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十八年后成頂流 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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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倆應得的,總之你倆現(xiàn)在狀態(tài)都非常完美,繼續(xù)保持,再接再厲,只剩三分之一了,咱們一口氣拍完?!?/br> “明白?!眱扇水惪谕暋?/br> 回到酒店,已經(jīng)快零點。 明明今晚這場戲只有兩分多鐘,也沒有ng重拍,卻是進組將近兩個月來,秦朗身心消耗最嚴重的一次。 但也有種如釋重負。 整部影片雖然有好幾段親密戲,但真正的激情戲就只有這一段。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段都順利拍過了,剩下的那就不算事了。 實際上剩下三分之一,也就最后兩人分別時那場床戲,走的是溫柔派,表達的是眷戀和不舍,跟情\欲沒有關(guān)系,所以完全不用擔心了。 這樣想著,秦朗痛痛快快睡了一覺。 寒來暑往,春去秋來,外界的時局變化,好像與這安寧的金公館小院毫不相關(guān)。 這是金世錦這兩年最快樂的一段日子,他不再感覺孤獨,他連大煙也已經(jīng)戒了,整個人容光煥發(fā),是被他年輕的愛人所滋潤。 但他也知道,這樣的快樂是短暫的,林文恒還年輕,人生還有無限希望,自己卻已經(jīng)逐漸走向日暮,再過不了幾年,他就會變老,他的愛人還會想如今這般愛自己嗎? 色衰愛弛,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其實又何止是愛情。 他見過王朝沒落,上海淪陷,昔日繁華的十里洋場變成明日黃花。所以盛大的美好的東西,最終都會走向消亡。 既然如此,又何必追求永恒? 尤其是在和一位日本朋友吃過飯后,他知道香港淪陷也是遲早的事。自己這小小的洋樓,大概也很快朝不保夕。 轉(zhuǎn)眼已是1941年夏。 林文恒大學畢業(yè),在金世錦的支持下,他申請到了英國大學的研究所。 金世錦告訴他,他先過去,待自己處理手中財物,再去英吉利與他會合。 林文恒不疑有他,對于他來說,金世錦是他的至愛之人,也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雖然,談一輩子對這個年輕人來說,還有點太早。 隨著林文恒的即將離開,也意味著這部戲的拍攝進入尾聲。 “小宋小秦,準備好了嗎?” 工作人員就位,李思年朝兩個坐在床上醞釀情緒的演員喊道。 秦朗和宋墨一起比了個ok的手勢。 其實不用準備,越拍到后面,秦朗就越與林文恒不分你我。金世錦讓他先去英吉利時,他心里就總覺得有點其奇怪,然而對方說得有理有據(jù),無非是分別三四個月,未來在一起的日子還長,沒什么好擔心的。 距離出發(fā)的日子越近,他心中就越不舍,除了不舍,還有沒來由的不安。 然而在不舍,離別的日子還是如期而至。 這是他離開的前一夜,想到明天早上就要登上去往英吉利的郵輪,他就不免郁郁寡歡。 洗過澡的兩人靠坐在床上說著話別體己話,才說了一句,林文恒的眼淚便嘩啦啦掉下來,將身旁的人攬進懷中,啞聲道:“錦哥哥,我不想一個人走!” 金世錦抬頭溫柔地撫摸著年輕愛人的頭,輕笑道:“阿恒這么大了,怎么還這樣孩子氣?莫非是一個人出洋害怕?” 林文恒搖頭:“我不怕,我只是擔心錦哥哥一個留在香港。我天天看報紙聽電臺,日本狼子野心,只怕不久就要占領(lǐng)香港,我怕錦哥哥遇到危險?!?/br> 金世錦輕笑:“若日本人占了香港,我死在他們手中,也不重要了。” 林文恒雙目含淚看著他,捂住他的嘴:“我不允許你這樣說,我還要等你跟我在英吉利團聚呢!” 金世錦望著他,眼中也微微泛紅,點頭微笑:“好,我不說?!?/br> 他握住對方的手,輕輕送自己臉上移開,主動吻上林文恒的唇。 這是一個一場溫柔的吻,林文恒伸手抱住對方,也輕柔地回吻著,然后慢慢褪去對方的衣裳,身體輕輕覆蓋上。 這段親密戲,跟第一次的激烈截然不同,連身體都在被子中。 這里不是再欲望和占有,而且繾綣和纏綿,重點更是那溫柔的親吻。 不過一分鐘,導演便喊了咔。 秦朗和宋墨分開,躺在床上微微喘著氣。這樣的親密,身體當然也有反應,但比起身體的感覺,更多的是心中那因為要與戀人分別的悵然。 他怔忡地盯著白色天花板,半晌沒有任何動作。 還是宋墨輕輕推了推他:“小秦,結(jié)束了!” 秦朗眼珠子慢悠悠一轉(zhuǎn),對上身旁這張俊朗的臉,一時忽然又開始分不清對方是當代影帝宋墨還是民國少爺金世錦,也分不清自己是秦朗和林文恒。 還是屋內(nèi)工作人員哐哐當當?shù)穆曇簦琶銖妼⑺貋怼?/br> 李思年已經(jīng)迫不及待看回放,一邊看一邊嘖嘖稱贊:“好好好!” 