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摸她的小腹，上面有一層薄薄的rou，最近她在奶茶店應(yīng)該吃了不少甜品，稍微上了點rou，手感柔軟，挺好的，再多吃點，吃胖點。

    “樓上一家叁口小男孩天天哭，你下午晚上不在家所以不知道，每天七點多他們倆就開始打孩子。夫妻兩個也是叁天兩頭吵架，那天吵到十點多都沒消停，你知道的那天?！彼穆曇魩еσ狻?/br>
    她問，“你不覺得煩嗎？每天放學(xué)回來都得聽噪音，他們打擾到你了吧？”

    “我覺得煩的話會出門。扯遠了，你要是覺得樓上夫妻關(guān)系還行，那你認為我父母關(guān)系好的理由是？”

    “他們不吵架呀，兩個人說話都輕聲細語的。”

    “你的判定標(biāo)準(zhǔn)真是膚淺，再說他們只是沒在你面前吵過架。一個月就見一次面的夫妻有什么好吵的。”更何況他們把我丟給你，什么都不用管，各自去過逍遙的日子，平常有什么好吵的。

    “你是說他們經(jīng)常在你面前吵架嗎？”她忍不住追問。

    “阿哈哈哈哈，你說呢？他們每年回老家祭祖那幾天，那次不吵架？你來之前，他們更是每天都吵得沒完沒了?！彼湫卮?。

    她伸開雙臂，抱住他，“我以為他們感情還可以呢。雖然兩個人不?；丶遥敲看我娒婵瓷先ネ蜌獾?。唉，我是真沒發(fā)現(xiàn)?！?/br>
    他任由她抱著，又補充道：“那你沒發(fā)現(xiàn)的太多了。記不記得初二的時候有個長頭發(fā)女人說她是我爸的秘書，每次我爸回來她也跟著進書房?！?/br>
    她仔細回想，好像是有那么個人，但是她怕人說他們家閑話，每次來陌生人都躲到閣樓上不下來，所以印象不深刻。

    他捏捏她的腰，“那是我爸的情人之一，他們每次都在書房親親我我。幸好你沒見到過，那個場面太傷眼睛了?！?/br>
    我的天，她確實不知道還有這事，他說她是睜眼瞎倒真沒冤枉她。她趕忙問：“那父母他們離婚后，叔叔就和那個阿姨在一塊了嗎？”

    林含璋嘆氣，表情是恨鐵不成鋼加對牛彈琴的無奈，“怎么可能，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爸他要是能對一個情人真心真意那他還不至于那么下流，他沒跟任何人結(jié)婚，現(xiàn)在同居的對象是他公司二十歲的業(yè)務(wù)員，比我年齡還小?！?/br>
    林信書倒抽一口冷氣，居然還有這回事，叔叔他怎么能對比自己兒子小的女孩子下手，而且聽弟弟的口氣，他沒離婚時就好像不止一個情人，這真的太嚇人了，她從沒想過他竟是如此不要臉的好色之徒。

    “那……那……”她震驚到話都不知道怎么說了，這還有什么好問的，這完全超過了她的知識范圍，根本就是中年人骯臟的世界，弟弟要是不說，她這輩子可能都被蒙在鼓里。

    “你是不是想說我媽知不知道？”林含璋非常善解人意，替她補全了問題。

    她忙點頭，對呀，阿姨知道嗎？她要是知道得有多傷心呀，怪不得不理叔叔了。

    林含璋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把復(fù)雜的事情想得簡單了，狠狠擰了她的腰一下，“你怎么會覺得我媽不知道？她像那么蠢的人嗎？”

    她心想，阿姨蠢不蠢我不知道，我是怪蠢的，又蠢又瞎，而且他剛才手重了，那塊rou有點疼。

    捏完之后又給她揉揉，“傻子，我媽肯定知道我爸在外面有人了，除了你誰不知道？和我家沾親帶故的人家，哪有一個不知道他們夫妻各過各的？也就你看不出來?！彼卣f，看起來非常平靜。

    她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沒有任何情緒，僅僅是在敘述一件眾所皆知的事罷了，哪怕主人公是他的親身父母，但好像也和他沒關(guān)系。

    “阿姨她不生氣不難過嗎？”她低聲問。

    林含璋垂眼，“她一開始可能也不高興，后來她也沒少找男人，兩個人就達成默契，不找對方麻煩了，畢竟真掰扯起來那些爛帳沒人算得清。”

    她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像譴責(zé)誰都不對，人家夫妻自己都沒意見，輪得到她來指手畫腳。最應(yīng)該不滿生氣的人心平氣和，提到他的父母跟聊陌生人一樣，看上去也不難過。

