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想殺我就快點別廢話?！?/br>
    清水涼氣呼呼地砸去一個枕頭。

    少年也沒好氣，“你又在生什么氣？被背叛的人可是我。”

    清水涼聲音拔高了三度，“被殺掉的人可是我！”她抱起手臂，“還不止一次……也就是我不跟你計較，哼?！?/br>
    “要吃夜宵嗎？”

    “你給我做，我不要吃外面買的。”

    少年嘆了口氣，任命地走進廚房。過了一會兒，清水涼從背后抱住他的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但沒推開她。

    “怎么了？”

    “你知道這一切都是夢嗎？”

    “你是不是洗澡又把腦子洗得進水了？”

    “如果再也醒不過來了怎么辦？”

    少年想到他腦海里出現(xiàn)的他親手殺掉瑪格麗特的記憶，淡淡地說：“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敻覃愄?，你不能背叛我，也不能丟下我。”

    “不然你就會殺了我？”

    他把她拉到身前，困在自己和流理臺之間，清水涼抬一抬眼，就能看到他暗綠的瞳孔。那里面翻滾著她看不出的情緒。

    “我殺了你……你恨我嗎？”

    清水涼愣了下，這個問題后來的他也問過。

    少年時的他遠(yuǎn)比后來要坦誠許多。

    “不恨，因為你是我的選擇?！?/br>
    這一切終將結(jié)束。她沒有任何理由去恨一個被她選擇的人。

    少年把她抱上流理臺，俯下身吻她。他此時的習(xí)慣也跟后來一樣，一只手按著她的后腦勺讓她避無可避，唇瓣重重地碾磨著。

    清水涼先是有些驚訝，繼而慢慢回應(yīng)他。

    察覺到她的回應(yīng)，少年動作越發(fā)兇狠，喘息聲斷斷續(xù)續(xù)。

    “抱我到床上去。”清水涼按住少年開始在她衣擺下亂動的手，啞著嗓音說。

    少年這時候依然要跟她對著干，“不要?！?/br>
    他把女人的腿盤在自己腰上，用平靜的語氣說：“我學(xué)習(xí)過，這種姿勢可以進得更深。放心，會讓你很爽的?！?/br>
    清水涼被這句話嚇了一跳，還以為琴酒連副本記憶都有了。仔細(xì)觀察卻又不像，等她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剝光了。

    主動的少年有些莽撞，她不得不緊緊掐著他的手臂，咬住下唇，聲音帶了輕微哭腔。

    “你輕一點?！?/br>
    少年又跟她對著干了，動作更加用力。

    這次的副本中，兩人的關(guān)系異常和諧，誰都沒想著殺彼此。因為早有防備，瑪格麗特也沒再被冤枉成臥底。

    清水涼第一次陪少年度過了一個沒有血腥和殺戮的十八歲生日。

    給了他一個吻做禮物。

    “你也太敷衍了?！彼辉趺礉M意，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你差不多得了?！鼻逅疀瞿罅四笏哪橆a，“你都沒送過我生日禮物。”

    琴酒揉了揉臉，瞥了她一眼，“你生日是什么時候？”

    清水涼想了想，“2月5日。”

    這是她現(xiàn)實中的生日。

    “過完下個生日，我就20歲了。”

    琴酒嗤笑一聲，“20？”

    “不信就算了?！?/br>
    在吹著涼風(fēng)的天臺上，兩人互相依偎著，等待12點鐘的鐘聲敲響。

    世界再度重組，副本依然沒有結(jié)束。

    這次的副本不是瑪格麗特副本。

    清水涼出現(xiàn)在一處天橋上，她想起這是高中時期她和朋友們一起上學(xué)時每天都會路過的天橋。

    她站在橋上朝下望，看到穿著高中校服的自己正和菊池茜她們一起說說笑笑地往前走。

    少年琴酒走到了她身后。

    她回頭看向他。

    她此時不再是瑪格麗特的樣貌，而是清水涼的樣子。

    少年蹙起眉頭，語氣陰沉，“你是誰？”他上下打量著她，然后走近了，“瑪格麗特？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大概是因為我死了吧，這是我靈魂原本的樣子?！鼻逅疀鲆槐菊?jīng)地胡扯道。

    琴酒當(dāng)然沒有相信。

    “你看——”清水涼笑了下，場景隨著她的心意而動，變成了一望無際的大海，兩個人站在游輪空無一人的甲板上。

    果然和她的預(yù)感一樣，她在副本里的自由度高到了一定程度，幾乎能做到隨心而動。

    “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br>
    少年驚異地望著這一切，下意識地反問：“什么最后一次？”

    “從夢中醒來的機會，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看著少年驟冷的神色和緊抿的嘴唇，清水涼問他：“你還要騙自己這一切不是夢嗎？你已經(jīng)想起來了吧，經(jīng)歷的所有副本世界……”

    “你在怕什么？”

    少年沉默了很久，才輕聲說：“我殺了你，如果醒來，你是不是就會不見了？”

    清水涼低笑了一聲。

    這還真是只有少年琴酒才會有的煩惱，難怪她怎么都猜不透他的想法。

    比成年版可愛多了。

    “不會的?！彼嗳嗌倌赉y白色的短發(fā)，被那雙綠眼睛不滿地瞪了眼?！澳阌涀∥椰F(xiàn)在的長相，來找我就行了。”

    少年掀開眼皮認(rèn)真地看著她。

    清水涼朝他伸出一只手，雪白修長的手指穿過微風(fēng)，天空與海靜默地環(huán)繞四周。

    “現(xiàn)在……敢不敢和我共赴黃泉？”

    琴酒輕蔑地勾了下唇角，一把將她拉近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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