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人追求了?
她趴在床上,身子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他坐起來,撫摸她的背部。剛剛他又從背后進入一次,很少用到的姿勢,因為背后位總是很難進得深。 察覺到她想睡覺的企圖,她一旦不說話,呼吸放緩就是她困了?,F(xiàn)在應該剛過十點,怎么也沒到睡覺的時間,哪怕她應該很早就起來和面包餃子。 背后的皮膚光滑細膩無暇,雖然沒有綢緞般手感,倒也柔滑細嫩,掌心來回摩挲這白嫩的一身皮,他又發(fā)現(xiàn)她有很明顯的腰窩和臀窩,雖然她屁股上真沒多少rou。 雙手撫摸上去,在腰窩里打圈,沒一會兒她就嘿嘿笑,有一聲沒一聲的,她怕癢,以為他在撓她,跟她鬧著玩。他被那薄薄的皮膚和人體優(yōu)美的弧度吸引,從她的臀窩開始往上舔吻,一路遇到腰窩,脊髓溝,肩胛骨,他知道下緣就是她的心臟所在地,被厚厚的脂肪和骨頭所保護,最后來到她的脖頸。 皮膚癢癢的,她又覺得他是在呵癢,她想睡覺,又很想躲開,可渾身懶洋洋的沒力氣。 “你不累嗎?”她聲音悶悶的,拖拉的。 “不累,我還想再做一次?!彼窈芎?,回答短促有力。 她翻身,面朝他,試圖摟住他的脖子,“做吧。這次咬我肩膀別那么用力,我剛被你咬疼了呢?!?/br> 他見她睡眼朦朧,心道如果這次他輕輕柔柔的,慢慢騰騰的,她絕對會一邊做一邊睡。 雖然他不是沒干過這事,在她半睡半醒的時候插入,然后抽送性器,可是今天是大年初一,他明明可以吃點更好的,為什么非要吃沒味道的? 她見他好一會不動,她還是昏頭昏腦,暈暈乎乎的,就問:“你是不是也想睡覺?” 摸摸她軟和的小肚子,聽她舌頭打結的話音,他覺得抱著她睡一會再做也不錯。于是他一邊揉捏她的小肚子,一邊說:“嗯,睡吧。” 他也閉上眼,其實并不困,但是聽到她漸漸變緩的氣息,便知道她已經入睡。她好像很難堅持叁次以上,除非是她潮吹了,幾乎沒了意識,半昏半醒的狀態(tài),他可以做個叁四回。 一開始他覺得那樣搞很有意思,他的身體壓力也可以釋放,他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珊髞硭l(fā)現(xiàn)她主動配合迎合他,兩個人共同高潮的時候更爽,他們第一次在午飯后性交的那次,是他領悟到這件事的開端。 既然能吃參雞湯,為什么還吃速食面?他為什么不和她一同入睡,等她清醒之后再好好和她做一場,他并不是沒有耐心的人,而且她就躺在他身旁,想什么時候吃一口都行。 午飯過后,他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一大堆拜年的信息。去年好像一個都沒回,今年也干脆不回?;ɡ锖诘陌菽晗摱际侨喊l(fā)的,他甚至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發(fā)給他的是一模一樣的,一種毫無意義的浪費時間的行為。 他懶得摻和每年必有的奇妙行為,他雖然也一直在裝成一般人,可逢年過節(jié)挨個給人發(fā)祝福就明顯超出范圍了,他絕不想做那么自尋煩惱還累人的事。 林信書昨晚就給她所有的微信好友發(fā)完祝福,她又給微信里的奶茶店??徒y(tǒng)一發(fā)了新年快樂的祝福消息,沒一會就收到了回復,其中有些人她甚至不太熟,她回憶著對應這些人,一一回復,聊了半個多小時,才放下手機。 老板給她發(fā)了800塊錢的過節(jié)費,她不知道其他人一般拿多少,也沒地方問,收到錢就當作是意外之財了。后來杜千尋跟她說,一般會給一個月的工資做年終獎,她的老板太摳門了,以后能跳槽就跳槽吧。既然是拿來做過渡的工作,肯定誰給的錢多跟誰干,其他店面活還沒那么多呢,她那家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請假自由,可以隨意調班。 話雖如此,她也干慣了,讓她再去找別的工作,她一時半會還真沒有動力。 新的一年就不要先從辭職開始了。 其實杜千尋也跟她說過,哪怕她不想再讀書,那工作也不能隨隨便便找個就做,一開始沒錢沒辦法,等手里有了積蓄,一定要做一些能持續(xù)發(fā)展的,有明確晉級機制的工作。哪怕是在奶茶店上班,哪怕一輩子就跟這個行業(yè)打交道,至少要搞明白自己以后要做到什么位置。如果在私人奶茶店,以后的發(fā)展方向就是復制這家店,再去其他地方開一家類似的??蛇@個很明顯不是什么好主意,老板的店其實賺得不多,更重要的是他不用付房租,如果她來開店,上海高昂的房租就決定了她根本開不下去。 