兩位主角入戲越來越深,拍攝自然也就越來越順,對于導演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因而相對比兩個演員尤其是秦朗的情緒跌宕起伏,李思年就只有起起起。 眼見著就只剩下幾場戲,他每天春風得意,對兩個人的夸贊也是越來越大方。 “小秦小宋,今天又是一條過的完美戲。剩下不到十場戲,要是繼續(xù)這么順利,再用不了一個星期咱們就殺青了。你們兩個真是太棒了!”說著還朝兩人豎起大拇指。 這場戲因為沒脫褲子,也就沒完全清場,秦朗下床穿上工作人員遞來的衣服,笑道:“謝謝導演?!?/br> 面上雖然笑著,心中卻依舊難受。尤其是聽到說殺青,先前戲中那種悵然就更加強烈。 他知道這是入戲太深的結(jié)果。 尾聲這幾天,秦朗除了一場在碼頭道別的戲,一連幾日,都沒有他的戲份,因為全是金世錦在林文恒離開香港后的劇情。 他當然每天也還是會兢兢業(yè)業(yè)去片場觀摩,看到金世錦在林文恒離開后的失魂落魄,再次抽起大煙,他也跟著難過。 他和林文恒已經(jīng)完全合二為一,他看鏡頭里的宋墨,也就成了自己愛人。他情緒低落,偶爾還會坐在一旁流眼淚。 導演對他的痛苦卻渾然不覺,只夸他共情能力好。 及至最后兩場戲終于來臨。 林文恒離開半年后,生活剛剛在那邊安定,正滿懷期望地等著金世錦過來團聚,忽然從報紙上得到消息,日本進犯港島,港督無條件投降,香港正式淪陷。 事情發(fā)生在1941年12月,但他看到消息已經(jīng)是一月份。而他收到金世錦電報,正是香港淪陷前兩天。 遠隔重洋,他試了很多方法,無論是電話還是電報,都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上金世錦。在香港有錢人紛紛逃離英國時,他毅然買了回港的票。 啟德機場已被日軍炸毀,他只能坐郵輪。 兩個月后,歷經(jīng)波折的林文恒,終于成功登上香港碼頭。 這座東方大都會,如今已是滿目瘡痍,街道上隨處可見巡邏的日軍,老百姓的臉上都是誠惶誠恐的表情。 他立馬坐上電車,去了金公館,然而抵達那座曾經(jīng)熟悉無比的小樓時,入目之處,只有一片被轟炸過的斷壁殘垣。 林文恒驚恐地望著面前的場景,發(fā)瘋一般跑進去瘋狂找尋,但什么都沒找到。 他是不相信金世錦已死的,稍作冷靜下來后,從損毀的金公館走出來,回頭痛心地看了眼,深呼吸一口氣,打起精神去尋找金世錦。 這一場是他的獨角戲,也是全片倒數(shù)第二場。 拍得很順利。 只是導演喊了結(jié)束,他心里的痛苦還是久久無法驅(qū)散。導演見狀,卻是高興不已,連連道:“好好好,保持住情緒,下午最后一場。” 秦朗怔了怔,有些茫然地點頭。 中午,是在房車內(nèi)午休的,短短四十分鐘的午覺,他做了一個噩夢。 醒來滿頭大汗。 一旁正在打盹的小周被他驚醒,看到他這模樣,咦了聲道:“你怎么了?大白天做噩夢了?” 秦朗擦了把汗,點點頭。 其實有點記不清剛剛夢見了什么,總之跟生離死別有關(guān)。 小周給他遞過水杯,笑嘻嘻道:“今天最后一場戲了,拍完就殺青咯!小秦你就可以從戲中出來了。” 作為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人,他對秦朗的狀態(tài)再了解不過。一開始進組時,跟往常一樣大大咧咧,總擔心自己不會演感情戲。但隨著拍攝進度的深入,他越來越來不對勁,先是和宋影帝相處時那種曖昧,然后便是這些日子的憂郁惆悵。 顯然是入戲太深。 小周同志沒拍過戲,想象不出拍戲竟然能影響到生活。 這莫非就是天生的演員? 秦朗喝了口水,問:“幾點了?” 小周道:“馬上兩點了?!?/br> 秦朗點點頭:“那快開拍了?!?/br> 他換上戲裝,拿過鏡子檢查了下自己儀容,走下車,看了眼旁邊,看到站在車門口的安河,問:“宋老師呢?” 安河道:“他已經(jīng)去里面準備了?!?/br> 秦朗點點頭。 這段戲昨晚兩人對過,難度不算大。 他走到臨時搭建的破舊棚屋前,正要走進去看看準備情況,李思年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伸手將他攔?。骸皠e別別進去!” 秦朗奇怪問:“怎么了?” 李思年道:“現(xiàn)在的金世錦已經(jīng)病入膏肓,早沒了林文恒記憶中的風華。你現(xiàn)在進去看到了小宋的妝,就沒有驚訝感了。當然,我也是希望一次過?!?/br> 秦朗了然地點點頭,表情沉沉。 李思年上下打量他一番,拍拍他的肩膀,道:“沒錯,情緒上好了,保持好。” 說罷,他走進去,道:“各部門注意!” 站在門口的秦朗深呼吸一口氣,對著門內(nèi)做了個ok的手勢。 “a!” 金世錦在香港深居簡出幾年,認識的人不多,多方打聽下,林文恒才找到這出棚屋。 他出身貧寒,從小與舅舅一家子擠在舊公寓,見識過不少生活窘困的普通百姓,但這種棚屋也是第一次來。 他不可置信地四顧了下,看到前方那虛掩的門,試探著一步一步走過去。 先是站在門口,試探著開口:“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