “是?!本砒P抓著另一張單子看了看,頗有興致地挑了下眉:“明天上午,你和隋瑾瑜打第一場,下午還有兩場,溯侑和我打,兩個時辰后再去對那個松珩?!?/br> 這精彩的安排,聽得在座所有人都抬了頭。 九鳳也沒先關(guān)心自己要和溯侑正兒八經(jīng)地碰一場,反而意味深長地看向隋瑾瑜:“隋瑾瑜,這可是你口中的恩人,對恩人出什么招,都想好了?” 隋瑾瑜無聲罵了句臟話。 “怎么下午連著安排同一個人打兩場?”薛妤皺眉,看向陸秦:“還是排名最前的兩個?!?/br> 到了這個程度,真要打起來,沒有不受傷的,受傷嚴重的話,那兩個時辰就是吞一整瓶修復(fù)丸都不夠恢復(fù)的,接下來也根本沒法再去全力以赴打下一場。 “都是這樣的,到明天后天,前十前二十的排名大概會定下來,很多默默關(guān)注這邊情況的大人物大多都是等到第十天,十一天,看了最精彩的幾場就走?!?/br> 等聽完大概的消息,大家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只剩下九鳳,隋瑾瑜這幾個妖都的領(lǐng)頭人,薛妤起身要走,溯侑松松拉了下她的手腕,道:“你先回去,我等會來?!?/br> 薛妤頷首,身影消失在樓梯一側(cè)。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我和溯侑那一場,是最適合公開他身份的時機?!本砒P看向隋瑾瑜:“你們怎么想的?” “就這樣辦吧?!彼彖さ馈?/br> 九鳳看向溯侑,兩位妖都未來的君主對視,誰也沒退半分,氣氛剎那間變得劍拔弩張,她紅唇微張:“君主也有大小之分,我不想聽什么天攰和九鳳排名之論,我也不管你接下來是要和誰打,還剩幾場,我只認實力。你若打贏我,遠古天攰排名在九鳳之上,我認,從今以后,你在妖都絕對的君主之權(quán),我也認。” “可以。”溯侑應(yīng)著,又難得笑了下:“楚遙想,你要不提她,我真不一定能贏?!?/br> 但既然提了,他一定贏。 九鳳才想放幾句嗤笑的話,被風商羽連拉帶哄地帶走修煉去了,現(xiàn)場只剩下隋瑾瑜和溯侑。 “楚遙想很強,是近千年來九鳳族血脈最純凈,最有天賦的一個,那個松珩也不好對付,明天會是一場硬仗?!彼彖は肓讼?,實在不是很放心,從靈戒里找了又找,找出幾瓶頂尖的療傷丸和恢復(fù)靈力的藥散,全部交到溯侑手中,道:“這些東西都拿著,和楚遙想比過后趕緊恢復(fù)……” 隋瑾瑜平時也不大愛說話,冷淡起來時頗有種謫仙乘風而來的意味,但在溯侑面前,他的話從來沒少過。 很吵,但也是真關(guān)心他。 “哥?!彼葙Т怪?,突然出聲:“明天和她交手,別打拖延戰(zhàn),速戰(zhàn)速決?!?/br> 隋瑾瑜愣了下。 溯侑將掌心里躺著的瓷瓶推給他,道:“你自己拿著?!?/br> 沒等隋瑾瑜反駁,他又補充著說:“明天,你可能會比我更需要這些?!?/br> “……? === 溯侑徑直上了二樓,想了想,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房里已經(jīng)點上了燈,窗牖大開著,海風猛的往里灌,薛妤站在窗前,身影被拉成纖細窈窕的一截,脖頸白而修長,名畫一樣被框起來,每一處都著墨甚多。 “等我呢?”溯侑走到她身邊,拉過她的手問:“在想什么?” “很多事情,龍息那邊……我一直不大放心?!毖︽ゲ涣晳T和人說自己內(nèi)心的擔憂,但溯侑是她親近和喜歡的人,那天說好不隱瞞,她全記到了心里,“還有人族,圣地和妖都的以后,我不確定扶桑樹送松珩和路承沢回來是不是也別有深意?!?/br> “查都沒法查,線索全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彼⑽⑻鹧廴タ此葙В瑝褐骄€低聲道:“不喜歡這種事事靠猜的感覺?!?/br> 她說這些話時,臉上神情是一種驚人心魄的率然坦誠。 “妖都。”溯侑攏著她五根指尖的力道微重,道:“這次回去后,我正式接管人間妖族。人與妖都非生來知善惡,明是非,但人從幼年到成年,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傷人的能力,妖族不同,在他們不懂何事何為,何事不可為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下了許多錯事,所以被人厭棄,為人不容?!?/br> “等初步整合之后,我會在人間設(shè)置學(xué)堂,教他們?nèi)碎g規(guī)矩,律法,之后可發(fā)展成門派,他們?nèi)羰窃敢猓嫉拈T隨時為它們敞開?!?/br> 惹事的妖族少了,加上沈驚時,圣地從中調(diào)和,人與妖和諧共處才可能實現(xiàn)。 薛妤看向他,不知道說什么,半晌,開口吐出兩個字:“多謝。” 她能想到,這件事真做起來,會有多么不容易。 “謝什么?!彼葙Р粷M地瞇了下眼,手掌在她窈窕有致的腰身上流連起伏,俯身不輕不重咬了下她的唇:“我們之間,誰謝誰?” 他頓了頓,力道輕下來撩撥她,聲線滾熱含糊:“阿妤……是我應(yīng)該謝你。” 因為遇見了你,那些不堪的難以放下的過往全成了云煙。從此在這世間,看山成山,看水成水,他也會慢慢期望山河安穩(wěn),人間喜樂,等來年元宵,能和心上的人去看一場場熱烈的煙花,吃一碗熱騰騰的白湯圓。 也謝謝你,當年執(zhí)拗強撐著站在雪夜中的十七歲少年,終于等到了渴求已久的溫情。 “你等一下?!毖︽e開頭,唇上水光一片,她將縮在手心中巴掌大的蒼生陣塞到他手里,道:“松珩手里有一塊上古封印陣,你拿著這個,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