    “你是不是想說他們離婚是遲早的事，他們本來就沒感情了，怪不得我，我不用自責(zé)？”她悶頭，低聲問他。

    林含璋面無表情，“我說過了，你頂多算個導(dǎo)火索。沒有你，那兩個人確實可能和以前一樣維持現(xiàn)狀，直到玩到六七十歲，兩個人都玩不動為止。但是你跟他們說懷了我的孩子，你又自己消失了。兩個人就開始互相指責(zé)，都說對方?jīng)]盡到做父母的責(zé)任，把黑鍋甩到對方頭上，最后再加上兩個人的小情人煽風(fēng)點火，鬧到離婚也不奇怪?！?/br>
    “你父母離婚你難過嗎？”

    “我為什么要難過，你想想，這兩個人從小到大，跟我在一起的時間短到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他們離不離婚對我都沒差別?！彼亩亲?，回答。

    林信書還是覺得不好受，“可你室友告訴我說他們離婚為了爭你，天天給你打電話，讓你沒法好好上課休息，弄得你很不好過。要是我不說，他們應(yīng)該也不會鬧成那樣。”

    林含璋美麗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哪怕是這等不善的表情在他臉上，他也仍舊容色逼人，當(dāng)然，他懷里的女人看不到，“你別忘了，讓你懷孕的人是我。這件事如果非要找個罪魁禍?zhǔn)祝强隙ú皇俏揖褪俏腋改福氵B個催化劑都算不上。你要究根問底的話，那就得從他們領(lǐng)養(yǎng)你開始算賬。”

    她無話可說了，她知道他其實不是在給她開拓，只是告訴她一些她以前沒有發(fā)現(xiàn)的殘酷現(xiàn)實，但是她仍舊覺得惆悵，太多信息沖進她的腦子，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反應(yīng)了。雖然隱約察覺到他的父母可能也有點問題，但她一直告訴自己他們很忙，所以沒空回家?guī)Ш⒆?，他們在她看不到的時候肯定也會見面的。他們就是一對熱心自己事業(yè)的夫妻，今天他告訴她真相，她才意識到久遠前種種可疑的細節(jié)。

    每回見面叔叔身上不同的香水味，他看阿姨的冷漠眼神，以及時不時會被他取消的家庭聚餐，哪怕只在一個月一次的聚餐他才回家見孩子。最長的一次，是初叁，她半年沒見過他，真關(guān)心自己孩子的父親會在快中考的時候失蹤一樣對兒子不聞不問嗎？還有阿姨，也很奇怪，經(jīng)常躲開他們講電話。工作電話有什么不能讓孩子聽的，哪怕一個月見一次面電話也不停，還經(jīng)常給對面發(fā)半天信息，臉上的笑容比見兒子還開心。

    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的很好笑，完全一廂情愿認定他的父母就是理想的父母，優(yōu)秀的夫妻，感情融洽。認定林含璋他不缺錢也不缺關(guān)心，如果他真的那么被重視，那為什么平時他爸媽電話都很少打？

    “現(xiàn)在他們應(yīng)該不給你打電話了吧，你們最后怎么說的？”她問。

    林含璋手移到她的胸部，輕抓她的乳rou，撥弄她的rutou，“因為我同意跟我爸了，我媽再鬧都沒用?！?/br>
    她按住他的手，不讓手指使壞，畢竟在說正事，“為什么要選叔叔？阿姨對你不好嗎？”

    林含璋臉上露出嘲諷，也不知道他在諷刺誰，“因為我爸給我一千萬，我媽只愿意給我叁百萬，我爸用錢證明他對我的看重，我選更在乎我的那個，多天經(jīng)地義。我媽就傷心了，罵我見錢眼開，不愿意搭理我了?！?/br>
    這事總覺得哪不對勁，道理說不通，雖然符合常理，但是，他們的關(guān)系太詭異了。

    林含璋反抓住她的手，放到他的腰上，其實他沒有全盤托出，依舊隱瞞了一些事，比如他父親愿意花那么多錢爭取他不是因為多愛他，多在乎他，只是因為他父親早年在一場化工事故里面喪失了生育能力，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孩子。他父親那個人算盤打得精，也不信任那個小女朋友，所以連結(jié)婚的承諾都沒有，不舍得給錢，平時也就花言巧語動動嘴皮子，父親早就做好了兩個人將來一拍兩散的準(zhǔn)備。他父親也不相信自己兒子，可沒辦法他只有這個孩子，把林含璋得罪狠了，他晚年就不好過，不如籠絡(luò)住，反正錢給自己兒子，總比被外面女人騙走或者給別人養(yǎng)孩子劃算。

    至于他的母親，一開始也是暴怒不休，后來看大勢已去，開始打感情牌，痛哭流涕，喋喋不休，說哪怕他跟他爸，她作為母親也會盡責(zé)，等他大學(xué)畢業(yè)，就在他工作的地方把房，車被他買好，以后他有了孩子給他帶，讓他放心拼搏事業(yè)。

    他靜靜看她演戲，一個字都不信，冷眼旁觀他媽撒瘋半個月，決定回上海買房子，很快辦好手續(xù)，動身去云南找他那個倒霉jiejie，最后把她弄到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