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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臉色好嚇人!”太宰治見到她后笑瞇瞇地說,“假期也要干活的編外人員看起來超生氣的-啊、森先生可真過分??!” 大道寺枝里看著眼前這個像液體黑貓一樣癱在沙發(fā)上的少年,不由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過分的不是你嗎?我還以為你和紅葉姐森先生一起外出了……所以你既然在,怎么還要我從東京跑過來啊。”說著,她頓了一下,開玩笑似的調(diào)侃,“總不會是想我了吧?” 太宰治沒有回應她的玩笑話,而是非??桃獾乜人詢陕?,“柔柔弱弱”地說:“昨天入水受了涼,做不了審訊這種費神的事情了,我需要休息——” 大道寺枝里一愣,神色專注地多看了太宰治幾眼,隨后表情很是關切地問:“是嗎,那有發(fā)燒嗎?” 既然她都這么問了—— 太宰治順從地點了點頭,鳶色的眼睛無精打采地半瞇著,烏黑的頭發(fā)因他癱倒的姿勢柔軟地貼在他的臉側(cè),與白皙的皮膚和雪白的繃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上去頗有幾分病美人的味道。 “這樣啊,看起來似乎很嚴重呢?!贝蟮浪轮锏袜痪洌o接著忽然捋起了自己的袖子。 一旁身負給大道寺枝里帶路職責的西裝男下屬齋藤見此被嚇了一跳,正以為大道寺枝里是不是要上手干架,卻見她從手臂上撕下一塊像膏藥一樣的東西,走到太宰治身邊低下頭,然后“啪”的一下把東西貼到他的腦門上,手速之快都沒給人反應的機會。 畢竟大道寺枝里的體術還是很不錯的。 隨著她低頭的動作,左側(cè)的劉海自然垂落,蹭著太宰治的臉,帶來微微的癢意。 與此同時,伴隨著那東西一同到來的還有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起初,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烏木沉香,如大道寺枝里這個人近距離注視著他時專注的目光一樣沉靜。 她與人交流時一向喜歡這樣,從不躲閃。 不過很快那點溫熱感就飛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涼意直沖大腦,緊接著那股沉靜的香味也隨之變成了刺激的薄荷味,使得太宰治的注意力完全被腦門上的東西吸引去了。 見眼前的人沒能避開這突如其來的‘關懷’,大道寺枝里按下心中扳回一局的喜悅之情,繼續(xù)一本正經(jīng)地,‘關切’地說:“冰涼貼,怎么樣?舒服一點了嗎?” 這是她為夏天穿長袖厚制服做的充足準備。 太宰治偏了偏頭,狀似避開她惱人的劉海,實際上是挪開了相交的視線,“沒有好,審訊工作還是做不了?!?/br> 大道寺枝里:“嘖?!?/br> 聽他倆的對話走向似乎不太妙,感覺下一秒就要吵起來了,一旁的齋藤如臨大敵,趕忙出聲試圖轉(zhuǎn)移大道寺枝里的注意力。 “大道寺小姐今天這個打扮好眼熟啊,我好像最近在電車站看到過誒!好像…好像叫那個《咒術回戰(zhàn)》?唉、學生的時候我也超喜歡看漫畫的,現(xiàn)在卻被工作壓垮……” 大道寺枝里一臉麻木地回答:“這是最近很火的那個漫畫里面的人物,我今天預定要去漫展的,你們這是假期還壓榨未成年,不愧是黑色企業(yè)……” 齋藤尷尬地訕笑兩聲。 而太宰治則是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小表情,有點可愛,但下一秒他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可愛了:“肯定來得及的啦,畢竟小枝里是‘審?訊?師’嘛-一句話就能解決啦?!?/br> 他還刻意將“審訊師”三個字的音節(jié)加重了。 “拜托了請不要叫這個稱呼?!贝蟮浪轮镱^更痛了,“不管聽多少次都好羞恥。” 太宰治毫不客氣地發(fā)出笑聲,見他如此大道寺枝里頓時明白他下次還是會這么叫的。 “算了?!贝蟮浪轮飮@了一口氣,她也就快要習慣這個了,“我一會兒還有約,趕緊弄吧?!?/br> 她示意一旁看起來坐立不安的齋藤帶路。 “受涼”的太宰治也跟了上來,腳步輕盈,看起來精神狀態(tài)好極了。 雖然他腦門上還頂了一個冰涼貼。 —— 很快,大道寺枝里就在港口黑手黨陰冷的牢獄內(nèi),見到了今天的任務對象。 那是一個看起來就兇神惡煞的大漢,一見他們來就瞋目裂眥地看過來,表露出了極其強烈的攻擊性。他被鐵鏈束縛著,像一只野獸一樣。 帶路的齋藤見此,冷著臉亮了亮身側(cè)的木倉。但對方不僅沒有老實,甚至還開始暴躁地大喊:“你倒是殺了我啊!給我個痛快!” “這個人最近在橫濱地界私下進行人體實驗,我們懷疑他背后應該還有一個組織,被抓獲后他已經(jīng)嘗試過幾次自盡了,看樣子就算死都不肯交代出是幕后主使?!饼S藤解釋道。 怪不得說他棘手。 聽完齋藤的話后大道寺枝里看向犯人只覺得惡心至極。 她雖不是什么正義感很強的人,但人體實驗這種事…… “真是個畜生?!彼f,“交給我吧。” 略有些陰暗的牢籠中,大道寺枝里微微仰起頭,垂眼用冰冷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伏倒在地,還在叫囂著,試圖用激怒他們來達到死亡目的的男人布滿血絲的,那雙猩紅色的眼睛。 她聲音不大,用禮貌的措辭和命令的口氣道—— “將你所知道的一切一一如實陳述?!?/br> 她話語剛落,男人忽然平靜下來,眼神變得呆滯,短暫的沉默過后,他仿佛一臺被按下“強制執(zhí)行”按鈕的機器一樣說:“我只是一個底層人員,以前是化學專業(yè)的,無意間偷看到組織在研制長生不老藥的部分配方,知道如果被發(fā)現(xiàn)肯定會死。所以我逃到橫濱,又對完整版的藥物起了興趣,所以開始嘗試用實驗還原藥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