還有第二條路子,就是她趕緊辭職,到連鎖奶茶店一點點喜茶coco蜜雪冰城之類的店鋪應聘,認真做個兩叁年,升職做店長。奶茶店的職位鏈太短,她到時可以跳槽到更大的餐飲企業(yè),比如麥當勞肯德基之類的。 這些話從沒人跟她說過,她自從進入社會,整個人都得過且過,從沒想那么遠過。 林信書從沒有過職業(yè)規(guī)劃,更沒有想過自己的職業(yè)生涯什么的,否則也不會做了一年貿易公司文員就因為短期找不到工作又跑到奶茶店做打工小妹。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行業(yè),她其實對原本的文職工作沒什么興趣,但是那個活做著輕松,也沒壓力。現(xiàn)在她的工作她其實還算有興趣,但實在不輕松,雖然也沒有壓力。 一開始她因為被報恩的事纏著,實在是沒心思考慮這些。后來等她被杜千尋提醒,她回過勁來,總覺得自己應該把工作當回事,不能在戰(zhàn)術上勤奮,在戰(zhàn)略上懶惰。 這些事是林含璋從不會跟她說的,他肯定知道,但是他從來都是冷心冷情,冷眼旁觀,恨不得她多吃苦頭倒大霉,肯定不會在“事業(yè)”上提供任何幫助。她甚至懷疑他就等著看她在外面碰壁什么工作都做不下去,然后回家讓他包養(yǎng)。 其實她都不僅僅是懷疑了,她幾乎就能確定。而且他也不是因為性別歧視覺得女人工作沒意義的那種,他就是不想叫她好過。她喜歡工作,希望自己可以獨立自主,自己養(yǎng)活自己,他就不希望她工作,最好在家全職伺候他。 想想也怪鬧心的,也很糟心。 黃蔚然從來不和她談論這些現(xiàn)實的話題,黃蔚然的人生明顯就是從沒被錢所困擾過,她也不好意思講這些事。黃蔚然是只會帶她領略本不屬于她的風景,所有倒胃口的事,比如學業(yè),工作,親緣關系等等,都一個字不會說。她有點像更高級的,精神享樂方面的酒rou朋友,可以讓她逃避現(xiàn)實,沉浸在本不屬于她的享受中。 只有杜千尋會跟她討論那么現(xiàn)實的話題,也不吝惜自己的所見所識,真心真意拿她的事當自己的事,也不怕得罪她,有什么就說什么。 林信書也很拿她的話當回事,新年之初,還沒開始上班就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準備好好做新年計劃,可她有一個巨大的不確定的干擾項—林含璋。 哪怕她真的按照杜千尋給她的建議,一切順利,明年年底做上店長,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如果總店把她調職,她肯定走不了呀。還有就是她如果跳槽到別的店鋪,就能保證自己一直都在大學城工作嗎,如果被調到市里呢?或者另一個大學城呢?她那時候怎么辦,只能辭職嗎? 她沒辦法離開這里,至少四年半之內她就只能圍著他轉。因此,她能選擇的工作就非常有限。她還是要工作的,她還是想好好工作的,只是和他的綁定讓一切計劃都充滿了不安定的因素,她也沒心思為自己做什么長久的計劃藍圖。 堆在沙子上的城堡,哪怕再用心,花再長時間,也經不得哪怕一丁點風吹雨打,她又何必白費力氣。 她也曾經想過,如果知道自己以后上不了大學,那高中的時候還會拼命讀書,拼命寫作業(yè)嗎?她自己都沒敢承認,她讀書其實不是為了讓自己有更多的智慧,就只是為了讀大學。讀大學也不是為了探求知識,讓自己頭腦清晰眼界開闊,就是為了畢業(yè)之后能找到輕松一點的工作。 她讀書的理由真的特別庸俗和膚淺,對不起那些圣賢書,也對不起老師們的教導,垃圾班主任除外,她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他不配。 抱著這些糾結,元宵節(jié)過后,大學生又開學了,她回去上班了,老板夫婦也松了口氣,給她包了500元的開門紅包。 杜千尋聽過數(shù)額之后冷笑,加在一起不過1300元,換成別人早跑路了。她已經對林信書的不上進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決定暫時兩個人不要提這事,以免她不高興。林信書只能不停賠禮道歉,給她帶了四五回她愛吃的,才讓她消氣。 新的學期,一切都該很平靜,林含璋被新項目拉走,時常不見人,她也從假期狀態(tài)復蘇,工作越來越順手。 然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被人追求了。她也拿不準到底怎么回事,只能用“好像”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